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就是這個樣子,和國師自己分析的差不多。他來到這兒,可不是分析葉思凡能不能投胎的,「請問——」國師的問題,守門的小神小鬼還記得,不會忘記,「反正我們這幾個值班的時候,是沒有見過你提到的叫潘玉兒和胡海狸的兩只狐狸精。當然,我們分好幾個班次呢,他們倆來,也不一定就趕在我們值班吧。」
有道理,不過,國師問的時間間隔也不長,「就是從昨天晚上到今天白天這一段時間,幾位有沒有見過這兩只狐狸精哪?」「這我們中間倒過幾回班,反正我們是沒有見到過,別人那邊怎麼樣就不知道。」小神小鬼直搖頭。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樣的道理,國師也懂,他掏出一大把散碎的銀子,在手里攥住,手心向下,麻利而又迅速地遞給守門的小神小鬼,送禮,哪怕只是送薄禮,還是從來沒有到過的陰間,當然得小心奕奕,盡量不引起別的什麼人、神、鬼注意到呀,接受者才更樂意「笑納」,「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笑納,還希望大家給幫忙互相問問這中間值過守的那幾個班次的人,有沒有見過潘玉兒和胡海狸他們兩個,我真的找他們有急事,如果他們來過,最好再幫我打听打听,他們倆為葉思凡的事辦得結果如何,閻王爺是怎麼回復他們的,他們還來不來。」
「沒問題。」銀子接過,趕緊揣進兜里,幾個小神小鬼對視一下,交換一下眼色,其中有兩個跑進去,去其他班次值過勤的同伙們那邊,幫國師打听消息。至于怎樣分錢,當然不可能現在就立刻坐地分贓。「多謝幾位。」國師向幾個剩下的守門小神小鬼抱拳躬手道謝。
守門的小神小鬼反而不領情,「麻煩你,在他們兩個回來之前,躲開我們殿門口遠點兒,這兒進進出出的鬼特別多,還有些神仙,被太多鬼和袖仙發現,總是不好,再告我們看守不嚴,任由閑雜人等在殿門口晃悠,被閻王爺怪罪,你我可都不好擔待。」受賄的事,更不好被別人知道。也是這麼回事,的確沒辦法再額外領情。
皇宮的規矩,國師懂,相比較而言,這閻王殿已經算是很開通,他連忙應諾,「好啊,好。」並且趕緊退開去,到能看到閻王殿大門口,進出殿大門的卻很難注意到他的地兒去。人家就是這樣明白事理,只要不與他的信仰相沖突,他還是很好說話的。
即便這樣會來事,也沒有用,進去的兩個小神小鬼很快返回,他們都搖頭,而且可以肯定,「那個叫潘玉兒和胡海狸絕對還沒有到過閻王殿,不會有錯的,我們大家都沒印象,別看閻王爺會見的客多,可基本上都是我們陰間的神和鬼,要不就是天上的神仙,陽間進來個人、或者靈物什麼的,是很難得的,我們肯定知道,也能記得住。」
原來如此,「我想,他們倆可能是今晚才來吧,我到附近等他們一會兒。」收下過人家的錢財,等就等吧,不過,是有條件的,「你還是退遠些等,在這兒等可不好看。」其實遠不只是不好看,還不行呢。國師沒有打算、也不敢堵閻王殿大門口呀,「好啊。」他自動退得更遠些,潘玉兒和胡海狸是從外面過來,能發現他們倆就行。
潘玉兒早就吵吵要到閻王殿來,怎麼這麼晚還不見人影?這還是她自己耽誤的時間,洗過澡,吃些東西,結果她又小睡片刻,要不是胡海狸叫,還不醒呢。胡海狸之所以著急,是在朋友家實在呆不下去,蕭寶卷親自出宮,帶領幾乎全宮全京城人馬尋人,大軍就駐扎在附近,他怎麼會一點兒消息都得不到。解決過葉思凡轉世的事,還得趕緊帶潘玉兒離開這是非之地,遠遠的尋一片安靜樂土,快活地過他們的二人世界。就是朋友看她的眼光,他也實在不喜歡。
再晚來,潘玉兒和胡海狸也會到的,國師盼星星盼月亮,終于見到他們兩個人漸漸走近他,走近閻王殿。「胡哥哥,這兒真的好冷呀。」潘玉兒裹緊衣服,就是有胡海狸提前讓朋友為她準備下的厚衣服,路上都有些涼,再下到陰曹地府就更甚。胡海狸解下他的披風,披到潘玉兒身上,這也算是為她準備的,他自己冷點兒沒關系,他還能承受,「我們見過閻王,快些辦完事情,快些離開這兒也就是。」他巴不得沒有來過呢,當然辦得、離開得能有多快最好就多快。
「貴妃娘娘。胡壯士。」國師現身打招呼。不象是閑來無事,踫巧遇見,問聲「吃飯沒」那樣簡單,「國師?」胡海狸攥緊潘玉兒的手,在這兒遭遇國師太意外,肯定發生什麼大事情,應該還是不好的,要不然他不會找他們。潘玉兒同樣不喜歡國師,她斜視他兩眼,嗔怪,「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你也來找閻王辦事?還是要故意為難我們幫助葉思凡?或者找我們的茬?」也就只有這幾種可能性吧。
國師對潘玉兒訕笑幾聲,鞠個躬,誠懇地一一回話,「貴妃娘娘,我來到這兒,的確不是有事找閻王,是專門等二位的。我並不反對你們幫助葉思凡,我還願意和你們一起幫助葉思凡,找到閻王,向他說好話,要說法,討人情,我也認為,葉思凡十分可憐,應該得到最大程度幫助,又怎麼可能故意為難幫助他的人呢。至于最後一個問題,胡壯士和貴妃娘娘如果以為,是我非找你們的茬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果然沒有好事,胡海狸更靠近潘玉兒,還擋在她前面,甚至就要動劍,拼個你死我活,他也不怕呀,這必竟只有國師一個人,又沒有蕭寶卷的大批官軍,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反正他休想傷害她,破壞他們的好事,「你到底想干什麼?明明白白地說,不必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