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懷最近經常跑出去麼?」麗娘帶著一絲好奇,一邊睥睨著秦妤,一邊好似好奇道。
秦妤聞言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童瑤那日听了秦妤的話,似乎並未放在心上,也未曾做出任何舉動,只是一味的正常的生活著。
不多日,童夫人那頭卻傳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白姨娘滑胎了——?」童瑤微微詫異,手中舉著茶盞已是湊到了嘴邊,卻不曾喝一口。
秦妤點了點頭,道︰「奴婢听管事嬤嬤說的,說是今兒早上白姨娘就覺著身子不大舒服了,原本以為是吃的有問題,便叫了郎中一瞧,誰知郎中瞧了後開了方子,方才吃了一味,晚膳時候白姨娘突然在屋子里嚷著肚子疼,然後就見紅了。」
白姨娘是童老爺近些年納的新寵,忽而懷孕卻又滑胎,算得上是府內大事一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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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瑤將湊近唇邊的茶盞抿了一口,眯了眯眼。
……
「大爺,妾身的孩子真的保不住了?」白姨娘躺在床榻上淚流滿面,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一襲黑發散落在枕頭上。
童大爺坐在床榻一側,伸手握住白姨娘的手,聞言卻是一語不發,臉色有些沉沉的。
白姨娘見此,心中一涼,霎時便覺得胸、口被一塊兒石頭堵著,再也喘不上一口氣兒。
「怎麼會……」白姨娘兩眼有些呆呆的望著帳頂,蒼白無力。
童大爺面露不忍,伸手掖了掖白姨娘身前的被角,「且安心休息,孩子還會再有的。」
童姨娘卻依舊是兩眼無神的望著帳頂,像是被抽干了靈魂,眼里頭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機,對于方大爺的話沒有絲毫的反應。
童大爺嘆了口氣,從床榻上站起身。
「照顧好白姨娘——」童大爺臉色沉沉的俯視著地上跪了一地的丫頭婆子,「平日里頭近身服侍白姨娘的幾個下人出來——」
童夫人在一側坐著,面色無異。
童大爺忽而轉身對方大夫人點了點頭。
童夫人而後站起身,平靜道︰「你們幾個,跟我出來——」
……
童夫人望著地上跪著的下人,眸子沉了沉,「怎麼回事?」
服侍白姨娘的媽媽,跪在地上泣不成聲,抽噎道︰「老奴也不知曉,只是,平日里頭的吃穿用度都與今日沒有不同,誰知姨娘早晨便覺著身子不對勁兒,郎中瞧了,吃了藥,誰知下午便流了孩子。」
童夫人聞言,皺起眉頭,「狡辯!白姨娘今兒若是沒吃了什麼不干淨的,如何一時發作起來連回旋的余地都沒有?郎中也是如此說的。」
那媽媽忽而俯身往地上磕了一個響頭,道︰「老奴自打姨娘未出嫁就一直近身服侍姨娘,如何會出手害人,還請夫人明察!」
童夫人忽而嘴角扯了扯,冷笑︰「誰知曉你們一個個安得什麼心思,莫要在這狡辯,白姨娘出了事兒,十之八九與你們月兌不了干系——」
童大爺聞言,皺眉道︰「白姨娘今兒可有去了什麼不曾去的地方?或者做了平日不曾做的事情?」
那老媽媽淚流滿面,聞言搖了搖頭,道︰「不曾,都與往日一般,沒有什麼不同。」
童大爺嘆了口氣,在方大夫人身側的椅上坐下。
「成了,你們幾個左右難逃責任。」說著,童夫人側過臉對林媽媽道︰「把這幾個下人先關到柴房里頭去。」
方媽媽點頭應是,而後即刻召了院兒里的壯丁來。
老夫人聞訊也速速趕來,帶著幾個丫頭就匆匆的進了屋子里頭—
不大會兒,屋內忽而傳出一陣陣的痛哭聲,叫小院兒里頭站著的人面上都是悲色。
童大爺閉了閉眼,深吸了幾口氣,忽而背過了身子。
童瑤和秦妤還有麗娘玲懷,一並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給父親請安。」童瑤帶著身後的丫頭一起緩緩行禮。
轉過身,童大爺有些煩躁的揮揮手。
而後,手指有些微顫的抬起,指向跪在地上的一眾僕人,忽而厲聲道︰「好好給我審那幾個婆子,若是不肯開口的,便是用刑也要撬開嘴。」
見此,童瑤不敢多言,安靜的便候在了一側默默看著。
聞言,地上垂首跪著的下人身子顫了顫,一個個腦袋垂的更低了,一聲大氣也不敢出。
童夫人的臉色沒有變化,只是手指在衣袖的掩蓋下緊緊地攥成一個拳頭。
「還不快將那幾個服侍白姨娘的婆子丫鬟帶走關好了——!!」忽而,攥成拳頭的手指松開,童夫人厲聲道。
而後將手指從衣袖里伸出,並攏合在身前,又是一派的鎮定自如模樣。
微微抬起腳,童夫人緩步走至方大爺身側,瞧了瞧童大爺的神色,起唇安慰道︰「大爺莫傷心,左右這事兒定會水落石出,會給了白姨娘一個交代……」面目間帶了絲憂慮。
童大爺點點頭,眸子抬起,眼神透露出幾分滲人的寒意。
「夫人!大爺!」這時候,跪在地上的媽媽忽而驚叫起來。
童夫人聞言皺了皺眉,轉過身,不悅的看著嚷嚷大叫的人,斥責︰「方媽媽!怎的人還未曾帶走!?」
方媽媽聞言立刻急聲道︰「你們幾個,動作還不快點。」
幾個正綁人的壯丁聞言立刻加快了手里的速度,不敢再遲疑片刻。
「大爺!老奴想起來了,老奴想起來了!」那媽媽跪在地上大聲嚎叫道。
聞言,童大爺身子頓了頓。
「胡攪蠻纏!」童夫人冷冷一笑,「快綁走!」口中催促道。
即刻側過身子,童大爺皺眉望向正糾纏的幾人,卻道︰「松開!」
綁人的壯丁聞言手里頓了頓,抬臉望向院兒中的幾位主子,一時間有些猶豫,動作就慢了下來。
那老媽媽見此,連忙掙月兌開來。
童夫人神色凌厲,焦急的側了臉,望著臉色沉沉的大爺,道︰「大爺怎的還信了這些賤僕
的話,她們是在……」
「我知曉夫人擔憂……」童大爺皺眉道,而後對幾個不知所措的壯丁使了個眼色,「松開罷!」
只瞧那老媽媽跪在地上磕了個頭。
方大爺眼神望向她,等著她的交代。
那老媽媽跪在地上,垂著頭,發絲凌亂,道︰「老奴記起來。」說著,忽而抬起臉,錚錚道︰「白姨娘這幾日的吃穿用度一如往日,今兒個也沒什麼不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