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石等人挑選了一條安全的路線,朝洞窟三層出口處飛奔而去了。
這條路線曾經被葉晨等人走過一遍,短期內應該不容易遭遇到大群的妖獸。
當然他們偶爾會遇到一些路過的成群的飛禽類的妖獸,但是這些妖獸都在高空中盤旋著,似乎在尋找它們的血食,對于梁石他們這些異類卻並不是很感興趣。也許飛禽類的妖獸與人類曾經發生過遭遇戰,因而在它們的記憶中知道,這些用兩頭腿走路,長得奇形怪狀的異類並不好惹,因此它們這才對梁石等人不屑一顧。
在接近洞窟三層出口僅僅只有數十里的時候,梁石等人居然看到了不少的各大修仙門派的試煉弟子。這些修士七八個一伙,十余個一群,在沿途各處妖獸巢穴的附近,大呼小叫的清剿著各種各樣的妖獸。
這些門派的修士看到梁石等人,雖然詫異,但卻絲毫沒有上前動手的意圖。
于是,梁石有些納悶了︰這些修士什麼時候的這麼好說話了?
在這種試煉中,落單的修士隊伍最容易遭到其他門派眾修士的伏擊和圍攻,然後把死亡的原因歸咎于被妖獸所殺。就算被暗算了的一方的門派,往往也只能自認倒霉,有苦無處申辯。
不過梁石很快就明白過來,為什麼其他的門派的修士並不對他出手了,因為他們才走了不到二里的路程,便遇到一群二十多名的青木門的試煉弟子的隊伍。
他們正手持著各種法器,圍在一根數百丈高的巨石溶柱下,抬頭朝溶洞的頂上張望著什麼。
這巨石溶柱的上方,有一個數丈大的雙頭烈羽鷲的巢穴,這個巢穴由枯枝、月兌落的羽毛和砂石搭建而成。好幾只雙頭烈羽鷲正在鷲巢的附近盤旋著,用犀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地上的眾修士。它們凶厲的、不斷的用嘶叫來守護著它們的巢穴,不準這些異類破壞它們的巢穴。
梁石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為什麼其他門派的修士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他幾人下手了,原來是有一大群的青木門的弟子正在附近。
這群青木門的修士中有三名青衣核心弟子,另外還有十七八名普通青已弟子。為首的一名氣宇軒昂、相貌威嚴的青衣青年修士,正指揮眾修士往石柱頂上攀爬,打算把這個雙頭烈羽鷲的巢穴給端掉。
他意外的看到了不遠處的梁石等人,立刻招手大聲說道︰「那邊的幾位師弟,快過來幫忙。」
梁石等人聞言,立刻朝這群青木門的弟子走了過去。
在這萬枯嶺洞窟內,和一群同門走在一起,梁石他們肯定要安全的多。
而且他們要活著離這萬枯嶺,最好還是跟這些同門一起離開,不引人矚目。
讓梁石等人想不到的是,這群青木門的修士之中,他有大部分的人都見過面。
這些人都是最早一批進萬枯嶺洞窟探查情況的試煉弟子。有于掌門之子于浩,許副掌門之子許峰,嚴長老之女嚴萱,還有夏雪,申屠剛等等一群人。
嚴萱正氣呼呼的抬頭望著溶洞頂上的妖獸巢穴,氣惱著如何才能把嘶叫的雙頭烈羽鳩給打下來。她听到于浩和遠處的幾個青木門的修士招呼,她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一眼,沒想到,她竟看到了梁石。
她不由的驚詫的張大了小嘴,招呼道︰「梁師弟?你……你不是死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這小群青木門弟子之中,認識梁石的並不多。他們瞄了梁石一眼,見他似乎是一名沒名氣的同門,便不屑的轉過了頭,和葉晨等人打起了招呼。
葉晨等人相較梁石而言,在門派內經常活躍,因此不少的同門都與他們相熟。而梁石則由于近三年多沒在門派內活動的原因,反而倒沒幾個人認識他了。
畢竟這三年,梁石長高了不少,也長壯了不少。
真正感到驚詫的,也就只有嚴萱、夏雪、申屠剛這三個曾經和梁石一起入洞的伙伴。夏雪和申屠剛二人發現梁石的身影後,差點驚嚇的咬下舌頭來。
申屠剛瞪大了眼楮,像是見到了怪物一樣,飛快的跑了過來。他驚喜的拍了拍梁石的肩膀,笑呵呵的說道︰「梁石師兄,你沒死啊?我們這半個月一直都沒在洞內見到你、找到你,還以為你早死了呢。」
梁石平淡的說道︰「我當然沒死。我要是死了,你們還能看到我?」
他當時和屠洪最先進入的洞窟二層,他倆跟著一群其他門派的修士一起追殺向了一頭毒尸,而嚴萱、夏雪、申屠剛三人則是隨後才進入的洞二層。他們未能見到毒尸,因此就落在了後面。
申屠剛飛快的和梁石說了一下,他們當時的情況。
他們在洞窟二層找好半天,才找到了毒尸的巢穴,他們一路上發現了大群的修士的尸體,包括死在毒尸巢穴內樂極生悲的屠洪。
如此多的修士,扎堆慘死在一起,毫無疑問是為了爭奪某種極其重要的物品。否則留下的痕跡,絕無可能廝殺的這樣慘烈。
不過他們並沒有找到梁石的尸體。他們三人還以為梁石被其他修士的火球術給燒的尸骨無存了呢。隨後,他們小心翼翼的在洞窟內搜索了起來。再到後來踫上了于浩、許峰等人,以及一些零散的同門,于是干脆和他們合並成一群,一起進入了洞窟的三層。
梁石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嚴萱等人和于浩等人走在了一起,也明白過來,為什麼嚴萱等人認為他「死」了。
于浩正在指揮眾人圍剿巢穴,回頭看見梁石等人在一旁聊的熱鬧,不由的心生不滿,皺著眉頭喝道︰「行了。別站在一旁廢話了。盡快把這處的妖獸巢穴清剿干淨,好去尋找下一處的妖獸巢穴。」
嚴萱、夏雪等人立刻閉上了嘴,乖乖的回去攻打那個妖獸巢穴了。于師兄的威嚴,他們可不敢冒犯。
梁石自然也低著頭跟著走了過去。他打算先暫時跟著這些同門在一起。然後再考慮怎麼才能安全的回到這萬枯嶺的青木門的營帳去。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巨石柱頂上的那個巨大的巢穴,上面有四五頭烈羽鳩巢居住在那里,巢內還有兩三頭幼崽,偶爾會伸出頭來,叫喚一兩聲。
這四五頭烈羽鷲都是三階的妖獸,並非在場的二十多名青木門修士的對手。
它們的羽毛凌亂,上面沾了不少的血,還有不少火焰般的斷羽。它們驚恐的在半空中嘶叫著,恐怕吃了不少的苦頭。不過它們就算敵不過地上的修士,那麼只要飛躲在半空中,那些地面上的修士想攻擊它們的話,也就不太容易了。
要對付這種在溶洞上方巢穴的雙烈羽鷲,煉氣期的修士,並沒有太好的辦法。
地面上的修士,無法長時間攻擊到半空中飛翔的雙頭烈羽鷲,因而也就只能把主意動到它們的巢穴上了。不過它們築的巢穴的位置同樣極高,在溶洞數百丈高的地方,因而並不容易攻擊的到。
唯一的辦法,就是順著巨石柱,攀爬到數百丈的高處,然後去劈砍那妖獸巢穴。可是只要他們一爬上去,那些雙頭烈羽鷲立刻飛撲過來,向他們噴妖火,用尖嘴啄,用厲爪抓。這些雙頭烈羽鷲,足以憑借著高空的優勢,把想破壞它們巢穴的修士們給打下來。
青木門的眾修士在這里已經待了一天了,他們屢次強攻,甚至其中還有好幾名修士都受了嚴重的爪傷,但是卻依舊未能靠近巢穴,把巢穴給砸爛掉,或者是把這幾只雙頭烈羽鷲給打下來。
于浩無奈之下,只好換了一個辦法。他讓青木門的眾士分成四五個小隊,輪流攀爬到巨石溶柱上去,不斷的對巢穴進行騷擾。讓這些雙頭烈羽鷲疲憊不堪,得不到休息,以此來削弱它們的耐力。
梁石自然是加入了嚴萱等人的小隊,而葉塵等人則自己組成了一個小隊。等上一小隊從石溶柱下來後,梁石一伙這幾人立刻補了上去。他們拿著各自法器朝石溶柱上方攀去,不斷的騷擾起了這些雙頭烈羽鷲。他們幾人足足折騰了一個時辰,目的並不在殺妖獸上,因而並未傷到那幾只雙頭烈羽鷲。他們下來後,立即換其他小隊上去了。
梁石並未表現出多高的實力,只是跟夏雪、申屠剛表現的差不多而已。
等退下來後,他們幾人在一處偏僻的角落,開始盤膝打坐休息。
申屠剛朝梁石使了一個眼色,壓低了聲音問道︰「梁師兄,你孤身一人從二層殺到三層,而且還在這里待了大半個月,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收獲?」他擠了擠眉頭,繼續說道︰「咱們師兄弟一場,一同進入萬枯嶺洞窟,一同冒死拼殺,可謂是有‘有難同當’之宜。有好處自然該同享。梁師兄,你可別藏私啊。」
梁石臉色平淡,用冰冷的目光一一掃過申屠剛、嚴萱、夏雪三個人。他們都在頗為期待望著他。不管是嚴萱、夏雪還是申屠剛,都清楚梁石的實力比他們要強的多,既然梁石沖在了他們的最前面,那麼想來也就只有梁石才有機會,在這洞窟內能得到一些好處。
梁石搖頭說道︰「我孤身一人,哪里爭的過其他一小隊的人,能自保就算好的了。對了,你知道現在我們青木門有多少弟子進入了洞窟嗎?」。
申屠剛根本不信梁石說的話。屠洪和梁石走在他們的最前面,屠洪雖然死了,但梁石卻活了下來。他若是沒找到什麼好東西的話,沒事一個人,跑到這危險的溶洞三層來干什麼?
不過申屠剛也明白梁石的苦衷。這里人多口雜,萬一被哪個、哪些有心人听到那可就糟了。因此梁石就算有好處,也不便在這里說出來。
申屠剛笑著道︰「在這洞窟三層,已經有近百名青木門的修士進來了。二層和一層只怕不比這里少。而且于師兄已經給于掌門發了傳音符,說這里發現了大量的火系礦產。于掌門等人收到于師兄的傳音符後,傳音說,要馬上親自帶隊下來看看這里的情況,他們要探明礦石的儲量。以他們的速度,估計現在差不多快走到這洞窟的三層了。」
梁石心中驀的一動。
于掌門要來這溶洞?
他知道築基丹的發放,是由于掌門親自執行。于掌門親口說過地圖卷軸可以換築基丹。這樣的話,或許他可以直接去找于掌門,用地圖卷軸換取築基丹。
要知道這萬枯嶺的各個礦道,不久之後將會被各個門派所霸佔,開闢成靈石礦場。等礦道被各門派佔據之後,每條礦道都會有專人看守,他留著的地圖卷軸就會沒有任何的用處了,過一段時間,就會完全作廢了。還不如盡快的換成築基丹,來的劃算。這樣的話,不管他能從掌門那里得到多少枚築基丹,都可以算是「廢物利用」了。
當然他也可以自己煉制築基丹或購買築基丹。但是築基丹這東西,誰會嫌少?兩份的地圖卷軸,足以換取兩粒築基,至少也省去了他煉築基丹或買築基丹所需要的大量的靈石。
不過有一個問題,還得需要他解決。那就是築基丹,太令惹瘋狂了。他區區一個籍籍無名的青衣修士,要是被掌門賞賜兩粒築基丹的話,只怕他只要一天沒服用築基丹,他都會不得安生。
從獲得築基丹,到服下築基丹之前,從服下築基丹之後,到最後築基成功。這兩段時間可絕不短暫,足夠讓有心人暗地里動手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