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洛雅嘟了嘟嘴,故意裝作不相信他的樣子。「那可不一定,你看你現在都受傷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玩完了呢。」
她的話雖然不太好听,卻是讓獨孤夜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玩完也得讓你坐到太子妃的位置上在說。」他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胳膊,唇邊劃過一絲凌厲。「這點小傷也想要本太子的命,休想。」
水洛雅勾唇一笑,心中放心了許多。她想要的就是獨孤夜這句話,不為別的,就單單只是為了自己,她也不希望獨孤夜出事。
西門雨終于停止了撫模烈馬,他眼眸微眯,眼中閃過了一絲驚異。都到了命懸一線的地步,她既然也能笑的出來。他到底是該說她太過樂觀還是說她太過愚蠢。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唇角的笑意逐漸加深。他低頭對著馬兒細語說了幾句,馬兒便意會的嗷了一聲,慢慢靠近了.+du.水洛雅與獨孤夜。
二人深知情形不好,立馬停止了玩笑,認真起來。獨孤夜沉著臉,聲音無比寒冷。「西門雨,莫非你當真想徹底與北慕為敵?」
「呵!」西門雨冷笑,眼中皆是不屑。「為敵?獨孤太子似乎說錯了一點。」西門雨加深笑意,笑意冷到了骨子里,「聖西與北慕早在好多年前就已經為敵了,本太子根本不在乎在拿走北慕太子的性命。」
說罷,西門雨的視線看向了女子,女子雖然帶著面紗,可仍舊可以讓人隱約看到她傾國傾城的俊美容顏。西門雨眼中忽然閃過了一絲亮光,格外燦爛。「如果你跟了本太子,本太子可以考慮放過他。美人,你覺得如何?」
西門雨的話雖然看似是詢問她的意思,但是實際上傻子都听的出來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她了。水洛雅氣的咬牙,不滿的道。「西門雨,你就是個小人,徹頭徹尾的小人。你若不是乘人之危,又怎麼會傷了獨孤夜。竟然還拿他來威脅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西門雨一愣,似是沒想到她會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不過很快他就回過了神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笑的更開心了。
她聲音清脆淡冷,即便是罵人也是別有一番風趣啊。他直視著她,目光比之前更加熾熱。「真沒想到殺手也那麼會罵人,本太子還以為你們只會殺人呢。」
「你……」水洛雅氣的說不出話來,瞪大眼楮死死的盯著他。她還真是徹底無語了,怎麼會遇到這麼一個無賴不要臉之人。
可是這些話她也只能在心里說說,自然不能說出台面。畢竟獨孤夜現在受了傷,她雖有把握自保,可卻絕不可能丟棄獨孤夜自己一個人逃走的。這種事情,她根本就做不出來。
她想了那麼多,獨孤夜卻沒心力想那麼多,只想著她可以逃走。他拉了拉她的手,故意壓低聲音,聲音小到只有水洛雅一人可以听到。「他不敢殺我,你抓緊走。」
獨孤夜說的是實話,他怎麼說也是北慕太子。就算北慕與聖西鬧的不可開交,西門雨也不敢輕易就殺了獨孤夜。若是只有這兩大王朝那還有可能,可是還有南離與東夜。
如今南離與東夜又結了婚姻,在這種節骨眼上西門雨是更加不敢殺獨孤夜的。
這些道理水洛雅當然也明白,或許是因為自己從小生活環境的緣故,她已經養成了以義當先的理念。即便她知道西門雨不會殺了獨孤夜,她還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獨自離開。
水洛雅仔細想了一番後,堅決搖了搖頭,眸光格外堅定。「不行,我絕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離開的。」
她看向了僅存的幾個護衛,冷聲道。「快點過來把你們太子帶走。」
幾位護衛先是一怔,礙于西門雨在身邊,不敢上前。但見女子眸光冰冷的似要殺人,幾人咽了咽口水,既然橫豎都是死,那倒不如做個為國犧牲的好護衛。
侍衛上快速上前將獨孤夜拉到了一邊,獨孤夜雖然掙扎,可自己身體根本就動彈不得。他知道,水洛雅一定是點了他的穴道。他驚慌,一直淡漠的眼中終于出現了害怕的神色,「你要做什麼,不要亂來。」
水洛雅自嘲一笑,亂來?他真的是想多了,自己活的好好的,想辦的大事還沒有辦完她怎麼可能讓自己輕易死去。
再說了她好歹也是四大殺手之一,若是就那麼輕易被西門雨控制了,或是被他帶走了。那豈不是太有損她殺手的身份。
西門雨似是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臉上笑容緩緩被其收斂。「你想做什麼,你當真是一點都不怕本太子?」
「怕?」水洛雅冷笑,聲音平淡的令人害怕。「我為什麼要害怕,你既不是猛獸又不是地獄來的死神,我為何要怕你。」
她勾起唇角,唇邊蕩起一抹邪惡的笑意。似罌粟,美麗卻又有毒。只可惜,被面紗擋住,西門雨根本就看不見。她一步一步走近他,相反的,西門雨竟不自覺的一步步後退。
這個女子身上忽然散發著令人恐怖的氣息,盡管自己征戰沙場,什麼都見識過。可她這突如其來的壓迫感還是讓他忍不住變了臉色。
不僅是他,連帶著怒火之馬也感受到了。否則,它不可能只一個勁的望後退。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馬兒害怕了。
西門雨緩和了一下情緒,盡量讓自己鎮定起來,他大力拉了一下韁繩,怒火之馬似是被嚇到了,竭力的嘶吼了幾聲。更加往後退了幾步,氣的西門雨大聲吼道,「畜生,給本太子安靜下來。」
怒火之馬從小就跟在了西門雨身邊,早就已經被西門雨馴服的乖乖的。如今被主人怒吼,怒火之馬只是又嘀咕了幾聲,便低下了頭,看起來十分委屈。
水洛雅只覺得好笑,明明就是自己的問題竟然還怪到馬兒的身上。她冷笑,眼中帶著明顯的不屑。「西門太子當真是好主人,連馬兒都被你嚇的不敢動彈了。」她頓了頓,語氣有些冰冷。「西門太子,是否可以解決一下我們之間的問題了。」
她眼中的不屑讓西門雨頓時來了火氣,西門雨眼楮半眯半合,全身散發著一股陰森森的氣息。他下了馬,拍了拍馬兒的腦袋,馬兒便是明白了什麼,飛快的沖著獨孤夜跑去。
水洛雅暗叫不好,剛想阻攔。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馬兒僅用了一會兒的功夫就解決了那幾個侍衛,將獨孤夜架在了身上。跑到了西門雨的身邊。
「獨孤夜。」水洛雅擔心的大叫,心下一陣自責。早知道她就不點了他的穴了,不然也不會白白便宜了那匹馬兒。
西門雨滿意的笑了笑,**的模了模馬兒的腦袋。「怒火真乖,回去定會好好賞你。」他松開了手,視線盯著水洛雅,話語卻不是對水洛雅說的。「來人。」
很快,樹林里就陸續出現了一批批黑衣人,恭敬整齊的站在了西門雨身後。
水洛雅知道,這些人都是方才劍雨的始作俑者。都是他們才害的自己差點受傷,害的獨孤夜已經受了傷。
很好,既然出來了。那自己在不報仇,豈不是對不起自己殺手的身份。唇角慢慢扯起了一絲冷笑,她的眼神變得無比凌厲。
西門雨見她不對勁,剛想有所動作。就見白衣飛舞,飛躍到了半空之中,她雙手用力一揮,無數根細小的銀針凶猛的朝著黑衣人攝去。
「啊!」陣陣慘叫聲一波接著一潑響起,很快便是毫無聲音。西門雨臉色沉重,緊握雙手,視線一直盯著那白衣女子。
他現在就算不轉身也可以知道身後的情形,很顯然,自己的那些黑衣人已經被她全部殺死了啊。不過她倒是沒向自己下手,自己是不是應該感激她呢。
西門雨冷笑,眼中卻是閃過一抹欣賞。「不愧是四大殺手之一的北大小姐,秒殺百人全然不在話下。本太子倒應該感謝北大小姐不殺之恩了。」
西門雨語氣中的戲謔讓水洛雅听著很不舒服,她皺了皺眉,冷冷道。「廢話少說,西門雨,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我勸你還是把獨孤夜還給我,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哦?」西門雨挑眉,語氣里竟是不以為然。「你當真以為本太子就帶了這麼一點人?」
話落,水洛雅剛察覺到不對勁,就發現他身後又出現了幾個黑衣人。依她殺手的敏銳與直覺,這些人的武功雖不及她,但她也很難在不受傷的情況下把他們全部解決掉。
再加上還有一個西門雨,自己斷然不是她們的對手。銀針只能對小兵小卒用用,一旦對付這些人,那根本就沒什麼用處。
水洛雅撇了一眼掛在怒火之馬背上的獨孤夜,心里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死。她還真是手賤,干嘛要點了他的穴,這下好了,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