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月雖然跟著身旁的盧映月說說笑笑,但是眼光一直沒離開蘇洛冉,看著他的洛兒忽笑忽悲,看著他的洛兒喜笑顏顏的對著炘炎,看著他的洛兒含情脈脈的注視炘炎,看著他的洛兒淚水婆娑的望著炘炎,心中陣陣揪痛與醋意涌上心頭,端起茶杯握緊,垂下眉吹了吹不甚燙口的茶水,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
墨易快身閃出,在滄月身後站定,滄月回頭看了看墨易,低聲問道「墨易何事?」
墨易見主子爺喊自己,立刻走到滄月跟前,耳語道「主上,天元偈語處來信,說天元四王爺和二王爺聯手將太子炘戎打敗。」
滄月吹茶水的動作一頓,頭也不抬「炘戎現在何處?」
墨易見主子爺如此關注天元太子,便把收集到的信息全盤托出「回主上,偈語處來信說炘戎現在天牢中,這會怕是天元大理寺已經介入調查了,根葙視鉲Φ耐貧希?率竅略魯跆?訛勻紙?槐崳??耍?丈砑嘟?!包br/>
滄月放下茶水,精銳的目光掃向炘炎「天元的大理寺能有這麼快的動作?」
墨易將偈語處的論斷和信箋遞上,滄月接過信箋逐字逐句的細讀起來,嘴角上揚起舒心的角度,眉毛逐漸舒展開,展示了滄月的好心情。滄月讀著讀著,隨即抬頭再次看向炘炎,心中盤算著時間,嘴角揚起陰毒的譏笑「偈語處現階段可能干擾天元大理寺的審決速度?」
墨易見主子爺揚起算計的笑容,回想了下偈語處在天元的人手「回主上,怕是最多拖延半個月。」
滄月轉頭看向墨易「半個月?只有這麼短時間?」
墨易有些冷汗流出「畢竟是天元二王爺-英王炘辰和四王爺凌王炘卓共同監督和催促,怕是不好運作。」
滄月眯了眯眼「墨易你可知,一個半月之後是何日?」
墨易低下頭「如今是二月初二,一個半月之後怕是四月初。」
滄月嘴角翹起「我要給炘炎避開四月初二這一天。」
墨易一抬頭微微驚訝,隨機看向蘇洛冉,又快速看向滄月「主上?」
滄月挑眉「怎麼,有問題?」
墨易垂頭「即使現在天元九王爺-玉王炘炎快馬加鞭趕回杭州已是三月初,無論如何處理炘戎太子的案件如何,只怕玉王趕回泉州的時間早已逾越四月初二這一天,所以屬下只是覺得??????」
滄月看向墨易,眼中聚集了黑色的漩渦「墨易!」
墨易一愣神「屬下在。」
滄月眯了眯眼,眼中的黑色漩渦越加黑暗「孤要他炘炎四月初二連想念的機會都沒有,你可明白?」
墨易垂眉「屬下明白。」
滄月點點頭「那就告訴偈語處,孤的旨意,將案件拖至四月中旬。」
墨易拱手退下,臨走時看了蘇洛冉一眼,眼中閃過殺意,但是隨即收斂,飛身離開。
滄月看向炘炎,嘴角揚起了陰毒的邪笑「玉王似是舊傷未愈,這酒可以飲用嗎?」。
炘炎停下給蘇洛冉拭淚的舉動,抬頭看向滄月「國主何意?」
滄月端起茶杯輕啜一口「話中意,四國之首的炎公子,天元的九王爺,公玉炘炎你難道不知?」
炘炎挑眉,看來滄月話中藏話,恐怕來者不善,接下來也不是什麼好話,到底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滄月當著眾大臣在場便開口跟自己爭辯?莫非不是滄浪國的事情?如果不是那就是,莫不是天元國出了什麼變故不成?
炘炎的心沉了一沉,這要是天元國除了什麼變故,恐怕只有大哥天元的當朝太子出事了,羅秀英說老二和老四聯手鏟除異己,怕是現在已經動手了。炘炎嘴角抽了抽,老大也是活該,竟然草包無能如斯,太子之位少說十年,勢力盤根錯節的如此根深蒂固,竟然扛不住老二和老四聯手打壓?炘炎有一種報仇的快感,但是隨即而來的就是唇亡齒寒的憂慮,既然老大被扳倒,接下來的不是老八就是自己了,只怕事情沒這麼簡單,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回杭州一趟了。只是,娘子該如何?
炘炎看向蘇洛冉,眼中閃現出不舍與牽掛,如何能留娘子單獨面對滄浪的虎狼之輩?如何能留娘子單獨面對滄月的不軌之心?如何能留娘子單獨面對異國的孤獨無援?炘炎握了握拳,心中萬分不舍。
蘇洛冉見炘炎看向自己,他的眼中不斷閃現出掙扎和不舍,心中閃出了離別的苦楚和難過。難道炘炎要盡快趕回杭州去了嗎?這一別要多久才能相見?這一別要多久才能團聚。想著想著,淚水奪眶而出,心傷在這一刻決堤。
炘炎顫著手,擁蘇洛冉入懷,深嘆一聲「娘子莫慌,為夫即使要走也要帶著你,不會丟下你的,若你不走,為夫也不走。」
蘇洛冉流著淚搖著頭「不,你必須回去,只怕滄月這話中特指的就是天元時局,你若不回去,你將前功盡棄。」
炘炎幫著蘇洛冉拭淚,溫柔如蜜「娘子,若你不在,得了前程又如何?折了你而換來的前程,不要也罷。」
蘇洛冉握住炘炎的手「我不可以這麼自私,你不只有我還有我們的悠揚,夫君,你我都要為了孩子而打拼。如若我們遁世,悠揚這輩子如何?這不是我想要的,夫君,我寧可你我分離,也不要悠揚一輩子庸庸碌碌,受他人欺辱。」
炘炎深深的看了蘇洛冉一眼,嘆一口氣「只是這會苦了你們娘倆。」
蘇洛冉點頭如搗蒜「嗯嗯嗯,我願意,夫君,只要對我們悠揚好的,我都願意。」
滄月看他們台下的互動,桌案下的手緊緊攥起,陰險的笑起「公玉炘炎,你身為天元的九王爺,不知孤的話中意嗎?」。
炘炎猛地看向滄月,儒雅的笑起,燦爛如花,俊美如神「滄月國主在說什麼,本王心知肚明,只是本王不明,此時尚是貴國桑田之樂,農桑之典,國主何苦跟本王談論本王的私事?」
滄月嘴角保留著笑意,卻冷了眼角「既然玉王與孤心知肚明,孤就無需贅言了。孤也是一番好意,玉王當知,時不與我,則滿盤皆輸;機不可遇,失不再來。」
炘炎端起酒杯敬向滄月「國主好意,本王心領了,感激滄月國主對本王的提示。」
滄月放下茶杯,端起酒杯與炘炎隔空踫杯,仰頭喝下。炘炎見滄月喝下,自行飲下。在座的達官貴冑看著玉王妃忽而哭忽而笑,忽而搖頭忽而點頭,忽而悲戚忽而堅定,有些不明所以。在座的皇親宗室看著玉王和國主的啞謎,猜的暈頭轉向,不知究竟是何事。一時台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對方才滄月國主的舉動和行為甚是好奇。
蘇洛冉看著周圍議論紛紛的眾人,再看向炘炎有些難過「夫君,你當真要離去了嗎?」。
炘炎點點頭「娘子,你可怨我?」
蘇洛冉搖了搖頭「我不願,但我會擔心。」
炘炎看向蘇洛冉「為何擔心?」
蘇洛冉垂了垂眉眼「夫君,你若此時返回杭州,怕已是二月下旬。」
炘炎似是明白了什麼「娘子四月初二的生辰和為夫四月二十九的生辰怕是錯過了,對嗎?」。
蘇洛冉有些希冀的問道「四月初二你可會回來?」
炘炎看著蘇洛冉「我定會回來。」
蘇洛冉笑開「只怕夫君趕不回。」
炘炎搖了搖頭「是娘子你的生辰,無論發生什麼事,為夫都會趕回。」
蘇洛冉撅了撅嘴「如若你趕不回呢?」
炘炎想也不想的回道「如若我趕不回,那邊是死了。」
蘇洛冉忽然捂住炘炎的嘴「不許胡說。」
炘炎隨機笑開,接過清風遞過來的暖粥和粥碗底下的信箋。只見他端著粥碗細細的攪動「娘子莫要胡思亂想了,喝些熱粥暖暖肚子吧,你不是來葵水了?這紅糖暖粥最是暖胃暖宮。」
蘇洛冉點點頭,羞澀的結果暖粥慢慢的喝了起來。
炘炎借著蘇洛冉喝粥的空際打開信箋,眉頭染上愁絲,果然天元出了變故,老大炘戎被老二和老四弄到天牢交由大理寺查辦了,只怕這次圈禁的處罰在所難免了。
蘇洛冉看向炘炎,只見他皺著眉看著手里小小的紙片,湊近一看,也跟著擰起眉頭「這大理寺查辦要多久?」
炘炎握緊紙片,用酒水將紙片化為污漬,抬頭看向蘇洛冉「娘子,方才滄月特意提示我,只怕他會出手在天元內部攪動一番。如若正常,大理寺最多一個月即可結案,畢竟有老二和老四盯著。如若被做手腳,只怕三四個月都有可能。」
蘇洛冉皺了皺眉「你這一去,只怕危機重重。」
炘炎寬慰起自家娘子「即便如此,你家夫君我也是見山開山。」
蘇洛冉憂愁不減「夫君,你,你會不會。」
炘炎斬釘截鐵的回答「我不會失約,你盡可放心。」
蘇洛冉點點頭,繼續喝著粥,心里默默說「即便你失約,我也不怪你,因為我知道滄月一定會阻撓你。」
炘炎看著自家娘子如此問詢的喝粥,揚起溫暖的笑意,只是在抬頭看向滄月時換上冷意。好你個滄月,你這是跟本王下戰書嗎?竟然想在天元大理寺內插置你滄浪偈語處的人?!好你個滄月,原來你打算本王四月初二趕不回泉州?這就是你的目的?只怕你會落空,你只知本王是個空閑王爺,卻不知本王真正的勢力,既然戰書已下,那就讓你拭目以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