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獨寵 87 ‘帝病篤,奉命監國’

作者 ︰ 慢慢來吧

炎熱的六月底,顧辭忙完遣散宮侍重新整理和安排各宮人員的瑣碎事,正懶洋洋地看著輿圖,計算老公走到哪里了,明庭忽然帶著文青進來,神色緊張略帶慌亂。

「稟告太子妃,皇上剛才暈過去了,現在御醫們正在施救。」

她猝然一驚,「派人請上師父,你去通知太後。我先過去。」

顧辭帶著甘棠、甘菊、甘薇和阿鉞奔向乾清宮,金鑾殿里好幾位大人都在,顧辭掃一眼都有誰,顧不得打招呼就進了內室,里面只有穆總管、太醫院院使、院判和四位穿官服的人。皇帝躺在床上,好像剛從昏迷中醒來,虛弱地半眯著眼楮。

顧辭看御醫退下,撲到床前握著他的手,「您怎麼了?」

皇帝張了下嘴卻說不出話來,顧辭扭頭盯著院使,院使咽口口水,「皇上醒來就口不能言。」

「然後?」

「脈浮細,有冷汗,虛弱無力……」

「不用和我拽文,听不懂,你就告訴我,皇上身上有沒有外傷,哪里難受,吃的喝的有沒有問題?之前有沒有征兆?」

「這個……皇上說不了……」

顧辭瞪他一眼,轉頭問皇帝,「您哪里不舒服,我問一處,您動下手指就是‘否’,動兩下是‘是’,可以麼?」

皇帝果然動了兩下手指,眾人立刻心定不少,看著太子妃輕聲細語地問話。

「身上不舒服?」不是

「有沒有哪里感覺麻痹或不听使喚?」沒有。

顧辭松口氣,看來不是中風。

「頭難受?」是。

她的心又提起來了。

「腦子里?」是!

「疼?」不是。

「眩暈?」是。

「眼前發黑?」是。

「有沒有發冷?」沒有。

「發熱?」也沒有。

「嗓子疼不疼?」不疼。

「堵著了?」是。

蕭律這時趕到,看見皇帝這個樣子嚇了一跳,只听小孫女 里啪啦說了一通,「皇上身上並無大礙,不疼不痹,沒有失去知覺,只是頭暈得厲害,眼前發黑,但不能開口說話。」

蕭律一點頭,上前切脈。院使和院判悻悻地躲去角落,他們哪敢像太子妃一樣使喚病重的皇帝這樣回答問題嘛,好無辜……

不一會,蕭律提筆開了方子,遞給院使,「院使看著沒問題,簽字再謄抄一份。派人去煎藥吧。」然後瀟灑一展袖子,拿出金針開始扎。

顧辭放下心來,悄聲吩咐穆總管去把吃食茶水檢查一遍,穆總管吩咐了門邊的一個十七八歲斯文儒雅的白淨內侍,身著五品補子的服飾。穆萬清輕聲說,「這是藝青,文青在守著金鑾殿的門。」

「外面還有幾位大人,一起請去偏殿喝茶,別站在那。」

忽然她看見明庭一個人過來了,轉頭盯著穆總管,「太後呢?」

穆總管鎮定回答,「皇上之前吩咐,太後染了病,要休息一段時間。」

「何時的口諭?!」顧辭憤怒地瞪著他。

「皇上昏迷之前,」穆總管含蓄提示,「派的是內衛司李右統領。」此人只听皇帝的話。

她泄了氣勢,回頭擔憂地看著好像老了許多的皇帝,貌似,現在,就她一個人了。

蕭律撤下金針,穆萬清伺候皇帝喝完湯藥,只听皇帝喉嚨突然一陣咕嚕聲,猛烈地嗆咳幾下,一個小內侍趕緊上前伺候他吐出濃痰,皇帝終于可以沙啞著嗓子說話了,「鄭老、柴老,兩位尚書,視事而決,玉璽給阿鸞,由她行印。」說完他疲憊地閉上眼楮躺下。

蕭律一邊收拾醫箱,一邊說,「皇上身子已無大礙,但仍可能昏迷不醒一段時間,需要靜臥休息至少一個月,期間不得動怒,大悲大喜都易再次復發。」然後看著穆萬清,「太後有疾可需要我去診脈?大不了我不出慈寧宮就是了。」

其他人看著太子妃不敢做聲。

被皇帝一個神來之筆砸暈的顧辭這才反應過來,在鄭首輔、柴次輔、李樅和唐尚書等人臉上看了一遍,人人皆貌似面癱,實則一臉‘這是你們的家事與我們無關’的表情,于是定下神,吩咐穆總管,「派幾個伶俐的內侍伺候師父,在慈壽門旁邊的小抱廈里收拾間干淨屋子。」

然後她紅著眼眶跑去拉著蕭律的手往外走,被蕭律模模頭柔聲勸住了,「去處理你的事吧,師父沒事,要是皇上再不舒服,師父還過來扎他。」

「好,師父跟祖母說一聲,我沒事的!」

顧辭讓明庭送蕭律往慈寧宮去,回過頭把四位輔政重臣和穆萬清一起請出去,讓甘薇和四個小內侍留在皇帝身邊伺候,阿鉞守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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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里已坐著幾人,分別是喬閣老、楊御史、池睿、汝南郡王和平南將軍段昂,還有御林軍錢總統領和老相識阮指揮使。顧辭帶著一行人進來大方見禮落座後,穆萬清把皇帝的口諭說了,眾人鴉雀無聲。她嘆口氣,讓穆萬清把玉璽和皇帝常用的印章都打包拿來,然後傳文青,看他在金鑾殿里查吃食有沒有結果,還好一切太平。

顧辭暗忖,皇帝是不是有點高血壓或低血糖,所以一時供血不足才暈倒?那以後飲食得注意點。看他午飯幾乎都是素的,點心也不怎麼吃,想來不是血管出問題。她腦子轉到去想怎麼改善飲食,大家也不說話地看著她,場面一時冷下來。還好她反應過來了,抬首看著眾臣,「各位可有什麼緊急事務需要讓我知道的?」

鄭首輔只得開口,「臣認為,皇上的安康暫不宜外傳,還請太子妃拿個主意。」

這本是應有之意,顧辭沒推月兌,「除了各位,可還有其他人見到皇上暈倒?」

「許是沒有,當時就我等在場。」

大官是沒有,小蝦米就不一定了。

顧辭回憶一下皇宮布局,向汝南郡王請教,「還請王叔告知一下,內衛司哪位統領負責宮內安防?」

這話一出,汝南郡王心底大松一口氣,若這個嬌滴滴不諳世事的太子妃開口讓他主持內宮安保,他說不得惹上一身麻煩。其他人也一凜,太子妃果然世事洞明,如果叫汝南郡王負責內宮安全,以後會如何就可說不好,這樣坦蕩蕩地把郡王摘出去,既點明你需要避諱,也表明這是信任你、護著你。其實顧辭根本沒想太多,只覺得汝南郡王和顧翮是一樣的人,困在宮里看門太浪費。

「邵左統領統一負責後宮門禁。」

顧辭點頭表示明白,讓穆總管派人去請,「請王叔去查下剛才都有哪些人出入宮禁,暫不用打草驚蛇。記得入宮的也要查。」

汝南郡王輕松地往外走,其他人神色更為鄭重地看著她。

邵左統領來了,顧辭直接下令,「交泰門、西內門、安坤門、慈寧宮的角門和永安門立刻通通封上,闖者立斬,」頓一下,她看向穆總管,「這個要寫個東西蓋個印麼?」

穆萬清認真回答,「事權緊急,可先執行再頒手諭。」

顧辭對這個答案有點不滿,扭頭吩咐甘菊,「帶五十女護衛,十人一門,你們來砍。」然後淡淡地看著邵左統領補充道,「不管任何人都能砍。」

甘菊領命轉身出去,有點嚇傻的邵左統領慌忙跟上。後宮封完了就輪到外宮,顧辭看向錢統領,錢統領馬上表態,「臣立刻讓人把守東、西華門和陵光門。」

「還有午門、崇禧門和四個券洞。另外,不知道御林軍編制幾何,可否能抽出三百人專門守著乾清宮?」

「回太子妃,用不著這麼多人,十步一崗百人足矣。」

「我是要分六組,早晚換班,每天早上和中午搖一次骰子決定哪五十人去守。」

錢統領有些呆滯地應下,立刻去安排。

顧辭叫住他,「孟章門和監兵門也請派人看著,如果我需要請諸位大臣到東宮來,派專人護送即可。」

安保解決,那接下來就是怎麼安置這些人的問題了。

「不知道文華、武英兩殿都有多少人尚在辦公?」

「今日休沐,臣等本是皇上召見。」

顧辭讓穆總管去看下兩殿、崇文館、弘文館和宮學,有官就請過來,其他宮侍下人就別亂走了。

楊御史開口了,「太子妃在宮里如此動作,還需給一個明旨。」他對顧辭觀感頗好,首輔次輔帶頭緘口不言,喬閣老還是顧家姻親呢,也裝聾作啞,那就他來提醒一句吧。

顧辭仔細想了想,慢吞吞地說,「不著急,等有人鬧起來的吧……」

眾人愣了一下,皆有些不淡定了。

顧辭不理他們的小心思,對著阮指揮使笑得很溫油,「京畿安全就靠阮伯伯了。我希望四個闕門,包括淨車、柴車、水車等門都嚴密看守起來,形跡可疑之人只管拿下交到宮里,萬事有我擔責,稍後即發明旨。」

阮指揮使當然表示鼎力支持,絕對不會走路一絲風聲。想也知道,目前這群人里就他和汝南郡王能出宮,若真有消息泄露,他跳黃河都洗不清。

又被太子妃補了一刀,「這次沒有時間列行事歷,所以一旦有人犯錯,我人小不知事,打擊面會特別廣呢,還請知會程府尹一聲,讓他配合阮伯伯的工作。」

阮指揮使當然不能這樣給下屬和同僚背鍋,他用過一次也知道行事歷的好處,至少出事有現成頂缸的不是麼!當即表示會和程府尹說,最近京城要進行嚴打整風運動,稍後會和程府尹一起把簽好字的行事歷送到東宮。

顧辭滿意地放他離開,然後詢問鄭首輔,「我吩咐的這些事可需要擬明旨?不知是何流程?何人來擬?」

鄭首輔答,「乾清宮行人司負責擬旨,臣等內閣三人閱畢無異議,蓋內閣章入檔,方請皇上用印。宮內事務無須行印,手諭即可。」

「行人司今日誰當值?」這話顧辭問的是穆萬清。

「喬,喬祖臣。」居然是熟人。

「用印歸何人管?」

「藝青是宮闈局掌印的司冊正。」

「唔,那即是說,我剛才吩咐阮指揮使調動京城防務需要讓喬司副擬旨,然後送予三位過目蓋章,再拿來讓藝青用印。然後呢,該給哪位?」

鄭首輔連忙道,「負責京畿防務的禁衛軍和京兆府。」

顧辭眉角一跳,「兩個部門有何區別?怎麼分工?內閣可有明文規章,何事讓何部門的何人主領,何人輔助??」

發郵件還分個收件、抄送和密抄,這發旨還不說清楚啥事歸誰管,她這個小白怎麼知道?這個首輔沒安好心吶!

「這個……」

「如果沒有,那明天我想看到。」顧辭語氣很溫柔。

鄭首輔只得應諾。

接著下一個問題,「手諭用印和明旨有何不同?」

這個問題穆萬清主動回答,「詔令皆須用玉璽,諭旨可用寶璽。」

顧辭示意甘棠打開剛才從乾清宮抱來的一箱子印章,「哪個?」

眾人呆滯一瞬,太子妃雖然天真單純,但好些事真是門清啊……

誰知顧辭只是深刻地記得故宮里展示了好多好多印章,光雍正一個皇帝就四十來個,所以她一定要全部打包以防萬一!

穆萬清捧起一個壽山石質的螭紐方形璽,整體淺浮雕夔龍及曲線紋飾,上部雕形態各異的九條螭龍,篆文是‘世宗聖諭之寶’。

顧辭點點頭,歉意的對著下首幾人說,「還請各位包涵,暫住宮里幾日,待諸事穩定即可返家。」

池睿很開心,「你只要拿出好菜招待我們,住多久都沒問題。」拍著段昂的肩膀說,「這小丫頭做菜是一絕,你最喜歡的致爽齋鴛鴦火鍋就是她折騰出來的。」

段昂很感興趣地看著她笑。

喬閣老也溫和地笑,「不知可否給家人報個訊?」

顧辭笑得更燦爛,「此事我會安排,喬閣老勿憂。」然後讓明庭和穆萬清的人先去安頓大臣們住的地方。不一會明庭就回來請示,文華、武英殿的值房實在不怎麼樣,顧辭听了,讓人把崇文館閑置的宿舍打掃出來,那兒是她為蕭律設計的,當然好的不行。除了不能進蕭律的屋子,還開放禪竹小榭的庭院,給他們安排搖椅竹榻。守門的柏舟得了明庭的暗示,帶著幾個東宮小內侍,把幾人安排得服服帖帖。

不得不說,即便心里小不爽的喬閣老,看見這個庭院後都覺得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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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文館挨著崇文館,就在宮學對面,隔著東夾道南北相望,是大虞的阿哥所。目前有幸住在這里的是還沒成親的八皇子和九皇子。八皇子婚期定在明年,府衙在建,封號是‘惠新王’。九皇子倒霉些,聖旨說了他要及冠才娶,還得住幾年。

崇文館一下住進來這麼多重臣,兩人的內侍不可能沒發現,回來給他們匯報。不過,再想出去就不行了,御林軍已經守住外宮的每個殿門。

這下誰都知道宮里出了事,但出了什麼事呢?

八皇子反復問了看見幾位大臣的內侍好幾遍,確定他們的神色並無異常,甚至有幾人笑得挺開心,決定按兵不動。九皇子知道未來媳婦的外公在隔壁,想借此去見見,被御林軍擋住。本想發飆,看見東宮幾個內侍站在崇文館門口,還是退回來了。

相比兩位皇子的識相,南十八宮的永安門可熱鬧多了。

永安門幾個宮女嚷得厲害,內衛司認出是林淑妃和吳良妃宮里的,只把人攔回去,並不與她們多言語。顧辭的女護衛到了之後,先喝令一聲,「奉太子妃之命,宮門已封,任何人不得喧嘩,擅闖者格殺勿論。」

東宮女護衛的彪悍已經被證明過很多次,總有不信邪的,沖上前想理論的某宮女還沒開口,就被一刀劈了。內衛司的小頭領被濺一身血,看著完全不動聲色的女護衛,深刻意識到太子妃說的‘任何人’也會包括他們,立刻打心底里跪下唱征服,異常配合女護衛的行動。尸體很快被拖走,剩下幾個宮女真•屁滾尿流地跑去給主子們報訊,地上血跡和污跡一桶水就散了。

被殺宮女是吳良妃的人,她當即怒了,率一批新宮女往永安門去,氣勢洶洶對著女護衛喊,「我倒要看看,你們是不是真敢連我一起砍了?!」

女護衛淡定拔刀,就等她跨出宮門一步。宮女們呆住,忘記拉主子,吳良妃只好自己停下前沖的腳步,扶著門驚恐地喘氣。

看來真是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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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離開乾清宮,回到東宮明德殿書房,現在她完全沒人可商量,叫來穆萬清和明庭,發了會呆,才問他們,「我需要找個理由,說明為什麼皇上要罷朝幾日,大臣們也不能出宮麼?」

穆萬清沒敢馬上開口,明庭不理他,如常作答,「您既然不懼謠言,那說什麼都無所謂,說不說也無所謂。」

顧辭打定主意,讓穆萬清派人去請喬來擬旨,就說為了讓太子護送贓銀順利入京,今天開始全城戒嚴,鼓勵舉報嚴懲犯罪,城門不許進出。還在禁衛軍里拿出三個八品營長獎勵干得好的衙役,在京兆府給三個從九品巡檢的名額,如果想入鎮北軍,九品排長沒問題。想了想,再問一嘴詹事府今日誰當值,知道是谷策後,讓他協助喬,不然非東宮的人寫出來的東西肯定不合心意。接著顧辭開始補手續,先提筆給看守慈寧宮的李右統領寫了個手諭,讓他派人清點慈寧宮所有人員名單,不可缺一。然後給邵左統領寫了一樣內容,但加一句,讓她的女護衛去點人,‘免得內衛司難做’。給錢統領的寫得最多,細細吩咐了每處的換防和交接問題,讓進不讓出。

接下來,對著穆萬清這個內侍省的大總管,她歪著頭思考一會,很認真地說,「穆總管,內侍省的人由你統一約束,我不插手,你可能保證不出問題?」

穆萬清愣了一下。

顧辭接著說,「司鑰管好鑰匙取還,司淨管好淨車不里通外引,司苑打掃庭院的內侍不亂跑,司醫保證拿藥和熬藥沒有問題,司夜做好夜間巡邏不監守自盜,司水保證第一時間救火,諸如此類,可能全權委托你負責?」

「太子妃……」穆萬清不知如何作答。

不過顧辭也不需要他回答,她覺得既然皇帝信任這個人,這些近身服侍皇帝和守衛乾清宮的關鍵之處,他肯定有本事拿住。她插手到皇帝身邊,無論如何都不是好事,只管乾清宮之外的人和事就好。所以她一邊說一邊寫手諭,寫完拿了皇帝寶璽和她的私印蓋上,她的私印還是親親老公親手刻的‘顧辭,希雅’四字。手諭都寫好後,顧辭讓甘茗謄抄一份記檔寫明編號、時間、接收人和經手人等項目,再配上一份給接收人簽字的回執。穆萬清的直接領了簽收,其他的交給明庭親自去送。而且還讓明庭多跑一趟西華門外,以東宮名義,給各位大人等候在那的小廝說一聲,皇帝留他們喝酒吃飯,啥時候出來不一定。穆總管臨走前說,乾清宮的事,他和文青會辦好,先讓藝青在一邊听她吩咐。顧辭不在意這種小節,現在她覺得最重要的是安排戒嚴後宮里人的吃飯問題。

御膳房總管,兩個副總管,七個司正全部叫來。

先問御膳房備了多少天的食材存量,然後慈寧宮、乾清宮、南十八宮和東宮安排多少份量,听總管磕磕巴巴說完數,顧辭直接心算一下,秀眉一挑,「剩下的都是其他宮侍和御林軍們吃的?」合著這麼點主子們吃喝的東西和宮侍的嚼用一樣多,貪得太狠了點吧。

總管哭喪著臉跪趴在地,這太子妃算得也太快了吧。

顧辭沒想听他求饒或喊冤,轉頭問角落里隱形人一般的那個內侍,「藝青,如果我要罷了他的官職需要什麼手續?」

藝青抬頭呆了一下,才俯首答,「太子妃可即刻取了他的對牌,交給慎刑司審其罪行。」

顧辭凝眉思索片刻,讓總管把對牌拿出來放桌上,抬眼看向另外兩位副總管,「我需要一人帶上食材和一隊御廚,到南十八宮里做一個月飯菜,哪位自願去?」

乾清宮、慈寧宮和東宮都有完整的御廚班底,材料夠,給下人們做飯完全沒問題,南十八宮雖然四妃各有小廚房,但不見得能讓所有宮侍吃上飯。兩人對看一眼,年紀較長的二把手先開口,「奴才在宮里時間長,人面熟,還是奴才帶人去比較穩妥。」

顧辭欣賞地看著他,「你把對牌拿去。」

年輕那個三把手頓時很後悔,心里恨得想咬他一塊肉下來。果然人老成精!

二把手,現在的新總管沒急著取過對牌,激動地繼續吩咐。

「南十八宮大概六七千人,你帶著五日的食材和足夠的御廚進去,用婁德妃的小廚房給所有人做飯。以後每五日會有人再送食材過去,不論人還是物,只許進不許出,明白?」

新總管努力點頭,拍著胸脯保證決不貪污腐敗。

顧辭和氣地看著舊總管,「我暫管宮務,既往不咎,當然如果你們覺得賺我的賞賜還不如自己克扣拿要,來得高興,你們自然可以繼續這麼干,我不會阻你們財路,不過日後你們死活我也不會管。」

舊總管痛哭流涕表示要贖罪要懺悔,顧辭讓他仍回御膳房,專給內衛司、御林軍和普通宮侍們做飯。至于三把手,顧辭試探地問他是否願意去崇文館做飯。如果按她的預計,崇文館還會住進去不少人,有個頭腦靈活的人在里面管膳食,應該會比放任他們到處討飯吃要好得多。

三把手的確年輕,不到三十,本以為自己一個肥差都沒了,現在听到崇文館,這不是老翰林呆的地方麼?他偷偷抬頭看了一眼顏色動人的太子妃,驚艷之余發現她神色鄭重,立刻有了決斷,要抱好大腿!

「奴才全听太子妃的吩咐!」

顧辭滿意地點點頭,給普通宮侍們定了二葷二素飯管夠的套餐標準,讓他們下去點人領食材。尤其是三把手,使個眼色給明庭,讓他好好培訓下!

***********************

諸事安排妥當,感覺心中大石落下的顧辭心好累,從來沒有這樣肩負重任過!

美女的人生不是應該只有吃喝玩樂愛打扮,處處留情被人寵麼?

谷策和喬前來復命,聖旨搞定,就等蓋章。

這可是頭一次模到活生生的明黃聖旨吶!

她好奇地打量,打頭就是熟悉的‘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踫到‘天’或‘皇’得另起一行以示尊敬,所以‘奉’壓右上角祥雲,‘天承運’再起一行,‘皇帝詔曰’又是第三行。

這不是明朝的格式麼?

喬第一次在太子大婚後見到她,忍不住抬眼駐目。一身廣袖雙絲綾鸞衣,優雅別致艷麗旖旎,眉眼已經長開,雙眸明光瀲灩,魅惑人心,身姿細致柔美,舉手抬足之間盡是少女風情,極惹人憐愛,仍能第一時間奪走所有人的注意力,沒有半分不完美之處。

如果幼年與她相知相識的不是三弟而是自己,是不是能與太子有一爭之力?

經過谷策的潤色,聖旨果然寫得不錯,喬的字也很端正厚重,顧辭爽快地讓藝青拿去蓋璽,一樣做好記錄,就等明庭回來了再接著去傳旨。谷策在東宮詹事府有值房可睡,不過也不是什麼可以住上一個月的好地方,所以顧辭把他倆都打包去崇文館給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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