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煞堡被清繳,這筆賬凌弘煜一定會算到自己頭上的,倘若今日真的跟他回去了,自己還能有命回來嗎。
而私闖太醫院,大鬧御膳房,單就這些罪名就足以讓自己掉上幾回腦袋的了,依著宇明帝那冷心冷面的性情,定然也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橫豎都是死,似乎這是去是留也都沒有什麼差別了。
只是,真的沒差別了嗎?
當然不是。
倘若自己被宇明帝打入天牢,至少還有一線逃月兌的機會,可若是被凌弘煜押回青煞堡里,那才真是死路一條了呢。
「我……」
是走是留,蘇曉黎心中已然有了決定,然而張了張嘴巴,剛想要說出聲的,可誰知剛才說了一個字後,喉嚨里卻是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了。
一陣酥麻感突然傳遍全身,不單是身體已經僵硬到無法動彈,似乎連舌頭這會子也被麻痹住了一般,根本已是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
從喉嚨里艱難地發出了呃呃兩聲,卻是連一個音節都說不清楚,顯然不管那凌弘煜對自己用了什麼藥,這藥效現在卻是讓自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說話?不說話本座可就當你默認了哦。」
見到蘇曉黎此時那副焦急的模樣,凌弘煜卻是一邊輕笑著,一邊將她一把摟入了懷中,淡淡清香鑽入鼻尖,這股久違了的味道也是讓他心頭莫名地顫了一顫,「乖乖跟本座回去吧。」
邪佞卻魅惑的聲音自頭頂傳來,此時的蘇曉黎連眨一眨眼楮都不可能了,根本也是無從抵抗。
只覺眼前突然一黑,好像是凌弘煜將他的斗篷蓋在自己身上了,緊緊地被那人箍在懷中,那副寬闊堅實的胸膛也是壓迫得蘇曉黎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呢。
全身無法動彈,可蘇曉黎倒還是听得清楚屋外面的那些動靜的。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卻是距離藥材庫越來越近了,看來那些圍堵的禁軍此時終于是準備要沖進來抓人了。
「睡一會兒吧,睡醒就……」
魅惑的聲音再次在耳畔響起,只是還沒能听清楚那後半句話呢,蘇曉黎就已經暈暈沉沉地闔上眼瞼了。
如何逃月兌禁軍圍捕的,她不知道;如何離開那座守衛森嚴的皇宮的,她也不知道。
此時蘇曉黎唯一知道的卻是,當自己昏昏沉沉地不知睡了多久之後,再醒來時卻是一絲不掛地坐在了一座藥池之中。
泛著黑褐色的池水中盡是一股中草藥的味道,溫熱的藥汁不斷翻滾著氣泡,蒸騰而起的熱氣也是使得水池上方彌漫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不過雖然水汽繚繞,蘇曉黎倒還是透過四周牆壁上瓖嵌著的那幾顆夜明珠發出的光芒,隱約看清楚了原來自己現在正處在一座人工雕砌而出的石屋之中。
整間石屋並不大,除了這一方藥池外,只在一側靠牆的位置,擺放了一張寬大的石床,石床上正鋪有一張純白的毛毯,不過除此之外,這間屋子里卻是再無他物了。
而在屋子的一角,一道厚重的石門緊緊關閉著,也是將蘇曉黎完全地與外界隔絕了起來。
這到底是哪里?
凌弘煜為什麼要將自己丟在這里?
這黑漆嘛唔的池子里裝的究竟又是些什麼東西?
動了動手腳,發現自己已經能動彈了之後,蘇曉黎也是艱難地從池子里爬了出來。
由于泡在池子里太久,身上的皮膚都已經有些起皺了,可好在除此之外身上並無任何其他異樣之處,想來那壇池水應該還不是什麼要命的毒物吧。
不斷蒸騰而出的熱氣使得整間石屋十分的溫暖,即使不著衣物也不會覺得太冷,可畢竟身無寸縷的總會有些別扭,因此蘇曉黎也是將石床上那張毛毯裹在身上後,小心地查看起了這座石屋來。
堅硬的石壁被打磨得十分光滑,借著夜明珠發出的光芒,倒是將整間石屋照得透亮,就連那波光粼粼的池水也被隱約倒映在了石壁上。
來到石門前,蘇曉黎仔仔細細地在周圍的石壁上不住模索了起來,希望能夠找到什麼機關按鈕之類的東西,先想法逃出這里才好。
然而細細找尋了好幾遍後,別說是什麼機關了,那光滑如鏡的石壁上甚至連一絲縫隙都尋找不到。
難道這厚重的石門,真的是要靠人力推開的嗎?
雖然明知道凌弘煜不可能用這麼笨拙的辦法的,可此時也真是找不出其他更好的途徑了。
深吸一口氣,使出了吃女乃的勁後,蘇曉黎也是拼了命地使勁往外推著,然而直到力氣用盡,那石門始終都是紋絲不動的,這一下子蘇曉黎也是徹底的沒轍了。
要論法術,自己是絕不會輸給那凌弘煜的,可要論機關算計,恐怕一百個自己都不會是他的對手的。
等等,法術?
對啊,既然蠻力不行,自己早應該想到使用法術的。
向後退了兩步,在距離石門有一段距離後,蘇曉黎也是與雙掌之中凝聚出兩團炙熱火球,用力向前一甩,直直砸向了對面的石門。
這連神兵利刃都能熔化掉的赤焰火,對付這道石門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只是還不等蘇曉黎來得及高興呢,一個嚴重的問題卻是讓那抹剛剛展露出來的笑容,突然地又隱歿下去了。
這石屋內雖不至于密不透風,可畢竟還是一座封閉的空間,劇烈燃燒的火焰不但迅速消耗掉了屋中的空氣,蒸騰的水蒸氣更是彌漫在了整間石屋之中。
空氣逐漸變得稀薄了起來,窒息的感覺也是越來越明顯,恐怕還不等那石門被熔化掉,自己就先要因缺氧而亡了。
該死!
怒不可謁地咒罵了一聲後,蘇曉黎也是趕緊地將火球收了回去。
沒有了這個火源的炙烤,石屋里的溫度也是逐漸降了下去,一直蒸騰彌漫在半空中的水汽遇冷凝結,化為水滴落回到了地上,一時間地面上到處都是濕漉漉的一片了。
瞪著那扇已被燒掉了一層的石門,蘇曉黎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推又推不開,燒又不能燒的,自己到底要怎麼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啊。
轟隆隆……
剛剛還緊閉著的石門突然間傳來一陣不小的響動,引得那一汪池水都不住顫動了起來。
就在聲音傳來的同時,光滑的石門上也是不時流竄起一道道藍紫色的電流,通過地上的水漬傳到蘇曉黎身上,害得她也是因為觸電後渾身發麻,一時間卻是連動都動彈不了了。
這回可真是作繭自縛了。
對于那一道道藍紫色的電流,蘇曉黎並不陌生,那正是凌弘煜的紫光之雷。
此時石門上電流竄動,很有可能是那人要進入石屋來了,可偏偏自己正被電得動彈不得,只要門上電流不斷,自己便得一直身子發麻地站在這里了。
不過還算值得慶幸的是,好在此時身上還有一張毛毯裹身,不然恐怕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身子無法動彈,蘇曉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石門被人從外面打了開來。
如同預料中的一樣,在石門被打開的那一剎那,凌弘煜正端端站在石門外,看到屋里這一片混亂後,漂亮的臉龐上也是顯出了幾分詫異的神色來。
「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獻身了嗎?」。
好看的嘴角輕輕翹起,在說出這話時,凌弘煜的語氣里也是帶了一絲明顯的調侃之意。
雖然他明知道蘇曉黎是不可能真的來投懷送抱的,只是眼前這番誘人的景象還是讓人忍不住地有些浮想聯翩了起來。
水霧彌漫的石屋中,一切都籠罩上了一層朦朧之美。
屋子正中那個正身裹一張白色毛毯的美麗女子,雙頰微紅,一雙明眸也因為窘迫不已而輕輕地闔了起來,只是她卻不知此時這般嬌羞的模樣卻是更加惹人心動了。
其實蘇曉黎身上裹著的那張白色毛毯並不大,只能堪堪遮住最私密的地方,大片雪色肌膚**在外,白皙的脖頸,精致的鎖骨,再向下便是那連毛毯也無法遮住的美好曲線了。
修長均稱的雙腿暴露在毛毯之外,只是卻不知是因為發冷還是什麼緣故,這會子也是止不住地輕顫了起來。
看著這一地的水漬,凌弘煜卻是立刻明白了過來,趕緊兩步上前將蘇曉黎打橫抱起後,卻是直接朝著石床的方向走過去了。
而此時那個被他抱在懷中之人,在月兌離地面之後,身上原先那一陣陣酥麻的感覺總算是緩緩消下去了。
恢復了氣力,蘇曉黎也是一手抵在自己與凌弘煜之間,試圖與他保持著距離,一邊也是不住扭動起了身子,想要從他懷里掙月兌出來。
別看那凌弘煜張了一副比女人還要嫵媚萬分的絕美容顏,可那堅實的胸膛、有力的臂彎卻無一不顯示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驕傲。
修長挺拔的身形下不見一絲贅肉,力氣卻是大得嚇人,任那蘇曉黎再是如何的掙扎,卻都不過是螳臂當車、蜉蚍撼樹罷了。
甚至由于她不停地扭動,害得身上裹著的那條本就遮不住什麼的毛毯更是有些松動的跡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