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溟。」無憂擔憂的看著司馬曜,這是她第一次喚司馬曜的字,沒有她想象中的難以開口。
司馬曜不可置信的看著無憂,︰「你方才喚我什麼?」司馬曜有些不敢相信剛才听到的,無憂喚他的字了?
「景溟,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無憂又喚了一次。這次司馬曜總算是確信方才無憂確實是喚的他的字了。他一掃之前的陰霾,只覺心情大好,︰「你說,我什麼都答應。」
「他終究是你父皇,不要做出日後你會後悔的事。」無憂拉過司馬曜,剛才司馬曜眼中閃過的殺意她看的一清二楚。她都能猜到獨幽是誰的人,想必司馬曜更是知曉的清清楚楚。她對要置他于死地的正宣帝雖無好感,可是他終歸是司馬曜的父親,她不能看著司馬曜做出那弒父之事。
「他要殺了你。」司馬曜臉色不郁的開口道。「他不是沒有得逞嗎。而且他放獨幽在你身邊的用意,你應當很清楚。他說不定也有苦衷。」無憂又勸道。
司馬曜聞言沉默了,這是他最不明白的地方。當年父皇那麼狠心的不管他,任由他自生自滅,若不是有師傅,他早已死了千萬次。既然父皇那麼恨他,又何必派獨幽來照顧他。這些年,獨幽在自己身邊也是盡心盡力,除了在無憂這件事上露出了馬腳,不然他絕不相信獨幽是細作。
「景溟,你方才不是說什麼都答應我的嗎?怎麼,轉眼便說話不說話了。」見司馬曜不開口,無憂又用起了激將法。
「好,我答應你,不過以後你都喚我景溟,答不答應?」司馬曜連忙為自己爭取著權益。見到司馬曜終于開口笑了,無憂便覺得喚他字也並沒有什麼,當下便答應下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司馬曜同無憂用過晚膳,待無憂睡著後,輕輕的出了帳篷。「你們四人都守在這里,不許任何人進去。」司馬曜朝魚腸四人吩咐道,他自己卻朝皇帝的帳營走去。
「王爺,皇上已經歇下了。」皇帝身邊的近侍太監看到一身冷意的司馬曜過來,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平日這個王爺便已經夠寒顫人的了,不想今日更加厲害。
「滾。」司馬曜冷冷的吐出一個字,他現在可不想同這個老太監嗦。「你。」似乎沒有想到對方完全不給自己面子,老太監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
「方海,讓他進來。」正宣帝並未歇下,從听到獨幽的事情後,他便在想司馬曜什麼時候會來。等了好久,他都以為司馬曜不會來了,沒有想到他這個幼子還是來了。
「是,皇上。「老太監听到正宣帝的話,連忙躬身請司馬曜進去,自己則在外面守著。他揮揮手,讓御林軍離的遠些,今日皇上與忠王的談話可不能被他們听了去。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二人對視良久,終是正宣帝打破了沉默,沒有辦法,誰叫他的兒子比他沉得住氣。
「日後不準你再動無憂。」司馬曜直接將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他現在不想去猜測正宣帝這些年來所做一切的背後的意義。他只想告訴正宣帝,無憂是他的王妃,他不允許任何人動她一根汗毛。
听了司馬曜的話,正宣帝只覺心酸,自己到底再期盼什麼。且不說這些年來明面上對他的不管不顧,就是今日派人動鳳無憂,他都不會原諒自己。而自己卻還在期盼他能在體會他的深意之後對他和顏悅色。
「她對你真的那麼重要?你可知道我這些年做這些都是為了什麼?我為何那麼縱容司馬月,將他養成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性子?又為何將鳳無雙賜婚裴國公世子,壯大司馬秦的勢力?這都是為了你,我要讓他們身後的兩股勢力斗得你死我活,而你正好可以從中開闢一條屬于你的路。帝王都是孤獨的,你不能讓人掌握你的弱點。若是鳳無憂似她姐姐般能文能武,倒也罷了。可是我見過她,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遲早有一天會阻礙你的道路的。」正宣帝的這番話真可謂苦口婆心,這也是他第一次同司馬曜說這麼多。
司馬曜聞言冷冷一笑,︰「我的事不勞你費心,即便沒有你,我依然能拿到屬于我的東西。我的王妃只能是鳳無憂一人,不管她是不是能助我成大事。」說到這里,司馬曜頓了一下又開口道︰「我會保護她,我不會重走你的路。」
司馬曜本就是個極其聰明的人,今日獨幽的事情再加上方才正宣帝的一番話,他將正宣帝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正宣帝在心中早已知道誤會了娘親,也知道他是中了後宮之人的奸計。可是又能如何了,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要繼續。何況一個皇後身後的林國公府,一個淑妃身後的裴國公府,都是頂級世家,他如何能同時動這兩大家族。所以他的父皇選擇了退縮,選了隱忍來保護他的性命。
想到這些,司馬曜便覺得有些可笑。既然不能保護她的母妃,那為何當初又要接她入宮?既然不能給她唯一的愛,那何必又要去招惹她?司馬曜嘲諷的看著還未從他的話中緩過神來的正宣帝。
過了良久,正宣帝才從司馬曜那毫不留情的話中回過神來。「你說的對,是我的錯,沒有護好你的母妃,她肯定在怨我。」正宣帝的眼中充滿了思念。
「當然怨你,你不知道母妃是如何離世的。」那一夜對司馬曜是噩夢般的存在,他眼睜睜的看著母妃被那些骯髒的人**,毫無反抗之力。母妃的眼神是那麼的絕望與空洞,她最心愛的人不相信她也就罷了,她們竟然還派來這些骯髒的人當著她孩子的面**于她。她連想死都死不了,那樣的心情是何其的絕望。
「你母妃不是懸梁自盡的麼?」正宣帝抓住司馬曜話中的關鍵詞,當日他正在氣頭上也就相信了她們的鬼話。後來過了幾日等自己醒悟過來,佳人乙逝,連尸首都找不到了。那時他才悲痛萬分。听司馬曜的口氣,他心愛的女子卻不是懸梁自盡而亡,難道這里面還有他不曾知道的事情?
司馬曜見正宣帝依舊被蒙在鼓中,他冷冷的哼了一聲,轉頭便走。他不願再回憶那日的事情,每每想到那日的事,他就恨不得殺盡那些歹毒之人。
司馬曜走了良久,正宣帝才開口道︰「撤掉擊殺鳳無憂的命令,讓暗衛都不許再輕舉妄動。」一聲冷冽的聲音恭敬的回道︰「是」。他是正宣帝暗衛的首領,統管所有的暗衛,之前正宣帝下了擊殺令。他將此令下達,但還沒有想好派誰出手,獨幽便先動了。
獨幽是忠王身邊唯一的一個暗衛,他實在沒有想到獨幽會出手,因為她的輕舉妄動,司馬曜便將她的身份識破,從而知道了皇上的命令。當時皇上下令時曾要求要避著忠王,當他知道獨幽出事,他便已報了必死的決心,卻不想皇上卻並未怪罪于他。
「你再下去查查當年如妃究竟是如何去世的?」正宣帝又命令道。方才司馬曜的話讓他意識到如妃的死另有隱情,他一定要知曉當年還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是。」冷冽的聲音再次響起,暗衛首領領令而去。
那邊司馬曜躡手躡腳的進了無憂的帳篷,看著已經熟睡的人兒,嘴角不禁泛起一絲溫柔的笑意。
他快速的除掉身上的衣衫,輕手輕腳的上了床,將熟睡的人兒圈在懷中,感受著鼻尖傳來的馨香,只覺一陣滿足。
「不要,母妃,不要。」無憂睡的迷迷糊糊,便听到耳邊有輕輕的低喃聲,她睜開眼楮,不知道何時已經爬到她床上的司馬曜正緊皺著眉頭,一臉的汗水。
「景溟。」無憂看到司馬曜臉上掙扎的痛苦的表情,忍不住推了推司馬曜。他做了什麼噩夢?這麼可怕。
司馬曜猛地睜開眼楮便看見無憂一臉擔憂的望著他。「做噩夢了?」無憂開口問道。
司馬曜點點頭,許是因為今日同父皇談了母妃的事,他又做了那許久不曾做的噩夢。他又夢到了他回到了那天晚上,看著那群禽獸在折磨母妃。他看到了弱小的自己,他想阻止他們,可是卻仍然不行。
看到無憂擔憂的目光,司馬曜微微一笑,︰「沒事了。睡吧。」見他不想說,無憂也不強求,點點頭,將頭靠在他的心口上,听他那蓬勃有力的心跳。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不反感他的接觸了,甚至他什麼時候上了她的床,她都不曾知曉。是因為已經放下對他的戒備,還是自己的身體比自己的意識更先一步接受了他呢。司馬曜,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無憂心里默默的說道。
感覺懷中的人兒又進入了夢鄉,司馬曜心里泛起一絲甜蜜。母妃,我找到那個讓我心動的人了,母妃,你在天上可看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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