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必須要去。」許老爺對連翹道︰「連翹,你去吩咐準備馬車。」
連翹點點頭,匆匆跑了出去。
王瑩在一旁看著,心里也有些擔心許老爺的身子,道︰「不如請何將軍出面將婉兒救出來?」
許夫人聞言也道︰「對啊老爺,我們請何將軍出面將婉兒救出來吧?」
王瑩道︰「瑩兒可以去蕭園請何將軍前來與姨父商議此事。」
許老爺搖了搖頭,一手拄著拐杖由許夫人扶著吃力的朝著門口走去,道︰「不必了,既然此事是有人去府衙檢舉了咱們許家,我作為許家的家主必須親自到府衙去一趟。」
「可是」
「不必多說,我主意已定。」許老爺吃力的伸出手擦去許夫人臉上的淚水,笑著對許夫人道︰「夫人不必擔心,扶我出去吧。」
許夫W@人紅著眼點點頭,扶著許老爺出了屋子。
門外早已經站了一眾下人,見到許老爺由許夫人攙扶著走出來,眾人紛紛露出關切的目光。
管家上前道︰「老爺,讓我跟著您一起去吧。」
許老爺點點頭,「也好。」
連翹讓馬車停在了院里,她上前對許夫人道︰「夫人,也讓連翹跟著老爺一起去吧。」
許夫人心里著急,語氣未免有些不好,道︰「這又不是去旁的什麼地方,你一個丫頭去做什麼,還是留在家里吧。」
連翹紅著眼有些不情願的點點頭,許老爺卻道︰「讓連翹跟著吧。」
「老爺,讓她去做什麼?」
許老爺朝連翹招了招手,「讓她跟著吧,見了婉兒也好有個照應。」
許夫人見許老爺堅持,她也不願在這些小事上與許老爺多做爭執,便沒有再多說,此時最要緊的是把婉兒救出來。
許老爺和管家攙扶著許老爺上了馬車,二人朝許夫人福了福身,駕著馬車朝府外行去。
出了許府,許老爺便忍不住咳嗽起來,連翹擔心的說道︰「老爺,您怎麼樣,不然咱們還是回去吧,我再去蕭園求何將軍。」
許老爺揮了揮手,半天才止住咳嗽,管家端了茶水給他漱口,許老爺道︰「你之前已經去過蕭園了?」
連翹點點頭,哭著道︰「可是何將軍卻不願意出面救小姐,他說,他日後與小姐再無瓜葛,以後小姐無論出了什麼事他都不會再過問。」
許老爺皺了皺眉,片刻後卻是笑了。他雖然不知道何斐與許婉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再無瓜葛便再無瓜葛吧,這也不是什麼壞事。
「何將軍說的是,日後咱們許家無論出了什麼事都不必再去勞煩何將軍,知道了嗎?」。
連翹點點頭,道︰「這次的事情要怎麼辦才好啊?那些官府的官兵像是被買通了似的,當時綢緞莊的孫二拿著匕首欲要對付小姐和丁掌櫃,那些官兵都不聞不問。」
「孫二?」許老爺皺了皺眉,沉聲道︰「此人一向好吃懶做,沒什麼本事,當初是我看他與他的老父可憐才收留他,沒想到他竟然做出這種事來。看來這一切的籌劃者是想徹底將許家搞垮。」
連翹听他說的如此嚴重,不由的擔心起被官兵帶走的許婉,「那,小姐會不會受傷?」
許老爺道︰「林則清此人貪圖名利,但卻不是那種無腦之人,許家在江南的聲望還在,他定然不敢動婉兒與丁掌櫃,但是,那躲在幕後的人會不會便不一定了。」
所謂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江南的百姓幾乎全知道了許家的小姐因為私販私鹽之事被官府帶走了。
他們圍在府衙前,等著江南府尹林則清開堂審理此案。
許老爺他們到達府衙時,府衙門前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了,有眼尖的認出這是許家的馬車,紛紛讓開了一條路來。
許老爺由管家攙扶著下來,他拄著拐杖站在府衙前,遠遠的望著公堂內懸掛的明鏡高懸四個字抿了抿唇,片刻後對管家和連翹道︰「我們進去吧。」
「是,老爺。」
二人攙著許老爺朝府衙內走去,眾人看著面色蒼白帶著幾分虛弱的許老爺,議論紛紛。
林則清早已坐在了公堂內,見到許老爺進來,連忙道︰「許老爺不是一直病著嗎,怎麼還親自過來了?」
許老爺朝他福了福身,道︰「雖然一直病者,但今日卻必須要來。紳之見過林大人。」
林大人對身邊的師爺招了招手,道︰「去搬把椅子給許老爺坐。」
師爺應了聲,搬了把太師椅放在許老爺身後,道︰「許老爺請坐。」
許老爺道了句謝,也不與林則清客氣,走到那椅子前坐下,對林則清道︰「敢問林大人,丁掌櫃可有受傷?」
林則清挑了挑眉,「許老爺到了這公堂之上,開口第一句問的竟然不是令嬡而是丁掌櫃,本官真是有些不解啊。」
許老爺道︰「小女一向身子強健,但丁掌櫃卻是上了年紀之人,自然要先過問丁掌櫃。」
林則清笑了笑,「都說許老爺一向對待家僕仁義,果然名不虛傳。許老爺放心,此案還沒有開堂審理,本官自然不會對令嬡及丁掌櫃用刑。」
許老爺點點頭,「多謝林大人,不知紳之能否見他們一見?」
「這怕是不行呢,」林則清道︰「私販私鹽乃是大案,本官可是要上報到帝都听憑聖上裁決的」
許老爺聞言心中一驚,面上卻是不露聲色,道︰「正因為是大案,紳之才要見他們二人一面。紳之听說是因為有人到府衙檢舉,所以大人才會派人去綢緞莊搜查的?」
林則清點點頭,「不錯,正是如此。」
「敢問大人,那檢舉之人是何時來的府衙向大人檢舉我們許家的?」
林則清道︰「前兩日。」
「既然是前兩日,林大人今日才派人去搜查,想必是已經有了完全的準備的。」許老爺緩緩說道。
林則清笑了笑,面不改色道︰「這是自然,本官若是沒有證據接到檢舉便去派人搜查,豈不是無法服眾?」
「不知大人的證據是什麼?」
林則清看著許老爺挑了挑眉,對師爺招了招手,道︰「許老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師爺,去,把證據拿出來讓許老爺瞧一瞧。」
那師爺看了眼許老爺,進了後堂,片刻後,那師爺拿著一塊用布包著的石塊進來,他將那石塊遞到許老爺面前,道︰「不知許老爺可認得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