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還不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讓你討厭的事情,但現在我們不如先握手言和如何?」
比賽場上,抱著最後一絲天真的想法,綱手對蜂梢綾說出了友好的發言。畢竟她對蜂梢綾的了解實在有限,而從上次戰斗來看,蜂梢綾又是心狠手辣之人,綱手可不想自己一不小心栽在了這個三不識七的少女手里。
「你覺得呢?」
蜂梢綾依然保持著冷酷的表情,眼神淡漠,盡管以其稚女敕的模樣擺出這樣表情讓人覺得可笑,但綱手卻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防蜂梢綾那種突然讓敵人致死的手段。
此時此刻,綱手越發覺得寫輪眼是何等的厲害;要是沒記錯的話,原著之中就有一只大BOSS利用寫輪眼使用一種讓別人攻擊不到自己的瞳術。綱手覺得自己要是有那種能力的話,就不需要擔心蜂梢綾用些什麼出其不意的招數了。
而現在正是因為對蜂梢綾的招數一無所知,綱手才有種縛手縛腳的感覺。
講道理,對于自己有可能跟蜂梢綾交手幾招就突然死掉這種事情,綱手可是怕得要死的,
「有什麼事情我們私底下解決不好嗎?」。
綱手不死心地問道,「非得要在大庭廣眾之下?」
「……」
蜂梢綾沒有說話。
不知為何,綱手微妙地覺得蜂梢綾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在看笨蛋……
雖然還想說點什麼,但現在轉寢小春已經上場。
「下面是第三輪比賽,由木葉忍村的千手綱手,對陣來自岩忍村的上水流蜂梢綾。」
轉寢小春的聲音通過特殊的方式傳遍了整個賽場,頓時將所有觀眾的目光吸引到了綱手和蜂梢綾的身上。由于是僅次于決賽的半決賽的關系,休息期間專門有人介紹過綱手和蜂梢綾,因此,大部分觀眾都知道了綱手跟蜂梢綾的身份竟然在某種程度上驚人的相似。
兩人同為各自村子第一大族的公主,其祖父均為各自村子的初代影,而且兩人在各自的村子里都素有天才之名。
當然,即便如此,大部分人都是比較看好綱手,畢竟綱手之前和文太的對決實在是太出眾了,視覺效果太好,以至于很多門外漢都下意識地產生了『綱手是這次參賽選手當中最強的』的錯覺,以至于很多好賭之徒都買綱手會取得中忍考試的最終勝利。
反觀蜂梢綾,比賽剛才是就與焦土進行平淡無奇的近身搏斗,然後突然殺死了焦土結束了戰斗,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綱手和達羅的戰斗一樣,還沒開始就突然以無法理解的方式迎來了結束。
因此,盡管蜂梢綾也給人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但卻不如綱手那樣令人覺得可靠。
總而言之,不管觀眾是怎麼看待賽場上針鋒相對的兩名少女,轉寢小春見兩人都準備好戰斗後,也沒有繼續拖延時間,高舉的手猛地揮下——
「……比賽,開始!」
話音落下,轉寢小春的身影消失在場上,綱手卻沒有入觀眾們所想那樣,對蜂梢綾發動毀天滅地的攻勢,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不動。
而蜂梢綾也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站在原地,仿佛有點諷刺地說道︰「怎麼了?綱手,光杵著不動手,可有辱千手之名。」
「在此之前,我想再問一次,和我進行一場交易如何。」綱手不慌不忙地說道,「只要你肯立刻認輸,作為交換我贏得比賽後會答應你三件不違背原則的事情。」
「……」
蜂梢綾不禁有點無語;你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種事情真的好麼?就算遠在觀眾席上的觀眾們不一定會听得到。蜂梢綾覺得綱手大概真的是喝醉了,但也正是如此她卻是越發感到憤慨。
難道我就這麼不值得你認真對待嗎?!
「你根本不知道我為了今天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
蜂梢綾滿臉怒容地逼視著綱手,「我要在這里堂堂正正地打敗你,以此來向大家證明我比你優秀十倍、百倍!覺悟吧,千手綱手!你必須由我來打敗!」
「是麼……」
交涉失敗,綱手的臉色也變得冷淡了起來。
「你知道嗎?人是一種很單純的生物,一旦知道有回報,就會去努力。努力如果有成果,就會加倍努力……因此,我會讓你明白,為了打敗我而努力這種事情是毫無意義的。」
如此說著,綱手右手往側邊一揮,卷軸從袖口處飛出,被綱手握在手中,化作物干竿;然後左手也以同樣的動作一揮,另一卷卷軸飛出,化作帶有扳機結構的奇怪劍鞘。
為了避免蜂梢綾有時間使用詭異的手段,綱手打算用盡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在一瞬間結束和蜂梢綾的比賽,而能夠達到這種效果的,只有從旗木佐雲那里學來的招數——事實上這招招數綱手本來是為大蛇丸而準備的,畢竟綱手也明白大蛇丸對自己相當熟悉,想要取勝恐怕還得出其不意。
然而,如今卻因為蜂梢綾而不得不提前將這招殺手 提前曝光,這可是令綱手相當的苦惱啊!
而讓綱手作出這種決定的原因,無疑是因為蜂梢綾那種詭異的殺人手段讓綱手感受到威脅了;綱手雖然不是什麼殺伐果斷之人,但卻是個貪生怕死之徒,所以在某種意義上,綱手在生命感受到威脅的時候,也會作出一些果斷之舉……
比如在受到傷害之前先傷害別人。
在這個世界上,殺人是很正常的事情,特別是對于忍者而言,簡直就是家常便飯;而綱手既然成為了忍者,自然也就無法逃月兌殺人的命運。而綱手的第一次殺人,既不是因為覺悟也不是因為無畏,而是單純地因為對死亡的恐懼。
因此,即便現在要擊殺一名看起來明明比自己還要小的女童。
「我是力量的本身,力量沒有感情,也沒有對錯……因此,也沒有迷惘。」
綱手細長的手指扣上了扳機,用上怪力將物干竿慢慢地被插進劍鞘中。
金屬之間的摩擦聲,將綱手的低語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