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偉銘看了一眼丁當,微微的笑了笑,夜半的走廊里空無一人,唯有他們二人小聲聊天的窸窸窣窣的聲音。走廊里有些穿堂風,弄得整個醫院陰森森的,丁當裹了裹自己的羽絨服,瑟縮在一起幾乎是半趴在那里听羅偉銘說這些事情。
「陳思達的小動作已經被他的岳父懷疑了,所以最近陳思達那個公司的高層發生了一個天翻地覆的變化,他的岳父直接空降了幾個人去高層。陳思達要是聰明,這個時候就得把所有的小動作收起來,這個時候秋萍忽然出事……」羅偉銘「嘖嘖」了一聲,搖了搖頭,余下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可是要說什麼,丁當卻能明白。
丁當對著羅偉銘點了點頭,「秋萍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性格?」
「哪方面?」羅偉銘問道。
「我調查過她的同事,她同事說秋萍是一個很好欺負,脾氣很好的人,因為很好欺負,所以你也知道在職場上肯定都是逮著一個軟柿子捏。」丁當詢問道,「可如果真的是個性格柔弱、怕事、膽小的姑娘,恐怕是不會做陳思達的小三,然後將整件事情掩蓋的密不透風吧?」
「她是個聰明的姑娘,」羅偉銘笑了笑,「你見過她的照片吧?」
「照片?」丁當仔細的想了想,發現自己連照片都沒有看過!她咧著嘴笑了笑,笑得十分尷尬,「呵呵」了兩聲之後問羅偉銘,「她長得怎麼樣?」
「你真是夠了!」羅偉銘不滿的嚷嚷道,「你到底有沒有在好好的調查這個案子,死者的照片你都沒有看過,你這些天都在調查什麼?瞎調查嗎?」。
丁當吐了吐舌頭,「你快說啦!」
「秋萍長得頗有姿色!」羅偉銘無奈的搖了搖頭,「所以她的膽小怕事,容易被欺負都是個保護色,而且男人只有青春期的時候才那麼無聊,再往後,除非是利益驅動,否則誰逮著一個長得漂亮的小姑娘欺負?至于女人倒是很可能會挑這個軟柿子下手,然而……那也沒有什麼用,因為職場上的男人可能就會覺得她還蠻可憐的,因而賦予她極大的關注和保護。也就是說……」羅偉銘頓了頓,「如果她犯了什麼錯,別的男人就會覺得是那些總在欺負她的女人陷害她的。」
「綠茶婊!」丁當咬牙切齒的從自己的齒縫里蹦出了這麼三個字。所以一開始自己的懷疑也是對的,這個秋萍的確是沒有自己打听到的那麼精明,「這也就是說……陳思達具備殺人動機了!」
「等等等等……」羅偉銘轉向丁當,「你怎麼就推理到這一步了?我是落下了什麼東西嗎?」。
「等破了案你自然就知道啦!」丁當笑了出來,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漸漸泛白的天色,和羅偉銘的這一席話讓她覺得豁然開朗,知道了先前不知道的事情,她扭過頭看了一眼羅偉銘的側臉,在思考著如果這個人不是她和韋一楠懷疑的凶手該有多好,那樣的話她還是挺喜歡他這個朋友的。
雖然韋一楠恐怕並不會喜歡的。
丁當「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羅偉銘轉向丁當眉頭微皺,「怎麼了?」
「從我開始破案到現在,真的是承蒙照顧了!」丁當在羅偉銘的面前微微低了低頭,「這事兒過去之後,我請你吃飯吧!」
羅偉銘做了一個STOP打住的手勢,「快別了!你請我吃飯準沒好事兒,你還是好好準備你的婚禮吧?」
「這段時間謝謝你照顧我爸了!」丁當說道。
羅偉銘搖了搖頭,「他目前也是我的客戶,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我是不會因為他是你的父親,就少收錢的,像現在這種情況……」羅偉銘說著指了指自己的手表,「也得算錢!」
「哎呀!」丁當叫了一聲,看著外面除了泛白還開始泛紅的天色,「你先回去吧!時間不早了呢!」丁當說道。
「有沒有你這樣過河拆橋的?」羅偉銘問道,怒不可遏。
「你還得上班呢,白天還得去見別的客戶,我爸這邊交給我啦!」丁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再不回去,估計你會扛不住的,趕緊休息去吧!放心啦,錢不會少給你算的啊!」丁當說著將坐在椅子上的羅偉銘拉了起來,羅偉銘看了看表,白天的確是還有白天的工作,沒法一直耗在這里幫丁當看著她的父親,又寒暄了兩句,羅偉銘就告辭了,丁當輕輕的推開病房的門,走進去在自己父親床上趴著睡著了。待到天徹底大亮的時候,丁當覺得有人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她猛地從睡夢中驚醒,揉著睡眼惺忪的眼,迷蒙的看著床上的丁爸爸,「你醒了?」丁當說罷打了一個哈欠。
「你怎麼在這里?」丁爸爸不滿的問道。
「我叫羅醫生回去了,你今兒還哪里難受嗎?醫生說要是難受得及時說,畢竟這種車禍可大可小的!」丁當問道。
「你還知道關心我,你現在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丁爸爸負氣的說道,話還沒說完丁當就打斷了丁爸爸,「爸,你好好的,正常點!我手里現在壓著一個案子,遲遲破不了,現在年關將至,再結不了案,今兒連年都過不了了!」
「你是調查手里壓著的案子,還是調查韋一楠的事情!」丁爸爸質問道。
「爸,」丁當語重心長的叫了一聲,「憑良心講,做人得知恩圖報吧?今兒韋一楠就是和我什麼關系都沒有,單憑他是我師父,我入行是他帶的,現在他被人栽贓陷害,說他殺人,我能什麼都不管嗎?那我成什麼了,狼心狗肺,鐵石心腸嗎?」。
「也許他真的是凶手呢?」丁爸爸說道,他並不是反對丁當幫韋一楠,只是害怕自己的女兒被情事迷暈了眼,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話叫丁當覺得有些好笑,「真是凶手的話,他能想出來一百種比現在更加高明的方法,不至于這麼被動的被調查!」
「我可是听說了,警方是掌握了鐵證才把他帶回去的!」丁爸爸說道,「這個案子可是你們自己人調查的,到現在為止第二個懷疑人都沒有,不是他還能是誰,你這是私人感情戰勝了自己的理智判斷……」
「行了行了行了!」丁當做了一個STOP的手勢,沒讓自己的父親繼續把話說下去,再這麼扯下去就沒完沒了了,「先前警局的鐵證已經被破了,」她說著看了一眼表,「關押了這麼長時間,昨晚應該就放了,根本沒有證據!你到底有事兒沒事兒?要是哪里不舒服我還得叫醫生呢!」丁當說道。
「你走吧你走吧,調查你的案子去吧!」丁爸爸對著丁當揮了揮手,不滿的躺下把被子拉起來蓋到頭上,丁當看著自己的父親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到窗戶邊上給小哲打了一個電話,「上班了嗎?」。
「怎麼了?」小哲問道,听聲音有點悶悶不樂的,因為丁當和劉老爺越過他的知情權直接將原先定韋一楠罪的證據給駁回了,此事令小哲感到十分的郁悶。
「秋萍的案子要重新調查,我手里有點東西,你能過來拿一下嗎?不需要進行一個聯苯胺的測試,如果確定了是血跡的話,就得進行DNA測試了!」丁當說道。
「行,你在哪里?」小哲說道,秋萍的案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事兒小哲已經知道了,正準備再檢查一下秋萍的尸體看看有沒有更多的發現。
「在人民醫院,我現在有點事情走不開,你過來一下吧?」丁當說道。
「好的!」小哲應聲道。
丁當打完電話轉過身去,走到丁爸爸的床旁邊,「你沒事兒發什麼脾氣呀?我知道你也是擔心我,但是……」丁當語重心長的說道,「我以一個從業人員的職業道德像你保證,這件事情如果不是韋一楠做的,我一定還他一個清白,如果是,我也絕對會將他繩之以法的!絕不姑息……你就不要擔心了,我听羅醫生說,你也在調查這個案子?」
「那不是想早點結案嘛!」丁爸爸說道,「這都快過年了,難道能叫韋一楠在警局過年,叫你在警局調查案子嗎?」。
丁當嗓子生生的疼了一下,看著自己父親蒼老的面容,在床上坐了下來,挽住了他的胳膊,「你想吃什麼?我現在去買。」
「我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丁爸爸指著丁當說道,無奈的嘆了口氣,對自己的兒女再是打著罵著,心里還是愛著的。丁當從病房出去朝樓下賣早餐的地方走去,路上給韋一楠打了一個電話,問韋一楠現在是不是已經出來了?
「嗯,」韋一楠應聲道,听聲音有些疲憊,應該是昨夜凌晨放出來的,這會兒也不知道休息過了沒?「你那邊案子進展的怎麼樣了?」
「還在調查呢!」丁當說道,「不過有個思路了,趙局說一定要辦成鐵案,一時半刻的結不了案子,但是有個事情很奇怪,我發現你父親和羅偉銘也有關系。」
「什麼?」韋一楠問道。
「他是你父親公司上做人力資源輔助的,就是出一些心理問題來測試所有員工的心理狀態,是否符合這份工作的要求等……」丁當說道。
「所以他應該有所有職員的調查評估報告?」韋一楠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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