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回到家,顧北辰和桃花童鞋正滿頭大汗的從後面走出來,桃花童鞋幾乎是小跑著進來的。
「媽咪,歡迎回家,我先去洗澡!」桃花說著一溜煙的就沖了上去,施施看著他渾身髒兮兮的樣子,怎麼好像是在泥地里面滾了一圈一樣。
「你們干嘛去了。」顧北辰穿著一身運動裝,整個人倒是顯得越發有生氣了,而且整個人還被襯托得越發年輕了。
「帶他去後面鍛煉一體,你怎麼樣?折騰了一上午?」
施施直接從左輪的手里面接過了毛巾,顧北辰十分乖順的走到了施施的面前,那架勢擺明了就是在說,幫我擦唄。
施施只是笑著給顧北辰擦了擦額頭上面的細汗,「也沒什麼,反正法醫的工作都是那樣,只是很久沒有接受這麼高強度的工作了,只是顯得有些不適應罷了,唔……」
*施施這話還沒說完,顧北辰直接在她嘴邊輕啄了一口,施施睜大眼楮,「干嘛啊你!」
「獎勵你唄。」
「行了,老夫老妻的,還來這套!」
「怎麼?老夫老妻了,就不能親一下了?」顧北辰說著居然意猶未盡的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角,看得施施一陣臉紅心跳,這個死男人就會誘惑自己。
「行了,別鬧了!」
其實想想兩個人結婚也好久了,從一開始的陌生抗拒,到之後相處得越發默契和諧,時間真的是很神奇。
兩個人說著坐在沙發上面,「對了,你還記得那個時候在幼兒園和這幾個混小子發生沖突的那一家麼?」
「記得,怎麼了?」顧北辰拿著杯子喝水,只是視線卻焦灼在施施的身上面,這個男人即使是穿著最簡單的衣服,但是舉手投足卻還是充滿著貴族氣質,尤其是某人對自己要吃下去的東西尤其挑剔。
「你沒對他們怎麼樣吧。」顧北辰這廝還挺喜歡背後耍小動作的。
而且這顧大爺,看起來似乎對自家兒子還挺嫌棄的,不過這畢竟是他的孩子,加上顧家從來都是護短得厲害,施施肯定想著,顧北辰一定是背地里面出手整治別人了。
「本來是想的,只是沒等我出手,那對夫妻就已經離婚了,我就沒出手,有問題麼?」顧北辰可不覺得施施會無緣無故問這個事情,他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正好是我這次案子的相關人員罷了,我就隨口問問而已。」
「夫人,您的茶!」佣人給施施送上一杯熱茶,「待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嗯!」施施端著杯子就準備喝茶。
「等一下。」顧北辰將杯子放下,施施這嘴巴都張開了,這口茶水愣是沒有喝得下去。
「怎麼了?」這人破事破規矩永遠這麼多。
「是紅茶吧?」佣人點了點頭,「泡紅茶不應該用這個茶具吧!」
「那個……是我疏忽了!」佣人低著頭,從施施的手中接過杯子,「我立刻給夫人重新泡一杯吧。」
「沒事,別管他,喝個茶麼!」
這貨是強迫癥犯了麼?
施施可是清楚的記得,在桃花出生後的不久,他們兩個人出門購物,兩個人做人父母都是第一次,所以關于桃花吃穿用度的一切,他們都想要參與。
不過在購物的過程中,施施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和他出來簡直就是受虐。
顧北辰每次買東西必要要買一套,施施只是看好了這系列中的一個女乃瓶而已,結果回到家里發現居然是一整套的,然後她看好了什麼女乃嘴,也就是一個,結果別人送到家的又是一套,看好了衣服鞋子更是不用說了……
只要是出門購物這貨的強迫癥就來了。
有一次他們站在一個貨架面前,這一排都是一些鐵盒包裝的東西,施施直直看了一眼,扭頭去看一邊的清潔用品。
結果回過頭發現某人還是站在那里。
「你在看什麼?」
「我在研究買什麼口味的,你喜歡什麼口味的?」
施施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貨架,這是……套套麼?
「你研究這個有意思麼?」施施滿頭黑線。
「為了充分愉悅你!」某人的理由一如既往的高大上,施施驚愕的根本無力反駁,「不過你似乎比較草莓味的。」
「我還喜歡香蕉味道的呢!」
「是麼?」顧北辰看了看購物車里面的兩個盒子,忽然覺得有點礙眼,好單調的顏色有木有,然後某人就將貨架上面只要是不同顏色的盒子都拿了一個!
「顧北辰,你這是準備搞批發麼?」施施簡直無語了,這麼多用得完麼?
「放心吧,用得很快的!」顧北辰說著拉著施施的手就朝別的地方走。
顧北辰見施施還是心不在焉的,扭頭看著她,「還在擔心什麼,我真的用得完。」
「額……」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啊!
而之後但凡是買東西,這貨總是喜歡各式各樣的都拿一樣,施施這才發現,某人不僅僅有強迫癥,還有一點選擇困難癥,然後就十分土豪的什麼都來一樣。
結賬的時候,那個收銀員也是被嚇了一跳,不過還是很淡定的在掃描條形碼。
不過這對夫婦真的是很美型啊,丈夫看起來雖然冷峻了一些,不過能夠陪妻子逛街,也看得出來是個好丈夫,妻子則是依偎在丈夫身側,兩個人看起來格外登對。
「額……」收營員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這掃描到了一盒套套就愣了一下,然後第二盒,第三盒,第四盒……
「你們確定這些都是你們需要的麼?」還沒見過有人一次性買這麼多的。
「有問題麼?」顧北辰顯得老大不高興了,總是被人否定是什麼意思啊,難道說他就真的用不完?
「沒問題,一共是……請問你們是刷卡還是付現金!」
結果就是施施那幾天活得真是生不如死啊,這貨真是變著法子折磨自己,施施那幾天被折騰的夠嗆,直接跑到了自己兒子的房間。
「怎麼?躲著我呢!」
顧北辰在門口就把施施截住了。
「說什麼呢,我怎麼會躲著你呢,開什麼玩笑!」我就是躲著你了,怎麼滴吧。
「那就好,那我們回房睡覺吧!」顧北辰一臉陰謀得逞後笑容,拉著施施就進了房間,施施只能長嘆一聲,這有人是嫌棄自家老公不賣力,可是自家老公過于賣力,這也吃不消啊。
「你是不是覺得我最近太過分了?」顧北辰拉著施施坐到床邊,居然頭一次沒有直接將她撲倒。
「嗯!」施施點了點頭,可是瞬間又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還好吧。」
「我只是想要將所有沒有嘗試過得事情都和你做一遍,比如一起品嘗所有的美食,一起走遍沒去過的所有地方,一起做想做的各種事情……」
顧北辰的忽然深情款款的樣子,倒是真的讓施施一怔,這個男人難不成是病了?
施施伸手模了模顧北辰的額頭︰「沒發燒啊?你還好吧?」
「我很正常!」顧北辰將施施拿到唇邊,在她的手心就吻了一下,施施身子一顫,手心溫熱的觸感,一陣酥麻,惹得施施一陣輕顫,「我就是說實話而已,難道你都不想和我一起做各種事情麼?」
「當然想了。」施施只是覺得這話說得哪里怪怪的,而且顧北辰今天明顯不對勁啊,這到底是哪里出問題了,施施也沒看明白。
「那就來吧!」
說著顧北辰眸子閃過了一絲盎然,居然動手就開始月兌自己的衣服。
施施下意識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衣服,「你要做什麼!」
「自然是沒做過的事情了!」顧北辰說著起身,直接將施施推到,完全不給施施一點喘息的機會。
「這個事情我們不是每天都做麼?」施施簡直想哭,為什麼繞來繞去又繞到了這個問題上面。
顧北辰不知道從哪里模出了一個盒子,看了看上面的字,「這個口味沒試過!」
施施看著某人嘴角的邪笑,已經完全不想說話了。
顧家這邊依舊是溫馨和諧,只是此刻醫院里面已經炸開了鍋。
司徒長劍到醫院的時候,司徒夫人並不在,只有司徒勝在那里,「爸,到底出什麼事情了?大哥到底怎麼了?」
司徒長劍說著想要進入病房,卻被警察直接攔住了,「司徒先生,不好意思,這里是案發現場,我們還在取證,這里暫時封鎖,您不能進去!」
「我哥呢,我哥在哪里……」司徒長劍看起來悲痛欲絕,完全就是一副好弟弟的模樣。
「不好意思,司徒先生,麻煩您冷靜一下!」
「你讓我冷靜什麼,我哥在醫院出事了,你讓我如何冷靜!」
「長劍,你過來!」司徒勝走過去拉著司徒長劍走到一邊,因為拉扯的緣故,司徒勝看見了自家兒子脖子上面的紅痕,雖然進行了一些遮掩,但是作為過來人,司徒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爸,你拉我做什麼,我今天一定要問個明白,明明昨天還好好的人,怎麼忽然就……」司徒長劍看起來就是那種悲傷過度,想要尋找一個一個發泄口,在外人看來,就是明顯受刺激過度。
多數人都是對他們一家給予了很大的同情。
「你給我過來!」司徒勝疾聲厲色,倒是把司徒長劍嚇得愣了愣,跟著司徒勝走到了走廊盡頭的樓梯口,兩個人剛剛走進去,司徒長劍還沒有說一句話,司徒勝直接一巴掌就揮了過去!
「你這個逆子!」然後就是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司徒長劍被打得一愣一愣的,這個老爺子也是用了全身力氣,司徒長劍覺得自己都耳鳴了,幾秒鐘之後,才回過神來。
「爸,你做什麼啊!」司徒長劍雖然心很虛,但是他知道自己和成珊的事情,老爺子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他此刻絕對不能夠自己不打自招。
「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你自己不知道麼?你哥哥被人傷了住院,你居然還有心思做這種事情!」
「我做什麼了,您真是……」司徒長劍嘴角抽動,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緊張,眼楮死死地盯著老爺子的嘴巴,生怕從他的嘴巴里面又听見了什麼自己最怕听見的東西。
「你自己看看這都是什麼,你還有臉在那里叫囂!」
司徒勝伸手將她的衣服領口拉低,這一拉不要緊,這本來只是一些紅痕,但是這脖子下面居然還有一些指甲的抓痕,看得司徒勝覺得老臉都沒地方放了,而司徒長劍沒想到自己已經做過遮掩了,還是被父親看見了。
況且是這種時候,他也覺得有些羞愧。
「我就是以為大哥明天就出院了,肯定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我就出去喝了點酒,然後……」司徒長劍抓了抓頭發。
「你居然還出去鬼混,我告訴你,我這輩子就認定了方圓這個兒媳婦了,我不知道你們因為什麼離婚的,但是我告訴你,你一定要把她接回來!」
又提到這事兒了。
「爸,我們真的不合適,而且這個女人會給我們司徒家帶來滅頂之災的,我肯定不會接她回來的,您就別折騰這個了!」
「難道你就要看著你的兒子沒有母親麼!」司徒勝簡直要被氣死了!
「爸,你也知道那個女人野蠻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容易惹事,我真的和她……」
「怎麼?成珊野蠻起來就不惹事了是不是!」司徒勝這話一出,司徒長劍簡直無法反駁,只是嘆了口氣,顯得很無奈。
「爸,你再胡說什麼,我和她沒什麼!」
「有沒有什麼,你的心里清楚,跟我出來吧!」
司徒勝這話說得司徒長劍心里面咯 一下,只能伸手模了模自己的左半邊臉,疼死了,這個老頭子居然用了這麼大力氣,司徒長劍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跟著自己的父親就走了出來。
而此刻的成珊已經到了,而且容景那邊結束,也到這邊來看一下情況,而他們一出來就看見容景明顯就是一臉的不耐煩,此刻的成珊坐在一邊,哭得那叫一個慘烈啊,弄得所有人都很頭疼。
司徒勝頓時覺得自己的老臉都被丟沒了,尤其是看到成珊的穿著打扮之後,更是滿頭黑線,這一聲大紅大綠的,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女人應該穿的麼?
「行了,別哭了!」司徒勝走過去,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個女人。
「我的丈夫死了,難道說我連哭的權利都沒有了麼!」成珊伸手擦了擦眼淚。
「那你昨晚干什麼去了,現在來這里哭哭啼啼的。」司徒長劍實在是不好開口說這個事情,更不能給她求情,否則換來的,肯定是父親更加厲害的斥責,更何況自己的臉此刻還火辣辣的疼。
「我……」成珊哽咽了一下,從椅子上面站起來,那踩著十幾厘米的高跟,這個子和司徒勝差不多了,這讓司徒勝的臉更黑了。
「我就是心情不太好,想著長明在醫院里面肯定不會出什麼事情的,我就想著約朋友出去散散心。」成珊抹著眼淚。
這容景本來還想著吧成珊帶回去好好審問一下的,此刻看見成珊這個樣子,這忽然覺得審問她也是個技術活兒啊,哎……總覺得這個案子似乎不太妙。
「散散心,你丈夫還躺在病床上面,身為妻子的你,不想著如何照顧好自己的丈夫,還想著出去散心,這是一個妻子應該做的事情麼!」司徒勝這是看成珊早就不順眼了,也算是借題發揮了!
而且自己日子去世,他的心里面本來就很壓抑,此刻就把所有的邪火都發泄在了成珊的身上面。
「成珊是吧?」容景也不想看這出家庭鬧劇,直接插進去。
「容隊長有事情麼?」成珊的口氣並不是很好,而且還帶著帶你哭腔,容景只是比較好奇,現在的化妝品都這麼好了麼?哭哭啼啼這麼久,這妝倒是一點都沒花。
「你要是沒事的話,我想帶你去警局詢問一些情況。」容景的語氣平和,其實此刻他的腦子像是要炸開一樣的難受,疼得要死!
「我沒殺人,司徒長明死了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根本就沒有殺人,你們不能帶我走!」
成珊的聲音尖細,每個字都仿佛能夠刺進容景的腦子里面,直直的朝著容景的腦子里面鑽,讓他更加頭疼。
容景本來是個脾氣極好,而且很有耐心的人,此刻也覺得自己的耐心快要耗盡了,他只想閉著眼楮休息一會兒,不想和這個潑婦爭執。
「容隊長,你可不能听別人胡說啊,我真的沒殺人,我和我丈夫結婚才幾天啊,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呢,這可是要遭天譴的啊!」成珊這話說的似乎很有道理。
只要是她剛剛到醫院,就發現很多人在對著她指指點點的,本來她也沒覺得有什麼,畢竟她自認為自己天生就是眾人矚目的焦點,醫院是各色人等聚集的地方,沒見過她這樣的人也是很正常的,只是成珊再仔細的听他們之間的對話,才發現不對味兒了!
「看見了麼?就是那個女人,穿得花里胡哨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在她那個妖里妖氣的樣子,真是惡心!」成珊心里鄙夷,也不看看自己那土里吧唧的樣子,還好意思說我,我這是時尚,你們那個就是土,鄉下的老女人,居然還敢說自己!
「就是她就是她,死去的那個人的老婆,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你看看穿的那是什麼啊,還有那個下巴,簡直尖得能夠戳死人了,是不是整容過度了啊,真是恐怖!」
「可不就是她,我們走遠點,听說她的丈夫就是她殺的,你說說這個女人,簡直是蛇蠍心腸,不喜歡人家就別和人家過唄,殺了人家做什麼啊,簡直是造孽啊!」
成珊當時就蹙起了眉頭,什麼情況,自己什麼時候殺死司徒長明了!
「呸呸呸——你可別胡說,這個女人怎麼可能這麼狠心啊!」
「是那個男人的母親說的,我當時就在那個樓層,我可是親耳听見的,準錯不了,看她這妖里妖氣的樣子,肯定不是個好東西!」
「趕緊走,她看過來啦!」
所以這才出現了成珊在病房門口上演了一出苦情戲。
「好了,沒人說你殺人,至少現在還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你殺了人!」容景揉了揉額角。
主要是死去的三個人都是和成珊的關系最為密切,前任丈夫,現任丈夫,還有閨蜜,成珊無疑成了這個案子的關鍵人物。
「你要信我啊,我怎麼可能殺人呢!」成珊似乎很怕容景不相信,居然伸手扯住了容景的胳膊。
這要是換做平時容景或許不會有這麼大反應,只是他此刻真的腦子很混亂,「行了,你閉嘴!」
周圍的那些同事似乎也沒想到容景會忽然發火,整個樓層都瞬間安靜下來。
「配合警方調查是你的義務,案子和你到底有沒有關系,這取決于後期的調查,帶走,你們都傻了麼,我讓把人帶走!」幾個人一看容景似乎要發火了,被嚇得立刻架著成珊就走了出去。
成珊還想說什麼,就被其中的一個人堵住了嘴巴,這個時候還是最好別說話。
「容隊長,這個案子麻煩你了。」
「不用,有情況我會隨時聯系你們的!」
容景說著帶著自己的人就很快離開了,倒是司徒長劍此刻心慌意亂了,這成珊被帶走了,也不知道她會說些什麼,會不會把自己說出來的,這都是他憂心的。
容景剛剛到了辦公室,忽然躺在自己的沙發上面,長長舒了口氣,瞥見自己的辦公桌上面有個保溫桶。
容景一看到這種黑色的保溫桶,就知道這是陸琰送過來的,下面還壓著一張紙,「醒酒湯!」那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就是化成灰他都認識。
容景一直高度緊繃的神經,這個時候才放松了一些,他直接打開保溫桶,一股香氣就直接撲面而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陸琰得虧是個男人,要是女人,指不定多麼賢惠呢!
這個男人看似強勢冷硬,其實他的內心卻十分的柔軟,並且十分體貼,只是會可惜了是個男人。
容景這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時間可以休息,簡單的吃了個午飯之後,就開始緊張的分析案情了。
此刻佟秋練和施施都已經到了警局,因為一下子死的是三個人,而且還都是家世比較顯赫的那種,這一時間關于這個案子的各種風言風語被穿得到處都是,並且有甚囂塵上的趨勢,案子的偵破真的刻不容緩。
「現在先把這次的三個死者簡單介紹一下!」容景坐下之後,一個警察立刻上前。
「首先是在醫院死亡的司徒長明,男,35歲,司徒家的長子,身高176,為人比較吻合,也可以說是很老實,經常會被人欺負,之前結過一次婚听說就是他的性格問題而離婚的,然後娶了現在的老婆成珊!」
「然後就是車禍中的男性死者,黃立,26歲,為人比較風流,經常出入于各種酒吧夜店等地方,為人蠻橫不講理,而且被他得罪的人很多,听說出事之前還和人有過沖突!幾個月前離婚了,現在」施施和容景對視一眼,紛紛地頭。
「本案的女性死者明明蘭,是著名企業家的女兒,平時比較喜歡出入一些類似于夜店酒吧的地方,交友比較廣泛,而且交際圈比較復雜,出事前她和家里人說是出去和朋友一起玩,只是一直未歸,因為平時也經常出現這種情況,所以她的家里人也並沒有將這個事情放在心上。」
「然後說一下這三個死者之間的共同點吧!」容景手中拿著筆,不時的敲打一下桌子,面色嚴肅。
「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個黃立和明蘭其實之前就是認識的,而且兩個人算是志趣相投,因為明蘭和黃立的前妻是閨蜜的緣故,所以這兩個人之間的交往也是格外的密切,反觀這個司徒長明,為人比較忠厚老實,因為家里面管得也是比較嚴格,所以他從來不會出入酒吧夜店,和這兩個人也並無交集!」
「現場的證物勘察有結果了麼?」施施看了看馬超。
馬超手中拿著一份文件,將文件放在了容景的面前。
「現在已經檢測出來的證物就是關于車禍現場的,我們發現出事的車子剎車是失靈的,而當時那個匯通大道的路段是一個下坡路,只要是車子開始運行,就很有可能出事。」
「這麼看起來,就是說當時兩個死者已經在車上,是有人故意要害死他們。」一個警察說道。
「這個是很明顯的,而且我們根據現場的撞擊力度,計算出了車子當時距離車禍現場的距離,在這個距離里面,我們找到了車子原始的停放地點,還采集到了一些血跡,根據檢測結果,證明血跡是屬于死者黃立的。」
施施挑了挑眉毛,和佟秋練對視一眼。
「那麼司徒長明的血液檢測結果呢?」佟秋練看著馬超。
「根據我們的檢測顯示他的體內含有過量的青霉素!」
「青霉素?」佟秋練想了一下她之前看過的司徒長明的病歷,「他不是對青霉素過敏麼?」
「而且我們和他的醫生了解過各種情況了,他們說並沒有給病人開過任何和青霉素有關的藥物!」
「青霉素過敏還會致死?」一個警察問道。
「因為青霉素過敏有可能使人休克,也就是微循環障礙,時間長了組織器官因為灌流不足就會缺血缺氧,有的時候甚至還會引起心髒驟停,導致死亡。」佟秋練解釋道。
會議結束,佟秋練和施施就直接進入了驗尸房。
這里的驗尸房也就是三個位置,此刻已經全部停滿了尸體,施施和佟秋練穿好了消毒好的工作服,直接進入了驗尸房,相比較司徒長明的尸體,另外的兩具尸體就顯得有些猙獰了。
面部的淤血和一些水藻泥沙被清理之後,加上過了一段時間,尸體本來被撞擊的淤痕也慢慢的浮現,讓人看起來死狀非常慘烈。
施施的速度一向很快,她戴上手套,就直接走到了黃立的尸體邊上,開始進行初步的尸表檢查。
施施檢查死者的五官,「死者的鼻腔和口腔里面都沒有吸入任何的泥沙情況,指甲也十分干淨,身體表面有多處創傷,並且被水泡過。」
施施看了看黃立的頭部,因為撞到了方向盤,所以他的額頭三分之二幾乎都是破損的,只是傷口周圍,卻並未出現別的淤痕。
黃立的兩條胳膊出都被繃帶包裹,施施自然知道,這是為何造成的,他這是已經進行了簡單的處理了,但是這又是為何會死在這里?
「死者是不是在落水之前就已經死亡或者休克了?」馬超在一邊協助施施。
「這個還是要看具體尸檢了。」施施說著拿著手術刀,直接切開了死者的胸月復腔,施施一只手扒開死者的胸部肌肉,一只手拿著手術刀將死者身上面的血肉進行了簡單的分離,很快就看見了死者的肺部。
果不其然,他的肺部很干淨,沒有吸入一點水分,死者就算是休克狀態,也是會吸入水分的,這麼看起來死者只可能是在落入之前就已經死亡了。
「記得把死者的血液進行進一步的抽查檢測。」黃立的時間結束之後,施施只是看了看另一邊的佟秋練。
和施施的見剖風格不同,施施下手一向很精準,而且無論做什麼也是絕對不會拖泥帶水,而佟秋練則是那種顯得每一步都穩扎穩打那種,神情也是顯得異常嚴肅。
因為一次尸檢之後,都是十分耗費體力的,所以施施決定休息一會兒,就直接走到了佟秋練的身邊,「你這邊有結果麼?」
「暫時還沒有,尸體表面除了胳膊處有被人按壓過的痕跡,尸體別的地方病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佟秋練已經開始進行解剖了,很快的在死者的胃部發現了一些並沒有及時消化的藥丸,還有一些食物的殘渣,這些都是比較正常的,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把這些檢查一下!」佟秋練將從死者胃部提取出來的東西交給了一邊的一個實習生。
「老師,這個東西還要檢測麼?這不是很明顯就是胃酸、藥物和食物麼?」而且從胃部提取出來的東西,都是帶著一種難聞的酸腐味道,那個實習生立刻蹙起了眉頭。
「誰告訴你里面就這幾樣東西的。」佟秋練看了他一眼,表情嚴肅。
「難道不是麼?」
「死者的死因暫時被定為青霉素過敏,但是你知道他是服用的青霉素,還是注射了青霉素麼?你知道凶手是從什麼地方入手殺死了死者的麼?既然不知道凶手的作案途徑,你又如何要抓住凶手!」
佟秋練一直都是話不多那種,忽然一下子飆出來這麼多話,那個實習生此刻也是被說得面紅耳赤,拿著器皿就直接走了出去。
「我說小練,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說話做事還是這麼一板一眼的,你小心把他們嚇壞!」施施在一邊笑著說。
「你還有一具尸體沒解剖!」佟秋練只是冷冷的扔了這麼一句話,施施頓時一噎。
「行啦行啦,我走了還不成麼?真是……」施施嘆了口氣,換了一副手套,又走到了明蘭尸體面前。
相比較黃立的尸體,這個明蘭的尸體也沒好到哪里去,她的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是好的,本來在現場的時候,或許是因為當時一些隱性的傷痕還沒有表露出來,所以看起來她的身上面還是不錯的,只是此刻很多隱性的傷痕才慢慢的顯示出來,所以她的尸體表面看起來就顯得有些難看了。
臉上面就是一些普通的撞擊痕跡,比較符合車子落水所形成的創傷,只是她的身上面,除了被撞擊留下的傷口之外,還有很多歡愛後痕跡,除了這些,還有一些類似于鞭子抽打或者是……
「施施姐,這些都是什麼啊,這是蠟燭滴過的痕跡麼?」馬超指著死者的胸口。
施施微微抿了抿嘴唇,「你都看出來了,問我干嗎!」馬超立刻閉嘴了。
話說這明蘭口味挺重,只是不知道這和明蘭一起做這事兒的人到底是誰了。
「對了,你們不是已經提取了死者身上面的生物檢材麼?檢查出了什麼東西麼?」
「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馬超的神情顯得異常認真!
「什麼情況?沒有發現任何東西?」施施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馬超。
「或許是那個人戴套兒了,反正很干淨!」馬超聳了聳肩,對這個他也是很無奈啊,他也想能夠檢測出一些東西了,可是就是木有啊,這能有什麼辦法呢。
「再車子里面發現的那條內褲呢,有什麼發現麼?」施施繼續檢查死者的尸體。
「那個上面發現了不屬于死者的生物檢材。」馬超清了清嗓子,顯得有些激動,這次你總不會再說我了吧。
「繼續說。」
「那也是屬于一名女性的,只是暫時還不知道是誰?」
「嗯。」施施點了點頭,施施的手觸及到了死者的脖子處,她的脖子處傷痕很多,還有很多都是手指印,就像是被人死死地掐住了脖子一般,只是一想到這個女人的惡趣味,施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明蘭和黃立也是一樣的,她的口鼻腔里面也是同樣很干淨,而且指甲雖然斷裂了,但是並沒有檢測出來什麼泥沙的成分,施施拿著鑷子,居然在里面找到了一些皮膚組織的殘留,施施拿著鑷子將東西取出來,「拿回去進行檢測吧。」
「嗯。」馬超也是顯得比較興奮,因為這個很可能就是破案的關鍵啊,因為兩名死者的尸體都被水泡過,所以尸體表面能夠提取的東西就特別少了,最起碼指紋是沒了。
「這名死者也和前一名死者一樣是落水之前就死的,只是死因暫時還不是很明確。抽血檢查的結果顯示她的體內酒精濃度偏高,之前應該喝了不少酒。」
「那就只能解剖看看了。」
只是解剖的解剖,似乎也並不是如同施施所想的那樣,尸體的內部幾乎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她的胃部除了酒的殘留,就是食物都沒有。
只是當胸月復腔的解剖結束,施施的視線定格在了自己的脖子處。
她拿著手術刀,小心翼翼的將死者的脖子處的皮膚組織切開,人的這個部位不僅僅是血管密集的地方,也是十分脆弱的,所以在下刀的時候就會格外的小心謹慎了。
佟秋練那邊此刻也已經結束,正站在施施邊上進行觀摩。
明蘭是屬于那種很高很瘦的,她的脖子處幾乎也沒有什麼肉,所以骨肉的分離工作就顯得簡單多了,只是當施施將她頸部的表層揭開的時候,就明顯看見那上面有一道紫色的痕跡。
「看樣子很可能是被勒死的!」
尸體的脖子處雖然傷痕很多,但是很多也都是僅局限于尸體表面,而顏色這麼深的卻只有這一道,而且這個寬度和長度,很符合被勒死的現象。
等到尸檢結束,已經是接近傍晚了,施施伸了個懶腰,她此刻覺得自己渾身筋骨都是酸痛的,「小練,不走麼?」
「蕭寒待會兒來接我,然後我們一家準備出去吃飯,你先出去吧,別讓北辰等急了!」顧北辰早就在警局門口蹲點了。
「那好吧,那我就先走了,我現在渾身難受,就想著趕緊讓我回去洗個澡!」施施說著和佟秋練道別就急匆匆的走出了實驗室。
只是在路過警局辦公大廳的時候,看見葉萱萱正和一個警察朝著里面走去。
「施法醫!」那個警察見到施施很熱情的打招呼。
「警察同志,您也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你們要是有事情再聯系我吧,我最近都不會離開的。」葉萱萱看到施施,或許是想到了之前在紙醉金迷的事情,只想著趕緊逃離這個地方,和施施打了個招呼,就直接扭頭離開了,施施只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
「什麼情況?」
「黃立死前和她接觸過,所以帶回來進行詢問。」警察也是微微嘆了口氣,「倒是挺可憐的!」
「怎麼了?」施施和他邊走邊說。
「她之前不是因為家里面的事情,休學過麼,听說是為了照顧得了抑郁癥的姐姐,之後的話,就自己賺錢讀書,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前不久的錄取通知書都到了,可是這黃立也是喪盡天良的,就拿這事兒威脅她!」
「威脅她什麼?」
「就是說若是她不陪他,就把她出去陪酒的事情說出去,而且這黃家估計在這個學校也有人,到時候葉萱萱的名聲毀了,這大學估計也上不成了!」
「還真是徹頭徹尾的混蛋!」施施忍不住罵道。
「誰說不是啊,黃立身邊的那群狐朋狗友,就說黃立肯定是葉萱萱殺死的,而且她有作案動機,也有作案時間,所以就帶回來進行詢問了!」
施施上了車子,神情顯得異常疲憊。
「折騰了一天?」顧北辰伸手給施施捏了捏肩膀。
「是啊,累死了!」施施嬌嗔的說。
「歇會兒吧!」顧北辰心疼的將施施摟在懷里面,在她側臉吻了吻,「對了,桃花今天又開始找我要生日禮物了。」
「我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施施一拍腦袋,有一次施施就是忘記準備了,這個熊孩子可是折騰了她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