「紅羽!」軒轅昊大驚,身體在一瞬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捆在他身上的麻繩被掙開,粉碎成一截一截。被雲霧纏繞的紅羽應聲而落。
楚樂清渾身的力氣都被掏光了,眼前閃過很多畫面,最後卻只留下靜止的黑白格。
「清清!」軒轅昊接住倒下的楚樂清,視線落在楚樂清她白細的胳膊上。一道鮮艷的血痕映入眼簾,那道血痕旁邊還有一道快要的復原的粉女敕色的痕跡。
那是她上次為了救他留下的痕跡。軒轅昊從來沒有如此的憤恨過自己。他明明知道清清的魂位不穩,卻一次次的讓她為了救他而損失自己的精血,致使她的魂魄至今還沒有和這具身體完全融合。
軒轅昊抱著楚樂清回到了竹心院。
等他把楚樂清放在床榻上以後,歐莊主急切的走過去為楚樂清把脈。半晌,歐莊緊鎖的眉頭終于放松了下來,「脈象有些虛弱,體力不支。讓清兒多休息休息,咱們就先出去吧。」
茉織和茉蓮放下手中端著的熱水盆和干淨的軟巾,听話的退了出去。小祥子悄悄的把劍盒放在梳妝桌上,也躬身後退出去。
歐莊主抄手而立,「康老,走吧。咱們談談。」
康老太醫還在為軒轅昊的身體而擔憂,但是看著軒轅昊目無所視的守在床榻前,終究還是嘆息一聲,隨著歐莊主一起出了竹心院。
軒轅昊守在楚樂清的床頭,神情清冷而又孤寂。
他是知道的。他明明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穩定。明明知道清清的靈魂還很虛弱!「明明知道、我明明知道,清清,我不會讓你有事,絕不會。」
太陽逐漸下落,天陰沉沉的,外面突然開始刮起了狂風,不一會兒,竟然下起了暴雨。軒轅昊此時的心境就猶如這天氣一般。
他拿出紫檀盒里的玉偶,嘴唇輕啟,念著上面的古文。一會兒後。玉偶像上次一樣。散發出詭秘的紫色光芒。
玉偶慢慢變大,最後在神似彌勒佛玉偶的肚腩處閃現出朢閻的身影。
「怎麼?又有事?」朢閻打趣道。
軒轅昊負手而立,身形料峭。他道,「我要血蠱的解藥。」
朢閻見他神情認真。便也不再與他玩笑。「血蠱?你中的事血蠱之毒?」
「恩。」軒轅昊點頭。
「今天清清為了救我。又用紅羽傷了自己。紅羽感受到清清的氣息。很躁動。差點就…」軒轅昊頓住,不忍說出楚樂清差點消失的話。
朢閻神情肅穆,雙臂環于胸前。認真道,「若不是我當初大意把紅羽的劍靈投錯了時空,也許就不會造成如今的這番局面。這件事,就交給我。」
軒轅昊收回紫玉偶,慢慢走到了楚樂清的床榻前。沉默良久,他喃喃道,「清清,你說你要告訴我一個秘密。我當然不能讓你吃虧,等你醒來,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
——
朢閻揮滅銅鏡,陷入了深思。「這血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什麼?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蘇依依大叫著跑到朢閻身邊。
「依依!」朢閻轉過身,一個打橫抱起了蘇依依,「你什麼時候醒的?快回到床上去。」
蘇依依兩只小手不停的晃悠,「朢閻,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已經好了!我告訴你,我全都看到了,全都听到了!什麼劍靈?什麼時空?你不是跟我說,是因為小清在我家鄉那里的壽命快要終結了,所以才把她的魂魄帶到了另一時空嗎?!朢閻,你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朢閻把蘇依依放到床上,一只手把蘇依依的雙臂禁錮在她的頭頂,另一只手扳住她的腰身。輕笑道嗎「看來你是真的好了,都有力氣大喊大鬧了?」
蘇依依晃著頭,把遮住眼簾的頭發晃到了兩邊,靈動的眼楮忽閃忽閃的眨著,「哼!不要試圖轉移話題。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否則…」
「否則怎樣?」朢閻低頭對上蘇依依的眼楮,低低問道。
蘇依依的眼楮滴溜溜的轉著,唇畔翹起略顯得意的弧度,「否則,你就再也別踫我。」
朢閻聞言,欺身上前吻住蘇依依的唇,輕撬貝齒。蘇依依黑溜溜的眼珠瞪的巨大,鼓著嘴唔唔亂叫,「朢唔~你混唔!」(朢閻,你混蛋!)
這吻持續了很久,朢閻本想嚇唬嚇唬蘇依依,沒想到自己先動了情。再睜眼時,蘇依依正瞪著烏黑的大眼楮氣鼓鼓的看著他。
他恐怕蘇依依真的生氣,不舍的停了下來。
「好,我都告訴你。」
「真的?」蘇依依高興的笑了起來,露出臉頰兩側的酒窩,整個人愈發靈動可愛。
「嗯」,朢閻無奈的模著蘇依依凌亂的黑發,慢慢開口,「你現在應該相信人有前世今生了?」
「相信、相信!」蘇依依如小雞啄米般點著頭。
朢閻幫蘇依依順著她的黑發,道︰「你的朋友楚樂清,其實我認識她比你早的多別說話,听我說。「
朢閻按下在他懷里蠢蠢欲動的蘇依依,「你若是不相信我,我就不告訴你了。」
蘇依依閃著烏黑的眼楮,乖乖的窩在朢閻懷里。月復誹道,「就會威脅人!」
朢閻感受到懷中的人兒安靜下來,嘴角微勾,道︰「這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軒轅他本來和我一樣,掌管一方天地。他的領地在天際以北的紅羽山。紅羽山上有一塊玄鐵,于天地初開之時,它便立于紅羽山頂。
某日。我同軒轅一起尋山。忽見山頂處紅光鼎盛,直沖天際。當時我和軒轅都以為是紅羽山的結界出了問題。當下大驚,飛身前往山頂,到時卻發現那一團紅光是紅羽山頂的玄鐵發出的。
那紅光持續了大半日,直到天際將黑。那玄鐵的光芒才逐漸減弱。等我們能看清的時候,便見一個身著紅紗羽衣的女子蹲坐在原來玄鐵所在的位置,她的手里還拿著一把通身泛著紅光的劍,後來我們將那把劍取名為紅羽劍。」
蘇依依听得愣神,驚訝道,「你不會是要告訴我那名身穿紅紗羽衣。從天而降的女子。就是清清的前世吧?」
朢閻輕敲蘇依依的額頭,笑道︰「你不會又把我說的話當成了笑話吧?這次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沒錯,那女子就是現在的楚樂清,不過那時候我們都叫她紅羽。」
「紅羽?為什麼?」蘇依依抬起頭道。「你講故事就算了。能不能認真點。山叫紅羽、劍叫紅羽、故事里面的紅衣女子你也叫紅羽?!」
朢閻失笑。「不管你信不信,這次我說的是事實,絕對沒有騙你。你剛才不是還說相信我?還有。你把劍和你朋友的前世分開是不對的。確切來說,你的朋友前世就是紅羽劍的劍靈,她當時又沒有意識。我們自然就以劍的名字來叫她了。」
蘇依依搖頭,忽的從朢閻的懷里站起來,「你就騙我吧,我才不信!清清是人,才不是什麼劍靈!」
蘇依依說著喚來自己的小白雲跳了上去,「我要去找清清。」
朢閻看著逐漸遠去的蘇依依,臉上笑意收斂。哄走了這小丫頭,他也要啟程了…
魔都的鑄血丹可化解世間百毒,有生死人、活白骨之效。只是魔都的主人太了,他不能冒險把依依帶去,到時候多生嫌隙多不好!
——
與此同時,京郊明園。
一處小院落內燈火通明。軒轅成在院落里來回踱步,十七和十八一身黑衣,手中抱劍在院落的門口守著。
忽而,屋內傳來一陣聲響。
軒轅成聞聲,步子飛快的走到門前,推門而入。
「古藥師!」軒轅成走過去扶起栽倒在地的女子。
女子的衣襟上零星散落了幾處紅色的斑點,桌面上的羅盤被鮮血浸染,上面的陣法亦被打亂,豪無章法可尋。
軒轅成看著散落在地的羅盤陣棋,還有面前看起來像個老人的古藥師。問道,「古藥師,怎麼回事?成功了嗎?」。
被喚古藥師的女子十分虛弱,像是氣血盡失的樣子。她費力道,「我、、我被、被反噬、反噬了…」
言下之意就是沒能將軒轅昊殺死了,軒轅成心生不悅,蹙眉喊道,「十七,你進來。」
十七應聲而來,「主人。」
「十七,你今天好好照顧古藥師,我明天再來看她。」軒轅成道。
十七應是。走過去將跌落在地的古藥師抱到了屋里南側的床上。
軒轅成出去,看到守在院落門口的十八。腳步頓住,從懷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小瓷瓶遞給十八。道,「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十八接過,單膝跪地。「十八一定不會讓主人失望。」
軒轅成一只手摩挲著另一只手的袖口,輕笑著回了成王府。
成王府里,雪宴不愉快的散場。趙瑜拉著成王妃的手,不滿道,「姐姐,那樂清也太大的膽子,竟然敢當眾掃你的面子!」
屋內只有成王妃和趙瑜兩人,沒有了外人在場,成王妃反倒冷靜了下來。她問,「瑜兒,你如實告訴我,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趙瑜直答,「我不過就是說那什麼五皇子是傻子,這本來就是事實,有什麼不可說的。姐夫當時都為我求情了,她竟然還讓我道歉!哼,我看她就是活膩了!」
「瑜兒!」成王妃嚴厲道,「你也不小了,說話不能再這麼沒大沒小,這話要是讓有心人听見,捅到了皇帝那里。到時候就算是你姐夫也保不了你。」
「姐姐~」趙瑜笑了起來,「哪有人敢告訴皇上去?在那之前,姐夫就會把那人給解決了!」
饒是成王妃對趙瑜寵溺的緊,此時也察覺了趙瑜的不對勁,妹妹怎麼張口閉口都是王爺?
心里起了疑,她便有些不滿,「瑜兒,你都十六了,姐姐跟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嫁給了王爺。你的親事,等我有時間了就回去與父親商議。」
「不不不,我才不要。」趙瑜道,「那些個世家公子俱都蠢笨無知,沒有一個能比上姐夫的!」
成王妃听這話,不由心驚,月兌口問道,「難道你還想嫁給王爺?!」
話說出口,成王妃心中頓生懊悔之意,連忙解釋道︰「瑜兒,是姐姐太心急了。姐姐也是擔心你的婚事,眼瞅著過了年,你就十七了。」
「不。姐姐。」趙瑜笑道,「這兩年來我一直再想,找個什麼樣的夫婿才不會比姐夫差。我一直參加京中的各種宴會就是想要找到這樣的人。可是姐姐,你今天的話讓我茅塞頓開。找不到別人,我就嫁姐夫啊!
姐姐,我們本就是姐妹。我再嫁給姐夫不是更好,我們就可以做一輩子的姐妹了!」
「不行!」成王妃失聲道。她的妹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怎麼會想要嫁給王爺?到時候她成了什麼,她會成為京城中人茶余飯後的笑柄!
「怎麼不行?姐姐,樂華都可以做姐夫的側妃,為什麼我不行,我也要做姐夫的側妃!」趙瑜道,然後忽而笑了,「這樣姐夫就可以一輩子都對我好了!」
成王妃看著臉上帶著幸福笑容的趙瑜,渾身癱軟無力,她的妹妹什麼時候對王爺生了這種心思?這還是她往日里嬌俏可愛的妹妹嗎?
成王妃虛扶住旁邊的桌幾,半晌後才穩定了心神,她冷聲道,「趙瑜,這不可能。你不可能嫁給王爺。」
成王妃的拒絕,把趙瑜從她自己的幸福幻想里拉了出來。她的臉上露出了殘虐之色,雙拳緊緊的握在袖籠里,「如果我一定要呢?姐姐,你會把我怎麼樣?」
趙瑜的話給了成王妃深深的脅迫感,她氣吼道︰「趙瑜!」
「怎麼了?」軒轅成正巧出現在屋門口,「婉兒,本王在院門口都听到你在吼瑜兒,怎麼?瑜兒又惹你生氣了?」
他又轉身拍了拍趙瑜的肩膀,臉上帶著寵溺的神情︰「說、你又怎麼惹你姐姐生氣了?惹的我一向溫柔的婉兒竟然發了這麼大的脾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