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萱萱剛剛離開警局,外面的已經接近黃昏,昏黃的陽光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給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她的身體瘦削,就是本來挺直的背也沒有那麼直了,眼神也顯得有些空洞。
她走路的姿勢還是一瘸一拐的,就是背影也是顯得那麼狼狽。
陸琰的車子正好從這邊經過,陸琰那深沉的眸子在掃過葉萱萱那張異常消沉的臉時,只是嘴角扯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女人或許有讓人追逐的資本,但是絕對不是你可以放肆的東西。
葉萱萱只是此刻腦海中還在回蕩著剛剛在警局的場景,她的心里面疼痛的厲害,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猛烈地拉扯著,疼得就是呼吸都覺得很困難了。
她路過許許多多的人,可是她覺得她此刻就是這個世上面最可悲的人,似乎所有人都比她快樂一些,她的嘴角扯起了一抹諷刺的笑。
葉萱萱當時被交到警局,內心十分忐忑,她已經知道黃立遇害的消息了,對于這個人渣的死亡,葉萱萱倒是沒有顯得十分訝異,主要是經過了昨晚的事情,她此刻十分害怕容景,她一生中最狼狽的時候,都被容景看見了。
但是真是的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葉萱萱在審訊室待了幾分鐘,就听見了門口的腳步聲,隨著門被推開,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入了她的眸子。
他雖然看起來眉宇間有些疲憊,神情嚴肅,那是她從未見過的認真與專注,這個男人就算是身上面披著風塵,也難掩他身上面的風姿卓絕,容景見到葉萱萱表面上卻沒有那麼驚訝。
他只是走過去,拉開凳子,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負責記錄的警察,那個警察只是頗為好奇的盯著兩個人看了半晌。
「你這是不準備工作了?」容景的聲音透著一絲不耐煩。
「沒有啊,嘿嘿……」那個警察立刻拉開凳子坐下。
葉萱萱這一夜幾乎也沒睡好,腳踝的劇烈疼痛,讓她徹夜未眠,或許是真的離開之後,她才知道,自己對這個溫柔的男人,早就放不下了。
這個男人,以前會溫柔的撫模自己的頭發,以前會輕柔的喊自己的名字,也會用一種極致溫柔的眼神注視著自己,那雙眸子中似乎只留下了自己一個人,那般的專注認真……
只是此刻他看見了自己,只有一眼,就一掃而過,那神情中透著一張陌生,葉萱萱心里一緊縮著一疼,只是眼楮卻還是不由自主的焦灼在容景的身上面。
「說一下自己的姓名年齡職業吧!」容景的淡漠,和這般的客套,公事公辦,讓葉萱萱心里一疼。
那個警察也是顯得十分驚訝,下意識的看了容景一眼,這兩個人是怎麼了,只是看到容景那認真的神情,清了清嗓子,立刻認真的看著葉萱萱。
「葉萱萱,21歲,現在是……學生。」葉萱萱的眼楮一直都追隨著容景,他端著杯子,喝茶,隨手的敲打著桌面,隨性、認真或者慵懶。
「你和黃立是什麼關系。」容景只是端著水杯,這狀態,就好像是兩個人根本不認識一樣。
「有過幾面之緣。」
「你昨晚和黃立在一起?」
「嗯!」
「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葉萱萱忽然就很想笑,為什麼要這樣問自己,明明他什麼都知道不是麼?
「實話實話!」容景其實並不如他看起來的淡定認真,審問葉萱萱這個事情,本來是安排給別人的,但是他不想讓別的人或者是疾聲厲色的,或者是威逼利誘的,容景都不想任何男人對她這樣,所以這才自己親自審問了。
一夜未見,她此刻穿著米黃色的連衣裙,看起來有些皺皺巴巴的,而且衣服的顏色也不是那麼的顯眼,長發披肩,只是別了個發卡,沒有化妝,顯得格外的清爽,和昨晚的裝扮真的是大相徑庭,只是一夜之後,她卻不是她了……
「我們曾經在夜總會相識,我當時是夜總會的陪酒小姐……」
「啪嗒——」那個負責記錄的警察本來正在百無聊賴轉著筆,忽然被這一句話給嚇到了,他也是認識葉萱萱的,只是他也從不知道,葉萱萱居然還有這樣的「兼職」,所以一時間也是受到了驚嚇。
「不好意思,你繼續,咳咳……」那個警察彎腰將筆撿起來。
「因為我只陪客人喝酒,他一直想要佔我便宜,所以一直都會去夜總會找我,之後被他老婆發現了,他的老婆去夜總會大鬧了一場,之後我就換了地方,他雖然在找我,但是之後我們也再也沒有見過。」
或許自己的事情已經被容景知道了,葉萱萱說起以前的事情,也顯得沒有那麼拘謹了。
「他的老婆就是成珊?」
「對!」葉萱萱點了點頭。
這下子容景總算是知道,當時在蕭家,他就覺得這成珊和葉萱萱之間的氣氛怪怪的,葉萱萱好像是怕她什麼,而成珊則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那架勢明顯就是去挑釁的。
他當時還覺得奇怪呢,這兩個人怎麼會扯到一起,現在算是明白了,敢情是在這種情況下認識的,容景無奈的嘆了口氣。
只是這種無奈的表情到了葉萱萱的眼中,似乎就變成了一種嘲諷或者是不屑,或許人看人的表情甚至眼神都會隨著那個人的心境發生改變吧。
「那之後呢,你們又怎麼遇見了?」
葉萱萱只是微微嘆了口氣,那個時候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或許是那個時候太幸福了,所以她根本沒想到,「危險」就在自己的身邊。
「我當時借住在別人家里面,我出門的時候,就踫見了黃立!」
「借住在誰的家里面啊?」那個警察負責筆錄,自然是越詳細越好了,肯定是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會過的,只是……
那個警察抬眼看了看容景,隊長怎麼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啊,難道說自己問了什麼不該問的麼?
「就是一個朋友家里面而已。」葉萱萱看得出來容景似乎並不是很想和自己扯上關系。
「普通朋友?黃立家里面可是很有錢的,你的朋友住在那種高檔的別墅區麼?」那個警察顯然不信。
「不可以麼?」
「也不是,就是你有這麼有錢的朋友,干嘛不找他借錢,還要出去……」他說的也是實話,只是他覺得氣氛似乎變得越發怪異了。
「這個問題跳過去。」容景冷哼一聲。
「隊長,那個人也很有可能是這個案子的凶手啊,你不是說過,任何的線索都不能放過麼?」那個警察一臉嚴肅,容景揉了揉額角。
「我說跳過就跳過!」
「可是……」
「可是什麼,我的話也不听了麼!」
「不是這個問題,我就是怕漏掉什麼重要線索啊!」那個人說得那叫一個慷慨激昂啊,容景微微嘆了口氣。
「是麼?」容景真是後悔,剛剛怎麼叫了這麼個不知變通的臭小子進來。
「當然是!」他一臉的嚴肅認真。
「那個人是我!」
「呃……」氣氛變得更加怪異,容景只是喝了口水,「她借住在我們家,現在有問題了麼?難道你還要問,我一個警察為什麼會住在那麼高檔的別墅區?」
那個警察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就是自家隊長啊,他就說嘛,這兩個人之前的氣氛,那叫一個曖昧,原來是同居了啊,而此刻在隔間的幾個警察也是紛紛露出了一種揶揄的笑。
「那繼續吧,之後發生了什麼?」
「之後我把他揍了。」
「咳咳……」那個警察咳嗽了一聲,「你又是拿磚砸的麼?」這個警察但是也是在警局目擊了某人拿著轉頭的人之一。
「不是,就是踢了他的命根子而已。」
這個事情,容景卻是全然不知,按理說發生在自家小區的事情,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之後呢,他沒有找你麻煩麼?」
「沒有,有人幫我收拾殘局了。」葉萱萱看著容景還是十分狐疑的目光,她的心里面也在疑惑,那個陸琰難不成什麼事情都沒有和他說麼?就這麼默默幫自己收拾了爛攤子?
「誰?」
「陸琰!」
「怎麼又扯到陸大少了!」那個警察扯了扯自己有些油膩的頭發,這忙活了兩天了,連洗個頭發的時間都沒有,這個案子本來就牽扯很多,怎麼又扯到自家隊長就算了,現在還扯到了陸大少。
「當時他正好路過,拔刀相助吧。」
這話說出去可沒幾個人信。
「之後呢,既然事情已經有人幫你收拾了,你為什麼還是和黃立糾纏不休!」話說容景都沒有感覺到自己這話說得頗為怨懟,似乎還帶著一種質問的口氣,只是他面色嚴肅,邊上的人雖然察覺到了異樣,不過也沒有多想一些什麼。
「我本來回去就是準備收拾一下,好好找個兼職,然後去大學報道的,但是他說我若是不答應他的條件,他就讓我的大學讀不成,順便把我的丑事公告天下!」葉萱萱說著到這里的時候,還是恨得牙癢癢的。
「然後你就答應了?」容景的眼中似乎還帶著一種狐疑。
「不然呢。」葉萱萱聳了聳肩,「之後的事情,你也該清楚了,那晚之後,她被陸琰叫人帶走之後,我就沒有見過他!」
「這個人你認識麼?」容景從手邊的文件中,抽出一張照片,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
「我認識,她是成珊的朋友,之前去夜總會大鬧的時候,這個女人也在場。」
「那你們有聯系麼?」
「成珊見到我都想要殺了我了,我和她的朋友又怎麼會認識啊?」不過那個女人倒是和成珊一樣,是個潑婦就是了。
「那就到這里,你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隨時和我們聯系!」容景說著直接拿著文件就走了出去,完全都沒有理會葉萱萱,這讓葉萱萱的心里面一陣低落。
「我送你出去吧!」那個警察也看出來了葉萱萱的失落,這才松了葉萱萱出去,沒想到就遇到了施施,這才出現了上文的一幕。
此刻陸琰的車子已經到了警局門口,陸琰直接到了容景的辦公室,容景此時還沒有回來,陸琰直接走到他的辦公桌前面,黑色的保溫桶是打開的,里面的解酒湯已經所剩無幾,陸琰嘴角微揚,似乎心情不錯。
他隨手拿起了容景辦公桌上面的照片,這是他們兩個人的合照,已經很久了,這還是容景剛剛大學畢業時候的,他專門去出席了他的畢業典禮,陸琰將照片放下,就坐在沙發上面,等著容景。
「你們就首先排查明蘭昨晚的各種行蹤,從她進入夜店開始,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情,每件事情都給我超清楚了,對了,還有成珊的行蹤!」
「隊長,她就是不開口說話怎麼辦,這個女人怎麼軟硬不吃啊!」
「沒事,慢慢耗著,我就不信她不開口,從成珊出醫院開始的監控開始排查,排查結果如何了?」
「監控視頻很多,那個地方路口太多,我們還在看錄像。」
「嗯,那就順著這條線索繼續查……」容景說話間已經推門進來,容景前幾分鐘確實是打電話給了陸琰只是沒想到這家伙來得這麼快,示意別人先出去。
「你怎麼現在就過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很遲才過來呢!」容景說著將手中的文件放到了桌子上面。
「知道你很急,我就過來了,怎麼樣,還頭疼?」陸琰對容景說話的語氣那叫一個溫柔啊,也難怪之前總是傳出兩個人的風言風語了。
「沒事,你的湯還是挺管用的,就是喝太多了,弄得總是想要上廁所。」
「你怎麼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喜歡了就吃得很多。」
「我這幾年已經克制很多了,早上沒怎麼吃東西,那會兒暈乎乎的,正好就看見的湯了。」
「行了,說吧,讓我過來做什麼?關于這次的案子?」陸琰已經從新聞上面知道的,這次的死者都有誰,昨晚自己算是最遲見到黃立的人了,自然是要找自己的。
「你都知道,還明知故問,昨晚你們最後把他扔到哪里了?」
「就是紙醉金迷的後巷,那地方挺亂的,我了解過了,我的人把他帶進去,就是一頓拳腳,黃立那會兒還是好好地,而且他還自己走出了巷子,這是你要的監控!」陸琰說著從口袋中模出了一個U盤,陸琰地盤的東西,除了找他本人還真的沒什麼人能夠要到那邊的監控。
「謝了!」容景伸手接過U盤。
「我們之間還需要說謝謝麼,不過看你的神情,似乎還有事情想要問我?」
「你還真是了解我。」容景苦澀的一笑。
「還是關于那個女人?」因為陸琰剛剛見到葉萱萱從警局出來,想來這兩個人是見過面了。
「嗯,听說之前你幫她解決了黃立的事情。」
「那還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面麼?你喜歡的女人,我自然是要盡量幫著的。」陸琰倒是絲毫不掩飾什麼。
「那之後你就調查了她,然後就知道了她也在夜總會工作是不是?你一直瞞著我?」
「難道你讓我直接告訴你,你喜歡的女人在夜總會工作麼?再者說,這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不想摻和太多。」
「之後你還不是摻和了?」
「那是你這個混蛋,居然還借酒澆愁,難不成我要看著你喝死麼?你還真是會倒打一耙啊。」陸琰失笑。「還要忙?天快黑了,待會兒一起吃飯吧!」
「估計沒時間,我這邊事情太多了,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還有個冥頑不化的女人,始終不肯開口,真是頭疼,我又不可能無限制的關押她,哎……」容景說著嘆了口氣。
「慢慢來,抽時間就休息一下,你這樣總會把自己身子熬壞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嗦了。」
陸琰無奈的搖了搖頭,「那我先回去了,抽時間再來看你。」
「你晚上是最忙的時候,估計沒時間吧。」
此刻的施施還在愁著,這該給桃花童鞋送什麼東西呢,哎……這別人家的孩子,只要是送點玩具什麼的,都要高興好久,這個臭小子倒是好,說什麼玩具什麼的都不好玩,有一次自己送了玩具,他居然用一種十分嫌棄的目光看著自己。
「你這是什麼眼神,這可是今年的最新款玩具,應該挺好玩的。」施施拿著玩具逗弄著桃花童鞋,結果桃花童鞋只是用一種十分白痴的眼神看著她,這讓她倍受打擊。
「你還在愁呢?」顧北辰看著這個小女人一副苦瓜臉的樣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能不愁麼?這個混小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性格這麼古怪?」施施說著還下意識的看著顧北辰。
「你別看我,我性格挺好的。」
這話听著就是前面的左輪都不信,家主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見長啊。
「我性格也不錯啊。」
「估計是變異了。」
「我也覺得。」
左輪此刻覺得挺無語的,這是在討論自家兒子麼?還有這麼說的啊。
施施可是記得,當桃花童鞋會說話的時候開始,施施總以為自己的兒子是不是發育不太好,是不是聲帶發面出現了問題,雪倫檢查之後,說是一切正常,然後施施就覺得難道是因為心理問題麼?
只是孩子還很小,有心理問題豈不是很不正常麼?
不過施施想著,自己若是和孩子多說會兒話,或許這孩子也會變得愛說話吧,所以施施就想抽時間就和他說話,白天逗弄他,晚上就給他講故事。
桃花童鞋其實白天已經覺得自己的母親話很多了,怎麼到了晚上話過多啊,他只是想要自己安安靜靜的睡覺不行麼?
這天施施又開始每日都會做的睡前故事了。
桃花童鞋終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媽咪,你覺得《白雪公主》的故事真的好听麼?」
「不好听麼?還是你要听《灰姑娘》?」對于自家兒子終于對自己有了回應這件事情,施施顯得很高興。
「你說白雪公主里面那個皇後,為什麼不自己拿刀直接殺了白雪公主,折騰那麼多事情做什麼,還有灰姑娘的里面,什麼南瓜車水晶鞋,這些都是騙小孩子吧,還有那個什麼美人魚,她是不是啊,王子又不愛他,最後還變成泡沫了,怎麼沒變成魚干……」
施施此刻已經完全石化了。
這些明明就是很經典的童話故事啊,明明每個小孩子都喜歡啊,還有美人魚=魚干,這是什麼理論。
「還沒講完麼?」顧北辰此刻正好推門進來,看到施施那表情,直接走過去,「怎麼了?被人欺負了?」
「沒事,我就是覺得有點頭疼。」施施是真的頭疼,自家的兒子她實在是受不了了。
顧北辰只是眸子掃了一眼桃花童鞋,桃花童鞋只是沖著顧北辰吐了吐舌頭,「你和你媽說什麼了?」
「我們就是討論一下童話故事而已,估計媽咪覺得自己本來的世界觀被顛覆了,受打擊了吧!」
施施啞然失笑,我明明是對你的觀點顛覆了好麼,還扯到世界觀了。
「行了,我先去洗澡,頭疼吧!」施施說著幾乎是失魂落魄的伸手推開顧北辰,身子僵直的走出了房門。
顧北辰站在床頭,桃花童鞋坐起身子,學著顧北辰的姿勢,父子兩個人四目相對,倒是沉默了許久。
「你對你媽咪說什麼?」還是顧北辰首先打破了僵局。
「就和她說一下童話故事都是騙人的唄,媽咪太單純了,還講得繪聲繪色的。」
顧北辰嘆了口氣,「那是因為你總是不愛說話,你媽咪很擔心你發育得不好。」
「我發育的挺正常的,不過我那天听那些叔叔討論說媽咪是不是傻了!」桃花童鞋一臉認真地看著顧北辰。
「傻了?」顧北辰蹙著眉頭,這些手下的人是每天太閑了麼?居然討論自己的主母,還真是活膩了。
「是啊。」
「什麼意思?」
「叔叔們說,一孕傻三年!」
顧北辰似乎真的听過這個話,「而且媽咪總是和我說這些童話故事,我真是覺得很累,我不是不想說話,只是她總是和我討論小紅帽和大灰狼的故事,我們真的沒有共同話題,這不能怪我不說話啊。」
「行了,早點睡覺去,我會和你媽說的,以後不給你講童話故事了!」顧北辰說著就轉身要走。
「記得關門!謝謝……」
顧北辰簡直無奈了。
然後顧北辰回到房間,就看到自家本來活力四射的老婆,此刻卻垂著腦袋,看到顧北辰進來,可憐兮兮的抬頭看著自己,倒是讓顧北辰想到了渴求人憐憫**的貓咪。
「怎麼?被那個臭小子氣到了?」顧北辰走過去,坐到施施旁邊。
「他居然說我傻!」施施簡直無語了,「那個臭小子,也不看看是誰生的他,還真是要造反了。」
顧北辰忽然覺得這施施倒是生了孩子之後,性情變了許多,這自家的孩子顧北辰算是看出來了,估計是不可能和平常孩子一樣的,倒是施施變得越發孩子氣了。
「這個臭小子,你還不懂麼?就是這個性子,古古怪怪的,你以後就別拿什麼童話故事講給他听了!」
「我再也不講了,他居然問我,美人魚為什麼沒有變成魚干,而是變成了泡沫!」施施想到這里,還是一陣胸悶。
只是讓他胸悶的還是顧北辰接下來的話。
「美人魚是什麼?」
施施直接倒頭睡覺,不想說話了,可以了,真的可以了,真是夠了,自己還是直接睡覺吧……
而施施剛剛進入屋里面,就听見了顧東成又在哪里鬼吼鬼叫的。
「這個東西是我的,你們都不許搶,都是我的,嘻嘻……」施施看著顧東成的懷里面抱著鼓鼓囊囊的,他整個人縮在角落里面,而桃花和顧西就,就像是兩個土匪一樣站在他的面前。
「這三個小鬼又在做什麼呢?」施施看著這三個狀態,怎麼覺得自家兒子像是在強搶民女一樣啊。
「就是蕭寒送了點吃的過來,說是蕭容在家烤的餅干,然後這幾個臭小子就變成這樣了。」
「小小年紀的,就知道搶這個東西了。」施施無奈的搖了搖頭,坐到顧珊然的旁邊,「不過有個女孩兒倒是真好,容容多貼心啊,不像這幾個臭小子,簡直能煩死人。」
「是啊,只是我家都有這兩個討債鬼了,我怕再生出來一個討債鬼,不過施施你……」顧珊然伸手模了模施施的肚子。
施施揮手一拍,將顧珊然在自己肚子上面作亂的手拍掉,「亂模什麼呢。」
「你的肚子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你自己都沒動靜,說我做什麼!」施施好笑的說。
「因為你們兩個每天晚上都折騰出很大的動靜啊。」
施施一時語塞,這話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接了,只是無語的朝著顧北辰翻了個白眼,顧北辰倒是覺得這個評價很中肯啊。
容景伸出雙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整天的神經緊繃,入夜之後,整個人的腦子都開始混混沌沌的,晚飯也是去警局的食堂隨便將就了一些,這會兒已經十二點多了,容景推門進入他們集中辦公的辦公室里面。
所有人此刻都像是抽了大煙一樣,看起來都是精神不濟,有幾個已經開始打盹了,只是負責查看監控錄像的人員一邊吃著泡面一直看錄像,神情異常專注。
「隊長!要不要來一桶!」一個警察說著指了指自己旁邊的箱子,居然買桶面,還買了一箱,還真是有先見之明啊。
「我不用,你們吃吧。還是沒有結果麼?」
「還在看,只是路口很多,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條線索。」
「嗯。」整個房間里面充斥著煙味兒和泡面味兒,容景看了一下,就準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轉身,差點被嚇到。
「陸琰,你要嚇死我啊!」
尤其是這大半夜的,就是警局也是顯得格外安靜。
「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陸琰看著容景身子忽然僵硬,兀自一笑。
「大半夜的,你來這里做什麼?」
「正好從店里出來,順路來給你送宵夜,你吃了?」
「陸大少,我們都沒吃!」那個吃著泡面的警察大聲叫喊著。
「你們的都有!」陸琰說著後面就有幾個人真的提著外賣盒走了進來,一股淡淡的燒烤味瞬間彌漫了整個辦公室。
「你們該吃,別忘了做事!」
這一群人此刻就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的跳了起來。
「知道了隊長!」
容景帶著陸琰進入了辦公室,「這是你的。」陸琰將打包好的飯盒放在容景的面前,容景此刻也真的餓了,況且和他也根本就不需要客氣,容景直接將盒子打開,瞬間香氣四溢,「你還真是了解我,你怎麼知道,我現在想吃牛柳了。」
陸琰但笑不語,這貨平時熬夜的時候,總是喜歡拉著出去吃宵夜,這不是必點的麼?還問自己怎麼知道的。
容景吃完,和陸琰說了會兒話,陸琰話不多,只是安靜的听著,直到容景慢慢的居然睡著了,陸琰直接從某人的櫥櫃里面翻出了一套毛毯,直接蓋在了容景的身上面。
陸大少的動作不算溫柔,不過對他來說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他將桌子上面的餐盒收拾好,拿起了容景的手機,給他調了個鬧鐘,不然這貨睡得太多了,指不定要得找自己麻煩。
陸琰昨晚這一系列事情之後,就靜悄悄的離開了。
整個辦公室格外的安靜,只有月光像是流水一般的傾斜而寫,慢慢的從西邊挪到了東邊。
陸琰第二天去酒店巡查,照例給容景送了早餐,也順帶給警局的各種同志帶了一份兒。
「陸大少,您簡直是我們的救星啊!」幾個人圍著早餐,吃得不亦樂乎。
「你倒是挺舍得的。」容景無奈的搖了搖頭,休息了一夜之後,他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
「也就是幾頓飯,也吃不窮我!」陸琰將手中的餐盒遞給了容景,只是四下看了看辦公室,昨晚來的時候太暗了,沒怎麼注意,此刻才知道,這里和垃圾場差不多,亂七八糟的,各種文件資料堆積得到處都是,真不知道這些人在這種環境下是如何破案的。
只是陸琰的目光觸及到一台電腦的時候,眼神微微一閃。
「你們在調查這個女人?」陸琰指著電腦桌面此刻定格的畫面。
「這是我們案子現在最主要的懷疑對象,我們正在排查她的行蹤,只是找了半天,愣是沒找到她的各種蹤跡,就像是消失了一樣,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個警察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見過她,你們如果說的是案發那天的話。」
「真的麼?」陸琰這話一出,負責追查成珊行蹤的幾個警察立刻眼前一亮。
「你怎麼認識她的?」容景倒是好奇的盯著陸琰,那目光中滿是揶揄。
「你這亂想什麼東西啊,你可別忘了,那天晚上面,我們兩個人可是一起過夜的!」這陸琰還故意說得曖昧不明的,這辦公室里面的人,對這兩個人的關系,早就有所耳聞了,紛紛用一種十分奇特的目光看著他們。
「得了你,能不能別貧,說正事,你從哪里看見這個女人的。」容景立刻正色道。
「那天幾出去之後,我收拾了一下也準備出門,然後就踫見了這個女人,怎麼了?她難不成就是這次案子的疑凶?」
「目前還不確定,只是死的三個人和她都有關系,司徒家你知道吧,死的那個司徒長明就是她老公。」
「司徒長明的老婆?」陸琰是認識司徒家的人的,只是成珊倒是這是沒見過,難道前陣子說司徒長明再婚說的就是這個女人麼?這眼光也忒差了吧。
「是啊。」容景無奈的嘆了口氣。
「那天我還在酒店看見司徒長劍了!」
「什麼!」
不僅僅是容景,所有人的腦海中都劃過了一絲那種念頭,「一個樓層?」
是一個樓層,兩個人前後腳出來的,只是之前我沒有以為有什麼,只是叔嫂兩個人住在同一家酒店,同一個樓層,想想也是很奇怪吧。
「你要的話,我去找酒店方面給你調取監控就好了!」
「這次的案子還真是麻煩你了。」不過說起來也是挺巧合的,這怎麼就偏巧被陸琰踫見了呢。
此刻容景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那個女人就是打死都不說自己那天晚上面到底做什麼去了,敢情是因為這個事情麼?不過這麼想的話,一切就很合理了,而且兩個人也是前後腳進入的醫院。
此刻的司徒家本來就是愁雲密布,忽然听說警察來了,司徒勝顯得以為案子有突破了,顯得異常激動。
而司徒長劍這幾日也是在家陪著父母,不過他的內心卻是始終忐忑不安的,因為他生怕成珊說出來什麼,這個事情無論怎麼想,都是讓人覺得很難堪的,而此刻听說警察來了,他的第一個舉動居然是想要把腿就跑。
卻被司徒勝一把拉住了。
「你做什麼去,急急忙忙的。」司徒勝有些惱怒的看著司徒長劍。
「沒事啊,我就是想去上廁所。」司徒長劍隨口說了個理由。
「你不是剛剛去過廁所麼?」司徒夫人此刻已經叫人開始準備茶水了。
司徒長劍不再說話,只是隨著密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的簡直如坐針扎,整個人覺得渾身都不自在,尤其是此刻父母兩個人都是顯得異常激動。
「容隊長,是不是我兒子的案子有什麼進展了啊,是不是啊?」看到司徒夫人這麼激動的樣子,容景眼楮卻下意識的看了看司徒長劍。
司徒長劍本來就是一直在觀察容景的一舉一動,此刻直接嚇得差點軟了腿,只是一**坐在沙發上面,臉上面的血色景殊褪去。
「是有點進展了。」容景不動聲色的看著司徒長劍的動作,心里面已經有數了。
不過這個男人雖然是個男人,可是看起來可不是很男人啊,尤其是現在這個樣子,真不知道當時誰給她的膽子居然去偷情的。
「有什麼進展,能不能和我們說說,難道說我兒子真的是成珊殺的麼?」其實這司徒夫人心里面一直覺得司徒長明的死和成珊有密不可分聯系,「是不是她招供了。」
「她什麼也沒說。」容景這話一出,司徒夫人倒是無奈的坐到了沙發上面,顯得很氣悶,倒是司徒長劍此刻倒像是溺水的人,忽然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這臉上面的血色也回來不少。
「那容隊長來我們家又是為了什麼事情?」司徒勝還是顯得更加理智一點。
「司徒長劍是吧?」容景站在司徒勝的面前,但是眼楮卻落在了後面的司徒長劍的身上面。
「我是!」
司徒長劍沒想到容景還是說到了自己,看到自己父母狐疑的目光,司徒長劍簡直如芒在背。
「有個事情想要請你回去協助調查。」
「調查什麼!」
司徒夫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一共就兩個孩子,死了一個,這一個還要被帶走麼?她此刻面色刷白,眼楮睜得大大的,死死地盯著容景。
「就是司徒先生在自己大哥出事那晚的行蹤而已。」
容景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司徒長劍的身上面,此刻一個女人牽著孩子從樓上面下來。
「爸媽,這是出什麼事情了?」這個女人就是之前在幼兒園和顧家人起了一些爭執的女人。,也就是司徒長劍的前期——方圓。
這幾天因為司徒家出了這種變故,加上司徒勝親自給方圓做了工作,而且方圓自己也知道,憑借自己想要要回自己的兒子也是不可能的,思念兒子的心情急迫,方圓也就同意先暫時搬回來住,只是這才一天過去而已,怎麼警察就找上門了。
「沒什麼,你先上去吧!」司徒勝生怕再把方圓給氣走了,說實話,關于他們為什麼離婚,司徒勝不明白,他只是知道,司徒家此刻不能在出什麼紕漏了,只是人算終究不如天算。
「我那晚就是喝了點酒而已,也沒做什麼啊!」
哪家酒店很多明星都是光顧,最主要的就是哪家酒店的保密措施做得很好,所以司徒長劍想到這里,又瞬間有了底氣。
「那你和誰喝酒?」
「就是幾個朋友唄,還能和誰,您這話問的!」司徒長劍其實此刻心里面怕得要死,只是表面上面還在強撐著。
「那你們是在哪里喝酒?地點還有你朋友的聯系方式都告訴我吧,我立刻去核實!」
「我真的就是去喝點酒而已,你們真是……」司徒長劍說著居然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
「你到底和誰出去了,說出來不就好了,你要是和普通朋友,警察怎麼會找上門,你還不說實話麼?」司徒勝畢竟是了解自己兒子的,一看就知道司徒勝在說謊了。
「我真的……」
「司徒先生,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是讓我在這里和你說,還是去警局,隨你選!」容景的事情很多,沒時間在這里和他嗦。
「我本來就沒做什麼!」
「是麼?那和你喝酒的就是普通朋友?」容景真是不懂,這個男人為何如此篤定,自己手上面真的沒有證據呢?
「就是普通朋友?」
「是個女人吧。」容景笑了笑,司徒長劍臉色刷白,「還是你的嫂子呢!」
整個大廳安靜地不像話!
幾秒鐘後,一聲大喝!
「你這個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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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發現我名字取得真的是很藝術,司徒長明,長命,結果是個短命鬼,司徒長劍,常賤,這個男人是夠賤的,哈哈……
最近趕作業累成狗了,親愛的們,求抱抱,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