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听聞昨個你去了婆婆屋子了?」一丫頭見到白芷一襲華麗的裝扮,不禁心里泛酸,看著日光下那耀眼的發飾,更是妒忌的眼紅。
白芷笑了笑,心情好,懶得和那人起了爭執。
「哼,若是知曉這般,我也就和紅苕一起去了……」白芷轉身離去的瞬間,那丫頭憤憤不平,恨恨在地上跺了兩腳。
旁側丫頭道︰「成了,別說了……」
白芷自然耳朵听得到那說話聲,心情不禁一陣大好。
秦妤走在一側,臉上和白芷一般,也帶著明媚的笑意。
白芷和秦妤這一天不論道何處,總是受到無數妒忌的目光,白芷更是將腦袋揚的高高的,像是驕傲的孔雀。
風風光光,白芷扯高氣揚的過了兩日,心情也是越發的好起來,後來兩日,秦妤去牙婆屋子送飯,白芷越發的黏糊+.++這秦妤不離開了。
秦妤最後不得不勉強答應,如此一來,白芷這樣也算是在牙婆面前混了個臉熟。
牙婆幾個貼身伺候的丫頭病也陸陸續續差不多好了起來,秦妤這差使在手里干不了幾日了,晚上秦妤去小廚房往盒子里裝飯菜的時候,白芷自然是不肯放過那為數不多的機會了。
誰知迎面的廚子卻眉目凝重,看著秦妤道︰「小心些,牙婆心情不好,說是有什麼東西找不到了——」
秦妤側臉微微看了看那側一邊挑菜,一邊嘴里哼著小曲子的白芷,而後回過頭,看著廚子,笑著點頭︰「多謝提醒。」
「走罷。」不多時,白芷從旁側走來,興高采烈的拉著秦妤的手。
……
「 ——」
秦妤白芷一進門,就听見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抬頭一瞧,原是牙婆滿目的怒容,將茶盞重重摔到地面,溫熱的茶水流了一地,滿地的碎裂瓷片。
「我要瞧瞧哪個畜生不知死活!」牙婆血紅大口一張一合,說罷,胖胖的手掌用力一拍桌面,「啪」的一聲。
秦妤白芷大驚失色,連忙端著飯盒跪在地上磕頭。
「婆婆,晚飯來了。」白芷不忘道。
牙婆原本怒意之中,聞聲瞄了瞄白芷和秦妤,忽而冷笑一聲︰「成了,你們兩個在這兒給我跪著!」
白芷原本如有天高的心情頓時咯 一下。
說罷,牙婆起身走到屋外︰「你去將所有丫頭給我叫道院子里頭,記住,一個不許少!」
秦妤低低垂著腦袋,一語不發。
不多時,外頭院子里傳來一陣嘈雜的說話聲和腳步聲。
不過多時,卻都變得鴉雀無聲,安安靜靜。
牙婆站在中央,忽而冷笑一聲,銳利的眼神掃視過地面跪著的一群丫頭,道︰「我為何把你們叫過來,想必有人心里清楚。到底是誰做錯了事情,自己出來!」
一眾丫頭聞言面面相覷,根本並不知為何,沒有一個人敢開口答話。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牙婆見狀怒火頓升,「好啊,好啊,一個個手腳不干淨的賤種。」
半晌,跪在牙婆屋內的秦妤卻忽而道︰「婆婆,請問是何事?」
「何事?」牙婆忽然大罵起來,「若是叫我知曉那個畜生偷了東西,非要打他半死!」
頃刻,跪在地上的丫頭全部面色發白,連頭也不敢抬了。
「不說?」
「好,好,一個個跪著,什麼時候說了什麼時候起來!」牙婆怒火騰升。
臨冬的院子里,溫度還是極為寒冷的,一個個丫頭被叫來時候還未吃飯,此刻跪在地面,又做了一日的活,有些已是頭昏眼花。
跪了不知多久,牙婆已是在屋內用完了晚飯,看一眾丫頭搖搖欲墜的模樣,勾唇冷哼。
又是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實在是有丫頭撐不住了,便抬起頭,虛弱的問了句︰「婆婆被偷的東西奴婢一眾丫頭著實不知曉,奴婢平日都在後院做活,哪里有什麼機會進婆婆的屋子。」
「若是有人偷了婆婆的東西,想必也是能近了婆婆屋子的人……」
秦妤聞言不禁側目朝說話的丫頭看了看。
此話一出,頓時,院子內的氣氛就轉變了,一眾沉默的丫頭也漸漸一句接一句的說起來。
要說前些日子近了牙婆屋子的人……
除卻管事和婆子、那便是因著生病了奴婢而替換而來的四個丫頭。
牙婆聞言若有所思,從屋子起身,「紅苕、金枝、秦妤、玉鸞,你們四個給我進來!」
……
四人並排規規矩矩的跪在地面,垂著腦袋。
「說罷,你們四個丫頭在我身邊呆了差不多一個月了罷,秉性如何我也大約知曉。」
「話是不錯,婆子和管事跟了我十幾年的老人,只你們四個丫頭進得我屋子,到底是不是你們!」
牙婆居高臨下看著跪在地面的四個人,冷聲道。
四人沉默不語,半晌,牙婆咬牙切齒︰「牡丹金釵,我從京城帶回來如何貴重自然不必說,我舍不得戴上幾次,你們倒是膽子大!」吵罵聲,從屋內傳到了屋子外頭。
紅苕忍不住哭了,支支吾吾︰「婆婆,奴婢真的不敢啊,真的沒有。」
金枝玉鸞一並磕頭道不是。
秦妤低低垂著頭,牙婆看向秦妤,「是不是你?」
聞言,秦妤抬起頭,雙眸顯得無比澄澈,對上牙婆的雙眸,定定道︰「婆婆,奴婢沒有做。」不卑不亢,沒有半點愧色,處事不驚,安穩的作態,頓時讓牙婆心里也忍不住一抽。
不知為何,看著秦妤莫名有些心煩,一貫作福作威慣了的牙婆忽而指著秦妤︰「賤丫頭!說,是不是你偷得?不是她們三人,只有你進出我的屋子。」
秦妤見此,並未驚慌,沉寂道︰「婆婆,我當真沒有做。」
牙婆被堵了一下,頓時心里更是怒火騰升,看著對方絲毫不曾害怕,忽而伸出手。
「啪!」一聲脆響。
紅苕金枝玉鸞嚇得紛紛癱坐在地上。
秦妤白淨的臉頰上一個淺淺紅色的手指印記,清晰無比。
被打的地方有些發燙,發痛,秦妤嘴里牙齒緊緊的咬著,仿佛又想到了屈辱的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