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過沒有,傾城背後是何人?那人有什麼樣的目的?他下一步會怎麼做?」看到司馬曜失落的臉,陰澈不動聲色的轉移了一個話題。
談及那神秘人,司馬曜將心中各種情緒壓下,皺起眉頭道︰「對那個人,我卻真的是毫無頭緒。那人的勢力驚人,可是江湖上卻也從沒有听說過這號人物。而且,他是如何找上傾城的?為何他會知道無憂的血對傾城的痼疾會有幫助?」
陰澈仔細想了一想,近幾年江湖上確實沒有听說過這號人物,可是從這人的手法來看,這人手上的勢力卻十分的驚人。
「他抓鳳無憂難道真的只是為了給傾城治病這麼簡單?還有,曜,你不妨想想誰最關心傾城的身體。」陰澈提醒道。
「師傅?」司馬曜剛說出口,便搖了搖頭,他肯定的道︰「那人絕不是師傅,師傅是我親眼看見他死去的,他身上的傷口騙不了人。他不像是阿無當初那般靜靜睡下,而是真的受了很重的傷。」可是除了師傅,又有誰最關心傾城呢?如果傾城肯說出那幕後之人便好了,可惜她卻閉口不言。
「我們現在不妨查查這些年,你師傅帶著傾城去了哪些地方,接觸過哪些人,說不定這樣能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陰澈提議道。
司馬曜點點頭,雖然這樣無疑是大海撈針,可是卻聊勝于無,說不定真的能從中發現一些什麼。
「明日,我便準備趕回邊關了,這件事,你便多費費心吧。」司馬曜將找尋神秘人身份的事全權拜托給了陰澈。
「那麼快便走?」陰澈點點頭,訝異的看著司馬曜。
「這次同三國的交戰也蹊蹺的很,夢澤現在已經不在了,雪國同西河兩國的態度卻讓人有些捉模不透。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想做什麼?」想著現在依然處于對持狀態的兩路大軍,司馬曜的臉色便愈發的難看起來。
陰澈拍了拍司馬曜的肩,「有什麼要我做的,直接開口。」雖然現在司馬曜已經貴為皇上,可是陰澈卻絲毫沒有將他當作皇上的自覺。
司馬曜搖搖頭,「戰事我會解決,你幫我查一下那個神秘人便是,另外。」司馬曜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幫我保護好她。」
陰澈沒有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不說我都會保護她的。」見司馬曜殺人的目光朝他掃來,他又趕緊補了一句︰「誰讓她是我未來的小姨子呢?」
司馬曜聞言倒來了些精神,陰澈同鳳無雙的事情這一路上他也看的清楚,看樣子現在是陰澈佔了上風啊。眼見好友終于找到他幸福的歸宿,司馬曜從心底里感到高興,但同時卻感覺有些失落。他有些羨慕的看著陰澈,雖然鳳無雙難搞,陰澈追了六年,但好歹也抱得美人歸了,哪像自己,司馬曜苦笑了一下。
臨走之前,司馬曜放心不下,還是悄悄去了一趟鳳府,看著睡得格外香甜的無憂,司馬曜忍不住伸出手在無憂的臉上輕輕的摩挲。多少年了,沒有想到還能這般見著她。她活著真好,罷了,只要她活的開心,那他便放手。
再不舍,終是要離開,司馬曜最後看了無憂一眼,轉身離去。剛出了房門,卻看見等候在外的千度。
面對千度,司馬曜的感覺是相當的復雜的,他的拳頭捏了又放,最終什麼也沒有說,便準備離開。當兩人錯身的一瞬間,卻听到千度道︰「不知皇上是否願意同在下談一談?」
司馬曜聞言頓住腳步,冷冷的看著千度。千度一挑眉,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兩人到其他的地方,免得吵著無憂休息。因為千度這一貼心的舉動,司馬曜對千度愈加不喜。
兩人武功都是世上數一數二的,幾個起落之間便到了郊外。千度看著司馬曜,略帶挑釁的說道︰「六年前同皇上比試過一次,當時並未分出勝負,現在我倒想再向皇上討教一下,不知皇上是否賞臉?」
回答他的是司馬曜一陣狠辣的掌風,千度一驚,連忙出手化解。他沒有想到司馬曜一句話也不說,直接便同他動起了手。他哪里知道司馬曜對他積怨已久,若不是顧忌著無憂,他早就出手了。今天千度竟然敢出言挑釁,他再不動手,那他就是天下第一大傻蛋。
兩人打的難分難舍,千度是有心想為無憂討一個公道,而司馬曜光是想著這六年都是這個男人陪著他的妻子孩子,這心里的火便怎麼也壓不下來。在雙方都毫無不保留的情況下,這一仗直接打的天昏地暗。
因為兩人都沒有隱藏,將生平所學都用了出來,兩人的身上都受了不少的傷。眼看司馬曜的手掌又要落到自己手上,千度大喝一聲︰「且慢。」
見司馬曜停住了手上的攻勢,千度不由才舒了一口氣,他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快要斷了。他痛得呲了呲牙,饒是他再好的脾氣,也不由想要罵上一句,他媽的,太痛了。司馬曜這個變態。
「你輸了。」正當千度扶身起來的時候,司馬曜冷冷的說道。千度聞言不由一頓,掃了司馬曜一眼,隨即想到什麼,面帶微笑的說道︰「我這不是怕把你打傷了,無憂會怪我嗎?不管怎麼說,你還是絕兒的爹,無憂一向不希望我和你對上。」
「千度,你找死。」司馬曜怒中心起,當下毫不留情便欲朝千度攻去,這次他真的是動了殺機。
「喂,你住手,若我真的死了,無憂和絕兒都會傷心的,你也不想看他們傷心是不是?」眼見司馬曜發瘋了一般朝他出手,千度不由都有些慌了。他沒有想到司馬曜竟然如此禁不起挑逗,他不過說了一句玩笑話,竟然惹得對方大怒。
他的話果然起到了作用,听到無憂和絕兒的名字,司馬曜收了手。他冷冷的看了千度一眼,雖然這個混蛋真的該死,可是自己卻真的不能殺他。無憂離不開他,連自己的兒子也離不開他。
「喂,司馬曜,你就這樣便放棄了?」千度見著司馬曜轉身欲走,不由開口說道。若是這樣便放棄了,那他活該下半輩子得不到幸福。
司馬曜听到他的話,腳步未停,依然往前走去。千度見司馬曜真的要走,也不再開玩笑,一個閃身擋在了司馬曜面前,他正色的說道︰「你便不想知道她這六年是怎麼過的?」
司馬曜停下腳步看著千度,見司馬曜終于平靜了下來,千度舒了一口氣,緩緩說起了這六年以來無憂經歷的一切事情。
原以為在知道無憂和自己這六年里真的毫無越距之處的時候,司馬曜會立即回城找無憂,可是卻見司馬曜頭也不回的往邊關方向走去。
千度真想破口大罵,他媽的,就沒有見過這麼別扭的兩人。他卻不知道此時司馬曜的內心是如何的不平靜。
當千度告訴他當初無憂生絕兒的時候,差點真的死去,他的心便縮成了一團。本來無憂身體很好,可是因為服食了聖女果,造成她生產的時候大出血。當時連千度都以為無憂要不行了,可是她卻挺了過來,因為她不放心她剛生下的孩子。
足足養了近兩年,無憂的身子才恢復過來。這次,無憂的身子又被重創,就算恢復過來,也恢復不到以前的狀態了。
本來千度是不想無憂同司馬曜再在一起的,可是千度卻知道這六年里無憂並沒有忘了司馬曜,她只是把他放在內心最深處。若不是如此,那她何必那麼擔心那個幕後之人,她還是害怕那人會傷害到司馬曜。
可是正是因為如此,司馬曜才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無憂。她傷他在前,是他讓她失望了。現在,她受傷了,他卻不能守護她,為她報仇。
他只能離她遠遠的,也許這未嘗不是一種守護。若自己真的放手了,那幕後之人想必也不會再為難她了吧,畢竟那人的目的怎麼看都應該是自己才對。
想到這里,司馬曜突然調轉身子,急速往皇宮奔去。當他踏進延壽宮大門的時候,仍坐在地上的傾城不由揉了揉自己的眼楮。她看見什麼了?她是不是在做夢?為什麼會看到師兄又回來了?
司馬曜冷冷的看著地上的傾城,淡淡的開口道︰「是不是我娶了你,你便告訴我那幕後之人?」
傾城看著司馬曜,有些反應不過來。司馬曜不耐的又重復了一句,傾城才狂喜的道︰「師兄,你真的願意娶我嗎?只要你願意娶我,我什麼都告訴你。」
司馬曜看著狂喜的傾城,有些疲憊的說道︰「三天後舉行封妃大禮。」說完,司馬曜便走了,留下一臉狂喜的傾城。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司馬曜說的是封妃大禮,而非封後大典。
司馬曜走出延壽宮的大門,看著慢慢升起的朝陽,現在已經是夏天了,可是為什麼他還是覺得那麼的冷。這種冷是從他內心散發出來的。在他做下決定的時候,他便徹底的失去了無憂了吧。
這章寫的很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