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兩人醒來便被告知正宣帝已經決定明日啟程回京,今日是最後一天的狩獵了。今年的狩獵時間格外的短,想來是受了無憂與楚夢璃的事的影響。
听說今日是最後一天狩獵,眾人興致又高漲了起來,紛紛出發享受這最後一天的歡愉。正宣帝見此也很高興,讓膳房今日不必再準備眾人的晚膳。今日的晚餐便由獵物代替,來一場烤肉晚宴吧。
無憂受傷,哪兒也去不了,司馬曜寸步不離的陪在身邊,生怕正宣帝又有什麼動作。兩人在帳篷里下下棋,逗逗趣時間過的倒也挺快。
到黃昏時,司馬曜正在纏著無憂講她小時候的事情,便听到一大波馬蹄聲傳來,他和無憂對視一眼,知道是狩獵的隊伍回來了。
想到又有不少的動物命喪他人之手,無憂不由有些不舒服。雖然她不願意傷它們,可是她卻不能代表所有的人。「是不是只有手上沾染猛獸的血才能證明他是一名勇士?」無憂涼涼的開口道。
「你對它們有著前所未有的憐憫。」司馬曜一語中的。雖然他不覺得狩獵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情,但是也不覺得是一件難以忍受的事情。但是無憂不一樣,他清楚的感覺到無憂不喜歡狩獵,準備的說是不喜歡殘殺動物。她對動物的寬容遠勝于人類。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我是被狼養大的,直到遇見娘親之前,我都是同它們生活在一起。」無憂簡明扼要的回答道。
「難怪。」司馬曜有些理解為什麼無憂對待動物會比對待人更要好了。「還有,你不覺得動物的世界簡單的多嗎?你對它好,它對你好,簡單真誠。」這才是無憂喜歡同動物呆在一起的原因,很簡單的道理,可是在人類的世界又有幾人能做到如此。
司馬曜若有所思的看著無憂,明明看起來極其溫和極其容易相處的人,心里的防備卻如此之深。「阿無,記住你說的話。那我對你好,你也要全心全意的待我。」司馬曜說這話時眼里帶著笑,原來他的阿無要求的是如此的少。她所要的不過是真誠罷了。
「好。」無憂簡單的說了一個字,卻讓司馬曜一直飄蕩的心陡然踏實下來。
兩人在帳篷里你儂我儂,卻完全不知外面發生了何事。只覺外面人聲嘈雜,司馬曜精致的眉頭一皺,戴上常日的鬼面便欲出去看個究竟。結果未等他出門,便听到魚腸在外面稟告︰「王爺,月王抓住了一只未出月的小白虎,他說應該是傷王妃的那只白虎的孩子。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听到魚腸的話,無憂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也不顧肩上的傷口,便欲下床。「你躺下。」司馬曜黑著臉過來硬將無憂塞回床上。「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交給我。」司馬曜開口阻止無憂還未出口的話,她方才都已經說了她是被動物養大,若此時還不知道她的心思,那他真是個棒槌了。
「盡量別同那個瘋子發生正面沖突。」雖然想救回小老虎,但是無憂也不希望司馬曜和司馬月正面對上。那個人驕縱的緊,又是個頭腦發熱的家伙,若真把他惹急了還指不定他做出些什麼來。
「放心,現在的我已經不再需要隱忍什麼。」司馬曜拍了拍無憂的手,本來他自身已經有了一定的勢力,之前的低調不過是想坐收漁人之利罷了。可如今不一樣,他不是一個人了,他還有無憂。他受委屈不要緊,可是誰要敢給無憂委屈受,那麼對不起,不行。
無憂看到司馬曜出去,心里雖有些焦急,但也很听話的躺在床上沒有動彈。她這身子什麼都好,就是有一樣,傷口恢復極慢且血不易止住。普通人一般的傷口半個月便已恢復的七七八八,可是到了她身上,非的近三個月才能結痂,這讓她很老火。所以每次白芷她們見她受傷都如臨大敵。上次胸口的傷如不是有冷幽蓮,起碼也的三個月才能恢復。
無憂從未覺得等待是這麼難以忍受的一件事,她面上雖然看不出什麼,可是心里卻一直靜不下來。正待她開口是否要讓綠蘿去看看情況的時候,便看見司馬曜已經掀開帳簾大步走了進來。
他的懷里抱著一只如貓兒一般大小的小動物,渾身血跡斑斑。無憂直起身子坐起來,看著司馬曜。「放心,它還活著,不過,情況不好。」司馬曜明白無憂眼神的意思,連忙安慰她道。
「將它抱過來。」無憂看著那只小白虎,不由覺得有些歉意。若不是因為她,這小白虎也不會失去母親。這麼小的白虎還沒有被其他野獸給吃掉,也算這小家伙命大了。可是即便如此,這幾天它應該也吃了不少的苦頭,看這幅奄奄一息的樣子。
「它身上的傷?」無憂看著小家伙身上都是一條條的鞭痕,下手之人也太歹毒了,這麼小的一個小東西,竟然能下此狠手。
「我去的時候,我那三哥正拿著鞭子抽它。」想到那一幕,司馬曜便覺不屑。他真的有點瞧不上司馬月,你說你那麼大一個人,拿一只未滿月的小老虎撒氣是怎麼一個意思。他可沒有那種嗜好,欺負弱小。
「白芷,給它包扎一下,另外去弄點羊女乃來喂它喝。」對于司馬月,無憂不想說什麼。那個人整個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說了也白說。能在他手底下將小家伙救出來想必司馬曜也想盡了法子。不過既然他不肯說,她也不必問。反正現在她已經認同他,那又何必計較彼此的付出呢。
小白的生命力出乎意料的強,在司馬曜和白芷皆以為它肯定活不下來的時候,這小家伙卻讓它們出乎意料。它可能是餓極了,喝了兩大碗羊女乃後便爬到無憂身邊睡著了。無憂寵溺的看著這個小家伙,不知道這小家伙知道它的母親是因她而死會不會恨她。
火兒對新來的小白虎很是好奇,幾次想靠近看看,都被無憂阻止了。火兒的性子它最是清楚,典型的欺軟怕硬,之前她養的不少的小動物都被它折騰跑了。現在小家伙還受了傷,她可不能讓火兒欺負它。
感覺到無憂的偏心,火兒顯然有些不高興,還使其了性子,把**對著無憂,將頭埋在爪子里,誰也不理。看著這一幕,無憂不由覺得好笑,而司馬曜只覺驚異。這火兒未免太通靈性了些,愛喝酒就算了,現在竟如人一般吃起醋來。想到它那鋒利的爪子,司馬曜又覺得他之前小瞧了它。
「火兒到底是什麼?」司馬曜不禁開口問道。他實在是看不起火兒的品種。「我也不知道。」無憂搖搖頭,火兒從小便伴在她身旁,可是她也確實不知道它是什麼。只知道它和她一樣都是從雪玉峰那個眾人眼中不可能攀登的地方出來的。
見無憂也不知道,司馬曜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不管是什麼,只要對無憂沒有歹心變好,何況它在關鍵時刻還能保護無憂。
第二日一大早,眾人便相繼拔營啟程了。無憂如同來時一樣是被司馬曜抱上馬車的。只不過來的時候她是因為睡著了,而回去的時候則是因為受傷了。她將小白虎帶了回去,因為它實在太小,她不放心它獨自留在這狩獵場。她想還是等它大了再讓它回來吧,起碼那時候它已經有自保的能力了。
一上午的功夫,無憂便已回到了忠王府。看著熟悉的匾額,無憂突然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她都覺得有些可笑,以往避之不及的地方卻在不知不覺中已成了避風港。
司馬曜將她送回清波院,陪她說了一會兒話便走了。這些天,他一直陪著無憂什麼都沒有做,積累了一大堆的事情,現在回府了,他也相對放心些,得趕緊將那些事處理掉。
司馬曜這一忙便不知不覺忙到了掌燈時分,他揉揉有些發酸的頸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發覺時間已經那麼晚了,忙不迭以的站起來去了清波院。
他滿以為無憂早已經睡下,只想看看她便走,誰知走到清波院門口去發現里面燈火通明。他走了寢房,看見無憂正躺在床上看火兒逗弄小白虎。
無憂第一時間發現司馬曜的到來,她抬起頭,微微一笑︰「景溟,怎麼忙到現在?我讓綠蘿給你弄點吃的。」說完便將門外的綠蘿喚了進來,吩咐她做些易消化的食物。
司馬曜只覺這一刻自己的心被填的滿滿的,眼里有些酸澀,他忙垂下頭,不想讓無憂發現他的異狀。有多少年了,自己回到家中總是黑漆漆的,冰冷的,哪里象現在這樣有人等著自己,給自己張羅吃食。到了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是想要這樣的生活的,他也渴望溫暖。
「你用膳沒有?今日傷口可好些了?」當司馬曜再開口時已然恢復了平日的模樣。無憂也不點破,只當未發現一般,回答著他的話。她也不曾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麼多,只是習慣了他在自己身邊,便想等著他回來。果然,習慣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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