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他害自己不得不離開,現在怎麼就變成了是自己的錯了?
每次都來這麼一招,很容易讓別人誤會的他不知道嗎?
「君」
水月的聲音突然一下消失了。
君淵寒冷冷的注視著瞪大著眼楮的水月,手指緩緩從她的脖子邊縮回,抱著她一下子躍上屋頂。
水月使勁張著嘴巴,卻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居然又被點啞穴了!
這樣一想,水月腦海中卻漸漸浮現出那個溫文淡雅的男子。
蘭梓洛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算起來,丞相府除了丞相和那些個姨娘,就只剩下蘭梓洛一個人了吧。
他那麼疼這個九小姐,知道她失蹤了心里肯定不好受
自己真的好久都沒有想起這個人了,當ˋ初真的應該要給他一點消息就好。
畢竟他是真心疼這個傻小姐的,現在人不見了他會不會到處找自己啊?
自己真是個豬腦子!水月咬咬嘴唇,暗自懊惱。
這一幕剛好被君淵寒看見,看著懷中人半咬著朱唇,以及因懊惱而微微鼓起兩腮的可愛模樣,他的喉結狠狠的動了動,眼楮不自然的轉向別處。
這個小家伙是故意的嗎?
水月只覺得君淵寒抱著自己的力度緊了緊,不適的挪了挪身子,表示自己的不滿。
點了自己的穴道,現在又想干什麼!想勒死自己嗎?
可水月這樣做對君淵寒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
「別亂動!」
君淵寒的聲音听上去有些低沉。
水月頓了頓,微微伸了伸腦袋,疑惑的看了一眼君淵寒,見他直勾勾的看著前面,仿佛無視自己的存在,又將腦袋慢慢縮了回來。
算了,還是不要跟這種人計較好了。
水月不再做徒勞的掙扎,有些無力的把腦袋耷拉在君淵寒胸前。
哎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要是那個七哥知道自己這樣被別人欺負,肯定早就站出來替她出頭了!
然後免不了的肯定還要模模自己的腦袋
不久之後,君淵寒帶著水月來到了九龍殿,可是卻並沒有直接走大門進去,而是從一旁的窗口閃了進來。
水月剛準備開口質問他,為什麼把自己帶到這里來?
可是這一開口才想起來,自己被點了啞穴!
「你今天就算把我的衣服撕爛了,我也不會給你解開的。」君淵寒立于大殿中央,看著水月手中來自自己身前的衣服,冷冷的開口。
水月立馬憤憤的松開了手中緊拽著的他的衣服,眼楮里寫滿了對他的控訴。
實在是太卑鄙了,為了讓自己住嘴,居然這麼對她!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君淵寒絲毫不理會水月眼中的情緒,反而說出了讓水月更加暴走的話。
「從今以後,你休想離開我的視線半步!」
君淵寒死死的盯著水月,這個小家伙,實在是太不懂事了。
說完之後,他似乎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微微蹙眉,做思考狀。
然而,水月的心中已經接近崩潰了。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要跟自己朝夕相處嗎?
這絕對不行!
水月又死死揪住君淵寒胸前的衣服,發泄著心中的不滿和反對。
如果真的如他所說,那麼自己的身份一定很快就被曝光的!
到時候,一切都會毀了的!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這樣!
君淵寒卻無視了水月耳朵不滿,好似想到了什麼一樣,眉頭一松,緩緩吐出四個字。
「無時無刻!」
水月實在是忍不住了,連忙掙扎著從君淵寒懷中站起來。
君淵寒也沒有阻止她,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現在,這個小家伙已經失去靈力。
而且又有求于自己,還不是任他宰割?
所以,暫時不用急。
可以慢慢來,等到什麼時候她願意坦誠相待了,主動告訴他這一切的時候也不遲。
君淵寒在心中計劃著。
水月現在腦中只有君淵寒說的那些話,哪注意的到他此時的異常。
她現在只想趕快離開這,要不然,她可以肯定!
她要是留在這,一定比在地獄還要可怕,還要痛苦!
「叩叩!叩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兩個的思緒。
向公公在外面用力的敲打著九龍殿的大門,整個人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雙腳不停的跺著,似乎那樣就能緩解自己心中的焦急。
「什麼事。」君淵寒有些不耐煩的開口。
「皇上!不好了!子欣娘娘不小心落水了!」向公公朝著里面大叫著,人退到門的一邊,本以為皇上會從里面沖出來,可等了大半天,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皇上難道皇上他一點都不擔心嗎?
向公公不免有些疑惑。
這皇上到底在干什麼?
水月听見墨子欣落水的的消息,心中難免還是有一點擔心的。
可是自己既然已經決定不管了,所以也就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再說,這件事情听上去好像也有點假。
君淵寒就更不用說了,就跟完全沒听見向公公說的話一樣,一丁點反應也沒有。
「皇上!」向公公又在外面試探性的叫了一聲,聲音听上去越來越著急。
水月微微皺了皺眉頭。
要說墨子欣不小心落水,她是九成都不會相信的,那麼大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落水?
這到底是墨子欣的小算盤?還是得罪了別的妃嬪?
水月仔細思考的樣子,在君淵寒眼里卻變了味道。
她這樣,誤讓君淵寒以為她在擔心墨子欣一樣。
「跟我走。」君淵寒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水月的胳膊,往門口邊去。
水月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記起來自己被點了啞穴,根本說不出話來,只好就這樣一聲不響的任由君淵寒拉著走。
君淵寒他就這麼關心墨子欣嗎?
水月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一聲。
這樣也好,他有他的生活,自己,也有自己的路,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
可是,為什麼她卻一點都不覺得開心?也不覺得釋然?
「她現在人在哪?」君淵寒推開門,朝著一旁的向公公開口詢問。
向公公看著緩緩走出來的兩人,有些呆愣。
這麼晚了,怎麼怎麼小九公子會在皇上的寢宮呢?
這個問題還沒來得及想通,就看見皇上抓著小九公子的胳膊,兩人看上去親密無比。
他更加不理解了。
這這到底是這麼一回事?
難道?皇上真的如傳聞所說?
有斷袖之癖嗎?
「朕在問你話!」
君淵寒的聲音听上去冰冷徹骨,尤其這還是在寒風瑟瑟的秋日夜晚,顯得更加陰寒。
水月不由的抖了抖身子,連忙看向正在神游的向公公。
順著他的視線,看著君淵寒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卻無力甩開。
又或者是不想。
「皇皇上!恕罪!」向公公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連忙跪在了君淵寒腳下。
君淵寒不去看地上的向公公,目光平視著前方,面無表情的開口。
「起來,帶路。」
「是!」向公公磕了個頭,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水月便隨著君淵寒一齊跟著向公公去看望墨子欣。
幾人穿過御花園里的林蔭小道,夜晚里靜悄悄的,只听得見鞋子踩在地上的聲音。
這樣的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幾人走到一出小道時,遠處卻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水月的視線被情不自禁的吸引,眼光接觸到一抹熟悉身影後,立馬就定住了。
辛千琴?她怎麼會被這麼多禁衛軍押著?
水月立即反手,用力扣住了君淵寒的胳膊。
前面的人腳步一頓,走在最前面的向公公也跟著停了下來。
「皇上?」向公公有些不明所以的開口詢問。
怎麼?這就快要到了,皇上怎麼突然停了下來?
水月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辛千琴身上。
只見她低垂著頭,任由幾名禁衛軍扣押著自己的雙臂,看上去十分頹廢。
怎麼會這樣?發生了什麼事情?
眼看著辛千琴越走越遠,水月管不了那麼多,連忙松開君淵寒跑了過去。
君淵寒不僅沒有制止她,反而不急不緩的跟了上去,向公公也緊隨其後。
水月跑到辛千琴一行人面前直直站立著,硬生生的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幾名禁衛軍見水月站在前面,打量了她半餉,皆有些不明白水月這樣做的意思。但還是微微低頭,恭敬的開口詢問道︰「尹公子?你這是?」
辛千琴卻像是絲毫都沒有听見一般,頭依舊垂著,眼楮毫無光澤的看向地面。
水月剛想開口詢問情況,卻發現剛剛跑的太急了,竟然忘了讓君淵寒解開自己的啞穴!
此時的辛千琴神色微動,對于剛剛發生的事情,似乎才反應過來。
緩緩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水月,雙眸微閃,見水月沒有說話,眼中的光芒又逐漸黯淡下去。
「尹公子,請讓開。」幾名禁衛軍見水月不說話,也只好硬著頭皮開口。
水月盯著辛千琴,希望她能夠告訴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辛千琴卻只字不提,將頭漸漸低了下去不再去看她。
「尹公子,得罪了。」押著辛千琴的幾人似乎已經有些失去了耐心,微微抱拳,騰出兩人走向水月作勢要將她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