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法森林之中,倒塌了的洋館之上百米高空,大風凜冽,雨桐十愛與黑裙愛麗絲相隔著十來米對峙著。在動蕩的風中,少女的長裙隨風飄搖,露出了在那之下****的白淨雙足與修長雙腿。
她的手上拿著小丑面具,笑眯眯地看著雨桐十愛。
「真的是十愛呢。就算是現在,還是沒法相信,你真的放棄了那場戰爭來到我身邊了。」
「那個暫且不提。」
雨桐十愛的眼神停留在了少女的臉上,開始回憶起一開始踏足這個世界的最初始的事情。
「愛麗絲,不和我回去嗎?」。
「那個暫且也不提。十愛,為什麼不和我一起留在這里呢?」
愛麗絲微微笑著。雨桐十愛皺起了眉頭。
「這麼說的話,你覺得你已經是完整的愛麗絲了嗎?」——
「不不,我可沒說過那樣的話。」
這位愛麗絲這樣搖了搖手。她有些失望地看著雨桐十愛。
「所以我不是說了嗎,我不需要壓抑自己情感的理性,已經不敢于訴說自己欲求的膽怯。愛麗絲也不需要那些,那些東西不正是造成了現在這一切的元凶嗎?」。
雨桐十愛看著少女在風中獵獵作響的長裙招搖,雪白色的大片肌膚絲毫不顧忌他地暴露著,但是少女一點羞恥之意也沒有,只是這樣與之對立。
「現在事情到達這樣的地步,我不覺得這是單純的愛麗絲的問題。不管怎麼說,愛麗絲也好,我也好,大家都有著某些地方對對方的了解不夠深刻的地方……」
「是呢,好像十愛對這個方面很了解了的樣子。」
愛麗絲輕輕笑著,她輕輕地抬起了手。作為創世的魔神,這個世界在她的手中如同橡皮泥一般任她隨意揉捏,這片天空,大地,森林,洋館廢墟頃刻之間全部黯淡失色,在雨桐十愛的身邊,無數的裂縫張開,就像是有兩張紙覆蓋在一起,將上一張紙撕碎了一般,下面這張紙的世界就這樣浮現出來。
空間的碎片依然在消逝,雨桐十愛與愛麗絲此刻已經站在了完全不同的維度之中。作為創世者,愛麗絲對這個世界有著超越一切的權限,整個世界都是她的所有物,她能夠定制世界規則,自然也能夠將其中的她與雨桐十愛轉移到另一個地方。
現在的兩個人正在坐在一張長桌邊上,是何時從空中的懸浮姿態改作是坐姿,雨桐十愛並沒有能夠察覺。他只是抬起眼楮,看著長桌之上的蠟燭,以及坐在對面的愛麗絲。
周圍的環境大致上看了看,似乎是一幢比起愛麗絲的洋館要更加地高大,也更加地華麗陰沉的豪宅,有些像是紅魔館,但是相比起紅魔館帶著磅礡大氣的風格,要更加地縴細一些。
「怎麼,突然又坐下來,要好好談一談嗎?」。
「的確,是好好談一談的時候了。」
愛麗絲笑眯眯地看著雨桐十愛,雙手架在桌子上,托著自己的下巴。她看上去很輕松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好好談一談的感覺,反而像是閑聊。
「從哪里談呢……啊,就從十愛來到魔界開始吧。既然已經走到這里了,不介意和我從頭開始說一說吧,看看你對我的了解到底有何種程度。」
雨桐十愛看著少女那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皺了皺眉,還是輕輕地背靠上了椅子。
「這是在考驗我嗎,公主殿下?」
「你就當是吧。」
愛麗絲不置可否,雨桐十愛也只能夠接受對方的條件,正好在這段旅程之中的也有著很多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需要向愛麗絲求證。
「那就先從我來到魔界的時候開始說吧。密封的大門里面突然伸出來的白色的手,當時可真的是嚇了我一跳。」
「誒,這麼容易被嚇到嗎?」。
愛麗絲輕輕訕笑著,听上去就像是是她做的一樣。
「實際上那個時候,正是愛麗絲一點點地沉浸進入了世界的構建吧?但是為什麼正直者會出現,這一點我無法理解。」
雨桐十愛也適時地提出了他的疑惑。愛麗絲顯然對雨桐十愛的猜想很有耐心回答——不如說引起這個話題,本身也有著這樣的目的在其中。她托著下巴,甜甜的目光就這樣膩著十愛。
「那當然是因為害怕世界建立起來之後,又後悔著想要去見你。但是如果將自己的人格分成了七份,沉睡下去的話,就不必擔心這樣的問題了。那個潛意識的確是我的失策了,沒想到還有著這樣的意識殘留下來。也正是因此,那七個人格也因此恪守了正直者之死,同時指引你進行正直者之死來見到了那個潛意識。」
愛麗絲如此解釋著。她朝著雨桐十愛揚了揚手,示意雨桐十愛繼續說。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遇到的第一個是戒備者……不,是夜刀姬,對吧?」
「是。是夜刀姬。不過同時我也想問一下,為什麼當時會想要驅逐我?」
當時的愛麗絲將過往一切可以稱之為愛麗絲恐懼的記憶都取了出來,醫院,護士,電椅,嚼食者,黑夜,影子,夜鴉,全都如此怪誕不堪。不過在雨桐十愛說出口之後,愛麗絲就輕輕笑了起來。
「在十愛差一點完成第一次正直者之死之前,那七個女兒,只是一個自以為是正直者的狀態。也正是因此,她們自認為是被托付在虛偽的之中,但是的確,她們的意識一直保留了下來。給十愛解釋一下,為什麼遇到的第一個是夜刀吧。」
愛麗絲伸出了雙手,右手五指張開,左手則是伸出了食指中指與拇指。
「正直者之死的順序之中,代表著理性的機智者是第四人,是在最中間的人。啊,這里我們要去掉空殼的美麗者。」
說著少女的左手中指收回,隨後她將剩下的七根白淨的手指放在少年的眼前。
「機智者代表著理性,也代表著智慧。或許她真的能夠從那個格局里面看出來些什麼,畢竟是我自己,我還是很了解的。膽怯者很適合待在你身邊給你增加麻煩,不過如果只是膽怯者的話,在你身邊又會拖累你到被那些東西給困擾住的程度,所以要給你增加一個能夠承擔起來的正直者。在剩下的正直者之中,作為負責著戰斗之中的各種本能與顧慮的戒備者是最優秀的,如果讓她加入這個組合,膽怯者拖住她的後腿,就可以做到在保護住你的同時不會讓你太快地對這個世界察覺到什麼。」
隨後少女收回了代表著夜刀姬與紅燭姬的兩根手指。
「那麼,第一次的正直者之死,是代表著什麼?」
雨桐十愛皺起了眉頭。愛麗絲和她的女兒的群體死亡正是從這里開始的,從撫絲姬揚起絲線的時候開始,一切都開始變得撲朔迷離。愛麗絲顯然是想要給他做出解釋,那麼雨桐十愛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第一次正直者之死,是一次蓄能。是潛意識之下想要驅逐開十愛所做的事情。」
愛麗絲又重新伸出了七根手指。
「你也看到了第一次的正直者之死中並沒有小丑的存在,只有單純的七個代表著我的不同部分的孩子在活動著。雖然你沒有全部都見到,不過她們的確都活動著,等待著你。當時雖然說心里一直一直在思念你,但是我也沒有忘記那天夜里面我對十愛做了什麼。」
她稍稍地低下了頭,金色劉海之下的蔚藍眼眸黯淡了下,隨後又揚起來。少女將那七根手指一根一根地將指尖點在桌面上。
「模仿著正直者之死的死亡來匯聚到了力量,屬于那天晚上的那股後悔,那股痛恨自己的情緒,那份內疚那份痛苦都全部會從我這里離開,化作潛意識去驅趕十愛。這樣的話,十愛會被帶離這個世界,但是我現在也能夠對膽怯者與機智者兩個部分肆意地操控——畢竟支撐著這部分的情感已經發泄出去了。但是我也相信著十愛還會再回來,如今你坐在我的對面,我覺得我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雨桐十愛沒想到這部分也都是在愛麗絲的謀劃範圍之內,他原本還以為那真的就是單純的愛麗絲的潛意識,但是現在看來,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許多看似不合理而突兀無比的事情之下,愛麗絲早已有了深遠的計劃。
「那為什麼撫絲姬……不,機智者沒有察覺到這些呢?」
他想起了那展開了翅膀要自殺卻被自己阻攔最終導致了如今這般局面的撫絲姬。愛麗絲看了看雨桐十愛,搖了搖頭收回了手。
「雖然說是機智者,但是實際上更多的是作為理性存在的部分。如果說是智慧,那麼顯然是需要知識、思考方式、經驗等等許多要素的有機運用才會成為人類所說的智慧。作為理性的她選擇了車站,不管是在倫敦還是在鄉下你出現了,都必然會經過車站向著另一個地方尋找剩下的正直者。不過她也只能夠做到這個地步了。」
愛麗絲看上去勝券在握,她的眼楮帶著滿滿的自信。
「畢竟她只是我的一部分,而不是我的全部。十愛能夠如此地信任我真的讓我很開心,不過現在的我已經沒法因此感到愧疚了,真是抱歉。」
「真是一個夠大的陷阱。」
雨桐十愛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之後反而笑了起來。
雨桐十愛欠了愛麗絲那麼多,又怎麼可能會對明知是自己的女兒,是愛麗絲的化身的那七個少女抱有戒心。就算是現在,面對這個不完整的愛麗絲,他也對此並沒有後悔的感覺。
反而令他都感覺到奇怪的是,在察覺到了這一切都是愛麗絲縝密的計劃之後,他驀然地有著一股幸福感覺。這個陷阱可是愛麗絲將所有的一切都堆砌上去搭成的高塔,她放棄了魔界公主的身份,放棄了幻想鄉的居住權,放棄了之前的一切,將這一切都堆積在一起,形成的只為了雨桐十愛而建立的高塔,要將他囚禁在其中。
「虧我那麼信任愛麗絲,結果卻是愛麗絲騙我最深。」
「因為是只為了十愛設下的騙局嘛。在那之後還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嗎?」。
愛麗絲得意地雙手合十,笑眯眯地眯著眼楮。雨桐十愛看著少女俏麗的容顏與自得的笑意,眼神也溫柔了下來。
「在那之後啊,我想想看。那為什麼撫絲在明明還沒有聚齊七人的時候就開始了第一次正直者之死呢?是因為我的那些話嗎?」。
在那次儀式之前,他與撫絲姬的對話之中,他說了那句只有見了愛麗絲才會知道自己的心意,隨後撫絲姬就毫不猶豫地決定開始正直者之死。
「那很明顯是十愛你自己催促的,這與我原本的計劃無關。不過就結果而言這沒有改變,所以實際上也減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步驟。在這次正直者之死之後,我也將我心中的這份郁結與膽怯以及理性全部拋棄了。」
愛麗絲肯定了少年的猜測。她站起來,輕輕拍了拍手,在這巨大的建築之上,天花板降下了巨大的水晶吊燈,將這周圍照亮。地面上浮現看上去典雅別致的地磚,隨後蔓延出紅色的地毯。原本沒有什麼的牆上爬滿弧度優美的浮雕,隱約之間似乎有著什麼悠揚的音樂在耳際響起,刻意捕捉卻又尋之不及。
「在那之後,就是讓我蘇醒的第二次,也是真正的正直者之死了。」
愛麗絲赤著腳,就這樣輕俏地踏著步子,來到了少年的身邊,優雅地一提黑色的裙角,對著少年行了一禮。
「能夠請你跳一支舞嗎,帥氣的先生?」
看著輕輕彎著腰低著頭的愛麗絲,這個角度甚至能夠看到少女前胸略微有些深邃的溝壑,雨桐十愛有些臉紅地移開了頭,站了起來。
「我可不會跳哦,愛麗絲。不管是土風舞的時候,還是其他什麼舞也是。」
「但是你不想要知道第二次正式的正直者之死到底怎麼了嗎?」。
愛麗絲抬了抬頭,卻沒有將身子直起來,她低胸的裙裝使得那溝壑越發深邃。雨桐十愛撓了撓臉,握住了對方的手。
「會變成什麼樣我可不管哦。」
「我倒是有個主意。」
愛麗絲笑眯眯地支起身體,將雨桐十愛交給她的右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腰部,隨後右手拉起對方的左手。少女的左手搭在少年的肩頭,不過又抬了起來,在她的手上,瑩藍色的絲線若隱若現。
「我可以給十愛提供矯正哦。另外,你對第二次儀式還有什麼地方有疑問?」
雨桐十愛看了看那藍色的絲線,沉默了下。
愛麗絲也曾想這樣做過,在那個夜晚,迷亂的眼神,刺入脖頸之中的絲線。雨桐十愛的右手從愛麗絲的腰部離開,模上了自己的脖頸——那原本的紅線,或許在第一次被愛麗絲驅逐出來的時候就被那個時候的愛麗絲帶著愧疚拆下了,現在那里光滑平靜,沒有了原本脈動的感覺。
他突然笑了。
「好呀。」
他右手抓住了搭在自己肩上的少女的左手,放在了原本有著那紅線的地方。
「這里,愛麗絲。」
少女的指尖就這樣輕輕地搭在他的脖子上,雨桐十愛能夠感受到對方肌膚的觸感。愛麗絲似乎對雨桐十愛的主動有些意外,不過雨桐十愛只是輕輕笑著,右手與對方的左手輕輕握著。
「不是想要讓我成為你一個人的東西嗎?」。
這句話或許催促到了愛麗絲,她臉上一下就綻放出了幸福。
「我等著一句話,等了很久了。」
少女的指尖輕微地動了動,冰涼的感覺在雨桐十愛的脖子上一下子擴散開。他略微有些不適應地動了動,隨後道。
「在這之前,讓我听听第二次儀式的事情吧。」
「第二次啊。很簡單哦,已經排除掉了的機智者與膽怯者是不會出現的,所以一開始的死者就是確定下來的。接下來的事情,最開始的小丑,之後一步步地依照這順序繼續,對于已經被排除的部分並不知情的其他正直者也會繼續推動著你,一直到最後的戒備者。只需要一點小小的刺激,很小的刺激,現在的我就能夠醒來。」
愛麗絲看著那藍色絲線一點點隱沒在雨桐十愛的脖子之中,眼中帶著深切的夙願得償的感慨。
「十愛,不後悔嗎?」。
她突然又這樣問了一句。雨桐十愛眨了眨眼。
「我現在說後悔你會不會放了我?」
「一輩子也不會放手的哦。」
少女輕輕地道。她重新將左手放在了少年的肩膀上,而雨桐十愛也重新摟住了少女的縴細腰肢。這一件黑色的禮裙似乎布料很輕薄,雨桐十愛的指尖甚至能夠感受到少女肌膚的溫度與光滑。
「我不會再回去做小丑了。絕對不會哦。」
愛麗絲看著眼前比自己高的少年,從他柔軟的劉海,漆黑的眼瞳,到帶上的溫暖笑意的嘴角。
「我知道。」
雨桐十愛感受著身體里少女的絲線,知道這些絲線不可能只是單純地在需要的時候矯正自己動作那麼簡單。不過那又怎麼樣,在那個夜晚的他與愛麗絲都不冷靜,八雲紫阻止了他們。但是現在不同了,雨桐十愛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愛麗絲的所有,他現在接受愛麗絲,是有著相當的覺悟的。
音樂的聲音一點點大了起來,雨桐十愛貧乏的知識並不能夠辨析出來這是如何的樂曲,有多少樂器,他也不想去辨認,只是看著眼前的少女。
愛麗絲。
拋棄了魔界公主的身份,拋棄了人偶師的身份,用這一切在這里鑄造了最為牢固的獵夾。雨桐十愛則是一腳狠狠地踩了進來。
于是獵人捉住了獵物,微微笑著,握緊手中的韁繩,開始了圓舞。
旋轉,旋轉,旋轉,好像要將整個世界都全部帶動起來一般旋轉,兩個人在紅色的地毯之上一邊旋轉一邊移動著步伐。有了愛麗絲的矯正,雨桐十愛也能夠在這其中保持著能夠配合愛麗絲的程度,兩個人互相注視著,雨桐十愛看著愛麗絲那略微仰著的,帶著深深迷戀的臉龐。她那張漂亮到令人呼吸困難的臉在天頂投下的干淨光線之下縴毫畢致,像是剝了皮的白色果肉一般,閃耀著雨桐十愛無法移開目光的炫目光芒。
愛麗絲的柔軟發絲在旋轉之中蕩起微波,帶著雨桐十愛不斷地邁動著步子去旋轉,兩個人在空無一人的大廳之中,在這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之中,跳著不知何時才會停止的舞曲。
大提琴低沉的聲音在所有樂器之中也是如此明顯,穹頂之上的燈光也略微地黯淡下來,整個曲風一點點地宛轉悠揚著,又時而溫情脈脈。愛麗絲愜意地發出了一聲嘆息。
「與你共舞,我這次是第一個了吧?」
「……對不起。」
雨桐十愛知道對方在意著的是什麼,第一個吻的人是依歌莉婭,第二個是東風谷,第三個才是愛麗絲。但是若說到是誰第一個對他抱有起了好感,是依歌莉婭還是愛麗絲,誰也不知道。
「說什麼對不的,現在你是我的,這樣就夠了。」
愛麗絲的左手離開了少年的肩,輕輕撫模著雨桐十愛的脖頸。在那里有著一道淡淡的藍色的痕跡,就像是不小心用筆劃了一道印子,但是愛麗絲只是滿足地看著那道印子。
「我們就在這里,一直我們兩個人就夠了。」
「那神綺女士她們呢?」
雨桐十愛試探著問道。不管如何,他都想要愛麗絲重新回到那座洋館,而不是孤零零地在這個世界。為了他愛麗絲付出的代價已經夠多了,他不想要愛麗絲真的一無所有。
她為了成為她自己認可的魔界公主失去了與母親的過去,為了雨桐十愛又失去了幻想鄉的生活,這些並非是沒有辦法挽回的。
但是愛麗絲只是听到了雨桐十愛的詢問之後原本愜意的臉上露出了警惕。她的手輕輕按在了雨桐十愛的胸前。
「不要提那些。我只要有十愛就夠了。」
「愛麗絲能夠這樣說我很幸福。但是我希望愛麗絲能夠更加幸……」
雨桐十愛想要對愛麗絲說出口,告訴她她的母親是如何地擔心著她,但是愛麗絲只是听到半就扯住了雨桐十愛的衣領,將之拽了下來,揚起頭用唇堵住了這個少年聒噪不堪的這張嘴。
「唔!?」
雨桐十愛愣了一下,想要有所動作,但是愛麗絲之前就埋下的絲線此時起了作用,雨桐十愛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握,那些絲線阻止了身軀的動作。他可以動用自己的能力將這一切排除體外,但是他沒有這樣做,沒有將愛麗絲種植在自己體內的線清除。
如果將這些線排除了,或許他與愛麗絲就真的到盡頭了。
愛麗絲很不客氣,一點都不優雅地就這樣吻著他,吻得他很尷尬,隨後左手用力把他推開,露出了帶著幾分侵略的笑容。
「看來你還沒有對現在自己的位置的認知啊,十愛。」
她輕輕地勾了勾手指,雨桐十愛身不由己地就彎下腰來,伸出手去。愛麗絲將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不過沒關系,我們的時間還很多。」
愛麗絲輕輕地握緊了手,大提琴低沉的聲音像是宣告聲一樣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