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將視線看向了門口,只見晉王爺手里拿著一卷東西,那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幅畫卷。眾人疑惑,不知他手中東西為何物。
水洛雅心驚,她一眼見那畫卷便是覺得非常的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不對,不是見過,那副畫卷就是她的。想到這點,水洛雅忽然想到了以前的一件事情。
當初有位才子只是一睹她的容顏,便是將她畫了下來,她見畫的漂亮,一時興起便是親自提了名。只是當時知道之人寥寥無幾,那位才子也早就不知下落。她不明白那幅畫卷為何會在晉王爺的手中。
「晉王,你不在宴席中坐著,怎麼從外面回來了?你手中東西又是何物?」軒轅帝忽然開口說道。
只見晉王爺快速走到了大殿之中,他稍稍看了水洛雅一眼,眼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旋即,對著軒轅帝說道。「啟稟皇上,老臣方才確實是在宴席之中,只是途中忽然听到下人通報,說有人要見老臣。老臣不想打擾到皇上,便沒有經過皇上允許便私自外出。請皇上責罰。」
晉王爺說的甚是誠懇,頓時便是讓軒轅帝的疑心去除了許多,軒轅帝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那你手中之物是何東西?見你之人又是誰?」
晉王爺畢恭畢敬的答道,「回稟皇上,老臣手中之物乃是一副畫卷,只不過這畫上之人……」晉王爺忽然停止,沒有繼續在說下去。眼楮略有些示意的撇向了水洛雅。
在場的眾人皆是發現了晉王爺的小動作,就連軒轅帝也不自覺將視線撇向了水洛雅,眼中疑惑越發加深,說道。「怎麼不繼續說了,晉王,不要有任何的顧慮,有話直說,朕為你做主。」
听了軒轅帝的話,晉王爺忽然跪了下來,聲音略有些惶恐。「其實,畫中之人乃是一名勝似國色天仙的美人,老臣閱人無數,卻從未見過如此美麗之人。不過,這畫卷上面有女子本身的親筆提名,那名字便是……便是……」說到這里,晉王爺又停頓了下來,顯然是有所顧忌。
「便是什麼,說。」軒轅帝等不下去了,急忙催促道。
晉王爺臉上稍微滲出了一絲冷汗,他抬頭看了軒轅帝一眼,又莫名掃視了軒轅燼與水洛雅一眼,聲音微顫的說道。「那名字便是,太子妃,水洛雅。」
嘩!
大殿里一片唏噓之聲,眾人再次不知疲倦的轉移著視線,無數雙眼楮齊刷刷盯著水洛雅。大家怎麼看她都沒辦法把她與國色天香,美若天仙這種詞匯聯系到一起去。
「哦?太子妃?」軒轅帝也將視線看向了水洛雅,他看了她一會兒,見她面色依舊沒有多余的反應,便轉頭對晉王爺說道。「你把畫卷打開,朕倒要看看畫中之人是否是太子妃。」
「是。」晉王爺恭敬答道,隨即緩緩打開了畫卷。畫卷一開,所有人的視線都盯在了畫中的女子上,見完之後,眾人皆是面露驚嘆之色,有許多眼中還露出明顯的愛慕之色。
只見畫中女子眉目灼灼,膚如凝脂,五官如巧奪天工,容顏顏清麗月兌俗。身著一襲白衣素裙,雖不華麗,卻不失高雅尊貴,一看便是富貴人家的子女。只不過唯一不足的便是美麗的臉頰上略帶著絲絲冷漠,美目顧盼間,倒是有一種鳳臨天下之惑。
即便是在畫中,也令人覺得此女子並非凡人,頗有王者霸氣之風範,但卻又有溫婉如水之魅惑。總之,此女子,的確是美若天仙,不似凡人。女子的左邊提了一首詩,詩的下面正有三個龍飛鳳舞的三大字,雖不太明顯,但仍舊能判斷出,是水洛雅之名字。
水洛雅微微皺眉,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眸光轉向了軒轅燼,只見軒轅燼只是看了畫卷一眼,便是收回了視線,面色沒有多大的變化,似是對于畫卷沒有絲毫的吃驚與吃驚,像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水洛雅忽然明白了,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她終于想透了。她閉上雙眸,唇角的澀意越發苦了起來。原來,真如夜塵煙所說,她與他的大婚絕對不會成功的,因為真正不想讓兩人結為連李之人,正是軒轅燼啊。
畫卷一出,她無話辯解。因為畫卷上的提名的確是她親自寫的,而她從未改變自己的字跡,一驗便知真假。怪不得軒轅燼會在她驗證手心之時,極力阻止。沒想到竟是為了拖延時間,讓晉王爺趕在三拜結束之前趕到。
呵!此時此刻,水洛雅不得不佩服軒轅燼,他掐的時間還真是恰到好處,正好在兩人即將成為真正的夫妻之時,被晉王爺打斷。軒轅燼啊軒轅燼,當真是給了她一個難忘的大婚啊。
「啪!」忽然,一道劇烈的聲音響起,眾人大吃一驚,皆將視線看向了聲音的方向。
軒轅帝在看到畫卷後,臉色大變,身邊的酒杯也被其不經意間踫到地上摔碎。它站起身,忽然快速走下去,到了晉王爺身邊,奪過了晉王爺手中的畫卷。
晉王爺沒以為軒轅帝會如此激動,害怕的立馬跪在了地上。在場的各位也是詫異的看著軒轅帝,誰也沒想到軒轅帝會如此。
軒轅帝的手緊緊拿著畫卷,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畫卷上的女子。許久過後,他忽然笑了起來,笑意中帶有了許多苦澀。他將視線撇向了水洛雅,眼中復雜多變,令人看不到眼底。但不知為何,水洛雅竟覺得他眼中有著一絲痛苦,有著一絲驚訝,更有著一絲欣喜。水洛雅不解,她不知軒轅帝為何會如此看她。
空氣忽然變得更加的緊張窒息,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音,甚至就連呼吸都刻意壓低了。晉王爺跪在地上,低著頭一言不發。軒轅燼面色無異,似是沒有任何的驚訝與疑惑。水洛雅面色蒼白,唇邊的苦笑依舊停留,沒有逝去。而軒轅帝,他緊緊握著畫卷,眼楮卻是盯著水洛雅。
許久,就在大家都已經臉皮僵硬時,軒轅帝忽然憤怒的將畫卷扔在了地上。大步走到正席,指著晉王爺大聲說道。「晉王,這幅畫卷是何人給你的,把他帶上來給朕看看。」
聞言,晉王爺心中更加害怕,聲音也是越發顫抖了起來。「皇,皇上,此人已經走了,此人五系高強,只是將畫卷交給了老臣便是走了。再者,此人蒙著臉,老臣也不知道他是誰啊。」
「放肆,太子大婚,宮中竟然有蒙面人隨意出動。這幾日寒風是如何管理的。來人,將寒風……」
「父皇,寒風因做了錯事,被兒臣禁閉,數日未出寒風閣。因此,監國之事並非寒風管理。還望父皇明查。」軒轅帝話還沒說完,便是被軒轅燼果斷打斷。
軒轅帝眼楮微眯,忽然將視線定格在了軒轅燼的身上。他面色大變,整個人散發著令人恐懼的氣息。他看了軒轅燼好一會兒,終于沉聲開了口,「好,很好。寒風雖為你的下屬,但是他是朕的監過大將軍。太子,你是不是太不將朕放在眼里了,你眼中還有朕這個皇上嗎?啊?」
軒轅燼忽然跪在了地上,聲音恭敬而又誠懇。「父皇,兒臣從未不將父皇放在眼里。只是寒風犯了大錯,兒臣不得不懲罰。若是兒臣早知道今日會有如此之變故,絕不會將寒風禁閉。此事是兒臣的錯,所有責任兒臣願意一人承擔。」
「你……」軒轅燼說的有理有道,甚是誠懇。軒轅帝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即使心中非常生氣,也還是盡量壓抑了怒氣,平緩了聲音說道。「罷了,事情已經發生,在追究責任也毫無意義。晉王,你且回坐席休息。」
「是,皇上。」晉王爺得到了話,心中立馬便是松了口氣,快速回到了坐席之上。慕容軒看了一眼晉王,兩人僅是一眼的對視,便是被水洛雅發現。
心,徹底涼了起來,水洛雅萬萬沒想到,在京城中自己最交心,付出真情最多的兩人竟然如此待她。她忽然感覺真正的陰謀已經快要到來了,她忽然覺得事情並非只是她的容貌之爭那麼簡單。軒轅帝看她的眼神讓她心慌,讓她疑惑。她想不明白為何軒轅帝看了畫卷之後,看她的眼神會變得如此奇怪。
「軒轅皇上,你這下可得相信本太子說的話了吧。既然連晉王爺都拿出了證據,那豈不是要听听太子妃的解釋?」西門雨還真是會見縫插針,只要一點點空隙他就不忘制造麻煩。
不過他說的也對,在場的眾人現在所關心的可不是軒轅太子的大婚了,而是這位太子妃的真正身份,又或許是真正容顏。
軒轅帝聞言,眼神凌厲的看著西門雨。眼中殺意甚重。若不是礙于西門雨的身份,只怕軒轅帝動怒會對西門雨不利也說不定。軒轅帝面色沉重,看了西門雨好一會兒,方才對水洛雅開口說道。「太子妃,你還有何話要說?」
水洛雅苦笑,心髒的位置如揪心般痛的她喘不過氣來。她臉色忽然蒼白,原本鮮艷的紅唇,如今也是越發暗淡了顏色。她唇瓣微啟,聲音略有些虛弱。「事情……」
「不對,畫卷上的人不是水洛雅。」
忽然,有人大聲呼喊了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水洛雅與軒轅燼等人皆是齊齊將目光轉移到了說話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