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達到,就要改為以安撫為主,可不能被「請」出去,要不然,到何外棲身哪,「姐姐和我被廢為庶人,家人也被流放,下人全部被賣為奴,我都淪落到在街上搶人家饅頭吃,我沒別的地兒可去,張媽媽這兒,正好可以容我暫時住住。」褚令鎂大大方方坐床上,一副以怡芳樓為家的滿足模樣。「可別,張老太我吃罪不起。」**張媽媽趕緊擺手,誰肯招這個禍星進門哪。
「張媽媽你放心,我被貶為庶人,誰還在乎我的去向啊。又是我自己要留在怡芳樓的,別說沒有幾個人認得出我來,就是有,已經這樣,誰還能追究,就是有人追究,跟別人、跟怡芳樓、跟張媽媽你沒關系,責任我自己全部攬下也就是。」褚令鎂真的沒有別的地兒可去,「到時候,我肯定告訴官府,張媽媽你不知道實情。」「這怎麼行?。」能騙得過誰呀,官府也不是吃干飯的,別人說什麼,他們就輕信什麼。
「張媽媽,如果我現在就告到官府去,說你強迫我抓我到的這兒,你照樣吃罪不起,今天就要承擔比後來被查出來更重的罪過。」褚令鎂有恃無恐,她有的是心機。「別,別,別,我可沒有為難過美娘娘,我還從賣饅頭的小販手上救下的你,你可不能恩將仇報。」這話,是不是太刻薄?**張媽媽趕緊改口,「你就放過我吧,讓我幫你什麼別的忙都可以。」
「你是**,和地面上白道、**混得都很熟,怕什麼,又是我自個樂意的,你提前又不知情。——我可能為你賺大錢哪。」褚令鎂以利誘。「我不要你賺的錢,我倒找你二百兩銀子,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只要別呆在我的怡芳樓。」**張媽媽可不想惹這個**煩。
「我雖然已經不是雛,可是最漂亮,明天你就辦個招標儀式,賣我在怡芳樓的第一夜。我賺的所有錢啊,我們五五分成,張媽媽你不吃虧。」以後的日子,怎麼過,褚令鎂早就想好,如果遇到個好男人,她就從良,她估計,這輩子很難遇得上。**張媽媽也得敢呀,盡管這個提議很誘人,「美娘娘,我們前世無冤,近日無仇,看在我還幫過美娘娘你的份上,你就放過我,放過我們怡芳樓吧,我們還指望干這個吃飯呢,要不然,這麼多人,都得流落街頭,多可憐哪。」希望可以引起別人的同情心,讓人家憐憫。
褚令鎂憐憫過誰呀,她不記得,有人沒有自私的目的,就幫過她,她為什麼要幫助別人,「如果張媽媽不按照我的意思去辦,那麼,我們現在就去見官。」「什麼?」欺人太甚。要不,人不知,鬼不覺,做掉褚令鎂,以保自己和怡芳樓安全?**張媽媽也就是剛想到這,褚令鎂就把她的主意給否定,「你可不要算計要我的命,你以為我的背後沒有人,你會不被發現嗎?。怎麼可能。」
褚令鎂這一次還真的要挾住**張媽媽。不過,她要留下來,就得給人家好處,當然她自己也不能太吃虧,「我是自願的,我自己承擔責任,關你什麼事,你只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掙你的錢也就是。我就是當美妃、高高在上時,有幾個大臣進得去**呀,他們認不出我來。我們褚家被流放的流放,賣的賣,也沒有什麼人認識我。就算萬一有人認出來,你我死不承認,最多玩笑幾句可能很相似吧,也就是。」
似乎無投無路,沒有別的選擇,只能這樣。**張媽媽試探著問︰「要不,按美娘娘所說的,一切就照美娘娘的話辦?」「這不就是了。」褚令鎂笑得很開心,她拉住**張媽媽的手,「媽媽,你就等著我無驚無險地給你掙大錢吧。明兒把儀式搞大些,叫上價,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她能支配的錢,還真從來就沒有多過,在怡芳樓,也算找到她自己最好的去處。「那好吧,就這麼辦。」**張媽媽也不是省油的燈,見利起意,有錢賺,又不用承擔責任,何樂而不為。
「媽媽。」褚令鎂叫得親切。「乖女兒。好女兒。」**張媽媽滿臉堆笑地應。這就是所謂的狼狽為奸吧。反正,褚令鎂自作主張,比較自由地,把男人們玩弄于肱掌當間,在怡芳樓的好日子,來了。
夜色深沉,踉踉蹌蹌勉強走到蕭皇卷皇陵的褚令璩,放眼望去,除去漆黑,和荒涼,就是凌亂,石料之類的東西,橫七豎八堆放在地上。這是自然,蕭寶卷死得倉促,他督造的他自己的皇陵還遠沒有建成功,現在又是蕭衍命人在加緊收工,能找個地兒埋下,大面上看得過去,不太寒酸也就是,還沒有最後完成,白天會施工的,晚上,人們都散開去休息。
幸好有間破房子,就是為看皇陵的人準備的,只是很多時候都沒有人在,褚令璩這才算是有個棲身之所。破房子里什麼都沒有,四面透風,月光朦朦朧朧從窗戶、從透風的地方穿進來,坐在稻草鋪就的炕上,褚令璩嘆口氣,「唉,想必這兒就是我終老的地方。明天,拿錢叫人給糊糊牆和房頂,別再透風。我自己也到城里邊,挑張簡單的床,弄床褥子、被子,買個鍋,置辦個油燈,回來再盤個灶,開塊荒地,自給自足,就在這兒過下去吧。」如果能不被人打擾,又沒有權力紛爭,在這個地方,過著雖然貧困,倒也不失是個修身養性的清靜所在,更何況過些天,蕭寶卷就要埋到這兒來,入土為安,還能有她最希望廝守在一起的人為伴。
第二天,早朝,果然,有大臣一提出「國不可一日無君」、讓蕭寶卷登基當皇帝的建議,朝臣紛紛響應,並且下跪,大家感激涕零,「融王爺,你還貼出告示,表示不願意當皇帝,以示自己的清白,讓我們每個人十分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