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失蹤的消息卻並沒有人知道,司馬曜以為她已安全回了江南鳳家,而鳳家則以為她選擇留在司馬曜的身邊。直到司馬曜將夢澤戰事結束,正率軍往涼城趕的時候,卻意外接到了鳳家的來信。
信是司馬絕寫的,司馬曜看著上面的稚女敕的筆記,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欣慰。可是當他看到信上的內容時,卻不禁變了臉色。無憂沒有回家?那麼她去哪兒了?司馬曜不認為無憂會不同鳳家人說一聲便自己離開,他清楚的知道鳳家人在她心中的位置,更何況絕兒還在鳳家。
可是信上絕兒卻問無憂何時回家,這變表明無憂從他這里離開後便沒有回鳳家。那麼無憂必定是出事了,想到這里,司馬曜再也無法鎮定了,當即將魚腸喚了進來,「趕緊去查一下皇後娘娘離開軍營以後去了哪里?接觸過什麼人?」
魚腸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連忙將&}.{}消息傳了出去。司馬曜將手中的信又反復看了幾遍,想到小絕兒對無憂的思戀,他卻不知道如何回復這封信函。
「莫邪,傳令下去,就地休整,隨時待命。」司馬曜一連串的命令下去,讓下面的人都疑惑不解。
皇上為何會下這樣的命令?現在西河同雪國已經踏破秦月的防線了,可是此時皇上卻要他們原地待命?那這麼些天他們馬不停蹄的趕路又是為了什麼?幾個將領一商議,決定前來問問司馬曜的意思,他們想知道皇上是否有其他的打算。可是他們卻全都被擋在了帳外,此時司馬曜已無心見他們任何一人。
夜間,魚腸終于將消息帶回來了,他單膝跪地為難的看著司馬曜,︰「皇上,據各方消息來看,皇後娘娘從平陽城離開後,便往江南的方向去了。可是在秦月的邊關時,卻突然失去了蹤影,現在下落全無。」
魚腸稟告完後並不敢起身,他能感覺到四周空氣在極速的變冷,他不敢想象皇上現在是何模樣。
過了良久,正當魚腸忍不住想要開口問司馬曜打算時,卻听到上首終于有聲音傳來︰「下去吧,傳令下去,全軍開拔,全速前進。」
魚腸一怔,顯然未曾想到司馬曜沒有再提及鳳無憂,反而要求大軍繼續前行。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抱拳領命而去。
一會兒的功夫,數十萬人馬便整裝出發了,司馬曜也不顧眾人的阻攔,堅持上了馬。他因為受傷,已經躺了一個月了,現在他不想再躺下去,他現在需要發泄一下心中的焦急。司馬曜一拍馬,瞬間疾馳而去。
當那微涼的風撲到面上時,司馬曜才感覺心里的焦灼少了些。他不知道是何人劫持的無憂,他們劫持她左右不過是想拿她威脅他罷了,可是為何已經過了一個月了,卻都還未有消息傳來?他有些拿不準對方的目的了,但顯然確定是劫持無憂的人定不是夢澤這邊的。那麼必然同西河與雪國月兌不了關系。他現在想的便是盡快結束戰斗,也許只有這樣才能知道對方的目的。
在行軍之前,司馬曜已經將無憂失蹤的消息讓人傳去鳳家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況且那個千度是隱族的人,他說不定還能探的無憂的下落。
司馬曜的大軍率先到了雪國,雪國人驍勇善戰,他也最放心不下這邊的戰事,盡管出兵夢澤之前,他便已經將承影派到了這里。
「現在情況如何?」司馬曜到達承影的軍營,顧不上休息,先討論起戰事來。
「稟皇上,一切都在控制之中,雪國並未能踏入秦月。」承影連忙將這段時間的戰事細細的講給司馬曜听。可是司馬曜卻沒有他預料之中的欣喜,反而一臉的沉重。
思量了片刻,司馬曜才道︰「已經半年的時間了,雪國仍未攻下一座城池?」承影點點頭,但是他卻有些不明白,當日皇上只要他拖住雪國三個月,現在他已超額完成任務,為何皇上臉上卻沒有欣喜。
「喚魚腸進來,我要知道與西河最新的戰況。」司馬曜的眉頭緊皺,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司馬曜看著魚腸呈上來的戰報,他愈發肯定之前的猜想了。西河與雪國在半年的時間里竟然未攻下一城,這麼明顯的問題承影和純鈞竟然都未發現。雪國自不必說了,雖然窮苦,但是一個個驍勇善戰;而西河,雖然在四國中,它的武力值最弱,可是它卻是四國中最富有的,況且如果它集齊全國兵力,怎麼會在半年的時間還拿不下一個邊陲城鎮。
正常之人必定會在他攻打夢澤之時,全力攻打秦月,可是那兩國如今的表現卻並非如此。司馬曜雖自信,可是也不會自大的認為就憑他之前留的後手與做的準備可以攔住兩國半年之久。這中間必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他們究竟在算計什麼?
它們究竟想要做什麼?它們有什麼目的?這些同阿無失蹤有無聯系。司馬曜此刻只覺得頭快要炸開一般,疼的厲害。
此刻,鳳家也早已接到司馬曜的來信,當眾人看到信時,全都吃了一驚。鳳無瀾與陰姝當即便動用江湖勢力查詢無憂的消息。
相對于鳳家人的焦灼,千度反而是最冷靜的一個。在幾日搜尋無果後,這日他將鳳家人聚在一起,︰「我覺得大家不要白費力氣了,這幾日都沒有消息,可見對方隱藏之深,連我這邊都沒有消息。我們還是去邊關吧,興許能幫上忙。」
這幾日他不斷試圖從鳥兒,老鼠這些常見的動物身上打探消息,可是至今未果。無憂很少同人接觸,除了司馬曜的仇敵,千度想不出還會有誰會為難無憂。
「對,千度說的對,明日我們便去邊關,說不定還能有憂兒的消息。」鳳無瀾最先反應過來,立即贊同道。
「我也要去。」司馬絕推開門走了進來,他這幾天便發覺家里人情況不對,他知道有事瞞著他。今日他悄悄在外偷听,才知道原來娘親失蹤了。
千度看著一臉堅定的司馬絕,點點頭,︰「好,絕兒也去。」無憂同絕兒這兩母子,雖然看起來一點也不親密,可是他們對對方的維護卻一點也不少。
第二日,鳳家除鳳家二老以及陰姝以外,齊齊的都往邊關趕去,甚至連久未露面的陰澈都一同前往了。他已經很就沒有去鳳家了,因為鳳無雙已經明明白白的拒絕了的他。可是當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幾乎沒有猶豫便加入了這個隊伍。
再說無憂這邊,她已經被困了近三個月了,可是她卻仍舊一籌莫展。那四個丫鬟每日輪流看守她,除了給她送飯,伺候她梳洗以外,絕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更不要提同她說話。
房間里除了床什麼東西都沒有,若是常人,早已被這樣的折磨逼瘋。可是無憂卻沒有,她在等待機會,等待有意外的機會。也許是因為她的身體對那軟骨散已經有了免疫作用,這幾日,無憂已經能感覺自己身上有些力氣了。
對于這個發現無憂很是欣喜,可是她卻沒有表現出來,她每日一如既往的躺在床上,等待著她們伺候她吃喝拉撒睡。若換作以前,無憂是絕不會相信自己會弄容忍這一切的,她的一切生活起居都要假手于他人可是,現在她全都忍了下來。
無憂等待的機會終于來了,在三個月後,這座莊子終于迎來了她們五人之外的另一人。那人戴著一副面具,看不清長相,但莊子里的人對他都很恭敬,雖然他在竭力模仿那個神秘人,可是無憂卻依然知道眼前的這人絕不是之前所見的那個神秘人。
這人的眼楮里有股陰狠,但是他的身上卻沒有那神秘人的霸氣,那是一股長時間居于高位的霸氣。
「帶她走。」那神秘人面對無憂的打量,顯然不欲多說什麼,吩咐四個丫鬟將無憂扶上馬車。
無憂被她們帶著不能動彈,但在她們沒有發現之時,她卻不動聲色的抬頭看了看那站在枝頭的鳥兒。已經三個多月了,她終于見到活物。
四人扶著她卻並沒有發覺無憂這個小小的動作,待上馬車後,無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就在剛剛,她便已經將消息傳遞出去了,現在便看千度那邊是否能收到了。
「你不問我,要帶你去哪兒?」或許是無憂太過淡然,那蒙面男忍不住開口問道。無憂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我問,你便會說嗎?還有,不要裝那個人了,你怎麼裝都不像。」無憂實在不耐看著這人在她眼前表演。
「哼,我看你能得意到幾時。」那人憤怒的說道。也許是因為憤怒,他說這話時,沒有偽裝聲音,雖然短短的一句話,但是無憂卻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這個聲音很熟,她听過,可是卻想不起來在哪兒。
眼見無憂陷入沉思,那蒙面男子以為無憂此時是在擔憂她以後的生活,卻不知道他方才已經暴露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