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硬踫硬,絕對是不行的。既然硬的不行,那也只能來軟的了。她平緩了一下呼吸,盡管心中恨死了西門雨,可面上卻是勾起一絲冷笑,語氣也比之前柔軟了許多。「你做這些,可只是為了得到我?」
西門雨被她的聲音怔的有些恍惚,呆呆的點頭。「自然。」若不是為了得到你,獨孤夜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那好啊。」水洛雅忽然笑著點了點頭,「你放了獨孤夜,我跟你回聖西。」
聞言,西門雨眼中跳躍著一抹深邃難懂的火花。水洛雅的話自然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全信。若她說的是假話,自己就算因此放了獨孤夜,那對自己也沒有什麼損失。因為獨孤夜對他來說本身就沒什麼用處。
可若她說的是實話,那他就相當于白白得到了一位大美人。就算她對于軒轅燼與南離睿沒有什麼利用價值,能帶回去一睹芳顏也是沒有損失的。
獨孤夜已經受傷,水洛雅不想在拖延時間,皺著眉冷冷說道。「干脆點,到底答不答應。」她握緊了雙手,若是不答應,那她也只能拼一下了。
「好。」西門雨就喜歡爽快之人,原先還有些猶豫,可一听這句話整個人都覺得熱騰了起來,立馬就應了下來。
「那就放了他。」她伸手,指了指怒火馬背上的獨孤夜。
西門雨嘴角擎著淡淡的笑,眼楮閃爍的亮光如星光般燦爛。「怒火。」他一聲令下,怒火之馬便乖乖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低頭對著怒火之馬說了幾句,怒火之馬似是听懂一般,抬起大大的眼楮看了水洛雅一眼,然後似是心不甘情不願緩緩走近水洛雅。
水洛雅松了口氣,她現在竟然慶幸有軒轅燼與獨孤夜的存在。不過盡管怒火之馬已經走近了她,要將獨孤夜還給她。但她還是警惕著,生怕怒火之馬有別的目的。
不,與其說是怕怒火之馬有別的目的,倒不如說是怕西門雨耍陰的。
可實際上西門雨這回是真的沒有耍炸,他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得到水洛雅,只要能得到她,失了獨孤夜又能如何呢。
兩人各懷心思,只想著對方的心思,卻不料怒火之馬即將到水洛雅身邊時,忽然撂著前蹄,瘋狂的沖著反方向跑去。
這一舉動不但讓水洛雅大吃一驚,就連它的主人西門雨也是震驚不已。西門雨大怒,沖著怒火之馬吼道,「怒火,快點回來。」
怒火之馬就像沒有听到主人的話一般,繼續向著前方跑去。馬背上的獨孤夜幾次差點都被顛簸下來,最後都被怒火之馬巧妙的又顛到了馬背上,沒有讓他掉下來。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西門雨眼神有些落寞,不過更多的還是疑惑。他養了怒火之馬那麼多年,怒火之馬早就已經視他為唯一的主人。所以他根本就不懷疑怒火之馬的忠心,那就只剩下一點了。
有人對怒火之馬動了手腳。
西門雨想到了這點,水洛雅自然也想到了。可到底會是誰呢,對方是軒轅燼的人還是南離睿的人?亦或是都不是?她百思不得其解,最終只能以失敗告終。
水洛雅愣在原地,西門雨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便隨著怒火之馬奔跑的方向跑去了。怒火之馬一直向前狂奔,根本就不是西門雨可以追的上的。
再加上西門雨一開始愣了一會兒,後來又忘記使用輕功,追了一段距離之後便是徹底不見怒火之馬的蹤影。
他停了下來,四周根本就看不到水洛雅的影子了。心,瞬間涼到了心底,西門雨懊惱的砸著樹。
該死的,他竟然上當了。
事實證明,西門雨的確是上當了。他回到原地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水洛雅的身影。西門雨眼中殺意爆涌,冷聲道。「死士!」
話落,樹林中不在有稀疏的聲音。西門雨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到了一位黑衣人,並且那黑衣人還斷了一只手臂。
黑衣人拖著受傷的手臂,恭敬的跪在了地上,他的聲音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恐懼與害怕。「太,太子。我們的人已經,已經全部被殺了。」
「全部被殺?」西門雨皺著眉頭,俊臉已經黑的不能在黑了。他手下的死士雖說不是非常厲害,可一般人也絕對不能輕易就殺掉他們。尤其是,這時間太過短了。
「是,是的。」黑衣人繼續說道,「那人留屬下一條性命,只是為了讓屬下告知太子一聲。他說……他說……」黑衣人猶豫著,根本就不敢說出下面的話。
「給本太子說。」西門雨憤怒,雙眼中閃爍著寒意與殺意。
黑衣人被嚇的立馬跪在地上磕幾個響頭,「那人說,若是太子殿下在找那白衣女子的麻煩。他……他一定會血刃聖西。」黑衣男子說完後,突然口吐鮮血,死在了西門雨面前。
西門雨的臉色瞬間僵硬了起來,漆黑的鳳眸中,涌上了一抹瘋狂。
一般人是很難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殺了他那麼多的死士,剛死的這個黑衣人明顯也是中了什麼藥物,否則,他又怎麼會死的如此蹊蹺。
不過不管說些什麼,罪魁禍首都是那個白衣女子。
很好,北黎洛是麼,這個仇本太子記住了。
有些人就是如此,越是不讓你接觸的人他就越是要接觸。可惜西門雨還是太過年輕,他不知道自己一時的憤怒卻讓他將來後悔萬分……
水洛雅一開始還打算隨著西門雨去找獨孤夜的下落,可自己不知是怎麼了,忽然全身乏力,神志不清,然後就暈倒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身邊只有獨孤夜一個人。什麼怒火之馬,什麼西門雨,全都不在。她現在顧不得疑惑什麼,獨孤夜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她連忙起身扶起了獨孤夜,小手使勁的拍打他的臉。「獨孤夜,獨孤夜,你快點醒醒!」她喊了好久,獨孤夜都沒有醒來。
她心下一急,拍打她臉的力氣也加深了許多。不過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一只大手抓住。獨孤夜睜開了眼楮,神情有些淡漠,但更多的卻是不滿。「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不死也被你打死了。」
水洛雅先是一愣,旋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不還是沒有把你打死,你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啊。」水洛雅也是難得開一次玩笑,可見她心情大好。
見她笑了,獨孤夜也不忍在繃著一張臉,臉色緩和了下來。「我若真的被打死了,你還怎麼做北慕太子妃。」
水洛雅撇了撇嘴,合著听他的口氣自己是非要做北慕太子妃不成了。不過他說的也對,目前她只有做北慕太子妃,才有理由逃離南離睿啊。
至于軒轅燼,不管他是不是還在懷疑自己的身份,都已經無所謂了。反正她當初並沒有與他大婚成功,按道理來說軒轅太子妃這個身份她是可以推月兌掉的。
如此一來,就算她當了北慕太子妃,眾人最多也只是一開始議論一道,過不久也就可以風平浪靜了。
現在讓她真正擔心真正想知道的,而是救他們的人。怒火之馬一般人根本就不能輕易近身,盡管她可以對它使用暗器。
在那個情況下,為了獨孤夜的性命著想她也是下不了手的。再者,就算她下了手,她也沒有把握可以在那麼多死士手中月兌手。到最後只怕她與獨孤夜都只會是一死。
她不得不說背後的這個人真的很聰明,采用調虎離山之計,成功吸引了西門雨的注意,然後殺了那些死士,成功救下了她。
雖然她沒有親眼看到死士死的一面,可她雖然暈倒了,那濃重的血味還是讓她聞到了。所以她敢確信,那人的武功絕對很厲害。甚至高過四大殺手。
「你在想昨晚的事情。」獨孤夜說的很肯定,因為這件事情太過于怪異,不僅是水洛雅,自己也是想了好久都沒有想到那個人到底會是誰。
「嗯。」水洛雅點頭,沒有隱瞞。既然她已經選擇了相信獨孤夜,那就必須要相信他。「直覺告訴我,這個人很厲害。」
獨孤夜點頭,顯然是贊同了水洛雅的觀點。能在西門雨與死士手中救下了他們,那人豈會是平庸之輩。
而這個世界上,在接觸過的人中,只有軒轅燼是他唯一認可之人。可是軒轅燼沒有道理救她們。那如果不是他的話又會是誰呢。
他們之前明明猜測南離睿與軒轅燼都會去追殺他們,可是最後只有西門雨來了,卻沒有另外兩撥的影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獨孤夜抬頭看著水洛雅,兩人四目相對,眼底皆是疑惑。獨孤夜疑惑不解的同樣也是水洛雅疑惑的。
一開始明明就是為了躲避南離睿與軒轅燼,兩人才會急匆匆趕去北慕。可到最後根本就沒有見到他們。這顯然是不符合常規的。
如果非要給出一個解釋的話,那就是……
水洛雅與獨孤夜同時眼楮一亮,隨後默契的開口。「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