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某因受過此毒所害,這解藥也隨身攜帶,你若信不過——」盧蕭還未曾說完,北辰魄順手將藥丸往自己口中一送,吞下,那眼神還挑了挑,我還就信不過了。
崔越一急,「殿、等等主子、這事屬下可以代勞!」差點月兌口而出「殿下」,崔越心跳蹦緊了好幾番,見盧蕭並沒察覺,又在心底沉住了氣。
齊明飛道,「時間還有多少?可別耽誤了救治小薇了。這手臂傷口還在呢。」
北辰魄坐了下來,撐著不過片刻,隨後一臉難受,扣著椅子趴著,緩了盞茶時間,他抬起頭來,臉色慘白,「用藥吧。」
盧蕭將瓷瓶對了李薇唇,倒了一粒暗啞色的藥丸,捏著她的下巴,讓她張開口,含入嘴里,「小薇,這是解藥,你吞下去罷,吃了就能好起來了。」他輕輕喚著,見她喉嚨一動,這才松了口氣。
北辰魄靠在床沿,仔細看著皇姐臉色漸漸紅潤,唇口退卻烏色,這才覺得心口大石放下了。卻听盧蕭又道——
「不知小薇住在哪里?盧蕭宅子就在附近不遠,不如暫且去——」
「不用了!」北辰魄再次打斷他的話,「我們家也在附近,就不勞盧公子煩心了。」
拒絕得太直白,盧蕭也知道這一次還是無法得知小薇的住址了。
「小薇還傷著呢,你們就要走了?」齊明飛不悅,「找個大夫來處理傷口才是啊?」
北辰魄冷冷看向他,「不走,難道留在這等著下一個送香茗的丫鬟進來?」
被北辰魄這麼一噎,齊明飛真是氣不順了,哇哇大叫起來,「這怎麼能算我頭上呢,我也不知道那丫鬟是刺客啊!你能耐你只打翻了茶杯?怎麼沒算準她拿了匕首?」
「放肆!」北辰魄話一出,崔越馬上擋了過去,夾在兩人當中,「別吵了,小姐如今還昏迷著,不能在這鬧啊。」說完還對北辰魄示意了幾眼︰殿下你也是的,那些放肆之類的話別隨便月兌口而出,身份要暴露了。
這時,崔成帶著官千翊趕到了。
「崔越、主子!我回來了!」崔成幾聲呼喚,將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牽到了門口。
官千翊一身暗紫長袍,站在房門外一步,一雙冷目,掃視一圈,發覺室內皆是男子,尤其看到一位特別討厭的人時,眉頭皺了皺。
齊明飛剛轉頭看了個影兒,連忙像老鼠一般竄到了屏風後頭,心里還打著哆嗦,他剛才瞧那幾眼,對本公子來說都是刀子啊。
盧蕭雙眼微眯︰此人,是小薇的大哥。
北辰魄卻是冷哼一聲,視線很快就轉移。
崔越則低頭報道——
「爺,方才這丫鬟行刺,匕首有毒,小姐中了蕁硫之毒,得盧蕭公子解藥相救,小姐已經沒事了。」
官千翊大步走了上來,與盧蕭微微擦身而過,兩人微微瞥了對方一眼,四目火電相接,半秒後又移開,隨後目光投在床上的人兒。
他伸出手,剛想踫觸陛下的臉蛋,想起周遭還有人看著,手就停在了半空。
沉默片刻後,官千翊道,「多謝搭救。」
盧蕭怔了怔,此人在向他道謝?于是客氣道,「在下與小薇是朋友,相識多日,也算是知己了,此事在下義不容辭,不必謝。」隨後還想說些什麼套近乎,卻見這位小薇的大哥將小薇抱了起來,轉身提步就走。
盧蕭倒是明白了,小薇的大哥脾氣比較冷。
崔越、崔成連忙跟上自家王爺的腳步,將地上的丫鬟也提著走。
北辰魄倒是別扭地邁著步子,很不情願地追了上去。
盧蕭追了幾步,見人家都沒再搭理自己,也就停了步,回頭看看依舊躲在屏風背後的齊明飛,怎麼都覺得有些怪異。
小薇一家子的人,似乎都不尋常。
齊明飛見人都走了,這才輕松跨步出來,看了盧蕭還在,就搭訕道,「嘿,俠士,看著你一身儒雅書生的氣息?是哪個書院的學子吧?」
「在下乃乾鹿書院學子盧蕭。」
「哇,不是吧,」齊明飛馬上如見到明星般,「你就是那號稱才華橫溢的盧滿江?嘖嘖,」齊明飛繞著人家轉了好幾個圈來來回打量,「果真是一表人才,方才著急還沒仔細看,如今這麼瞧,我倒是明白街上的姑娘為何一提起你盧滿江就面帶羞澀了。」
盧蕭揖手,「公子過獎了,都是被人空抬了虛名。」
「甭謙虛,我齊明飛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你這是不是虛名,我一眼就能瞧出來。話說,公子你和咱的小薇是什麼關系?你如此關心小薇,只是因為朋友關系麼?公子你年不過弱冠,是否有定親了?」
盧蕭沒想到他突然問起這個,又想起此地是緋香樓,心情霎時不妙了,「齊公子,盧某還有事,就先走了。」
「誒——我還沒說完呢!書呆子?俠客——?」
齊明飛追了幾步,暗嘆這書生的腳程倒是快,武功也高得很,回頭想了想他對李薇的關心,那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愛慕。不知道小薇是否喜歡人家,不如咱給兩人搭個線?
盧蕭出了緋香樓,這心情才堪堪平了些。
東華本在緋香樓附近,見主子出來了,連忙過來匯合,「少主,如何?屬下在樓外看了許久,除了看到那紫色袍服的男子進去,沒有別個了。不過,說真的,那男子是何人,屬下竟然發覺樓外多了二十幾名暗衛,功夫太高,屬下都進不去。」
「事情都解決了,不過,我得馬上回去一趟。家養的尋蹤鳥可還有?」盧蕭邊走邊問。
東華點頭跟上,「有呢,還有好幾只。少主,你要追蹤誰?」
盧蕭並不答話,想著今日小薇受傷了,心情有些著急。蕁硫毒是一種非常稀少的毒,能調配的人也沒有幾個了,小薇究竟得罪了什麼人?或者說,和當年毒害他的是同一批人?
「東華,你再查查,最近幾日,是否有官家小姐手臂受傷了需要請大夫的。」
「是!」東華雖不明白那姑娘為何又受傷了,但還是領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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