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一轉,立馬做出了一副慷慨激揚的模樣,‘撲通’一聲跪在了楚嚴中的腳下。
而楚嚴中心中被澆滅的希望,又因為楚柔靈這番話而重新燃起了。
是啊,還有他的女兒啊。
「柔靈,還是你還是你最懂父皇的心啊!!」
他萬分感慨道,立馬伸手將地上還跪著的楚柔靈扶了起來。
「父皇過譽了,這是柔靈應該為父皇分擔的,父皇不必擔心,女兒一定不負父皇所托!」
楚柔靈被扶起來之後又無比堅定的開口,這副模樣也更加令楚嚴中欣慰了,也更加心疼。
「柔靈,你如此懂事,可父皇終究還是委屈了你了」
他有些歉疚的說著,楚柔靈也稍稍低了低頭,明亮的眼中閃了閃,淡紅色的雙唇也緊緊的抿在一起,沒有說話。
靜默了一會,兩人也相繼離去了。
楚嚴中回了自己的房間,楚柔靈跪安之後也帶著她後來會和的丫鬟離去了。
待來到她自己院子的門前,她卻沒有著急著進去,而是站在走廊邊上,看著天邊的風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公主外面風大,還是先行回屋吧。」
身後的丫鬟小聲說著,楚柔靈卻不予理會。
那小丫鬟不死心,又繼續開口叫著。
「公主」
「小思,跟著我來到北齊,你可曾後悔嗎?」。
楚柔靈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那被稱作為小思的丫鬟不知為何,眼眸半垂,眼眶也立即一紅,連忙跪在了楚柔靈腳邊。
「為了公主,為了我那可憐的哥哥,小思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她哽咽著說完,將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楚柔靈的眼中也開始微微泛紅。
「和風」
她低低喃喃著,向著眼前看似虛無的空氣伸出了手,眼神空洞,嘴角卻隱隱含笑。
「我與你妹妹和思一定會為你報仇!哪怕是要我親手毀了一切,為了你,我也願意」
「等著我,一定要等我」
她揚了揚嘴角,笑的淒涼,眼中也漸漸被更多的淚水模糊。
「公主請回房間吧,外面風大小心著涼,傷了身子不好」
地上的小思再一次哽咽著開口,一邊說著還一邊小心的抹著眼淚。
楚柔靈也微微抬頭,將眼中的淚水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然後神色又恢復如初。
「進去吧。」
她輕輕開口。
是啊,傷了身子,不好。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她嘴角一勾,在轉身的那一刻,像是有意無意的望向了某個地方。
順著方向望去,正是之前她與楚嚴中打算去卻沒有去成的地方。
水月的房間。
公玉雪華此時也正在極力走向水月的門邊,一想起剛剛的事情她就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若不是正巧自己前來,要是讓楚嚴中找上了水月,不知到時候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楚嚴中應該也已經清楚他西靈的境地,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做些什麼事情出來,現在四國越亂,對西靈來說就越有好處!
只要某一國出現裂縫,他就能夠見縫插針!若是今天瑄受傷的事情真的被他充分利用,那麼
她不願再往下想,只是仍舊慶幸自己能夠順利截住那個開口說話的女子,並且成功的擊退了楚嚴中。
只是
她現在終于意識到了一件被她忽略的事情。
「對你,剛剛發生什麼事了?你會那麼慌慌張張的跑出來?!」
她放慢了些腳步,回首看了看她身後跟著的司愉,這才想起來自己來這里的正事。
司愉本事無比緊張的跟在公玉雪華的身後,生怕會出什麼事情。現在見公玉雪華望著自己,而且還沖著自己發問了!她腳一軟,又立馬惶恐的下來。
公玉雪華的前進的步子也跟著一停。
「怎麼了?」
她皺了皺眉,似乎十分不喜歡司愉在此時跪了下來,而不是告訴自己問題的答案。
但是司愉跪下之後,也立即就開口了,只是過于緊張的她一時間竟連話都不知該怎麼說了。
「回稟回水月水月她」
「她怎麼了?!」
後面才跟上來的君淵寒一趕上二人就看到了司愉這般被嚇得不輕的模樣,而且嘴邊還掛著水月的名字,于是連忙問了問。
畢竟,只要有腦子的人能夠看的出來。
水月一定是出事了。
所以,君淵寒並沒有因為司愉而停下步子,只是等待了一秒鐘都不到的時間,見司愉還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出來,他便直直的快速沖到了水月門前,猛地推開了房門,沖進了屋內。
公玉雪華也趕緊跟上,可是司愉卻不敢前行,而是仍舊跪在原地。
畢竟之前所見的一切對于司愉這樣膽小的人來說,實在是太恐怖了。
再加上現在君淵寒
若是水月在房中,那倒是沒有什麼,可要是水月是真的不見了!那麼!
那麼
她肯定是月兌不了干系的。
司愉想到這,渾身突然一顫,這才敢抬了抬頭,望向水月房間已經被震開的房門,只祈求著剛剛自己看到的都是假的,水月並沒有消失就好了!
可惜,當君淵寒破門而入之後,房間之內,地上除了凌亂的被褥和還未干凅的血跡之外,再無半點活物的蹤跡可尋。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又重新仔細將房間內查看了一邊,可終究未果。
「寒弟?那位姑娘她?她人呢?!」
剛走進來的公玉雪華看見房間內已經完全沒有了水月的身影,也是一驚。
那位姑娘的臉上之前看上去本來就有有些虛弱,這才過去多長點時間?她怎麼就會不見了呢?
之後,兩人便一齊想到了剛剛格外反常的司愉。
「司愉!」
君淵寒大叫一聲,立刻飛奔到了還半跪著的司愉面。
「月兒人呢?!」
他厲聲問道,眼里面仿佛隨時都要噴出火來。
司愉首先愣了愣,一听君淵寒說水月的確是不見了,她二話沒說,是立馬便狠狠的朝著他使勁磕了個頭。
有了第一個,緊接著又是第二個第三個
「皇上恕罪!皇上饒命啊!」
她一邊使勁的磕著頭,一邊不忘求著饒,生怕君淵寒會為此時責罰了自己,腦子里全都只剩下了不安和害怕。
君淵寒見她這樣,一想到她與水月生活的那些時光,水月待她如同姐妹一樣,現在她卻這麼向著自己磕頭求饒,不禁讓他立馬冷靜了許多。
「你起來。」
他沉聲令道,而司愉一听見君淵寒叫自己起來,心中立馬大喜!‘蹭!’的一下便從地上爬了起來。
「謝皇上開恩!」
她低頭謝恩,心中卻是不停的在慶幸自己可算是保住了一條小命。
「我問你,月兒人呢?」
君淵寒再一次開口,只是這一次的語氣卻褪去了之前的凌厲,變得沉和的許多。
司愉在得知他不再打算處決自己之後,心中的石頭也落了地,人也不像之前那樣緊張了。
「回皇上,水月她」
話說到這,她還是止住了。
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怎麼了?!說啊!」
君淵寒看她還是不肯開口,語氣又變得差了起來。
「寒弟,你先別急。」
他身後,公玉雪華也緩緩走上前來,來到了司愉的身旁。
「姑娘,究竟發生了何事?你只管告知便是。」
她像往常一樣淡淡開口,不輕不重的語氣像是能撫慰人心一樣。
至少,司愉就被她所感染了。
「水月她被一個神秘的老婆婆帶走了。」
她開口答道,在听完司愉的話之後,君淵寒和公玉雪華的眉同時一皺,也同時開口。
「老婆婆?」
「是啊。」
司愉臉生怕二人不相信似的,連忙睜大了眼楮使勁點了點頭。
「那個老婆婆不知怎麼的就出現在了水月的房間,然後水月朝她伸去伸去了手,之後她們兩兩個人就消失在房間里面了」
司愉小心的比劃著,但是一看到公玉雪華與君淵寒互相看了一眼之後變得格外嚴肅的神情,她也就收斂了些,胡亂比劃的手也緩緩收了回來,神色也恭謹了許多。
「我我之前一個人咋愛房間里面有些害怕就想讓水月單獨靜一靜,自己出了房間,可是我想了想又不放心,所以就偷偷從窗外看了幾眼然後就看到」
「我就急忙去找人了。」
她解釋,說完以後又立馬低下了頭,似乎也是在自責吧。
而君淵寒在听完司愉說完的話之後就一直都沉著一張臉,遲遲沒有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