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淵寒和柳彬兩人站在另一旁的走道上看著不遠處的水月,表情都不是很好。
可誰也沒有上前去勸說水月。
君沐塵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兩人的身旁,身上的傷口也只是簡單的用紗布包扎了一下。
「四弟,柳公子。」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叫了他們兩個一聲,這才將他們兩人的視線喚了回來。
「四王爺。」
柳彬微微行禮示意,可一抬手就牽扯到肩上的傷口,他的動作立即一頓,臉立馬變得有些扭曲起來。
君沐塵和煦一笑,連忙伸手阻止,輕聲開口。
「柳公子不必多禮!」
柳彬也不推月兌,小心的收回了手,只是臉上的痛意還未消除。
「都處理好了?」
站在一旁的君淵寒這時才開口,之前都一W@直看著君沐塵身上滲出猩紅的白紗布,眼中或多或少包含著些微擔憂。
君沐塵收起嘴邊笑意,只是對著他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不過確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以前幾百人的鬼歡堂如今就只剩下了魑魅魍魎他們這幾人,這叫他如何啟齒?
索性也就什麼都不說便是了,反正他們各自心中都已經明了。
見此,三人都沒有出聲,氣氛有些僵硬起來。
「宮內的馬車已經到了,四弟,你該回去了。」君沐塵話題一轉,將三人從這沉浸的氣氛中帶了出來。
君淵寒立刻狠狠的皺了皺眉,兩眼復雜的看向走廊另一邊依舊靜靜站著的水月。
這麼久了
她還是不肯開口嗎?
自從這一行人回來之後,除了從君淵寒懷中在掙扎起來時的一句對不起,水月就一直沒有開口多說半句話。
算起來現在也已經過去快一兩個時辰了,只是見她一直站在原地,就連身上被劃爛的濕衣裳也沒有換。
而他們都很有默契的不忍去打擾她。
關于早上的事情,也再也沒有人去過問,柳彬也一直未曾開口。
可如今自己要走了
她呢?
君淵寒終于有些為難起來。
君沐塵也看著對面走廊水月一動不動的身影,微微有些出神。
柳彬見他們兩這樣,又看了看水月,只得低頭唉嘆一聲,剛抬腳準備去找丫頭談談,一抬頭卻發現丫頭的視線已經轉移到他們這邊了。
水月看著對面的三人,在雨中有些看不清他們的臉。
可她卻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他們的目光,或者說是某一個人的。
水月微微低了低頭,眼楮有些許發酸。
輕輕閉了閉眼,了除眼中的酸澀。一睜開眼楮,水月腳步微抬,緩緩走向三人。
還沒待水月走幾步,便听見柳彬略帶喜悅的聲音響起。
「小九你」
柳彬的話就這麼硬生生的卡在這。
丫頭終于不再一個人站在那發呆了,他心中必然是高興地,可這一高興,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水月抬起頭,看向面前急忙趕來的三人,心中劃過一絲暖意。
無比牽強的笑了笑,才對著柳彬輕聲開口︰「我沒事。」
柳彬先是愣了愣,腳步一停,他沒想到丫頭會一下子變化這麼快,真是令他難以轉換過來。
接著,忙附和著笑了笑,點點頭。
「沒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一邊點頭,一邊喃喃道。
水月也下意識的跟著他點了點頭,目光慢慢轉向君淵寒和君沐塵兩人。
可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連一向溫和的君沐塵的臉色也是緊緊繃著的,似乎十分不自然。
水月微微低了低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等待著原諒。
「我對不起」
水月誠懇的道著歉。
最首先的就是童果這件事情,把君淵寒的鬼歡堂弄成這幅樣子,跟滅門沒什麼兩樣了。
再者就是自己這樣,又讓他們擔心了。
她心中怎麼能過意的去?
水月的這聲道歉,徹底是讓柳彬放心了。
「好了,你沒事就好、~!那小九你你先隨皇上進宮吧,其余的事情交給我了。」柳彬笑著開口,眼中滿是欣慰。
他就說嘛,丫頭哪有這兒容易被打倒?!
水月遲疑了一會,默默點了點頭。
這一邊的君淵寒也是立馬松了一口氣,緊繃的臉色終于開始好轉。
「那小九就趕快去吧,這里的事情就交給我我和柳公子,無礙的。」君沐塵也恢復了之前的笑容,不急不緩的說著。
看著小九能夠不再封閉自己,他懸著的心也終于是落了下來,替她感到十分的高興。
水月輕輕抿了抿嘴唇,又一次看向君淵寒。
他?不會責怪自己把鬼歡堂弄成這個樣子?還願意帶自己回去嗎?
這下輪到水月開始緊張了。
沒有听到君淵寒親口說,她是不會心安的。
君淵寒見水月滿是歉意的看著自己,有些不自然的轉移了視線,裝出一副嚴肅無比的樣子,沉聲開口。
「走吧。」
說完,轉身走向門邊。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嘴角輕揚。
水月凝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一言未發。
繼而看了剩下的兩人一眼,目光堅定的說道。
「你們好好照顧童果,這件事情我會弄清楚的。」
接著就邁開腳步跟上了君淵寒的步子。
她剛剛想了很久,問題就應該就出在尸玉上的血漬上。
可那到底是什麼?
還有,為什麼會有人知道尸玉,而且?好像是要半尸玉解開老婆婆的封印?什麼人會知道這麼多?
水月一邊走一邊想著,當走到門口處,看見君淵寒站在馬車旁等著自己的時候,水月輕微晃了晃頭,試圖將那些問題統統從腦中驅逐開來。
別想了,還是先回宮再說吧!
一旁的小奴才打著油紙傘早已經候著了,見水月一走出來就連忙小心翼翼的替水月遮著雨水。
「小九公子!來您慢點」
小奴才彎腰哈背的直點頭,嘴上還十分諂媚的笑著。
水月沒有在意,只是低了低頭,緩緩走到君淵寒身邊。
還沒來得及抬頭,水月就只感覺身子一輕,身上帶起一陣冷風,再一回神,自己已經安安穩穩的落在了馬車內。
或者說,是安安穩穩的落在了馬車內君淵寒的懷抱中。
「啟程。」君淵寒坐在馬車內冷喝一聲。
車外便能立馬听見皮鞭抽的一聲鞭響,緊接著就是一聲馬鳴,馬車就快速的移動了起來。
「我身上濕的你你放我下來。」水月強裝鎮定的開口,右手有些不自然的捂住心口飛快加速的心跳。
君淵寒沒有開口,只是輕閉著雙眼像是睡著了一般。
水月歪了歪腦袋,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這才開始注意到他的臉色似乎有些憔悴。
正當她準備開口,就感覺到身上的衣服傳來陣陣異常的熱度。
水月低頭看向自己身上正在漸漸化干的披風,想也沒想立馬就伸手朝著君淵寒的胸口猛地一推。
他看上起本來就好像有些體力透支了,現在還用內力替自己烘干衣服,簡直就是在作死啊。
「咳」君淵寒吃痛的低咳了一聲,完全沒想到懷中的人會這麼突然的來這麼一下,眉頭驟然扭曲在了一起,可手還是緊緊抓著水月,沒有讓她離開自己的懷中。
水月立馬察覺到不對勁,迅速抓住君淵寒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準確的搭上了他的脈搏。
只是剎那間,水月的眼神一沉,另一只手不由分說的就扯開了君淵寒胸前的衣領。
接著,呈現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片烏青帶著些許紫色的淤青,正中央的地方還隱隱又血絲分布。
水月的手一緊,剛準備多拉開一些看看到底這片淤青有多大時,卻被君淵寒出手阻止。
「怎麼回事?!」水月的動作一停,疾聲道。繼而抬頭看向已經睜開眼楮的君淵寒。
為什麼他胸前會有這麼大一片淤青,自己不是沒有叫他去參加混戰嗎?也不知道全部的傷勢是怎麼樣的,不知道有沒有傷到筋骨。
難怪他之前那麼反常
等等之前?!
水月猛然想起之前在大殿之中自己的那一掌。
君淵寒面色一沉,像是有意搪塞水月的問題,一只手攔住水月的兩只手,一只手將自己胸前的衣領整理好,冷冰冰的開口。
「沒什麼。」
水月又怎麼會相信?嘗試著動了動手,卻被抓的根本不能動彈。
眼珠微轉,水月立馬換上一副痛苦十足的樣子,身子一下子無力的朝地下倒了下去。
「怎麼了?!」君淵寒見狀果然是一驚,連忙松開水月的手大叫一聲,哪里還管的什麼別的,迅速用手快速接住了水月向下倒去的腦袋。
而水月此時卻看準了時機,猛然睜開眼、抬起頭、揚起手。
動作一氣呵成,不等君淵寒反應過來,自己的雙手便牢牢的抓住了君淵寒微微凌亂的衣領。
水月的嘴邊揚起一抹勝利的微笑,眼中甚是得意。
君淵寒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是上當了,可卻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反而還有些寵溺的笑了笑。雙手耷拉在身子兩側,一動不動,任由懷中的小人兒‘宰割’。
水月又哪里會注意了這些?現在她的眼中就只有已經抓在手中的衣領,然後爭分奪秒的
往兩邊的肩側和身下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