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菜鳥啊。」
蘇元嘀咕道。
他借著雪精靈們的視角觀察了聚在遠處的蘇聯紅軍們一會,發現帶隊的居然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從她攜帶的武器來看是一個魔法師,跟蘇元差不多一個年紀。在她毫無威嚴的管理下,她的那些手下可謂是「有說有笑」,蘇元看得出來帶隊的女孩很生氣,卻沒什麼辦法。
以貌取人是魔法師的大忌,同樣,以年齡判斷一個魔法師的實力也是大忌之一。可蘇元在猶豫許久之後還是認為,那個帶隊的魔法師女孩根本就是一個菜鳥。至少換做是他,不會這麼縱容自己的手下,也不會讓他們在這個時候喝酒。話說新蘇聯那邊不是剛頒布了什麼「禁酒令」嗎?
女孩有著一頭在陽光下波浪狀的淡茶色的長發,穿著一身颯爽的軍裝,腰間佩著一把細劍,手上似乎是特意的帶著一雙白手套。面貌冷峻,淺紅色的嘴唇薄而細,眼楮堅定而有神,月兌去那身軍裝換上一身OL服就是活月兌月兌的一個職場女強人。這樣的女孩蘇元老實說是有點害怕的,同樣是以職業軍人為目標,呂蘭清便裝時就能收起她的鋒芒,展現出東方女性特有的柔和美,可這位蘇元覺得就算她換身行頭還是顯得過于鋒芒畢露。再加上她腰上掛著的暴露她魔法師身份的細劍……
可怕是可怕了點,然而她還是個菜鳥。蘇元原計劃是引導他們與托爾一行人相遇,現在看來計劃提前宣告失敗了。讓這麼一群人去與托爾交戰,恐怕是有去無回。
于是,蘇元決定稍微震懾一下他們,特別是那個魔法師女孩,至少讓他們覺得蘇元這里很強,回去帶更多的人回來。托爾應該就潛伏在附近的某處,入夜前不會輕舉妄動。讓他們現在回去換一批人回來時間上應該來得及。
說到時間,那邊不是定于今日凌晨時發起進攻嗎?怎麼這邊一點動靜也沒有?還能悠閑的坐在這里喝酒?他在更早也與呂蘭清討論過這個問題,那時她的解釋是「怎麼可能這麼快影響到這里嘛」,現在想來蘇元不禁有了一種被人賣了的感覺。
(就是現在。)
不需要吟誦咒文,只需要向精靈們傳達他的意志,蘇元就可以自如的使用它們的力量,咒文只是輔助精靈使達到傳達意志目的的工具而已。
意識是魔力的源泉,與精靈們長期共用魔力的蘇元,意識在某種程度上成為了他與精靈們的結合體。
(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去吧!!!)
具有強大的壓迫力的風與雪瞬間沖垮了遠處敵人的陣形,就像被風掃過的蘆葦蕩,蘆葦們齊刷刷的倒了下去。
蘇元特意控制了魔法的強度,一般人如果不是硬挺著也要站立,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的話應該都沒什麼問題。
男人們的慘叫聲斷斷續續的傳來,蘇元用手指掐著時間。
(九,十……好!)
蘇元召回了精靈們,在茫茫雪海中隱蔽了他的身形。
雪暴過去,遠處的蘆葦桿們被吹得七扭八歪,淒慘無比,完全沒有了蘇聯紅軍在外人前的神氣模樣,倒像是一群打群架失敗被人暴揍一頓的不良少年。最慘的一個正好站在風口上,被雪埋掉了大半個身子,差點就要被活埋了。
「咳,咳……都起來跟我追上去!別讓他們跑了!」
「哎呦,老天……」
「你!你!你!馬上站起來!」
少女氣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她從未受過如此的侮辱。
「現在能動的還有幾個?都跟我走!絕不能放走他們!」
一個響應少女的也沒有,男人們都只是用無奈的眼神望向了她,還有人干脆把頭扭向了別處。
「好,我自己去!」
又氣又恨的少女一怒之下,拔出細劍便往雪暴襲來的方向沖去。
「唉,還真是……」
蘇元對少女的舉動哭笑不得,先不說別的,她難道真以為風的另一頭就是施術者嗎?這可是只有初學者才會犯的錯誤啊。
抱著陪她玩玩的心態,蘇元向少女的方向慢慢移動。
少女順著風吹來的方向跑了好久,當她注意到時周圍已經一個能看到的人也沒有了。她兩手扶著細劍,彎下了腰,粗重的喘息著。
「哈,哈,哈……什麼人?!」
「到此為止了。」
少女感覺她的體內好像被抽走了什麼,她低下了頭,驚愕的看到她腰部以下的部位正在結冰,其余的覆蓋上了厚厚的一層霜,少女可以預見到它們的命運。
突然出現的男人繞著少女轉了好幾圈,就好像是在等待她的答復一般,少女能答復他的只有要殺人的眼神。
「……語言不通真是個大問題。英語听不懂嗎?那……日語?太幸運了,我可就會這幾門語言啊。」
「是你干的嗎?!」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男人故意挑逗道,少女被這挑逗徹底激怒了。
「我的同志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啊,這個‘你’是什麼意思呢?」
男人抬起了少女的下巴,與少女對視。
「哼!」
「听好,剛才的惡作劇還有把你冰封是我做的,炸掉公路還有擊落直升機是另一伙人做的哦。」
少女的神情有些錯愕。
「總之,我們不是敵人,至少現在不是。」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少女抬高了音調。
男人笑了笑,然後彈了一下少女的額頭。
「這是你這樣立場的人應該用的語氣嗎?」。
「唔呃……」
少女發出了像是發怒的小貓一樣不甘的聲音。
「啊?還挺可愛的嘛。」
「閉嘴!!!」
「閉嘴?馬上馬上,還有事情沒說呢。」
這樣笑嘻嘻的說著的男人突然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語氣。
「其實,我這麼做就是想告訴你,你不夠當他們的對手,還是帶著你的人回去吧,現在回去應該還來得及。」
「我憑什麼要听你的話!」
男人打了個響指,少女胸部的霜瞬間化為厚重的冰,原就艱難的呼吸變得更加艱難了。
「看來應該給你一些懲罰了呢,對我不敬的懲罰。」
「我憑什麼……要……咳……」
很快,少女就連話也說不出了,因為此時冰層已經蔓延到了她的脖頸。
「明白了嗎?明白了就眨眨眼。」
少女閉上了眼楮。
「那我就當你明白了。束縛我幫你解開了,那後會有期!」
「別跑!「
少女睜開了眼楮,剛才的身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試著動了動手臂,大塊的冰從她的上臂應聲而落。
她回憶起她了與男人談話時的細節,特別是男人使用的語言,不禁握緊了拳頭。
「該死的日本人!居然敢明目張膽的……」
「長官!我們來救您了!您沒事吧?」
少女回頭望去,看到一個帶著眼鏡的青年正踩著蓋過他靴子的積雪艱難的行走著。這個人是她的副手,與她同屆的畢業生,只不過不是魔法師,是隊伍里難得的對她抱有尊敬態度的人。于是少女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哦,沒事。只是那里……那里是積雪比較深的地方,不用魔法的話很容易陷進去的,請等一下。」
少女用魔法讓受困的青年漂浮,把青年從積雪中救了出來。
「非常,非常感謝!」
「免了。能告訴我你這副樣子是怎麼回事嗎?」。
狼狽不堪的青年感覺到了少女尖銳的目光,尷尬的笑了笑。
「武器都被奪走了,然後當場被摧毀,我自己也被繩子捆在了樹上,剛剛被解開……還,還請原諒!」
「也是他干的嗎?」。
少女悵惘的嘆了口氣,沖著青年招了招手。
「跟我回去與他們會合,敵人已經確定了。另外,做的不錯。拿著。」
「這個是?」
「我的佩槍,用不上,借你了。」
青年從少女手中接過了兩把黑色的手槍,小心的裝在了槍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