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意間,Saber覺得寒氣逼人,這寒氣將她從思緒中帶回了現實。
那是Archer的視線。
這名黃金之Servant從剛才開始就將Saber交由Rider應對。自己則坐在一邊悠然地喝著酒。他那雙深紅色的眸子。不知何時細細地打量起她來。
他不說話,光從他的目光里也看不出他有什麼意圖,但那目光中卻帶著**的味道,仿佛蛇爬上身體一般,使人感到屈辱和不快。
「……Archer,你為什麼看我?」
「啊,我只是在欣賞你苦惱的表情。」
Archer的微笑意外的溫柔,但又讓人感到無比恐懼。
「仿佛是在臥榻上散花的處女般的表情,我喜歡。」
「你……」
對Sa而言這是不可原諒的愚弄。她毫不猶豫地將杯子摔碎在地,臉上充滿了不可遏止的憤怒。
但在下一秒使人變了臉色的,卻不是她的憤怒。
片刻後,愛麗絲菲爾和韋伯也察覺到了周圍空氣的異樣。雖然看不見,但肌膚能感覺到非常濃重的殺意。
被月光照亮的中庭中浮現出了白色的怪異物體。一個接著又是一個,蒼白的容貌如同花兒綻放般出現在中庭。那蒼白是冰冷干枯的骨骼的顏色。
骷髏面具加上黑色的袍子。無人的中庭漸漸被這怪異的團體包圍。
n……
並不是只有姬啟才知道他們還活著。Saber和愛麗絲菲爾也在那天回來的途中得知了這一點。
n並不僅僅是當初在遠阪邸被殺死的那一人。事實是,參與了這次的聖杯戰爭的有多名n,但這數量實在多得不正常。他們都戴面具穿黑袍,體格也各有不同。有巨漢,也有消瘦型,有孩子般的矮個子,還有女人的身形。
「……這是你干的吧?Archer。」
Archer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
「誰知道,我不必去弄懂那些雜種的想法。」
既然動員了這麼多n,那就必定不是言峰綺禮一人的命令。想必這是他的老師遠阪時臣的意圖吧。
因為時臣對英雄王盡了臣子之禮,Archer也就承認了他這個Master。而時臣的行為卻使得Archer對他愈發不滿。
這宴雖然是由Rider發起,但提供酒的是Archer。在這樣的酒宴中派出殺手,時臣究竟意欲何為。這等于是在英雄王臉上抹黑,他知道嗎?
「嗯……亂成一團了。」
眼見敵人漸漸逼近,韋伯發出近乎慘叫的嘆息聲。無法理解,這完全超過了聖杯戰爭的規則限制。
「怎麼回事啊?!n怎麼一個接著一個……Servant不是每個職階只有一人嗎?!」
眼見獵物的狼狽相,n們不禁邪笑道。
「——你說的沒錯,我們是以整體為個體的Servant,而其中的個體只是整體的影子而已。」
韋伯和愛麗絲菲爾都無法理解。言峰綺禮所召喚的n,居然是這種特異的存在。
「山中老人」——在歷代繼承著哈桑.薩巴哈這個可怕名號的人們中,只有一人具有變換的能力。
與其他哈桑不同,他沒有對自己的身體進行任何改造。或許可以說是因為沒有這個必要,因為他雖然平庸,但他的精神卻能使進行自由變換。
他能夠擁有優秀的謀略,能通曉異國語言,能識別毒物,或能設置陷阱。總之,他是一名能夠根據任務需要自動切換能力的萬能暗殺者。據說,有時他還能發揮原來不可能擁有的怪力和敏捷,使出早已被忘卻的幻之武術。
他能夠變裝成男女老幼任何一個樣子.非常自然地站在你身邊。有時甚至能夠根據場合改變個性,使得沒有人能夠揭穿他的真實身份。
但沒有人知道真相。哈桑雖然擁有單一的,卻擁有不同的靈魂。以當時的知識來看,還沒有多重人格癥這一說法。而現代醫學中這被定義為精神病的現象。對暗殺者哈桑.薩巴哈而言卻是一種神秘的「能力」。他能夠通過居住
在自己身體內的同居者來使用各種不同的知識和技術,通過不同手段迷惑敵人,織出防御的網,用誰也預料不到的方法將目標殺死。
而這次被言峰綺禮召喚出來的n,就是被稱為「百變」的暗殺者。
他是擁有一個卻同時擁有無數靈魂的Servant。從根本上來說,「他們」原本就是不同的靈魂,因為失去了束縛,「他們」現界後完全可以各自實體化為不同的樣子。
當然,他們的靈力總量也不過是「一個人」,分裂後行動其能力值肯定無法與其余英靈相比。但因為擁有n的專有技能,所以在打探活動中,這個團體可以說是無敵的。
「嘛,慌什麼?之前不是也殺死過前來打探的暗殺者嗎?」。姬啟依舊悠然的飲著酒,「不過你的酒好便宜啊,吉爾伽美什。」
對于姬啟的嘲笑,吉爾伽美什只是皺著眉,但可想而知,他心中的憤怒已經難以名狀了。
平時一直如同影子般跟蹤目標的他們此刻舍棄了氣息切斷能力.看著他們毫無恐懼地靠上前,這意味著……
「他們是要動真格的了。」
Saber落入了意想不到的危機之中,不禁恨得直咬牙。
一群靠數量佔優的烏合之眾。如果從正面攻擊,Saber絕不會輸,但這只限于與敵人對峙的只有Saber一人的情況下。
現在的Saber不得不去保護愛麗絲菲爾。不管n多麼弱小,但對人類來說來卻具有相當大的威脅。即使是能夠使用一流魔術的艾因茲貝倫的人造人愛麗絲菲爾,但光靠魔術是阻擋不了n的。要靠她自己保護自己根本不可能。
所以,想要邊保護同伴邊戰斗,數量眾多的敵人就成了一個非常緊迫的問題。
Saber一劍下去究竟能夠阻止多少個n?——不,不是能夠阻止多少人的問題。此時哪怕漏過一人,那一人也可能對愛麗絲菲爾造成重大創傷。
所以,現在的問題不是「能否阻止」,而是「能否通過一擊解決所有」。而包圍著她們的n的數量,多到令人絕望。
姬啟優哉游哉的品著酒,口中嘀咕著︰「嗯,得快點喝,一會就喝不到了。」
「姬啟!!」Saber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悠閑的姬啟,旋即,她從那副姿態中,看出了自信。
屬于魔王的自信,亦或是屬于姬啟那份讓人相信的魔力一般的屬性?
從n的角度看來,他們也有最終的手段。
即使是團體作戰,那也是以有限人數組成的團體。以大多數犧牲換取少量幸存者取得勝利的手法,無異于自殺行為,所以這是只有最終決戰才會使出的殺手 。
n是以聖杯為目的被召喚來的Servant,他們應該無法忍受被作為時臣和Archer的棋子——但,他們也無法違抗令咒。
為了今夜的行動,他們的御主言峰綺禮使用了一道令咒,命令他們「不惜犧牲也要勝利」。令咒對Servant而言是絕對命令,這樣的話,他們只能選擇遵循命令。雖然看著被譽為最強的Saber臉色大變的他們心里很愉快,但事實她卻並不是他們的目標。被指定的攻擊對象是Rider的Master。雖然Rider
擁有威力強大的寶具,但它的破壞力是定向的,如果n從四面八方進行攻擊,那肯定能夠攻擊到那個怯懦的矮個子的Master。
是的,這對征服王伊斯坎達爾而言,是千鈞一發的危險時刻。
但——為什麼這名巨漢Servant依然在悠哉游哉地喝著酒呢?
「……Ri——Rider,喂,喂……」就算韋伯不安地喊了起來,Rider依舊沒有任何行動。
他看了看周圍的n,眼神依舊泰然自若。
「喂喂小鬼,別那麼狼狽嘛。不就是宴會上來了客人,酒還是照喝啊。」征服王泰然自諾的樣子讓人意外。
「他們哪兒看上去像客人了!?」韋伯已經方的不要不要的了。
Rider苦笑著嘆了口氣,隨後面對著包圍著自己的n,他用傻瓜般平淡的表情招呼道︰「我說諸位,你們能不能收斂一下你們的鬼氣啊?我朋友被你們嚇壞了。」
Saber還以為自己是听錯了,這下就連Archer也皺起了眉頭。
「難道你還想邀請他們入席?征服王。」吉爾伽美什質問著。
「當然,王的發言應該讓萬民都听見,既然有人特意來听,那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都不要緊。」Rider平靜地說著,將樽中的紅酒用柄勺舀出後,向n們伸去︰「來,不要客氣,想要共飲的話就自己來取杯子。這酒與你們的血同在。」
然而——
咻——一記穿透空氣的響聲回答了Rider。
Rider手中只剩下了勺柄,勺子部分已落到了地上。這是n中的一人干的,勺中的酒也散落在中庭的地面上。
「……」
Rider無語地低頭看著散落在地面的酒。骷髏面具們似乎在嘲諷他一般發出了笑聲,嘲諷,不屑。
「何故作死。」姬啟雙眼微合,口中輕輕吐出一句話,之後便繼續緩緩倒著酒。
「——不要說我沒提醒你們啊。」Rider的語調依然平靜,但很清楚,其中的感覺變了。
察覺到這一變化的,只有之前與他喝酒的那三人。
「我說過,‘這酒’就是‘你們的血’——是吧。既然你們隨便讓它灑到了地上,那我可就……」
話音未落,一陣旋風呼嘯而起。
風熾熱干燥,仿佛要燃燒一切。這不象是夜晚的森林,或者城堡中庭應有的風——這風簡直來自于沙漠,在耳邊轟鳴著。
感覺到有砂子進了嘴里,韋伯連忙吐著唾沫。這確實是砂子。被怪風帶來的,真的是原本不可能出現的熱沙。
「Saber,姬啟,還有Archer,酒宴的最後疑問——王是否孤高?」站在熱風中心的Rider開口問道。看他肩上飛舞的斗篷,不知何時他已經穿回了征服王應有的裝束。
Archer失聲笑了。這根本沒有問的必要,所以他用沉默來回答。
Saber也沒有躊躇。
如果動搖了自己的信念,那才是對她身為王所度過的每日的否定。
「王……自然是孤高的」
姬啟嘆了口氣︰「我等你的回答,征服王。」
Rider放聲笑了。似乎是在回應這笑聲一般,旋風的勢頭更猛了︰「不行啊,不是等于沒回答嗎!今天我還是教教你們,什麼才是真正的王者吧!」
不明的熱風侵蝕著現界,隨後,顛覆。
在這夜晚出現的怪異現象中,距離和位置已失去了意義。帶著熱沙的干燥狂風將所到之處都變了個樣。
「怎、怎麼會這樣……」
韋伯和愛麗絲菲爾發出驚嘆……這是只有會魔術的人才能理解的現象。
「居然是——固有結界?!」
炙烤大地的太陽、晴朗萬里的蒼穹,直到被沙礫模糊的地平線。視野所到之處沒有任何遮蔽物。
夜晚的艾因茲貝倫會在瞬間變樣,毫無疑問地說明只是侵蝕現界的幻影。可以說,這是能被稱為奇跡的魔術的極限。
「怎麼可能……居然能將心里的場景具現化……你明明不是魔術師啊!?」
「當然不是,我一個人怎麼辦得到。」
屹立在寬闊結界中的伊斯坎達爾驕傲地笑著否定了︰「這是我軍曾經穿越的大地。與我同甘共苦的勇士們心里都牢牢印上了這片景色。」
隨著世界的變換,原本被包圍的六人也換了位置。
原本行成包圍之勢的n們被單獨移到了一邊,Rider站在中央.另一邊則是Saber、Archer、魔王與兩名魔術師。也就是說,Rider單獨一人站在了n們面前。
——難道說現在就Rider一人應戰?
所有人都瞪圓了眼楮凝視著他周圍出現的海市蜃樓般的影像。一個、兩個、四個,影像逐漸增多,樣子看上去像是軍隊。那色彩也變得逐漸濃郁起來。
「這世界能夠重現,是因為它印在我們每個人心上。」威嚴的聲音說著。
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伊斯坎達爾身邊陸續出現了實體化的騎兵。雖然人種和裝備各異,但看他們強壯的身軀和勇猛的騎士,無一不展現出軍隊的強悍。
只有一人弄明白了這怪異場景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些人……都是Servant……」
因為在場的人中只有他一人是Master,所以他明白了,Servant英靈伊斯坎達爾的真正王牌、最終寶具的真身,正出現在他的眼前。
「看吧,我無雙的軍隊!」充滿著驕傲與自豪,征服王站在騎兵隊列前高舉雙臂呼喊道,「即使毀滅,但他們的英靈仍被召喚,他們是傳說中我忠義的勇士們。穿越時空回應我召喚的永遠的朋友們。他們是我的至寶!是我的王者之道!伊斯坎這爾最強的寶具——‘王之軍勢’!!」
EX等級的對軍寶具,獨立Servant的連續召喚。
有軍神,有馬哈拉甲王,還有歷代王朝的開創者。聚集在眼前的是只有在傳說中才听說過的、獨一無二的英靈。
他們所有人都擁有顯赫的威名——他們都是曾與偉大的伊斯坎達爾共同作戰的勇士。
一匹沒有騎手的馬向Rider飛奔而來。那是一匹精悍而體格巨大的駿馬。如果它是人,其威風一定不會遜色于其他英靈。
「好久不見了,搭檔。」
Rider孩子般地笑著抱了抱馬脖子。顯而易見,「她」就是之後被譽為傳說中的名馬別賽法勒斯。跟在征服王身邊,就連馬也成為了英靈。
所有人除了驚嘆都再發不出其他聲音。就連同樣擁有EX級超寶具的Archer,在見到如此光芒四射的軍隊後也再也沒有嗤笑。
賭上王者之夢,與王共同馳騁沙場的英杰們。
至死都沒有終結的忠義,征服王將此變為了破格的寶具。
Saber被震撼了,不是為他寶具的威力所懼怕,而這寶具動搖了她引以為豪的信念。
這完美的支持——
被稱為寶具的與臣子間的羈絆——
在追逐理想的騎士王的生涯中,她到最後都不曾得到的東西——
「王——就要比任何人都活得更真實——要讓眾人仰慕!」跨坐在別賽法勒斯背上的Rider高聲呼喊道。
英靈們則以盾牌的敲擊聲作為回應,一齊呼喊著。
「集合所有勇者的信念,並將其作為目標開始遠征的人,才是王。所以——」
「王不是孤高的。因為他的志願是所有臣民的願望!」
「正是!正是!正是!」
英靈們氣宇軒昂的呼喊穿過天空飛翔于天際。無論怎樣的敵人或是壁壘,只要是在征服王與其朋友們的面前都顯得沒有威脅。那高昂的斗志能夠穿越大地截斷海洋。
所以,n們在他們面前也不過如同雲霞一般。
「好了,開始吧n。」
Rider微笑的眼中充滿了猙獰和殘忍。面對無視王的話語、拒絕了王賜之酒的人.他已經不想再留什麼情面了。
「如你們所見,我具現化的戰場是平原。很不好意思,想要以多取勝的話還是我比較有優勢。」
此刻忘記了聖杯,忘記了勝利和令咒的使命。他們已經迷失了自我。
有人逃走.也有人自暴自棄地吶喊,還有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亂了陣腳的骷髏面具們確實只是一群烏合之眾。
「蹂躪吧!」Rider毫不猶豫地下令道,然後——
「AAAALaLaLaLaLaie!!」
回應他的是巨大的轟鳴聲。曾經橫掃亞洲的無敵軍隊,此刻再次震撼了戰場。
這已經不能算是爭斗了,說掃蕩比較合適。就算是用磨盤磨芥子粒,反應還比現在大點。
「王之軍勢」所到之處,再也看不到一點n的痕跡,空氣中只留下些微的血腥和被卷起的沙塵。
「——嗚哦!!」
勝利的歡呼聲響起。將勝利獻給王,稱頌著王的威名同時,完成任務的英靈們變回了靈體狀態消失在了遠方。
隨後,用他們魔力總和維持起來的結界也被解除了,所有一切都如同泡沫般粉碎,景色又變回原本的夜晚,幾人重新站在了艾因茲貝倫城堡的中庭。
白色皎潔的月光透露著寂靜,空氣中看不到一絲微塵。
三名Servant、兩名魔術師與姬啟坐回了原先的位置,再度舉杯。n們已經消失了蹤影,只有被短刀削斷的柄勺殘骸證實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真是掃興啊。」
Rider若無其事地喃喃自語道,將杯中剩下的酒喝干。Saber沒有回答,Archer則用有些不滿的表情嗤笑了一聲。
「確實,不管是多弱的雜種,那麼多一起上來就算是王也費了不少力氣吧——Rider,你還真是個礙眼的家伙。」
「先說好,無論如何我都得和你一較高下。」
Rider毫不介意地笑著站起了身。
「彼此都把想說的話說完了吧,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姬啟叫住了征服王︰「等下,Rider,你之前問的,王孤高與否的問題,我還沒有回答你。」
「哦?魔王的高見,我伊斯坎達爾願意听一下。」Rider爽快的笑著。
「無論身邊有多少人,伊斯坎達爾,我想知道,你真的不覺得孤單嗎?所謂孤家寡人——」姬啟正色的問著。
征服王模了模下巴︰「啊,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有想過。不過,我想,如果不是死的太早的話,我也許能遇見在我身邊的那個不讓我孤單的人吧。」
「身邊的人……嗎?」。姬啟腦海中閃過的是長孫皇後和李世民,「那麼Archer,你應該也很思念恩奇杜吧?」
吉爾伽美什目光中竟然流露出一種復雜的情緒——高傲,痛苦,悔恨,追憶。
「你終究會明白的。」英雄王一位深長的說著。
「等等Rider,我還沒——」
「你閉嘴。」Rider用強硬的語氣制止了Saber的話語。
「今晚是王者間的宴會,但是Saber,我不承認你是王。」征服王這樣否定著。
「你還想繼續愚弄我嗎?Rider。」Saber的語氣已有急躁,伊斯坎達爾卻只是憐憫地看著她。他拔出亞歷山大之劍在空中一揮,只見雷鳴一閃,一架神牛戰車隨轟鳴聲出現。雖然沒有「王之軍勢」那樣聲勢浩大,但也足以奪人眼球,「快點小鬼,上去。」
「……」韋伯依舊一臉痴呆。
「喂,小鬼?」
「——啊?啊,嗯……」自從親眼看見n被輕易擊敗後,韋伯的心就被蒙上了一層奇怪的陰影。畢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不符常理的寶具,有這種反應也是很正常的。況且那是他自己的Servant的實力,他今天第一次見識到。
韋伯步履不穩地乘上戰車後,伊斯坎達爾最後瞥了Saber一眼,用真誠的語氣開口說道︰「我說小姑娘,你還是趕快從你那個痛苦的夢里醒來吧。否則總有一天,你會連英雄最起碼的自尊都會喪失——你所說的所謂的‘王’,不過是你自己給自己下的咒語而已。」
「不,我——」
無視Saber最後的反駁,電光閃耀的戰車飛駛上天空。最後,耳邊只留下雷聲,戰車消失在了東邊的天空。
「……」
面對到最後都不願听取Saber發言的Rider,屈辱感是很自然的。但此刻Saber無論如何都放不下的,卻是一份不明原因的「焦慮」。
沒有仁義,沒有理想,只是為滿足私欲而推行暴力的暴君。但即便如此.還有一群如此忠心的臣子願與他結下不滅的羈絆。
這與騎士王的準則相違背,她無法接受這種信念。
但Saber卻無法僅僅把伊斯坎達爾的話當作笑談遺忘。有種一定要讓他收回這些話的不甘——正是這些話使得Saber耿耿于懷。
「你不必理會,Saber你只要堅持你信奉的道路就行了。」從一邊插嘴的卻是之前一直在嘲笑她的Archer。听他說出這種莫名的激勵話語,Saber冷冷地答道。
「剛才還在嘲笑,現在又想奉承我嗎?Archer。」Saber怒視著吉爾伽美什。
「當然,你所說的王者之道正確無比,沒有一絲差錯。這對你這付瘦弱的身體是多麼重大的負擔啊。這苦惱、這糾葛……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想上去安慰一下。」端正的外表、深沉的聲音,但他的表情和語氣中,依然藏著無限邪惡與**。
只要這名黃金之Servant在眼前一刻,Saber就不會有一絲一毫的迷惘。他不像Rider能夠通過言語交流,Archer只是一個不可饒恕的敵人,對于她來講。
「你就繼續沿襲你所說的正道痛苦地演小丑角色吧,我很喜歡。Saber,讓我多開心開心,說不定我會把聖杯作為賞賜送給你哦?」吉爾伽美什自顧自的說著過分的話。
白玉酒杯在Archer手中粉碎。
「Rider已經走了,宴會結束了——Archer,要不立刻離開,要不就拔劍。」冷冽的言語如同刀劍的光影。雖然不能看見,但Saber揮舞的寶劍還是發出強大的壓力。被打碎手中杯子的Archer依然面不改色,不知是因為他過人的膽量,還是至極的愚鈍。只可能是其中一種。
「哎呀哎呀,你知不知道為了這個杯子,曾有多少個國家毀滅了?——算了,懲罰你也沒意思,為了一個小丑的失態動怒有損王的名譽。」吉爾伽美什這樣道。
「你給我閉嘴。我的警告只有一次——下一次我一定毫不留情地砍上來。」騎士王這樣說道。
「啊列啊列,算在我的帳上吧,英雄王。身為魔王的我多少個這樣的杯子也可以打碎。」姬啟漫不經心的說著,「畢竟她在我心中也依舊是一個王啊,統治著不列顛,我心目中的騎士王。雖然不曉得我那邊的鋼之英雄是怎樣的,但是這個王,只不過是陷入了迷茫罷了。洗淨了她的污穢,她的劍依舊能夠綻放出那種美妙的光芒吧。」
Archer毫不介意Saber的呵斥,他笑著站起身,深深看了姬啟一眼,之後道︰「努力吧騎士王,有些時候,我覺得你還是很可愛的。」
這最後的話語一落,Archer變為靈體化消失了。失去了金光照耀的中庭仿佛如夢初醒般.只剩下空虛。
就這樣,一場戰斗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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