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歐陽和月是徹底被他惹火了,這小家伙姑女乃女乃不發威,你是拿姑女乃女乃當空氣,當病貓?
她也冷哼一聲,斜了他一眼,「你這是什麼態度?我辛辛苦苦的把你從虎口拖出來,你就是這麼報答恩人的麼?」
「我爹娘和干娘一家的命可都是因為你才丟的,你要負責!」
歐陽和月心里盤算著,自己可不指望著他能夠負責,只要別再跟著自己就好了,看起來他似乎就一個災星,根本就只會招來禍端,雖然昨天晚上他救了自己,但是那也是因為她要保護他才遇險的。
她根本就不用感激,也不用內疚,反正扔下他一個人一點兒都不是她的錯,畢竟她也已經仁至義盡了,誰讓他已經醒來了呢。
「別嗦,現在我們去哪兒?」
他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根本都不關心其它。
「我怎麼知道,你願意去哪兒就去哪兒我怎麼管得著,現在你也醒了。我該做的也做了,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歐陽和月說著轉身停在他面前,用她忽閃忽閃的大眼楮盯著他,
「但是,你別忘記,你欠我們的。欠我的!我的親人因為你而丟掉了性命,你至少該告訴我你是誰!你不該讓大家枉死,不該讓那些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的村民白白送命!」
歐陽和月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越說越激動。
漲紅的小臉兒映著白雪,身後密林里透進來溫暖的晨光,金黃色的光暈染著她,好像一頭發怒的小梅花鹿。
被撕破的衣衫隨著寒風微微的抖著,一雙雪白的小手此時凍得通紅。
原本以為他會因為自己的臭罵而抓狂,或者干脆就分道揚鑣,誰想到他竟然像是沒听到她說什麼,朝四周看了幾眼,又回眸朝歐陽和月看了一眼,冷冷地說道,
「你廢話和真多,女人就是嗦。」
他說著轉身拖著疲憊的身軀就準備離開,連個招呼都沒有跟和月打。
「你去哪兒?」
歐陽和月看著他那孤單的背影卻又有些不忍,既然全村老少都為他送命,不能夠就讓他這麼死了吧。
雖然他真的很讓人討厭。
「你不是分道揚鑣了麼,還管我去哪兒!」
他頭也不回的繼續走,似乎跟歐陽和月真的是一點兒關系也沒有,仿佛路人之中的路人。
歐陽和月瘸著腿氣呼呼的好不容易追上他,擋在他的面前,賭氣的看著他,「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你到底有沒有人情味兒啊,謝謝不說就算了,但你總該讓我知道你是誰吧,我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
他冷漠的朝歐陽和月看了一眼,目光卻是落在她跛著的腳上,嘴角微微一瞥,輕聲嘆了口氣,「坐下!「
「?」
歐陽和月以為自己听錯了,眨巴著眼楮看著他,「什麼?」
「我說坐下!」
他再次大聲強調了一遍,似乎還有些不耐煩。
「為什麼!」
歐陽和月還沒弄清楚,被他一把拽著坐到了地上,他不由分說的拉起她的裙角,露出她的腳來。
「你干什麼!」
歐陽和月掙扎著,雖然她的身體里住著個現代人的靈魂,但是身體卻還是古代的啊,男女授受不親,這點兒她還是知道的。
他捏著她的腳,突然一用力,歐陽和月只听得「 嚓」一聲,她的腳被他扳了一下。
「好了,你起來試試!」
他冷漠的拍了拍手,好像剛才什麼都沒做一樣。
歐陽和月半信半疑的站起來走了幾步,果真不疼了。
真沒想到,這家伙小小年紀竟然還有這本事,瞬間歐陽和月就有點兒對他刮目相看了。
原本想要跟上去繼續追問他的來歷,可是他竟然又換回剛才那冷冰的態度,頭也不回的繼續趕路。
「喂!」歐陽和月跟在他**後面小跑著,這家伙根本就不像是受過傷,怎麼跑的比她還快。
「你走這麼快干什麼,你要……」
要去那里幾個字還沒出來,她就想到了剛才吃的閉門羹,于是悻悻地將後半句咽了回去。
「不趕快離開這里,難道你要等著別人來殺你麼!」
他的話很冷,冷的有點兒溫度沒有。
但是卻看不出他有多麼驚慌,額頭上的血漬早就已經被她擦拭掉了,只是綁在包扎傷口的布條上還隱隱透著血漬。
歐陽和月斜著眼楮偷偷看著他,「喂,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那些人要追殺你!」
半天他沒有回應,只是眉頭皺的很緊,雙眸里透出的光,似乎不該是他這個年齡該有的。
剎那間歐陽和月突然有些心疼,她不該這樣折磨一個孩子,雖然自己現在也是個孩子,但是畢竟自己懂得比他多。
況且她的家人都被殺手追殺了,那麼他的肯定也已經不在世上。
不管他是因為什麼原因得罪的殺手,此時他在這個世上也應該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了。
想到這里,她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自私有些可笑。
他們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走了一路,天黑的時候,他們都已經快要走出密林了。
「晚上就在這里對付一宿吧,那些人應該不會追到這里來。」
他突然開口說話,讓歐陽和月多少的不太適應。
「噢!」她木訥的答應著,就像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晚上他們只生了一堆火,因為急著逃命,那個用來拉他的車子也被丟掉了,此時他們只能夠坐在一起圍著火堆取暖。
吃了歐陽和月帶著的干糧,他們一個晚上只是看著跳動的火苗發呆,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不知道多久,歐陽和月的眼皮開始打架了,這幾天她太累了,身心疲憊,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這一覺她睡的很沉,幾天的奔波,她真的累壞了。
突然身子一顫,她感覺自己差點兒從床上掉下去,大驚之下就醒了。
她的手下意識的抓住了一樣從她身上往下滑的東西,那是一件外套,歐陽和月發現身邊還暖暖的,抬眼正看到一個少年絕美的帶著說不清道不明憂傷的側顏。
他的眼楮很明亮,睫毛很長,高挺的鼻子在月色下如同刀刻的一般。
有一剎那間,歐陽和月都看的有些入迷了。她竟然被一個小鮮肉迷住了,如果不是因為身體里住著個二十多歲的靈魂,她自己肯定都會覺得自己猥瑣吧。
微薄的雙唇微微動了一下,「醒了就起來吧,手臂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