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耀麼……」水洛雅微笑,美眸中閃過了一絲暗淡。「若是可以,我也想與你炫耀,可是,我似乎也沒有那個資格呢。」她的話語平淡似沒有任何情緒,卻讓有些人心底震撼萬分。
花沐雨錯愕的看著水洛雅,在那張冷漠的容顏之下,到底還隱藏著怎樣的波濤。既然她已經說出了這樣的話,那無疑是說明她已經猜到事情的真相了!那麼,他……
心中莫名升起了不安的預感,緊接著她的的視線便是不自覺的撇向了軒轅燼。做為女人,她不得不說自己是羨慕水洛雅的,因為她可以讓他真正緊張起來。這個男人,盡管之前與自己如此親昵,似乎也沒有緊張她到如此的地步呢。
軒轅燼俊眉緊皺,深邃的鳳眸一直盯著水洛雅,熾熱而又復雜。他忍耐住心中的激動,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听著顯得平靜。「你什麼意思,難道到現在你還不相信本宮對你的感情?」
呵!她冷笑!
既然已經用上了本宮的稱呼,她又怎麼可能會相信他對她的感情呢?或許,他對她是有感情的,但那不是愛情。是愧疚麼,或許是吧。事到如今,她已經再也做不到安慰自己了,她再也不做不到強迫自己相信他了。至少在看到軒轅帝見到那張畫相的表情時,她便再也不相信了。
「軒轅燼。」她輕聲開口,清冷的語氣清脆的響起。「你要的目的還沒有達到,現在是大好時機,難道不繼續下去了麼。事到如今,即便後悔又有何用,你說是嗎?」。
「我……」軒轅燼想也沒想便是開口,然而開了口卻是無話可說。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向她解釋,因為無論如何解釋,都掩飾不了他利用她的事實。
兩人忽然陷入了沉默,大殿之中一片寂靜,沒有任何的聲音。盡管大家都有很多的疑問,可無奈目前的氣氛,實在是難以開口。
許久,就在大家快要被冷冽的氣氛凍死時,軒轅燼開了口,語氣冰冷而又嚴肅。「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本宮也不便在隱瞞什麼。你說的對,從一開始,你就是本宮手中最大的棋子。本宮對你……」
軒轅燼忽然頓住了口,俊臉竟在不知不覺間扭曲的不成樣子,「沒有半分真情。」
砰!這些話猶如驚雷般砸在了水洛雅的頭上,她心驚,即便早就已經猜到了,可當親口听他說出時,她的心還是如針扎般疼,疼得她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她緩緩閉上了眼楮,幾秒過後,又緩緩睜了開來,眼珠透明的有些淡漠,聲音虛弱而又平緩。「是啊,我早該想到了。可是,想了,心會很痛。」
想了,心會很痛!
她說的很對,對于軒轅燼的感情,她曾經真的認真的想過,可是,就因為想到了太多的疑慮,想到了太多的心痛。所以,她不想要想了,她勉強自己不去想太多,不要去在意太多。因為她知道,自己已經輸了!從真正愛上他的那一刻,她便已經輸了。
聞言,軒轅燼原本就已經扭曲的俊臉,變得更加的扭曲不已。深邃的眼眸淡漠無神,眼底深處的悲傷越發明顯了起來。他喉嚨滾動著,好半晌後,一道低低的喃喃聲,緩緩的順著他的喉嚨間悄然傳來,聲音之中,有種如夢如初的不真實感覺。「既然已經猜到了,那麼……為何還要大婚,為何不走?」
她冷笑,聲音之中有著不容置疑。「走?走的了嗎?軒轅燼,你為了今天籌謀了那麼久,怎麼會讓我輕易離開?一顆棋子,若是逃離了主子的控制,那棋子便是毫無用處,仍有它自生自滅。軒轅燼,無論我選擇做還是不做,你還是不會輕易放過我,不是嗎?」。
話落,大家的神色疑惑不解,因為他們根本就听不懂他們的談話內容。慕容軒眼中充滿了痛苦與自責,他一直低著頭,靜靜听著二人的談話。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似利劍般刺痛著他的心,無法自拔。
南離睿也如眾人一樣,越發听不懂二人的談話,可是心里的擔憂越發沉重,不響之感也是越來越明顯。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沖動,快速躍到了水洛雅身邊,匆忙說道,「洛兒,既然他說他不愛你,那,那你就跟我走可好?我……」
「南離睿。」水洛雅快速打斷了它的話,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再者我有很多的疑問還沒有搞清楚,若是弄不清楚,我是不會離開的。」說完後,水洛雅淡漠的視線隨意掃了眾人一眼,說道,「既然大婚已經結束了,還望各位離開。剩下之事是軒轅皇室之私事,你們在場,有所不便,還望各位見諒。」
水洛雅的話剛說完,西門雨便是爽快的應道,「也罷,反正本太子對這些私事也沒什麼興趣。」說罷,西門雨便是率先推門而出,緊接著眾人便是一一離去,花沐雨與獨孤夜也只是略微停留了一番,便也快步離去。南離睿如木頭人一般石化在了原地,他低著頭,不知是在沉思著什麼。
見她如此,水洛雅于心不忍,可又無可奈何。她知道自己的欺騙深深傷害了他,他也知道他根本就接受不了這殘酷的現實。她深吸了一口氣,緩步走到他身邊,語氣也因為情緒的變化而柔和了起來。「你先出去吧,等我解決完了這里的事情,我便向你解釋,好嗎?」。
她祈求的語氣讓他瞬間抬起了頭,鳳眸閃過了一絲不可思議與震驚。從認識她開始,她從未祈求過他什麼。曾經,他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幫她做什麼事情,他希望她求他。可如今,它的心願達成了,他卻害怕了,恐懼了。
他睜大眼楮,死死直視著她,想從她眼中發現些什麼。可是,他失望了,她那雙那美麗的水眸中,除了暗淡便是淡漠,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他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在她的直視之下,點頭,暗淡離開。
大殿之中,人忽然少的可憐。只剩下了幾個人。軒轅帝,軒轅燼,還有一個慕容軒。水洛雅苦笑,曾有那麼一刻,她好希望慕容軒可以毫不猶豫的出去,若是那樣,她便是猜錯了。可是他沒有,他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她盯著他,冷漠的視線直逼著他,令他心痛不已。忽然,她笑了,忽然間綻放而開的笑容,就猶如那曇花般,釋放著驚人的誘惑。令得那幾道目光皆是在在那美麗的笑容之下,失神而下,一笑傾城。
「蘭,蘭兒。」一直都沉默著的軒轅帝,忽然怔怔的開了口,他那雙同樣深邃的眼眸也一直盯著水洛雅,眼中莫名升起著疼惜與愛慕之色。
水洛雅心驚,心中更是疑惑不解,之前她便是猜測軒轅燼用她當棋子有部分原因是因為軒轅帝,如今看來是真的了。可她不明白的是,軒轅看著她的目光忽然變化的太大了,他現在的眼神就像是知道男人深情的看著他心愛的女人。難道說……
水洛雅瞬間瞪大了雙眼,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震驚的開口說道。「蘭兒?你,你認識我娘?」
听到水洛雅的話,軒轅帝更是確信了心中所想,眼中的痛苦也是一發不可收拾。他伸手,手指顫抖的指著水洛雅,激動的說道,「果真是,你果真是蘭兒的女兒。蘭兒她,她現在如何?過的好嗎?」。
水洛雅皺眉,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她慢慢退後了幾步,她忽然後悔自己的決定了,她忽然覺得這張臉就不應該面對世人。她忘記了,她與她母親的容貌有六分之像。該死的,她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水丫頭,告訴朕。你娘怎麼樣了,她過的好嗎?」。軒轅帝焦急的問到,水洛雅退後了幾步,他就上前了幾步。
「我……」
「父皇,既然你想到了那個女人。難道想不到今日是什麼日子嗎?」。軒轅燼開口,聲音沉著冷靜,似乎問的問題與自己無關一般。
「今日?」軒轅帝不解,老眼疑惑的看著軒轅燼,但當他見軒轅燼淡漠中充斥著恨意的眸光時,忽然想到了什麼。震驚的說道,「藍,藍妃?」
聞言,水洛雅也是微微一怔,藍妃,她是有所熟悉的,她是軒轅燼的生母,早在軒轅燼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與今日又何關系?她與她母親又有何關系?就在她疑惑之時,軒轅燼那似是地獄般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
「原來父皇還記得兒臣母妃的祭日,兒臣還以為父皇早就已經忘記了呢。」軒轅燼沉聲說道,表情冷酷而又嚴肅。
「朕,朕怎麼會忘記呢。太子,你……」軒轅帝的聲音听著不免有些心虛,話還沒說完,便是被軒轅燼無情打斷。
軒燼冷笑,看著軒轅帝的眼神,早就沒有了任何敬意,「是啊,你怎麼會忘記呢,在那天,你可是見到了你心愛的女人。如此重要的日子,恐怕你永遠都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