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女謀江山 第一百三十五章 諦听安石

作者 ︰ 納蘭烙烙

炘烙手指前方,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九弟,這個弱不禁風的書生?能行嗎?」

炘炎笑開「八哥,人不可貌相。」

一隅笑起「玉王竟是這般慧眼識人的,一隅很是好奇,為何選擇這個書生?」

炘炎鳳眼眯起「一個書生竟然知曉國家興旺,貴在流通。這恰如大禹治水,非堵而疏,通過疏通的洪水,讓洪荒時代的人類得以長治久安。八哥,你當知若想繁華必是錢幣流通,若是流通必得規矩方圓,若要方圓必要戒尺一把,若有戒尺必須頭懸一寸,頭懸一寸才能警戒有力,流通才能順暢不絕。」

炘烙笑了起來「九弟看來覺得書生很是可貴。」

炘炎邪魅一笑「八哥竟然不信我的眼光嗎?」。

炘烙看向一隅,雙手一攤「一隅先生,我這個弟弟向來自信的緊兒,既是如此,無妨信上一校ㄎ?(錯)(小說)擰!包br/>

一隅呵呵笑起「既是如此,一隅拭目以待。」

炘炎挑眉,手彈出一顆珍珠直直打中前方侃侃而談的王安石,引得王安石往前一趴,手剛好蓋住珍珠,眾人皆是哈哈大笑。王安石有些臉色潮紅,微微有些難看的臉上掛著被羞辱的惱恨,站起四處觀看,卻見到一輛極其華麗的馬車,停在不遠處,馬車中的濁世佳公子有著驚為天人的面容,俊俏無雙的臉上掛著一絲笑意,直直的看向自己,似是有話要對自己說。

王安石攤開手掌,看了看手中的珍珠,皺起眉來,走向馬車。

風吹起王安石打滿補丁的青衫,雖是貧瘠潦倒,卻也是玉樹臨風,儒雅干淨。

炘炎看著鎮靜中有著疑惑,疑惑中夾雜著憤怒,憤怒中含著好奇的雙眼,看著站定自己面前,仰頭看自己的書生。揚唇一笑「書生,初次相見,多多失禮。」

王安石舉起珍珠,舉到炘炎的眼前,有著疑惑「公子,這顆珍珠可是你的?」

炘炎看了看身後漸漸聚集而來的百姓,含笑點頭「正是在下的。」

王安石將珍珠丟進窗戶,炘炎歪頭躲開,險些被砸中,只見王安石有著不快,皺著眉頭說「如此貴重的財物,公子下次莫要輕易拋擲了。」

炘炎笑起「書生為何將這珍珠還給在下?」

王安石皺著眉頭一副不解的模樣「安石無功不受祿,非我之財受之有愧,故而還給公子。」

炘炎挑眉「想不到書生還是個拾金不昧的主兒。」

王安石回頭看看聚集來的百姓,再看看眼前的炘炎,皺著的眉頭更緊了「公子若無他事,安石還要繼續跟太學的師傅講學論道,就此告別。」

炘炎笑開「書生不想與在下長談嗎?在下與書生可是一見如故。」

王安石清澈的目光中帶上了疑惑「公子是貴人,安石一介布衣,平生不相識,此時非至交,如何一見如故?安石不是個攀龍附鳳的人,也不是個喜愛結交權貴的人。」

此時太學的老師奔跑過來,行大禮拜而曰「老臣未知九王玉王殿下到此,有失遠迎,莫要怪罪。」

炘炎見太學的老師傅來了,立刻甩開車簾,走下馬車,行弟子禮「韓老師傅莫要自謙,你也是本王的師傅,哪有師傅跪拜弟子的道理?況且韓老師傅教化一方百姓,實乃我天元的大功臣,又怎能輕易跪拜我這一閑散王爺?快快請起。」

青年公子,玉顏朱面,恍若仙人,豐神俊朗中有著仙韻飄飄,俊俏魅惑中有著傾國顏色,引得百姓倒抽一口氣,惹得少女平添了思念。

炘炎優雅的伸出修長的大手,扶起太學的韓老師傅。轉頭看向王安石,薄唇一揚,好听糯軟的聲線表現出好心情「安石,可願與本王掌燭長談,講講你方才說的治國之道?」

王安石有些吃驚,驚訝于面前長相陰柔惑人的貴公子竟是四國公子之首的炎公子,天元國九王爺玉王炘炎。王安石木訥的說道「你,你竟然是公玉炘炎?」

清影閃現,抓住王安石的脖子,冰冷的說道「大膽書生,竟敢直言王爺的名諱。」

炘炎輕拍清影「清影還不放開書生,這書生可是本王想要結交的才子,莫要驚擾書生。」

清影回頭看了主子一眼,默默放下緊抓王安石的手,退至一旁。

王安石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炘炎「為何玉王不在宮殿前來這直二心街,來跟安石交談?」

炘炎一笑,彷如春季四海生花,繁花似錦的令人痴迷「若本王說僅是欣賞安石兄的才學,你可信?」

王安石憨厚的搖頭「不信。」

炘炎撲哧一笑「可是本王當真是覺得書生的言談有才,故而想要結交一番。」

王安石看了看自己打滿補丁的長衫,有些羞澀的說道「玉王,小生囊中羞澀,無法請您在酒樓談笑風生,不如攤邊一碗粗茶可好?」

炘炎挑眉「既是書生相邀,本王自是欣然前往的。書生,還不給本王帶路?」

王安石模了模口袋,攥了攥僅剩的四五個銅板,紅著臉前方帶路。

炘炎笑著看向後方的車輛,跟探出車窗的炘烙交換了下眼神便轉身跟著王安石前往茶攤。

一隅望著炘炎的背影搖著頭「凡大才者,必然隱于市;凡大才者,騰飛之時,必然身無分文;凡大才者,眉目清澈性格剛直。玉王看來是撿到寶了。」

炘烙依著馬車上的軟墊笑了起來「一隅先生又知道了什麼不成?」

一隅看向炘烙「龍飛九天時,必有走蛟蛇形路;龍騰九萬里,必有祥雲護其身。賢王,怕是玉王如大鵬展翅咯。」

炘烙吃著葡萄,笑了起來「我倒是樂見其成,小九本就悲天憫人,反而更讓百姓幸福。」

一隅笑了笑「賢王是個心大的。」

炘烙挑了挑眉「你說呢?」

一隅和炘烙相視一笑,各自吃起葡萄,耐心的等待歸來的炘炎。

這廂只見炘炎坐在王安石對面,也不管茶水是否粗糙難咽,大口喝下,一碗茶水頃刻見底。

炘炎抬起頭詫異的看向王安石「書生,這茶水甚好,為何你不飲下?」

王安石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玉王,您從小錦衣玉食,怎麼能咽下這粗澀苦味的茶水?」

炘炎挑眉,端起茶杯「這茶苦嗎?本王怎麼覺得甘甜入喉呢?」

王安石瞪大眼楮「村野粗茶,王爺也能甘之如飴嗎?」。

炘炎撲哧一笑「書生,本王發現你是個甚是有趣的人。為何本王就非要厭惡這鄉野粗茶?為何本王就非得對這百姓之物視若粗鄙?書生這番認為是從何而來?」

王安石捧著茶碗喝了一口,壓了壓驚,卻被炘炎一句話驚得噴出茶水,險些噴到炘炎身上。

炘炎笑了起來「莫不是安石本就是為了試探本王的求才真心?」

看著王安石咳嗽不止的模樣,炘炎大笑了起來「原來本王猜了個十成十,只是書生,被本王戳破心思真要如此驚訝嗎?」。

王安石好半天才止住咳嗽,看著炘炎,紅著眼楮說道「咳咳咳,玉王,安石並無此意,只是覺得天潢貴冑本就是錦衣玉食的,不該喜歡這茶攤粗俗之物。」

炘炎端起茶杯並不看王安石「書生,你既然覺得本王是從小錦衣玉食的,那你認為錦衣玉食的人都是什麼樣的?」

王安石傻乎乎的說道「有三種人。」

炘炎放下茶杯,看向王安石「書生,你說有哪三種人?」

王安石總算打開了話匣子,侃侃而談起來「這第一種人,正如人們周知的紈褲子弟,浮夸奢侈,腦無智慧,月復無詩華,心無良知,行無操守。對貴族子弟,尚要比較一二;對貧民子弟,卻要謗上百倍。橫行鄉里,魚肉百姓。」

炘炎端起茶杯,繼續喝茶,點頭示意王安石繼續。

王安石看著炘炎,看著炘炎俊俏的臉蛋,微微臉紅,這般近距離的看著四國之首的玉面公子炘炎,實乃壓住心中的雀躍和蠱惑。早知道玉王的容顏舉世無雙,無論男女都要被其迷惑,卻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果然傾國傾城,美若仙人。

炘炎斜了一眼王安石,微微皺眉「書生,第二種人呢?」

王安石收回目光「這第二種人,自然如玉王這般。」

炘炎挑眉「竟是哪般?」

王安石清了清喉嚨說道「沉靜睿智,平易近人,不排斥百姓,不譏諷庶人,願結交有識之人,門下食客僅是大才,手中獨握乾坤,心中自有一輪明清的玄鏡。」

炘炎點頭「那書生,第三種人是如何?」

王安石黯然了目光,沉默不語起來。

炘炎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王安石,不解道「書生,為何不說?」

王安石看炘炎一臉希冀期待的模樣,不忍令其失望,張了張嘴,說了起來「第三種便如太子這般,心系子民,福澤百姓,只願天下公平無怨,只想百姓安樂富康,實干的為百姓制造福祉,務實的為百姓創造公平。」

炘炎挑眉「那書生,你可願為太子解說一番?」

王安石看向炘炎,露出渴望與不信「玉王,你這是在說?」

炘炎笑了起來「我听聞諦听是上古神獸,乃是地藏菩薩經案下伏著的通靈神獸。能辨別世間萬物的聲音,尤其善听人心,能顧鑒善惡,察听賢愚。不知書生可知?」

王安石傻傻的點頭「安石自然是知道的。」

炘炎前傾身子,笑道「書生可願做國主的諦听,為國主解說太子之事,還太子一個公道,給百姓一個公平,願自己一個夢想?」

王安石一听,猛地站起來,不小心掀翻了茶攤,傻傻的看著炘炎「玉王可認真?」

炘炎站起來,負手于後,靜靜的點頭。

王安石退後幾步,搖了搖頭,炘炎皺了皺眉「書生不願?」

王安石突然跑過來抓緊炘炎,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真能讓安石上達廟堂,在國主面前做一回諦听,還太子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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