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艷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軒轅太子,我就在一旁看著罷。小姐已經習慣我陪在她身邊了,萬一她醒來……」
「不用說了,本太子不會看她。」軒轅燼顯得不耐煩,他自然知道她在顧慮什麼。
自己又不是那種之人,怎麼會乘機偷窺她的容貌。不過,他心中倒是真的有點想要看她容貌的沖動。
不知為何,他總有那一種感覺。這個女人,自己一定在哪里見過。
軒轅燼都已經這麼說了,公孫艷在推遲也就說不過去了,這樣也只會讓軒轅燼更加生疑。于是她應了一聲,擔憂的看了水洛雅一眼以後,就退了出去。
公孫艷走後,寂靜的房間里只有軒轅燼與水洛雅兩人。軒轅燼走至水洛雅床邊,他看了她一會兒,深邃的鳳眸忽然恍惚了一下。
他驚訝,因為從她的身上,他<竟然看到了那個人的影子。真的好像,如果不是知道眼前這個人的身份,他的第一反應一定會覺得是她。
該死,瞎想什麼呢。
軒轅燼使勁搖了搖頭,他怎麼可以把別人當成是她呢。要是被她知道的話,她會生氣的。那個人吃醋的樣子,自己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想著想著,腦海中忽然浮現了一抹白色的倩影。那女子容貌俊美,身形嬌好,只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便也是高貴優雅,全身有著那與生俱來擋也擋不住得獨特氣質。
那抹倩影忽然一點點消失了,軒轅燼心慌,竟忍不住呼喊出聲。「洛兒。」
一聲洛兒,讓兩人皆是心頭一怔。軒轅燼震驚,唇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他原以為自己用了一年的時間就可以忘記她了,殊不知他越是想忘記就越是記得深刻。
水洛雅同樣很是震驚,那聲熟悉的稱呼她已經許久沒有听到了,她心里又驚又喜,又慌又懼。
驚喜的是方才軒轅燼的稱呼說的絕對是她,他心里還是有她一點點位置的。慌張恐懼的是他是不是懷疑什麼了,他難道發現自己就是水洛雅了嗎?
沒等水洛雅繼續想下去,一只溫熱的大手便握住了她的手,緊接著便有一股冰冷的寒氣襲入了她的體內。
好舒服,這種感覺她已經久違許久了啊。水洛雅享受的閉緊了雙眼。明明是不想讓他救自己的,可是她的心里卻是很依賴他。
軒轅燼體內的極寒之氣與沐長楓的差了太多,每次沐長楓為她輸送內力時,她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很痛苦,自己也很痛苦。
可這一次截然不同,她感覺很舒服,體內的炎火之毒似乎被他的極寒之氣完全吸收了。同時,她也絲毫沒有察覺到軒轅燼有任何的痛苦。
他傳送的內力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越發強烈。每一波內力都讓水洛雅覺得無比的舒服,心髒處的疼痛感也是減少了許多。
「怎麼還沒有醒?」軒轅燼覺得有些奇怪了,他的內力一點一點被她吸收,她的臉色也慢慢好轉了許多。可是為何她遲遲沒有醒來?
難道是哪里弄錯了?軒轅燼皺眉,他深吸一口氣,將內力都提了起來,奮力傳到了水洛雅的體內。
「噗!」水洛雅忽然吐了一口鮮血,她低著頭,正好讓鮮血順著流下沾濕了面紗。雪白的面紗瞬間變得通紅通紅,看起來格外的顯眼。
見狀,軒轅燼連忙扶住了她的身子。語氣有些冰冷。「你沒事吧。」
他冰冷的話語令她的身子猛烈抖了一下,還是那道熟悉的聲音,就連呼吸也和以往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他還是以前的他,可她卻早已不是當年的她了啊。
水洛雅斂了斂眸子,眼底深處有著一抹憂傷在無聲無息的徘徊著。她依靠在他的懷中,她迷戀他的味道。可是不行,她絕對不能在像之前一樣傻傻的被他騙了。
她鼓起勇氣,奮力甩開了軒轅燼,從他懷抱中掙月兌出來。冷冷道,「多謝軒轅太子救命之恩,今日之情北黎洛日後定會相報。現在……」
她頓了頓,水眸冰冷的掃了軒轅燼一眼。「還請軒轅太子出去。」
水洛雅的語氣決絕的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軒轅燼皺眉,心里忽然很不舒服。撇開他是東夜太子不說,光是他的俊美容顏與尊雅之態也不至于讓人那麼厭惡吧。
那個眼神他絕對沒有看錯,那女子眼中流露出來的絕對是厭惡,絕對是不善。自己明明就救了她,也沒有做出會讓人憤怒之事,她為何會如此對待自己?
軒轅燼百思不得其解,可他又不想憋在心底。他緩了緩情緒,沉聲道。「不知北姑娘為何會對本太子如此冷淡,難道這就是你對救命恩人的態度?」
「不是。」水洛雅想也沒想便月兌口而出,說完之後才發覺是自己太過沖動了。不過她現在可沒有那麼多心想這些,她的面紗已經被血浸濕透了,若是不趕快拿掉面紗,她一定會被血腥味嗆死的。
軒轅燼一直盯著她,自然是發現了她不舒服。尤其是血腥的味道太過濃烈,他一個男人都有些承受不住,更何況是一個女人。
他就不相信,她不會摘掉面紗!
于是,軒轅燼就抱著一睹美人容顏的想法,直接坐到了床邊。他倒想看看那個讓風流太子南離睿都失態的女子究竟是如何的絕色。他不相信,她會比那個人還要美!
至少在他心中,那個人,是天下當之無愧的第一美人。
洛兒……
軒轅燼深深閉上了眼楮,心髒的位置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揪住一般,撕心裂肺的疼。那種疼已經困擾他一年多了啊,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消退。
「啊!」床上的女子忽然大叫了一聲,軒轅燼被拉回了視線,疑惑的看著她。
水洛雅的一只手狠狠抓著自己的心髒,另一只手拼命的揪著床單,她緊咬著牙,冷汗就像雨水一般順著臉頰不停的流淌下來。
軒轅燼被她這個模樣嚇到了,鳳眸中不自覺的升起了一絲擔憂。「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水洛雅實在是太虛弱了,她很想抬頭告訴他她沒有事。奈何心髒處實在是太疼了,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無論她在怎麼努力也還是沒有力氣說出一句話,哪怕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見狀,軒轅燼越發擔心了。盡管他不認識眼前的女人,可她畢竟是四大殺手,若是她在自己面前出事。他絕對少不了一些責任。
他低著頭,仔細想了想。沉思一會兒後,他起身將她抱在懷里,大手凝聚了許多內力,從她身後一掌拍了出去。
「啊!」水洛雅痛苦的叫了一聲,一掌過後,她的臉色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蒼白。白的像一張紙,沒有任何一點點的血色。
不好!軒轅燼臉色沉了許多,他伸手撫模她的額頭,很快便退了回來。怎麼會那麼燙,她怎麼會燒的那麼厲害。
「你怎麼會燒的那麼厲害,有沒有吃藥?」
他溫潤而又緊張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水洛雅再次陷入了昏迷,她的一只手還是緊緊抓著心髒的位置,像是要把自己的心髒給掏出來一般。
軒轅燼原本就皺著的眉頭越發緊了起來,現在該怎莫辦,他從來沒有照顧過病人,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他心下一急,朝著門外大喊。「寒風!」
話落,門便被打開,緊接著一道高大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軒轅燼的旁邊。恭敬道,「太子。」
軒轅燼撇了寒風一眼,沉聲道。「把賽神醫叫來,務必要小心,不要驚動任何人。」
寒風臉色有些難看,久久沒有動作。這個賽神醫是何許人也,怎麼會輕而易舉為一個女子看病。而且太子怎麼會為了一個女子就要驚動賽神醫?
「還不快去。」見寒風沒有動作,軒轅燼不耐煩了。聲音比之前冷了好幾倍。
寒風還在猶豫,可是主子已經開口了,只有去做。「是。」應了一聲之後,他便快速退下。
寒風的疑惑與猶豫軒轅燼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可是別說是寒風不明白了,就連他自己也被這個決定嚇了一跳。
賽神醫是他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求得的,他待賽神醫絕對比對待左右兩相還要客氣。若非是一些疑難雜癥,他一般根本就不不會驚動賽神醫。
可如今,他竟然會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就驚動了賽神醫。
這個女子,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種魅力。不,與其說是魅力,倒不如說是自然與熟悉,那種沒來由的熟悉之感越發強烈。強烈到讓他忍不住想要揭開她的面紗。
不光是想著,他也的確是這麼做了,他伸手,一點一點慢慢的靠近著她。每每靠近她一點點,他的心就強烈的踫撞一下,那種緊張與期待的感覺真的讓他的心髒都要窒息了。
他的手離她的面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兩人之間只剩下不到一個手指的距離。他屏住了呼吸,手指輕輕觸踫上了她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