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不敢對胡玉兒胡來,可不會放過葉思凡,現在正是需要他們表現、發威的時候,兩個人抓住葉思凡的兩只手,使他與潘富和胡玉兒徹底月兌離開,不能再牽制別人的行動,可以抱得美人通順無阻地繼續往前走;另有不少趕上前來對葉思凡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下手毫不留情。別說一伙打手,就是面對一兩個人,哪怕只有潘富自己,葉思凡也不是人家的對手,只有挨打的份。
兒子在被暴揍,兒媳被強搶,葉仇氏雖然只是個中老年婦人,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夜剛深,人初靜,她放大聲音,「快來人哪,有強盜搶新娘子。快來人哪!我們葉家出事啦。」她打算招集四鄰過來施以援手。
搶人的動靜也不算小,況且周圍還真有好事之徒,想在今兒晚上偷偷觀察葉家這對新人的熱鬧,街坊們不是一點兒消息都不知道,也不是不願意幫忙,怎耐奔至葉家大門口,馬上就有人認得,是宮中潘太妃的佷子潘富在行凶,還有眾多打手如狼似虎,便誰也敢再往前靠,俗話說︰民不與官斗,何況還是皇親國戚,就算有心,也無力啊,不得不閃躲到旁邊去。
「你們別打思凡。」胡玉兒被潘富環抱大步流星向外就走,任憑怎樣掙扎都無濟無事,只能由人家帶出去,她分寸早已亂,葉思凡被闖入者們圍毆,一個文弱書生全無還手之力,她心疼不已。怎耐有誰會听從胡玉兒的意思。就是葉仇氏,因為大吵大嚷叫人,打手也不肯再放過,上去就是一拳,底下又是一腳。葉仇氏立刻栽倒在地,暈過去,不醒人事。
「娘。玉兒。」葉思凡自顧不暇,他嘴角流出血,站都站不起來,渾身更有許多處淤青,還在被打手暴打,哪里還照顧得到母親與妻子。「娘。思凡。」胡玉兒啼哭,她害怕,難過,傷心,憤恨,無以言喻,還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屈辱,也是第一次掉下眼淚。如果有胡海狸在場,絕對不會讓她淪落到這步天地,她自己想。
潘富看不得美人哭,「小乖乖,噢,玉兒,別難過,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肯定比這個葉思凡強,做我的娘子,比跟一個書生肯定好得多嘛,放心啊,我絕對不虧待你,以後有的是你的好日子過。」他們來到院子中,並且很快邁出葉家大門口。後面跟隨不少打手,對付葉氏母子根本不用幾個人,他們也會很快跟上的。
「你個大壞蛋,放下我。」眼看就得離開葉家,不知道要被弄到哪里去,也不清楚葉氏母子的安危,急切之下,胡玉兒張嘴咬在潘富的肩膀。「哎喲。」潘富慘叫一聲,手卻絕對不肯松,還不忘貧嘴,「打是親,罵是愛,現在就要和為夫親愛,人太多,等我們回到家去,拜過堂,成過親的。」「你還要和我拜堂,成親?」胡玉兒傻了,葉思凡自私地想獨一個zhan有她,就連胡海狸都不容忍,怎麼可能再接受這樣一人,她自己也不願意受制于陌生人,何況這個家伙她一看見就討厭。
潘富卻以為是自己拜堂和成親的話把女人驚到,她受寵若驚,更加甜言蜜語相勸,只希望可以更快更順利成功得到手,「我絕對不會虧待你,會一直對你好的,只要你願意,我們的小日子,以後完全由你做主。」「放開我,你們馬上離開我家,別打我的思凡和我娘。」胡玉兒的理解未免太過偏頗,潘富的由她「做主」,只是限定于他們倆的「小日子」。
「這可不行,你只有在我們潘家才能稱王稱霸,我們還是趕緊回去成親吧。」潘富把胡玉兒直接抱出葉家院門。打手緊隨其後,陸續趕過去,就連最後兩個,放開被打得幾乎失去動彈能力的葉思凡,也轉身離開,追逐大隊伍,不敢久作停留。
胡玉兒哪里肯依,在潘富懷中束縛之下,也不停氣地上打下踢,還恨不得腳沾到地,逃離他們開去。潘富抓牢胡玉兒,絕不放松。他必竟是個少爺羔子,沒有干過賣力氣的活,這樣加上一個女子的份量,人還不老實,不只是老動來動去的,掙扎著要求自由,一心想跑掉,還對他使用暴力,顯然讓他吃不消,他卻不舍得放手,一行人因為他們耽擱不可能撤得快,慢很多。
打手有的不開眼,上前來幫忙,「少東家,您這樣根本走不動,我們還急于回去成親呢不是嘛,讓我幫您背少夫人吧。」現在,當然得尊稱胡玉兒少夫人,她目前是潘富最看重的女人呀。他當然也有佔便宜,吃豆腐之嫌,巴不得接下這樁差事。只是潘富不可能允許,他才不要別的男人踫到胡玉兒,「去,一邊去。我的娘子,我自己來。」其他打手暗自冷哼,讓你小子獻殷勤,還想撿個大實惠,門也沒有,少東家這一次多精明。
「玉兒,你再鬧,別怪我不能讓你舒舒服服的。」潘富的勸告,胡玉兒哪里肯听,依然掙扎不止,胡潘富往上一掀胡玉兒,干脆把她扛在自己肩上,這樣走起路來,要順暢些。
就是這樣,走到村口,來在花轎旁,早已把潘富累得夠嗆,身上的喜服也歪歪扭扭的。胡玉兒的同樣如此。若不是這兒實在不是個合適的地方,潘富真忍不住現在便要將胡玉兒先行佔為己有,讓這個女人對他服服帖帖再說,還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再怎樣有權有勢,強搶民女,也不能這麼隨便,在人家的地盤上就胡作非為。他把她放進花轎,就叫,「起轎。」新娘喜服白帶了,還是到自家門口,甚至喜堂中,再穿就是。
胡玉兒怎麼可能在花轎里安穩就坐,轎子還沒有被抬起,她就率先跑下來。「幸好」潘富和打手都還在近旁,連忙捉住胡玉兒,再次把她塞入花轎。這樣反反復復幾回,走不成可不行,潘富又把胡玉兒塞進花轎內,他自己也跟過去,解前的紅綢帶,就捆綁她,嘴里還說,「這可都是你逼的,誰讓你不老實,可別怪我心狠啊。等到我們自己家,我立刻就給你解開。你去看看我們自己家,就願意跟我,姓葉的書生多窮啊,何必呢。」潘家再好,還能比得上黑玉家園,胡玉兒介意的才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