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範世殊一直都在找尋著自己,這樣兒的消息如同一道甘泉一般的在鳳言心底流淌著,也使得她情不自禁的涌出了兩行淚。
原來還有人關心著她的死活,盡管鳳言從來都沒有愛過他,可他卻差點兒成為她這一生最重要的人。
驍王抬眸,看到鳳言剔透的面頰上掛上了淚滴,又听到外頭那個範公子對她不離不棄的找尋,听起來對她是一往情深的樣子,頓時心頭的酸水一股股的往外冒。
眼看著人家小夫妻就要團聚了,而他算個啥?
對于鳳言來說,自己什麼也不是,可能連朋友都算不上!
不對,自己不是賣給鳳言了嗎?那她就不能這麼輕易的將他扔掉,她要對他負責到底,他們可是有契約的。
他可是她的人,這是鳳言親口說的,天地為證!
這麼想想驍王心里踏實多了,幸好他們還有一紙契約,真是謝天謝地!
「範公子莫要責怪爹爹了,爹爹也是無心之過,如今下發命令去找便是了,公子切莫傷了自家人的和氣。」見這二人之間的火藥味兒越發濃烈,魏蓁蓁連忙開口解圍。
範世殊雖然心頭壓著一團火,但是這魏大釗的實力在這里擺著呢。如今,自己還需要利用他在三江鎮的力量來平衡其他兩國,所以,既然未央無恙,他也就不能揪著不放了。
如今已經有了未央的下落,應該很快就能將她找到了。
雖然父親早已不贊同這門親事,未央終為罪臣之女,但是,以父親在朝中的勢力,赦免她還是可以做到的。
未央,你始終都是我的妻子!那日大婚若不是我身體抱恙晚了時辰,我豈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與你的家人,被皇帝的禁城衛抓入大獄!
範世殊一張英俊的臉龐微微上揚,一雙眼眸蘊著苦澀,透過雕著蘭花圖案的窗欞投向了無窮無盡的天際。
可上官家的案子是皇帝親自下令查辦的,就連他的父親當朝太師也無能為力。他只得請求著他的父親派人在流放途中將她解救,可誰知還沒等父親派人前去救她,未央先行一步逃月兌了。
一下就找了她這麼多年,要不是來到這三江鎮,他還不知道原來未央一直在這里。
听到魏蓁蓁開口解圍,自己正好也找個台階下。于是,範世殊輕嘆一聲說道︰「既然魏城主也是無心之過,本公子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如果再有未央的消息,還要請魏城主第一時間通知我。」
未央?這難道是鳳言的真名?自己居然連她的真實名字都不知道!
驍王一雙鳳眼中流露出兩道幽怨的光,直勾勾的望著眼前的女子。
和她相處到如今,其實他對她是一無所知。
就連她的名字他都不知道!
「未央?」驍王以無聲的唇語向她詢問著,雙眸微微眯起透著危險的氣息,陰沉著一張臉看起來十分嚇人。
未央這個名字太沉重,並且牽連著上官家通敵賣國的官司呢,不是鳳言不想告訴他,而是她不敢,怕一個不小心走漏了風聲,引得自己丟了小命。
于是拾起他攥得緊緊的大手,好不容易將手掌掰開,在他手心寫道︰「那是曾經的名字,我現在叫鳳言。」
不是我騙你的,是那個名字我不用了,殿下,您不要再生氣了!鳳言睜著一雙翦水大眼,眸中晶光閃閃,向驍王傳達著自己的真誠。
鳳言微涼的指尖兒在驍王的手心游走著,引得驍王全身麻麻癢癢的,抬眸又看到她此時的一臉真誠,這才卸掉了周身的怨氣。
未央那個名字太陌生了,不用更好。還是鳳言好,叫習慣了,也好听,主要這個是他所熟悉的名字,也是他所熟悉的她。
「請範公子放心,一旦得到有關尊夫人的任何消息,魏某即刻稟告公子知曉。」魏大釗僵硬的勾了勾唇,一抹冷笑浮上眼角兒,卻又在不經意間消散了。
弄明白歸雁客棧新東家的身份了,驍王心中掛念著雨桐他們,又怕鳳言一個沖動與這位範公子相認了,于是將鳳言的小下巴扳了過來,對著她比了一個口型︰「走吧!」
鳳言輕輕點了點頭,雖然她能感覺到範世殊對自己無害,但是那個魏城主是她看不透的,所以,只要有一分的危險尚存,她也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
與範世殊相認?自己還是再找機會吧!
隨著驍王退出了衣櫥,又沿著地道往回走。這一路驍王並未像來時那般的膽戰心驚,因為,此時的他心中正被鳳言那位夫君煩擾著。
「他真是你的夫君?」沉默了許久,驍王終于開了口。
「大婚當日我就被抓了,沒拜過堂算嗎?」。鳳言實事求是的開了口,按理說過了六禮就算是夫家的人了,可她這樣兒的情況也算特殊了,夫家巴不得與自己撇清關系呢!
沒想到這範世殊對自己罪臣之女的身份卻是不嫌棄!這令鳳言十分感動。
「沒拜堂肯定不做數!」驍王月兌口而出,心頭也透著喜悅,一個高興使驍王便忘了,就算鳳言與那範公子大婚未成,卻還是有婚約在身的。
二人從地道中出來,望了一眼蔚藍的天,此時已過午時,蔚藍的天空不見一絲雲彩,火紅的日頭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終于重見天日了,驍王月兌離那陰森森潮乎乎的環境後,頓感全身無比的舒坦。
狹小的衣櫥擠了他那麼龐大的身軀,可真是委屈他了,此時真是全身酸脹。
原地活動了活動腰身,二人剛要離去尋找華妍公主與冷喬若,只听得‘嘩啦啦’一陣腳步聲響起,歸雁客棧的殘牆外被幾十名官差圍了個水泄不通。
「哼,想走?哪兒那麼容易!」
隨著一聲狠戾的大喝,一名身穿官服的男子出現在二人面前。此人身材高大威猛,腰間懸掛佩劍,四目炯炯有神,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
鳳言一見此人,便認出他就是滿桂的親爹,三江鎮的管理者滿城雪。
「慘了,那滿桂的親爹來了,看來是走不了了。」鳳言一張小臉兒嚇得慘白,抬起頭來擔憂的朝著驍王望了一眼。
驍王一听是滿桂的爹滿城雪來了,雖然心里也是一顫,畢竟自己先傷了人家的兒子,心比較虛。但是,他可是長陵國的驍王,那十萬大軍在邊境駐扎著,頃刻間就將三江鎮掃平了,他怕誰?
「原來是滿大人,失敬失敬。」驍王立直身姿,一派蕭然的向滿城雪一拱手。
「啟稟大人,正是這大個子打傷少爺的。」其中的一名官差仔細打量驍王一番,然後向滿城雪稟報著。
「哼!不知閣下是何人?竟敢跑到三江鎮來撒野,將我兒傷得不省人事。閣下就想這樣走了嗎?」。滿城雪長得斯文周正,平日里待人也還算謙和,可此時卻也面露凶光,滿臉殺氣騰騰。
鳳言見狀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可沒想重傷滿桂,從驍王口中得知他是被人陷害了,于是連忙移身上前一拱手說道︰「滿大人,不知還認得小人?」
看到自己兒子傷成了那個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醒來,滿城雪的心那叫一個疼。家里女人好幾個,個個兒的都生不出孩子來,求醫求菩薩好幾年,三十多歲才得了這麼個寶貝疙瘩,平日里大聲訓斥一句都不舍得。
可如今,卻被這二人重傷成那個樣子了。
雖說心疼,雖說憤怒,可滿城雪還是拎得清形勢的,打眼一看,面前的小子不是鳳千手的徒弟鳳言嗎?他怎麼沒隨他師父離去?
看到鳳言出現在此,卻是令滿城雪心頭一顫,臉色也越發的難看起來,希望鳳言別壞了他們的大事才好!
「鳳老頭兒的徒弟,你不是跑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滿城雪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鳳言連忙回答︰「回滿大人,我師父是跑了,可我沒跑掉,被這位給抓住了。」鳳言以手指向了身邊的驍王,向滿城雪如實稟報。
滿城雪一听頓時放了心,原來鳳言這小子並沒有隨著鳳千手去過他們的老窩兒,不然這鳳言一個嘴不嚴實,將底透了可就麻煩了。
「原來如此,可你們為何會傷了我的兒?」提起他的心頭肉,滿城雪頓時又是一臉的火。
為了撫平滿城雪的滿腔怒火,鳳言頓時哈著腰,滿臉堆起諂媚的笑說道︰
「滿大人,我與令公子原先有過些小過節,想必您也有所了解。今日在街上遇到了,滿公子自然不想放過小人。所以,我二人就起了沖突。」
「但是,自始至終我二人也都是小打小鬧的,滿公子帶去的官差不少,我與這位公子也沒佔到什麼便宜。至于令公子的傷,怕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們,以此挑撥我們雙方的關系。」
听完鳳言的話後,滿城雪緊繃著一張臉思索起來。
鳳言的話他將信將疑,自己的兒子自己最為了解,雖然有點仗勢欺人、驕縱蠻橫,卻也從來不曾傷及人的性命,也沒犯過太大的過錯。屬于小事兒不斷,大事兒不犯的主兒。
他那兒子雖然不學無術,卻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做不出傷天害理的事兒來。
所以,他與鳳言街頭打打鬧鬧的也屬正常,可是後來,是被人陷害的?還是錯手傷了他?卻也難以說清楚了。
如今,他的兒子昏迷著,他想不追究都不可能!
「無論如何,只要能讓我兒醒過來,我就不再追究你們的責任,如果他醒不了,那誰也別想走!」片刻後滿城雪抬眸,一雙如鷹隼般的眼眸中射出兩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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