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Wanderer
二•植芽之章
「遵從召喚而來。我問你,你是我的Master嗎?」。
魔法陣中站著的男子,看著目瞪口呆的遠阪凜,稍顯困惑地撓了撓臉頰。
「……唔,還是說,我應該這麼說呢?
——呀 呀 ,看起來,被一個了不得的Master給抽到了呢。」
露出了意味不明的戲謔微笑。
如果說之前的沉默是因為常識受到了沖擊,那麼現在就是出于某種很麻煩的預感而感到一陣頭大。
「那麼,你,是誰?」
啊啊,剛說出口遠阪凜心中就泛起了懊悔。這樣不是顯得自己處于弱勢地位而且沒有防備了嗎,好像之前見到Archer時也是這麼開口來著,話說原來自己其實是對于突發情況沒有應變能力的類型嗎……
在遠阪凜心里犯嘀咕的時候,面前的男子卻是一臉爽朗發出了驕傲的宣言。
「我?我是,不曾品味勝利之人,我是,未嘗遭逢失敗之人。既不終結幻想,亦非打破現實之人。我是Servant。我名……」
——頓住了。映入遠阪凜眼中的,是一張嚴肅的臉。
「——可以從我的Master身旁離開嗎?不知名的Servant。」
「哎?」遠阪凜回過神來。確實地感覺到了Archer在自己身後。「Archer?」
「你是……Servant?」Archer凝神看著眼前的人。
「那才是我要問的。循著召喚的軌跡而來,卻發現自己的Master並不在眼前什麼的……比起這個,難不成,你也想當她的Servant嗎?這可不好笑哦。」
到這時遠阪凜才發現了奇怪之處。Archer已經與自己簽訂了契約,而如果這個男子也是自己召喚出來的話,是Servant也是毫無疑問的。但是自己並沒有能夠覺察到其身為Servant的非人之處——不僅如此,連同為Servant的Archer都猶豫之後才下了結論。
——難道說,這種程度的,才是自己召喚的Servant該有的實力嗎……
Archer一步跨過正在失意體前屈的凜。
「辯駁什麼的沒有意義。就算是發生了意外,一個Master不可能召喚兩個Servant——」
「然而就是這樣。我大概,明白了。」無名的男子放松了姿態,「也許,我和你的目的並不相同。不過,也定不會沖突。畢竟……」
盯著Archer的眼楮,用奇怪的語調發話了。
「我也和你一樣,是為了在意的某樣東西而來的呢。」
Archer沒有因此動搖,氣氛稍稍靜默了一會兒。兩個從者的氣勢在交鋒,Archer並沒有動作,但是卻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倒不如說,無名的男子沒有還擊。是為了表示誠意,還是說——
「***——on」
極低的聲音從男子口中逸出。清晰地,感覺到了整個人的不同。不是人類能抵達的現實——抑或是說,這才像是,幻想之域的從者嗎。
「Overedge!」
張開雙手。流光勾勒出輪廓。某種要素搭建起骨架。在固有理念的指引下凝實。透過某種渠道得到的概念蘊藏其中。
黑白分明形貌古樸的雙劍,被握在了手中。
——亮出了,象征著英靈一生偉績的寶具。在這樣的交鋒中等于示弱。但是,Archet的氣勢卻如同潮水般退去了。
與Archer緊繃起來的神態正相反,遠阪凜卻是一下子興奮了起來。
「Saber嗎?是Saber嗎?!可以的哦!——」
「對于Saber有多執著呀你。沒有理解狀況麼?Master。就算你是優秀的魔術師,要想有充足的魔力來契約兩個Servant也是不現實的。只會形成兩個Servant都沒有戰力的情況。明白我們要做什麼了嗎,Master。更何況……你究竟是,什麼人?」
鏘的一響。
「這?……」
一模一樣的雙劍出現在Archer手中。
「我是……」嘴角洋溢著借來的驕傲,「不勝不敗……無從終結幻想,亦不曾改變現實之人。」
騰空而起。意外地發動了先攻。手中的黑白雙劍被十分干脆地甩出,在空中劃出閃亮的弧線。沒等遠阪凜對這樣的行為感到無法理解——
「乒——」
清脆的碎裂聲。
這次連做出了格檔的Archer都驚詫了。而空中的——以現在的立場來說——敵人則像是完全預知一般,不變地微笑著,嘴唇翕動。
「The•Matter」
奔跑——
在空中奔跑了。腳下有著什麼物質凝固,在強力的反沖下閃過波紋狀的微光。
然後,一口氣突破地下室的大門,佔據了台階上方的位置,回轉身來,抱起空無一物的雙手,居高臨下地發話了。
「既然這樣那便沒有辦法。分屬不同陣營的話就算是抱有特殊的感情也沒有互報名號的自由。」
Archer只是預備好了突進的動作,沒有做出下一步行動。遠阪凜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自己是聖杯戰爭中的Master,而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身為搭檔……不,是身為從者的英靈。
「……停手吧,Archer。」
「認真的嗎?且不說與其他Master契約的可能,你理解Servant的意義嗎?一個獨行的從者意味著什麼你明白嗎?」。
——不言自明。從者依靠魔力的支持存活于現世。魔力是生命力的結晶。在城市中游蕩的從者對于普通人來說無異于一場瘟疫。
遠阪凜咬了咬牙。雖然很是可惜……
在那之前,不知名的從者代替遠阪凜做出了那個決定。
「那倒,不用擔心。我可是感覺得到……在那個方向,有著一個……」將目光轉移到了弓之騎士的眼楮上,「一個……足以契約兩個、甚至三個Servant的魔術師哦。」
「那是……新都嗎?」。
遠阪凜卻是注意到了話語中的關鍵。
「至于名號,說出來也無妨。我是何人,與我是何人並沒有什麼意義。這個名字承載的一切杜撰,也與我沒有什麼相干。至于英靈的尊嚴什麼的,那種東西還不如一杯紅茶實在。你就姑且這麼听著吧——
我是,不曾帶來勝利,不曾陷于失敗,不曾終結幻想,不曾改寫現實之人。稱呼的話……悠寧——你就,這麼叫吧。」
「架空的……英靈嗎?還是說,在未來,也有產生英靈的條件嗎?」。
遠阪凜這麼自語道。
「麻煩了。就算知道了真名也毫無意義呀。Archer,你對那個Servant,作何評價?」
「呀 ……該怎麼形容呢……簡直,不像個英靈呢。」
「不像個英靈……是什麼意思呢?」
Archer露出驕傲滿滿的神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氣息也好器量也好,都不能說是超越了人類的範疇。從技的交鋒中也感覺不到足以勝任英靈之格的道。要說的話——弱得可憐呢。可以不當作戰力,不過,也可以稍稍視為威脅。」
遠阪凜稍稍愣了一下。然後,微笑起來。
「還真是坦率的自信呢,Archer——」
「說起來,雖然是剛剛經歷過一次並肩的小打小鬧,我們進行過御主與從者間最重要的交換吶。」
「哎?最、最重要的——交換……」
「就是說……」Archer微微低下頭來,臉龐上浮現和煦的微笑。「吶,Master,你的名字,是什麼呢?」
「誒?我、我是遠阪凜……」也許是意識到了自己在被意外擊潰的狀態下態度太過隨意,遠阪凜又重整旗鼓,認真地來了一遍。
「我是,掌管此地的遠阪家當主。我是……」
「凜。就這麼叫好了。」
「……欸???」一記直拳——可以這麼形容吧。遠阪凜又吃了一驚。
「怎麼。不可以嗎?」。
Archer的眼神里包含著某種類似于期待的味道——不,只是單純的對于看自己Master扭捏姿態的期待吧。果然,這個家伙的性格就是壞掉的。
「就、就這樣啦。隨你怎麼叫。」
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燙。遠阪凜氣呼呼地從Archer身邊走過,踏上階梯。
「記得把你闖的禍料理干淨哦,Archer。不然饒不了你。」
「明白了。」
背後,傳來Archer磁性十足,擲地有聲的回答。
「——凜。」
PS︰超∼∼∼喜歡Archer喊的那聲超∼∼∼有磁性的「凜」的說∼∼∼各種帶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