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依氣的直跺腳,急切的說道,「太子哥哥,你知不知道水洛雅對我做了什麼。她……」
「嗦什麼,直接說不就好了。」水洛雅不耐煩的開口打斷賀蘭依的話,她很不喜歡同樣的事情重復太多遍,而且還說不到重點。她不煩,听的人都煩死了。
賀蘭依疑惑的看向水洛雅,眼中閃過一絲一閃而過的詫異,她這下是越來越猜不透水洛雅的心思了。這個女人怎麼和一般人那麼不一樣,一般女人不做的事情她都做了,一般女人害怕的事情她竟然一點都不害怕。
忽然間,賀蘭依有些後悔自己的做法了。她苦笑,從一開始她就錯了不是麼,明明從見到水洛雅那一刻就知道她不簡單,可是自己卻還是惹上她了,得罪她了。呵,真是造孽啊,她現在不知該為自己弟弟高興還是難過了。
賀蘭依沉默了一會兒,方才緩緩開口,語氣有些無奈,「這次算你好運,我已經答應某人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水洛雅,既然你和太子哥哥感情那麼深厚,那麼我就祝福了。你可別到時候落到跟我一樣的下場。哼。」
語罷,賀蘭依掉頭便是離去,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水洛雅的臉色略微有些難看,不過僅是瞬間便是恢復了自然。她好不容易才和軒轅燼重歸于好,怎麼會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便是又與他冷戰呢。
她一直都堅信一句話,該來的始終都會來,不屬于自己的永遠都不屬于自己。但若是屬于她的,那麼她一定不會失去。
賀蘭依已經離開了,然而慕容軒還站在原地,從頭到尾他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臉色卻是時常變換。
「慕容軒,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水洛雅叫慕容軒全名已經叫習慣了,之前若不是因為身份問題,她也不會叫他軒世子。只是她想不通他來找她到底是有什麼事,賀蘭依的事情情有可原,但是慕容軒,她似乎沒做什麼吧。
聞言,慕容軒一怔,頓時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他看了水洛雅一眼,眼神復雜多變,僅是一眼已足以說明他心底的慌亂。
這個樣子的慕容軒,水洛雅倒是頭一次看到,她一直以為慕容軒是那種灑月兌不羈之人,沒想到即便是他也有愁眉苦臉之時。听賀蘭依的話看來,慕容軒會如此或許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為百里冰了。
「沒有別的事情,只要你沒有大礙就行了。洛妹妹,不要把賀蘭依的話放在心上,冰兒那邊我會自己處理。走了。」慕容軒說完後,便是急急忙忙離開。他腳步錯亂無秩序,很明顯是有很多的心事。
水洛雅不禁微微蹙眉,她總覺得慕容軒是故意隨著賀蘭依一起來的,可是她又很明顯感覺慕容軒不喜歡賀蘭依,那麼也就說明他不是專程和她一同前來。這件事情她越想越不明白,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忽然,額頭被人重重敲了一下。水洛雅一驚,疼的差點就要叫出來。她揉著額頭,生氣的瞪著罪魁禍首軒轅燼,不滿的說道,「軒轅燼,你干嘛敲我的額頭。難道堂堂太子殿下不知何為憐香惜玉嗎?」。
他輕笑,漆黑鳳眸中閃過一絲異樣。「你確定你是玉?」
「嗯?」水洛雅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便是又听到了軒轅燼的聲音。
「有哪一個女人能把人折磨的可以失去三天記憶,又有哪一個女人可以伶牙俐齒的讓極為痛恨她的人將這件事情忍了下來。水洛雅,你確定你還是玉麼?難道不是一塊刀槍不入的磐石?」
「……」她無言以對,臉上略微滲出了一絲冷汗,原來她讓夜塵煙折磨賀蘭依的事情他早就已經知道了。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麼沒有找她麻煩,也沒有責怪她呢。水洛雅開口,想要問清楚,結果她剛開口還沒來得及說話,軒轅燼便再一次搶她一步開口了。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再者依兒性子沖動,教訓她一下讓她長長記性也沒什麼不好。」軒轅燼說道,語氣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不過這種事情僅此一次,下不為例。這次若不是賀蘭空求賀蘭依放你一次,想必會驚動父皇。」
「賀蘭空?」水洛雅疑惑,這賀蘭空到底在搞什麼,三番兩次的幫她,到底是出于什麼目的?他明明就是很討厭很恨她的,這怎麼突然說變就變了?
「嗯。」軒轅燼悶聲道,在水洛雅看不見的情況下,鳳眸之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眼前的這個女人只知道他是桃花泛濫,卻不看看自己。
走了一個南離睿,還有一個慕容軒,如今又冒出來一個賀蘭空。他真的很想問一句,他和她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桃花泛濫。
水洛雅絲毫沒有以為軒轅燼會在心里默默的計較這個,嘴里依舊嘀咕著賀蘭空的事情。「奇怪了,不應該啊,賀蘭空他為什麼要幫我啊。難道是在想什麼方法整我?這也不應該啊,那家伙笨的像個傻子,這些靠頭腦的事情他根本就做不來。那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軒轅燼看似面目表情,默默的听著。實則他越來越黑的俊臉果斷出賣了他。
「軒轅燼,你覺得……」水洛雅忽然看向了軒轅燼,見他臉色難看,話語剛說到一半便是硬生生听住了。旋即,她嘴角扯開了大大的微笑,試探性的說道,「軒轅燼,你臉色那麼難看。該不會是……」她頓了一下,他呼吸緊促了一下。「吃醋了吧。」
這句話說完之後,水洛雅的視線完全放在了軒轅燼臉上,生怕錯過他一絲一毫的變化。軒轅燼微微別臉,臉龐上漸漸染上了一絲緋紅,紅潤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水洛雅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她干咳了幾聲,語氣也變得認真嚴肅起來。「軒轅燼,既然我們已經決定在一起了,那就必須要信任對方,兩人之間一定要坦誠相待,絕對不可以有隱瞞。我做得到,你做得到嗎?」。
她說的很認真,很嚴肅,很用心。軒轅燼心中猛烈的顫抖了一下,臉上的緋紅漸漸逝去,他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柔情。他開口,語氣同樣認真嚴肅,「做得到。」
聞言,她笑了,他亦笑了。雖沒有言語,卻是遍布柔情。這一刻,她看得懂他,他看的懂她,似乎在對方眼中皆是透明的,沒有任何的瑕疵。
深山中,一名女子正漫無目地的行駛著。女子身著一襲紅衣,與她與生俱來的紅發相互陪襯,有著說不出的風姿。女子身形妖嬈嫵媚,凹凸有致。實乃典型的古典美人之態。她手持一柄紅色長劍,俊美容顏上有著一絲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
又走了一會兒之後,女子的臉上終于露出不耐煩之態,性感紅唇微微開啟。「該死的,這什麼破地方。王兄真的太自私了,竟然真的一點兒訊息都沒有傳給我,這人海茫茫的讓本公主怎麼找熱鬧。可惡。」
紅衣女子剛說完話,頭頂上空忽然閃現一絲紅色的光芒。就在剎那間,紅色光芒掉落在女子前方不遠之處,旋即,化成一道人影。
「這是什麼東西?」紅衣女子驚訝,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緩緩向身影前去。只見地上躺著一個男子,男子臉色發青,似是中毒,樣子極為恐怖。
見到男子之後,紅衣女子眼中的震驚越發夸張起來。她看著男子愣了好久,嘴巴一會兒開一會兒合,驚訝的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伸手,玉手指著男子,神情一下子驚訝一下子欣喜,全然不言而喻。
許久之後,她終于平緩了自己的情緒,蹲子慢慢扶起了男子。女子細心的為男子檢查,動作利索麻利,顯然是對醫學有所研究。片刻後,女子瞳孔慢慢放大,聲音里充滿了不可置信,「噬魂散沫?他竟然會中了噬魂散沫?」
女子起初是不敢相信,片刻後,似是想到了什麼,唇角微微揚起,眼中也是出現一絲鋒芒銳利。她開口,聲音不似方才,剛硬中夾雜著一絲隱隱約約的妖嬈。「地魂魔君,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她停頓了一下,眼中的得意越發強烈。她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遇到他,那麼多年了,她根本就從未想過自己還可以遇到他。曾經的一幕幕恍若昨天般記憶猶新,眼前的這個男人曾經是如何對待她的,她一定會如何還過來。她冷笑,嗜血似罌粟。「既然如此,那本公主可就不客氣了。地魂魔君,你欠我的,我會讓你一點一點的還回來。包括她,如何對待我王兄的,我也會讓她如何還回來。哈哈。」
一道略似魔性的笑聲忽然響徹在天際之中,回聲久久不曾停歇。寂靜的樹林里,一群群飛鳥聞之震驚而起,如潮涌般飛向空中。女子威嚴站立,全然一副女王姿態。
她得意,真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已經看到了他,那麼她……
也就不遠了。
汐洛,這一次,我一定要打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