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梁石在心中思索起了一個可行的辦法,因此他就用目光掃向了嚴萱、夏雪、申屠剛三個人。
他在心中偷笑了起來︰嘿嘿,有福同享,這句話不假,但有難同當,卻也理所當然。
大家甘願辛苦一場,拼死拼活的還不就是為了築基,求那長生仙道,否則誰也也不會來這里受罪。他們幾個在洞窟一層的時候,也的確相互都出了力,他也的確該給他們些「好處」。
要是掌門派發了築基丹之後,有什麼變故。也不至于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梁石一人的身上。畢竟被眾煉氣期修士虎視眈眈,那他可受不了。
「走,跟我去找掌門。」
梁石低聲向他們招呼了一聲,恢復了法力之後,突然起身,直接朝洞窟二層、三層的出入口處疾奔而去了。
嚴萱、夏雪、申屠剛三人頓時露出了喜色,梁石的身上果然有好東西,否則也不會主動帶著他們去找掌門。
他們一聲不響地,悄悄地溜走了,並沒有驚動其他的同門弟子。
他們所在的位置很偏僻,就算都走人了,也不容易被發覺。
「嚴師妹,該你們了。嚴師妹……咦?人呢?」于浩正要讓嚴萱帶人上去,但回過頭來,卻發現不見了嚴萱等人蹤影。他不由得怔住了。
他身旁的一名滿臉笑意的青年修士,不咸不淡的說道︰「于師兄,不用喊了,他們連招呼都沒打,便行色匆匆的走了。嚴師妹自從跟我們匯合以來,一直都有些魂不守舍,真不知道她在搞什麼名堂。還有那個新來的師弟,似乎也有些古怪。他一來,嚴師妹便把目光盯在了他的身上。而後嚴師妹就和另外兩位同門,跟著他離開了。這里面難道沒有什麼古怪麼?」
于浩皺著眉頭問道︰「子建,你究竟想說什麼?嚴師妹是那種不知潔身自愛的人麼?」
子建聞言輕咳了一聲,見于浩對他有所誤會,立刻尷尬的解釋道︰「我是說,那名新來的師弟的行跡非常的可疑,身上一定有什麼大好處,才可能讓嚴師妹等三人一聲不響的就都跟他走。師兄,要不要讓我跟著他們去看一看,究竟是什麼好處,讓他們走的如此匆忙?在這萬枯嶺洞窟內,能吸引人的好處,可實在是不多。或者是地圖卷軸,或者是築基丹,或者是什麼罕見的珍奇靈物,想來總會差不到哪里去。否則無緣無故的,他們這樣形色匆忙的趕去投胎不成?」
于浩遲疑的說道︰「子師弟,跟蹤他們只怕有些不妥吧?」
子建冷笑道︰「師兄,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萬一那小子上果真有奇物可以換取築基丹。難道等他們築基之後,你我都稱嚴師妹等人為師叔不成?」
于浩頓時就默然了。他在暗地里其實非常的喜歡嚴萱,可是他卻未曾表明過心跡。若是嚴萱一下子在他的前面成了築基期修士,那麼他必然就會在嚴萱面前矮嚴萱一頭。倒時那可一輩子,都會在嚴萱面前抬不起頭來。
子建對于浩是極其了解。既然于浩沉默不語,便等于是默認了他子建的看法。他不再遲疑,立刻飛身朝梁石等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
梁石帶領著眾人,來到距離洞窟三層的出口處還有數里的地方後,突然停下了腳步,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朝前方看了起來。
他發現這里已經完全變了樣。
原本空曠無比的砂石地帶,竟莫名的多了許多大大小小的臨時營寨,還有數以百計的各門派的弟子。這些弟子,正在就地取材,用溶洞內的岩石、砂石和木材在搭建的簡單石屋和設置防御陣法。而在這些營寨的寨口,插著各個修仙門派的旗幟,各門派之間的營寨都隔了一段較遠的距離,很是涇渭分明。
緊跟在梁石身後的申屠剛,卻驚喜的叫了起來︰「快看,前面有我們青木門的營寨!昨天這里還什麼都沒有呢,今天這里就已經到處都是營寨了。看了掌門他們應該已經都下來了。」
「走吧,過去看看!」
梁石臉上略有不悅。他根本來不及阻止申屠剛的叫喊,因而只得把怨氣放在了肚子里。
四人依次,飛身奔了過去。
前方的臨時營寨,有古器門、地闕門、青木門等數個大門派。此外,小門派的營寨也有幾個。但是還有很多門派,還沒有到。
要在這萬枯嶺的洞窟三層挖取火系礦石,肯定需要一些臨時的住所,方便駐守人員和礦工們居住。而這些門派的弟子們,正在搶先佔據最好的礦點,以方便挖礦。
洞窟三層,青木門的臨時營寨內,一群上百名的青木門的煉氣期弟子們,正在快速的興建著臨時營寨、搭建著石屋。
而于陽掌門和眾高層們,則在營地的周圍巡視著。他們對營寨所在的位置,顯然很是滿意,各個臉上堆滿了笑容。
他們來的比較早,建立營寨的位置,剛好佔了一處非常不錯地火系礦藏點。等青木門的礦工弟子們抵達這里之後,就可以直接就近采掘了。
而他們的身後,則跟著二三十多名築基期的修士。
這樣一大群的築基期修士,進入萬枯嶺的地底深處,實屬罕見。如果要不是為了在這里做一方部署,于掌門只怕不會帶這麼多的築基期修士入洞。
突然,一名滿是塵土地青年男修士朝他們走了過來,拱手稟報道︰「掌門,眾位師伯們、師叔們、大師姑們、小師姑們,據我們初步估計,光是洞窟礦道二層的靈石,就足夠來萬枯嶺的十九個門派們采挖三百年的時間。而這洞窟三層的火系礦石,至少足夠我們各大門派一起采掘四五百年的時間。至于每個門派具體能分得多少,還要較長地時間的勘測和挖掘才能確定。」
于掌門微微點頭,道︰「嗯。如此豐沛地靈石礦藏,也算暫時去了我青木門的一塊心病。常羽師佷,本門弟子的傷亡情況,查得怎麼樣了?」
青年修士「常羽」立刻稟報道︰「此次洞窟試煉的弟子們,的確死傷不少。死傷最慘重的是最先進入洞窟探查的那一批近五十名的弟子。幾乎減員近半,折損很嚴重。不過後來陸續進入洞窟的弟子們遇到危險並不多,因為他們都主要是鞏固礦道地盤,因此減員要少很多,幾乎不到總人員的一成。從目前算起,約有近百名弟子已經折損掉了,佔了參加此次試煉的近八分之一的人數。不過,跟咱們門派的收益比起來,縱然試煉弟子們有些折損,也是完全值得的。」
于掌門搖了搖頭,頗有些傷感的說道︰「雖然此次死傷在所難免,不過終歸都是我門下的弟子,咱們可不能薄待他們。能收尸的盡量收尸,有家人的盡量彌補一下他們的家人。等這萬枯嶺的局勢穩定下來之後,至少需要抽調二十名有經驗的築基期修士長期駐守在此,以免再生出變故。許副門主,嚴大長老,還有趙大長老……你等還有何意見?」
各個高層,紛紛各自推薦了若干名築基期地修士,來駐守這萬枯嶺。
不一會兒功夫,于掌門等青木門的掌權人物,三言兩語之間,便就將萬枯嶺的駐守人選給決定下來了。
不遠處,一名中年青衣弟子,這時匆匆走了過來,向于陽恭敬地稟告道︰「稟掌門,有數名弟子求見,說是有重要事情稟報。為首的是嚴大長老之女,嚴師姐。」
「哦,讓他們到主營帳來。」
于掌門說道。
他們這些人已經巡視了營寨各處一遍,聞言後,立即返回了營寨中心大帳。大帳由于是臨時搭建的,因而帳內的座椅、案幾、屏風,都是紅色的岩石做成的。
嚴萱、梁石、申屠剛、夏雪四人魚貫而入,一一進入了帳內。他們一一拜見了掌門、副掌門、諸位金丹長老們。
于掌門笑著問嚴萱道︰「嚴賢佷女,有什麼事匆匆來見師伯啊?」
「掌門師伯,不是佷女有要事求見,而是這位梁師弟他有重要的事情求見。」
嚴萱滿臉笑意的說道。她是嚴大長老之女,與于掌門說話之間,並沒有太大的顧忌。
她朝身旁的梁石瞄了一眼,讓他和于掌門說話。
于掌門那略帶威嚴的目光,就落在了梁石的身上。
梁石這才敢抬頭朝于掌門看去,同時,他的目光掃過兩旁坐著的嚴大長老、趙大長老及其他高層們。
「稟掌門,弟子在進入洞窟二層的時候,發現了一些重要的卷軸,請掌門過目!」梁石將儲物袋內的四份地圖卷軸全都拿了出來,上呈給了于掌門。
于掌門一怔,「卷軸?」,他親自打開了一份來看。
卷軸內立即浮現出了一條條的地圖光帶,他頓時大喜起來,以他的眼界,豈會認不出這是什麼物品?這赫然是洞窟內靈石礦道的地圖卷軸啊!
這下,連嚴大長老、趙大長老都坐不住了,紛紛上前查看起來,並且核對了一下這些地圖卷軸,各個都露出了驚喜之色。
在這萬枯嶺洞窟內,所有修仙門派的弟子都是兩眼一抹黑,誰也不清楚自己佔據地礦道是富礦還是貧礦,別的門派手中的是富礦還是貧礦,只能瞎踫運氣。
可是有了這些地圖卷軸,那麼靈石礦道的分布就會一目了然了。地圖卷軸一共有三十二份,梁石把這四份地圖卷軸呈上,無疑為青木門搶奪了佔領萬枯嶺靈石礦脈的先機,立下了大功一件。
「好,好啊!」
于掌門的臉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喜色。他將手中的地圖卷軸,交給了身後的一名心月復築基期修士去保管。
然後向其說道︰「立刻拿去仔細研究一下這四份地圖的礦點,然後派人去查看一下這八塊地圖內地礦道,都掌握在哪個門派的手中,然後仔細謀劃一下,尋找其中最有價值的目標下手。」
「是!」
此修士立刻應道。
嚴萱見他們只顧著處理卷軸,絲毫沒提獎勵的好處,頓時不依了起來,朝于掌門和嚴大長老說道︰「師伯,爹,獎勵的東西呢?」
眾人頓時才醒悟過來,這才想起了獻卷軸的梁石,還有一同立功的嚴萱等弟子。
于掌門看著梁石,嚴肅的臉上,此時已經堆滿了滿臉笑意,問道︰「你姓梁是吧?做得好。不知道你是怎麼得到這四份地圖卷軸的?」
梁石並沒有隱瞞,大致的把進入洞窟二層之後,在毒尸巢穴內的事情略微解說了一下。不過,他沒有說他和別人的動手,而是說一群修士只顧火拼,因而讓他在無意間才撿了便宜,搶了兩名死去的其他門派核心弟子的儲物袋,結果在儲物袋內法現了這些卷軸。不過,後來他遭到其他門派弟子的追殺,被迫逃到了洞窟三層,在一處隱蔽之處潛伏了許久,等危險過後,遇到了同門師兄弟,這才出來。
梁石的說法是九分真一分假,讓人很難辨別真偽。
于掌門听後不住的點起了頭。
按梁石這樣的說法,梁石就可以得到四粒築基丹的獎勵。
普通修士服用一粒築基丹,築基成功率大約是十分之一,有這四粒築基丹,等于是高達四成的把握,只怕是隨便一個煉氣期七層的修士,都能靠這些築基丹成功築基。
梁石有這些珍貴無比的築基丹,幾乎是肯定能夠築基,成為青木門的重要弟子。
不要說眾弟子羨慕不已,就連于掌門等人,也很羨慕梁石的好運。想當初,他們築基的時候,那可都是拼殺上來的,因為每一粒築基丹都珍貴無比。
于掌門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在試煉之前曾經宣布過,獲得萬枯嶺一份地圖卷軸,既可獎勵一份築基丹。四份卷軸,便會獎勵四粒築基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