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淵寒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是上當了,可卻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反而還有些寵溺的笑了笑。雙手耷拉在身子兩側,一動不動,任由懷中的小人兒‘宰割’。
水月又哪里會注意了這些?現在她的眼中就只有已經抓在手中的衣領,然後爭分奪秒的
往兩邊的肩側和身下一扯!
其實也只是輕松一拉,君淵寒的衣服就被扯到了雙肩以外,胸前立馬就一覽無余了。
當她看到自己面前人**的胸膛時,嘴邊的笑就這樣僵在嘴邊。
面前的人身上膚色晶瑩如玉,幾根長長的發絲也因為他身體的陡然傾斜隨至于肩上,垂落于胸前,散落在水月的手指間,襯托出幽幽的微光。
適可而止的肌肉,多一分嫌贅,少一分嫌瘦。
作為一名醫生,這種事情對于水月不來說並不陌生。
可她還是很難想象一個男人的胸能完美到這個地步,剛柔並存。
可此時卻不是用來欣賞他身材如何好的時候。
水月睜大著雙眼,看著他胸前的一大片的淤青和肉眼可見的數不清的血絲,心頭涌上一股酸澀。
只是一瞬間,水月就穩定了心神,指尖微微顫抖朝著君淵寒的胸口而去,對著一處看上去不是那麼嚴重的淤青試探性的壓了下去。
「痛嗎?」。水月低低的開口,話里面似乎是在刻意隱忍著什麼情緒。
頭頂上久久沒有回應。
水月又轉到了一處比較嚴重的地方,只是微微的踫了踫,或者說她根本就好像沒有踫到就快速的將手縮了回去。
「會痛嗎?」。水月又開口問道,聲音開始帶著濃厚的鼻音。
這時,頭頂傳來一聲很輕很輕的嘆息。
「不痛只只是一點小傷而已。」君淵寒支支吾吾安慰似的開口,或許是他很少安慰人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自己此時半luo著身子,他的聲音听上去總讓人覺得有不自然。
「小傷?」水月看著面前一大片的烏紫,眼中終于忍不住溢出點點晶瑩。
這是她做的是她把他打傷成這個樣子的。
看這上面分布的血絲的顏色,水月就能知道這到底是小傷還是致命傷。如若不是他內力雄厚且反應快速,自己可能就會那樣錯手殺了他!
想到這,水月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起來,猛地抬頭淚眼朦朧的看著頭頂上的人,厲聲斥責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小傷?那你告訴我,什麼才算不是小傷?!你差一點點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水月嘴中不停的訓斥著,無助的摟緊了他的脖子,像是隨時都會失去身邊的人一樣,身子無比害怕的顫抖著。
「君淵寒!你這個呆子!你差一點就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竟然差一點就殺了你!我」
水月不知這樣不停的說了多久,聲音由高變低,再到後面就如喃喃私語一般。
最終,水月靠在他肩上一直輕聲抽泣著,干脆的緊緊的抱住了身上的人,生怕他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君淵寒也一直沒有說話,只是輕柔的抱著她,听著她的這些話,嘴邊一直洋溢著名為幸福的微笑。
時間漸漸流逝,馬車也趕到了宮門前。
趕車的小奴才很熟練的跳下了馬車,另一個便微微替里面的人掀起幕簾,低著頭恭敬的答道︰「啟稟皇上,我們」
話卡到這里,就立馬停住了。
那是因為他抬頭的那一刻看到了馬車里面的一幕驚的嘴巴都能塞下一整個雞蛋了,哪里還說的什麼話出來?
他看到了什麼?
他竟然看到了皇上衣衫不整的被小九公子緊緊的抱著?!
天哪天啊!
他嚇得立馬放下了手中的簾子,臉色一下子變得灰白灰白的,是由于過度的驚嚇所致。
心想︰這真是世風日下!竟然連天子都有了斷袖之癖!看來傳言也不是那麼不可信啊,這皇上和小九公子果真是
想到這,他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水月听見外面的動靜,也松立馬開了手,抹了抹眼中殘留的淚珠,撐起身子看向君淵寒。
「你還笑的出來!你」水月一抬頭就看見君淵寒含笑看著自己,橫眉一豎,有些生氣的指責了一聲。
視線不自覺的下移,當她看到他還**著胸膛時,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麼,頓時羞紅了臉,結結巴巴的不知說什麼好。
剛剛是不是被別人看到了?
天哪?這會讓別人怎麼想?自己是瘋了吧?!
水月真是又氣又惱!
這時,君淵寒早已經適時的將自己的衣服重新整理好,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沉聲說道︰「我們到了,你先回去換身干淨衣裳,免得在受傷寒之疾,然後那個你記得好好休息。」
這麼長的一段話,他說的很扭捏。
也許是此時的氣氛本來就有些尷尬。
水月也只覺得自己坐立不安,渾身都不舒服。听完君淵寒的話立馬點了點頭,掙扎著起身。
「好,我等下去給給你配幾副藥,你也要按時服下,以免留下隱患。」水月依舊沒忘記他胸口的傷,也學著他小心叮囑著。
君淵寒遲疑了一會,搖搖頭,否決了水月的話。
「我我等會自己傳太醫,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水月听完就不高興了。
「你不相信我的醫術?」
她的語氣里竟然還帶了一絲絲恐嚇的味道,之後的水月回想起來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當時為何膽子突然變得那麼大了。
更讓她不敢相信的是君淵寒,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是急忙討好般的搖了搖頭,好像是被水月完全嚇住了一樣。
「我不是」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先走了,等會就把藥給你送過去!」水月眼珠子快速的轉了轉,急忙打斷君淵寒的話。
不等他在多說什麼,果斷的掀開了幕簾,跳下了馬車,逃也似的離開了。
還不跑的話,等君淵寒要是突然變卦了,自己不是又慘了?
水月毫無骨氣又存在一絲僥幸的想著,飛快的朝著自己的棲雲軒而去。
馬車內的君淵寒看著面前一下子消失的人影,先是愣了愣,緊接著就不可遏制的笑了起來。
笑的無比真實,無比開懷。
手撫模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由于抱過水月的緣故,微微有些沾濕了。
那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她的味道,清清淡淡的
君淵寒有些不舍的放下手,嘴角牽出一抹無奈的弧度。
這個小家伙居然就這樣跑了,難道就沒有什麼要跟自己說的嗎?
君淵寒又大笑著搖了搖頭。
看來,有些事情她不說,自己也是該說出來了
————棲雲軒————
水月一路小跑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進到房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進了納戒里面。
她必須要盡快找齊藥材!
水月飛快的進了第二層,將需要的藥材都盡量多的準備好。
「咕唧!!!」
小爪看見自己的主人像個落湯雞一樣,連忙趕上來詢問。
「我沒事。」水月漫不經心的答道,沒時間管別的,只是不停的忙活著手中的事情。
終于找齊了所有的藥材,水月仔細的將它們分裝,然後包好。
一邊忙活著,水月也時不時看向一旁飛來飛去的小爪,看著看著突然微嘆了一聲。
「小爪,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水月有些有氣無力的開口,她實在是想不到到底是什麼人在從中作梗。
到底是什麼人能做出這麼多事情?
小爪聞聲立馬來到水月身邊,可惜也只是睜大著眼楮咕嚕咕嚕的看著她,似乎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一樣。
水月有些無奈的戳了戳它拳頭大小的小腦袋,柔柔軟軟的,舒服極了。
「你這小家伙,除了照理藥材和醫術怎麼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恩?」
說完,也學著它一樣,睜大著眼楮打量著它。
結果小爪立馬沖著水月點了點頭,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
它除了照看納戒里面的東西,知道面前的人是它的主人,還要知道什麼嗎?
答案是否定的。
它只需要知道這些就可以了。
它這樣的反應令水月當場就崩潰了!
好吧,是她錯了,她就不該和小爪討論醫術和藥材以外的問題!簡直就是自找心塞!
水月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繼續開始了手中的動作。
猛地又好像想起什麼似的,神色一亮,抬頭對著又在一旁晃悠著的小爪說道︰「小爪,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媽媽給我看的那個族譜?!」
「咕唧!」小爪叫了一聲,翅膀不停的加速撲閃撲閃著,然後點了點頭,朝著第三層飛去。
「太好了!」水月一喜,立刻高興地叫道,之前的抑郁全部一掃而光,立馬拿著手中的藥跟著它後面跑去。
她剛剛說起醫書的時候才猛然想起來那本古老的族譜,說不定其中會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替自己解開心中所有的謎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