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一下車,吉樂也就坐不住了,就像陪吉祥下車走能彰顯誰跟大姐關系好似的,倆人都要跟著去。
「你倆都回家吧,看看爐子的火還有麼,雞也沒喂呢,都跟我去干啥,小雞餓著了,可沒雞蛋吃了!」吉祥唬著臉嚇唬小三兒,如此一說,吉樂也就不好跟著了,一走大半天,家里也的確需要有人料理一下。
楚南山不忍她在寒風中步行,語帶征求的問︰「這不還有段路呢麼,先上車,快到了你再下來也不遲!」一定要將小妮子疏遠自己的想法扼殺在搖籃之中。
楚南山猜的沒錯,吉祥是想著自己走進村子得了,這樣這豪華型大馬車也能稍微的跟自己撇清點關系,她也不是受虐行的,在古代,這馬車可是最重要的代步工具,她也舍不得。
都不容她拒絕,楚南山伸手,含著笑等著她上來,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還怎&}.{}麼拒絕的了。
可這家伙就是故意的,這麼一來,村子里的人肯定有人看到,一個知道了也就等于全村都知道了,想想緋聞漫天的樣子,吉祥就覺得頭疼。
以吉祥對楚南山的了解,如果她不上車,這人肯定會跳下來把自己抱上車的,別怪她太自戀,是這個男人真的做得出,沒看那眼神里笑嘻嘻的威脅嘛。
咬咬牙,白女敕的小手就放在了他寬厚的大掌中,之後身子一輕,被他拽上了車,吉祥感嘆,得虧著胳膊是原裝的,要是假肢都得拽掉了。
「你這樣真的好嗎?」。吉祥接受著老少爺們嬸子大娘的打量,硬著頭皮,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有什麼不好的啊,你怎麼來的我就讓你怎麼回啊!」楚南山說的理直氣壯。
哎,吉祥覺得自己真的遇上對手了,橫的怕這不要臉的,不管自己說什麼,他都能找到理由,就好像大力的出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癢的。
到頭來生氣的,郁悶的還是她自己,何苦呢!
眼看著傅子清和紀蓮就要成親了,傅家現在也是張羅著準備宴席的菜,起初黃氏還覺得紀蓮不錯,可是見識過了馮嘉寶的穿衣打扮還有那個出手之外,只覺得兒子虧著了,憑他兒子的條件,找個官家小姐也是不費勁的,怎麼就相中了紀蓮呢。
兒子馬上就要進京當官,娶這麼個媳婦,一沒錢,二沒人的一把都幫不上兒子,可這日子都定了,不娶吧,又怕對兒子名聲不好,思來想去的就怨紀蓮那個小妖精勾搭兒子,不然兒子的前程會更好的。
自打知道她寶貝兒子要進京當官了,這左鄰右舍的對她分外的高看一眼,總借著由頭來巴結她,日子臨近了,東家拿點米,西家拿點油,讓眼皮子淺的黃氏笑得見牙不見眼,滿臉的褶子。
這不村里好事張婆子,拿了一把野干菜就過來了,這野干菜在現在那是有機無污染的綠色蔬菜,可在古代鄉下,誰家也沒少吃了,值不了幾個錢。
黃氏嘴上說著客套話,心里卻把這老張婆子罵了個遍,這麼小氣,以後要是有求她兒子,可不能幫忙。
如今傅家的大門是四場打開的,廣迎各方送禮的賓客,其實也就是村子里那幾個人。
倆人正說著,以後傅子清到了京城會如何如何呢,正好瞧見一輛大馬車經過,倆人就追著出去看,這麼氣派的馬車村子里可不常見也不知道是誰家的。
原以為她們倆算是好信兒的了,可還有比她們的好奇心更大的呢,村子里的媳婦于月兒剛出大門就瞧見了馬車,一路追過來的,還是到拐歪才看清車上做的是誰。
三個人湊到一起,不免唏噓,于月兒陰陽怪氣的道︰「呸,真不知道丟人,這麼個大白天的就帶著男人回去,這沒娘教的姑娘就是不知道啥叫磕磣,這村子里的風氣就這麼被帶壞了!」
黃氏和老張婆子追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車**,沒看到正臉,只知道是個男的在趕車,恍惚的好像還坐了個女的。
被于月兒這麼一說,這村子里沒娘的又不老實的也就吉祥了,頓時那股子酸勁兒就上來了。
黃氏是知道傅子清和吉祥的過去的,當時她就瞧不上吉祥,一個沒娘的姑娘還想跟他兒子,真是做夢,所以當時對于紀蓮的插足她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可現在紀蓮她也看不上了,又見著吉祥家蓋房子啊修水井的,每次趕集都出手闊綽,頓時又覺得其實吉祥也不錯,人老實比那個花架子紀蓮可強多了。
人啊,就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常常做一些丟了西瓜撿芝麻的事兒,偏偏自己還意識不到是自己的問題。
老張婆子也有個閨女,長得一般,她只當姑娘是個賠錢貨,可看看人家的姑娘,咋那麼會掙錢呢,不管這錢咋來的,到手了才是真的啊。
但是那男人她也看了個大概,瞅著就像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這麼一想吧又覺得坐著的女的不一定是吉祥,她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啊。
「真是那丫頭,不能吧,那丫頭也沒多出彩,我瞧著那個小小兒也挺俊的,不像,不像!」老張婆子說到此,還很配合的搖了搖頭,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
「哎呀,咋不能呢,我可是親眼瞅著的,就是那丫頭,倆人還有說有笑的,你說也不知道她走啥狗屎運了,認識的人一個兩個的都有錢不說,長得還這麼好看,不是說那窯子里的姐兒接客都是來啥人伺候啥人嘛,這咋還讓挑啊!」這話說的真難听,可于月兒不覺得,她現在心里就跟被醋泡過了一樣,一說話都往外冒酸水,這要是天天接的是這樣俊朗的公子哥,那她也不願意做著良家婦女了,看看她枕邊睡得都是啥樣的男人。
于月兒這麼夸吉祥勾搭的男人,讓黃氏這些天極速膨脹的虛榮心受不住了,歪著嘴道︰「多好看的人啊,值得你那樣,再好看能有我家子清好看啊,再說了我家子清可是要進京當官的人……」巴拉巴拉的黃氏又夸了傅子清一遍,這些天她逢人便顯擺,這村子里的人都快听遍了。
于月兒和老張婆子翻了個白眼兒,老張婆子不打緊,可于月兒是親眼瞧見的,雖然只是個側臉,看那也比傅子清要好看多了,就傅子清簡直跟人家沒法比。
這是實話,不過要是被楚南山知道自己被三個婦女與傅子清那個負心漢比來比去的估計會把他們好好收拾一頓,這有什麼可比的,把他們兩個放在一塊兒就是件惡心的事兒。
黃氏見自己說了一大通也沒得到個回應,這就跟說相聲似的,一個捧哏一個逗哏的,這沒人捧著了說話也就沒意思了。
「不跟你們說了,總之啊我家子清就是厲害,這十里八村就是整個清河鎮子都挑不出第二個來,不然能得到知縣大老爺的賞識!」
「知縣大老爺?咋回事啊?」于月兒一听這事兒倒也來了興趣。
老張婆子也睜大了眼楮等著听。
黃氏發覺自己說錯了話,她嘴上沒把門的,往往都是話說出去了,覺得後悔,「沒啥沒啥,就是我家子清書讀得好唄。你不說那吉家丫頭帶回來男人了麼,走咱們看看去!」說著便把老張婆子剛送的野干菜丟在了大門口,反正以後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她才不吃這玩意呢,又苦又澀的。
老張婆子又不是眼瞎的,瞧見她把自己送來的東西丟在了地上,一張老臉頓時就黑了,發誓再也不給她送東西了,還沒當上官呢就這麼瞧不起人,以後也不是啥好東西。
老張婆子這句話還真說對了,不過那也是後來的事兒了。
于月兒可沒撈張婆子納悶好糊弄,這里頭肯定有事兒,可具體啥事兒這該死的女人就不說了,生生勾出了她的好奇心,算了日後再打听吧,先去看吉家的熱鬧。
自打吉祥家蓋房子時她被吉祥收拾了之後,一直就想著找機會報復回來,當初她不承認蓋房子的錢是不干淨的錢,現在男人都進家了,看她還如何解釋。
黃氏自覺說錯了話,生怕二人繼續追問,打頭快速的走著,于月兒跟老張婆子就在後頭追。
進了村子馬車速度就不快,要是追還是很好追的。
吉祥雖然為了方便上下就沒進棚子里,這會兒的楚南山還算老實,也沒對她動手動腳的,二人之間也隔開了些距離。
吉祥心里盤算著生意上的事兒,還有留心楚南山對自己搞偷襲,所以也就沒發現後頭還有三個小尾巴,楚南山倒是知道,耳力那麼強要是再听不到楚三少就要羞憤而死了,不過這村子里的女人都是怪怪的也就吉祥一個正常點,他也就沒在意。
他說的怪怪的是指紀蓮,除了吉祥之外,他接觸的這里的女人也就紀蓮和她娘,她娘自不必說了,且說那小姑娘,那眼楮不知道是不是有病,總眨來眨去的,還跟沒腦子似的,一會兒忘這個一會兒忘那個的。
可惜風情萬種的紀蓮為了見他一面找的各種理由還有對他拋的媚眼被誤會成了有毛病,讓紀蓮听到了不知道會不會撞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