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卷慌忙下意識地用嘴吹,希望可以砍滅飛毯上起的火苗。結果只能使火勢更旺。
胡海狸連忙月兌上的外衣,瞬間圍蓋到火上;同時口中振振有詞,只有一個字,「滅。」他希望他能夠用外衣把火蓋滅,不大的火隔絕了空氣,有可能會被熄滅;希望他的「咒語」可以靈驗,電母的閃電是神物,他們的飛毯同樣也是,還是王母娘娘賜予的,必有神奇的功能,應該听得懂人話和人的指示,並且自己有滅火等超能力。
不知道是外衣的作用,還是胡海狸的「咒語」起了作用,還沒有燒起來的小火終于被撲滅,總算有驚無險。
「這是怎麼回事?」蕭寶卷驚魂未定,顯然語氣是責備的,「踫巧?」這也太巧了。
西南方高天上出現在黑夜中格外耀眼的光亮,光亮很快放大,亮光中高空盔甲鮮明的雷公電母現了身,雷公雙手雷公錘,電母手捧乾元鏡,顯然是有備而來。
蕭寶卷和胡海狸可不認識雷公和電母,只聞其名,從來沒有見過他們的人,沒有跟他們打過任何交道,看模樣就能猜到七八分,還是在確定來者的身份,「你們兩個什麼人哪?突然出現在這不會是恰巧路過吧?」
蕭寶卷還詰責,他自恃有王母娘娘罩著,也的確十分惱火,不能認定就是雷公電母這兩個神仙干的,也詐詐他們,「你們這是干什麼,幸好只是燒到我們的飛毯一角,火苗還小,我們及時撲滅了,你們這樣不小心,知不知道會造成多少嚴重的後果?踫著我們怎麼辦?」
「我們當然不是路過,就是專程來找你們倆的。我們是雷公和電母。」雷公不緊不慢地簡單介紹。
電母急不可耐,他和雷公有任務在身,完成就可以回天宮復命,在這跟兩個鬼瞎耽誤什麼功夫,她切入正題,道破玄機,「你們兩個小鬼張狂什麼,剛才我們打雷和閃電的位置拿捏得準確無誤,就是警告你蕭寶卷的,你的行程還是到此為止吧,不要妄想再向無極山前進一步,否則我們就不只是警告,今天就是你的魂飛魄散之期,這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我和你們雷公電母素不相識,從來沒有過交往、過節,你們和我到底有何怨何仇,我哪里得罪過你們,你們要這樣對付我?還望明示。」蕭寶卷和胡海狸都不明白其中緣由,蕭寶卷自然要問問清楚雷公電母這樣做的原因,不能糊里糊涂的。
雷公電母其實也不了解其中隱情,他們只知道,「這是玉帝的吩咐,我們只是依玉帝的旨意行事,你們也不得違背玉帝、必須服從的意志。」
「是玉皇大帝的意思?」蕭寶卷更糊涂︰玉皇大帝怎麼這樣重視他,會阻撓他恢復逍遙神的身份呢?
「是因為玉帝不希望天地之間逍遙神重新再現,與他分理抗爭、平起平坐、威脅到他的絕對權威吧?」胡海狸猜想。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實在無從了解主要是玉皇大帝對潘玉兒動了情,他不願意多出來一個強有力的情敵與他競爭,必須極力阻止于未然。不是親眼所見,三界眾生真的很難相信這會是真的。
雷公電母就是發覺玉皇大帝對潘玉兒的感情不一般,他們也不敢十分確定和下定論,更不方便四處宣揚,同樣不會把他阻止逍遙神恢復真身威脅到他的絕對權威的話說出來,他們只是要求,「你們必竟只是兩個鬼,應該清醒地認識到你們自己的身份,和你們現在所處的險境,不要做無謂的掙扎白白犧牲了你們自己,知趣的話,馬上打消去無極山的荒唐念頭,安守本分回歸到陰間去接受陰司鬼差的安排,等到罪惡恕滿,轉世投胎繼續做人,老老實實接受陰陽輪回的現實。」
就是沒有王母娘娘肯鼎力相助的許諾,蕭寶卷也不會放棄找到無極力與真身合體恢復逍遙神的身份的執念,「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也告訴玉帝,除了銷滅我,否則我一定要重新成為逍遙神,誰也阻止不了。」
「蕭寶卷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小鬼在上仙跟前竟然還敢如此狂妄,不听良言相勸,現在就叫你灰飛煙滅。」雷公並非聳人听聞嚇唬嚇唬,蕭寶卷不肯退去,執意南行,他馬上就會動手。他也只是嚇唬他,玉皇大帝有吩咐,不到萬不得已盡量不要傷害他到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地步,他是怕他自己不好向潘玉兒交待,總不能欺騙她說他還好好的,更不能實話實說是他指使神仙銷滅的他,他只希望他做一個普通的鬼和人,一直互相輪回,不足掛齒。
返回到陰間去,听憑蕭衍吩咐和折磨,喝下孟婆湯,再一次忘記所有前塵往事,恐怕就再也沒有翻身和潘玉兒在一起的機會,蕭寶卷不能錯過,只好勉強強硬,「盡管放馬過來,我不會屈服的,我一定要趕去無極山——」
胡海狸一把捂住蕭寶卷的嘴,「雷公,電母,且息雷霆之怒,容我勸勸蕭寶卷。」
蕭寶卷雙手用力,使勁往下掰胡海狸捂住他的嘴的手,一定要把他的手拿掉,他的身子也因為不滿不停地晃動、躲避和欲掙月兌他。由于胡海狸主動放手,蕭寶卷很容易挪動他的手,「你干什麼?你的手干淨嗎?你不是為了玉兒也寧折不彎的嗎?我算是明白了,少了我,你就少了一個勁敵,你再找出辦法來——你可以找個替身,依附上你萬年狐狸精的功力——」
就讓蕭寶卷和胡海狸起內訌去,倒要看看他們倆最後能商量出什麼樣的結果,最好能夠自己知難而退。雷公電母就是為這件事來的,他們有時間等待兩個鬼經過再三權衡給個明確答復,再做最後定奪,看是他們自己乖乖回陰間去,還是需要他們強行給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