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傻眼。
這是什麼情況?
媳婦兒?
夜輝月現在滿心滿眼都是葉洱,哪里還有閑暇關注其他人?
嬌滴滴的小姑娘擺在眼前,跟空氣沒差。
說到底,都他媽白瞎。
「來了?」眼尾一挑,冷淡之下鋒芒暗藏。
夜輝月貼上去,笑得賊賤,又在女人脖頸邊一個勁兒亂蹭,霸道總裁瞬間化身小羊咩咩。
「出了點事,剛處理完。媳婦兒,你怎麼來了?」
葉洱睨了他一眼,「我不能來?」
「隨時歡迎。」當然,如果有需要,咳咳……他不介意月兌衣相迎。
「說說看,這怎麼回事?」葉洱揚了揚下頜,目光掠過呆愣原地的某女。
夜輝月順勢望去,笑容驟斂,「你是誰?」
白心不傻,相反,她很聰明。
眼見高冷孤傲的夜總畫風驟變,秒化忠犬,要是給他一條尾巴,沒準兒能搖上天,白心就知道大大咧咧坐在辦公椅上的那位不簡單。
再抓住「媳婦兒」這樣的字眼,她要還搞不清狀況,那就真是白混了!
勾引不成,反被當場抓包?
原本還紅彤彤的小臉兒頓時煞白一片。
「你什麼人?為什麼在我辦公室?」男人目光犀利,言辭間已見不耐。
「我……」白心牙關打顫,懊悔不已。
早知名草有主,還忠心不二,她就是死也不敢邁出這一步啊!
「夜總,您、您好。」上牙磕在下嘴唇,痛感襲來,白心這才找回勇氣。
「我是星輝剛簽的藝人,在公司待了大半個月,想著親自來拜會您……」
「誰手下的?」
「王姐,王春華。」
眼底掠過一抹暗色,稍帶譏誚,「原來是她……」
白心松了口氣,笑容漸柔。
「夜總,很高興見到您,也很榮幸加入星輝這個大家庭。」
素白柔荑,根根縴長。
夜輝月輕嗯一聲,下頜微抬,與葉洱如出一轍的表情,高傲又凜然。
「還有事嗎?」。
語氣冷淡,半點沒有伸手回握的意思。
白心不自然地收回手,表情尷尬,「沒、沒事……」
「那就出去,別忘了關門。」
對上男人一雙冷眸,白心雙腿發軟,勾引上位這檔子事兒早就拋到九霄雲外,比起大紅大紫,還是保命要緊。
待人走後,葉洱笑容一收,變臉比翻書還快。
「投懷送抱?」秀眉輕挑,唇角含笑,卻未達眼底。
「傳媒公司總裁的日子還真是有聲有色,連我都羨慕了。」
乍一听,輝月險些沒酸倒牙,待轉念一想,卻有絲絲甜意襲上心頭。
「這是……吃醋了?」
葉洱眼皮一跳,冷笑︰「美得你!」
腆著臉,貼上去,長臂一伸,直接把人按懷里,動作簡單又粗暴。
葉洱掙月兌不開,翻了個白眼兒,暗罵無賴。
「我猜你肯定在心里罵我。」
眼神微閃,「少賣弄!」
「罵我痞子?還是流氓?嗯?」挑起女人下頜,四目相接,呼吸糾纏。
「都不是!」月兌口而出。
「嘖嘖……」夜輝月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看上去相當……欠揍!
「放、開。」
葉洱很生氣。
肺都快炸了。
她一整天魂不守舍,這里不對,那里不爽,還一個勁兒猛盯著手機瞧,隱約盼望著什麼。
好吧,葉洱承認,她惦記夜輝月。
可他倒好,什麼「為伊消得人憔悴」通通都是狗屁!
不僅神采奕奕,還弄了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兒伺候著。
「你放不放?」
「不放。」夜輝月神情一軟,「好媳婦兒,別氣了……」
「氣?」冷冷勾唇,「我氣什麼?我有什麼好氣的?」
「是是是,你不氣,不氣……」
葉洱晃了晃手臂,被那丫鐵爪子鉗著呢!
「最後問一次,你到底放不放?」
「不放!不放!就不放!」
囂張的樣子,很招打。
「小美人兒不抓,你抓我干嘛?」
「你是我媳婦兒,不抓你抓誰?」
「信不信我告你丫性騷擾!」
「騷擾媳婦兒,警察叔叔不管……」
「你!」
「還說沒吃醋,你看看?」
葉洱︰「……」
松了領帶,解開領口,男人斜倚在辦公桌旁,到底還是妥協了。
葉洱抽回手,剜了他一眼。
「我說,承認喜歡我,有那麼難嗎?」。
葉洱怔忡。
啪嗒——
打火機蓋扣下的聲音,很快傳來香煙燃燒的味道。
這是葉洱第一次見他吸煙,霧氣繚繞中,男人的眉目不甚分明,流動的空氣似乎也染上了幾縷憂郁。
她覺得心疼。
這個世上,沒有誰對誰好是理所應當,也沒有哪份感情是只知索取不知回報。
「不難,」她偏著頭,看他,盈然目光之下是不再偽裝的脆弱,「夜輝月,我……」
呼吸一滯,煙,掉了。
「我對你,有感覺的。」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嘶——你抓疼我了……」
「乖媳婦兒,再說一遍!」
「你有完沒完!」
「再說一遍嘛~」
全身一抖,雞皮疙瘩滿地︰「沒听清算了。」
好話不說第二遍。
男人咧嘴一笑,「听清了,不就是承認愛我愛得死去活來嘛!」
「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不害臊!」
「你剛不是說愛慘了我嗎?」。
「呸——我只說對你有感覺!有感覺!誰愛慘你了?操——」
「嘿嘿嘿……媳婦兒,說得真好,這回听清楚了。」
「……」
第二天,葉洱坐上了飛往紐約的航班,一上機就蒙頭大睡。
「Gigi,Boss看上去很疲憊啊?」
「噓!縱欲過度的後遺癥……」
一陣偷笑。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葉洱專心投入秀場的布置,忙得暈頭轉向。
第三天,夜輝月也到了。
「離開秀還有三天時間,你閑得蛋疼?」居然提前這麼多天飛過來。
那廝嘴角快咧到腦後,「不是閑得蛋疼,是想你想的……」
意味深長的眼神,搭配如三月春花的笑容,賊撩人。
葉洱懶得理他,就靜靜看著這廝抖騷。
「先去吃飯?」
「先去賓館,」話音一頓,「媳婦兒,我老想你了……」
「大白天也能發騷,除了你夜輝月真是沒sei了!」
「我姐聯系你了嗎?」。
「沒。」
「她人應該已經在紐約了……」
夜輝月說得沒錯。
夜辜星這個時候確實在紐約,她沒有等到開秀前一天,只因接到了櫻紫落的電話……
飛機降落後,她坐上了死神聯盟派來接她的車。
「銀月?」
「安夫人,好久不見。」
夜辜星摘下墨鏡、口罩,理了理頭發,方才笑道︰「確實,好久不見了……」
銀月眉心一跳。
當年若非這個女人手下留情,他早就沒命了。
這幾年,他盡心輔佐櫻紫落坐穩首領之位,殫精竭慮的同時,還要防備櫻紫落對他的暗殺,日子苦不堪言。
畢竟,他和里約關系匪淺,櫻爵寺被殺,里約用命來償,但他卻活著,櫻紫落想要自己的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
最初那一年里,他險些熬不下去。
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女人的杰作!
當初,她說,「活著比死更難。」
銀月切身體會過那種滋味。
潛意識里,他對這個女人,有種畏懼。
「這幾年,你在死神聯盟立功無數,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感覺如何?」
她問得輕描淡寫,銀月卻听得心驚肉跳。
「不敢。現在組織里的事,全都交由小姐負責,我只是從旁協助。」
「是嗎?」。
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反問,夜辜星便不再開口。
銀月抿唇,心跳的聲音響如擂鼓。
不到半個小時,便抵達郊區,車平穩駛進一幢別墅。
櫻紫落已經等在門口,面色凝重。
夜辜星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出什麼事了?」
這次會面是櫻紫落主動提出來的。
「小姨姨,跟我來。」
兩人步入別墅內部,穿過後門,進山。
乘坐升降梯後,來到一處位于地下的迷宮。
出了一扇狹窄的門,視野瞬間開闊。
放眼望去,全是布局緊湊的房屋建築,濃郁的哥特式風情,有種古老莊嚴的韻味。
這里,就是死神聯盟總部。
隱于城郊,藏于地底。
兩人徑直來到一處六稜柱造型的建築面前。
經過一系列指紋識別,瞳孔驗證,大門緩緩打開,古老的氣息撲面而來。
夜辜星邁步而入,血液中跳動著激奮的因子,仿佛隨著這扇大門打開的,還有那些存疑已久的真相!
入目所及,是一列列高大的書架,擺放歸整,在空曠的室內聳立著,陰暗的光投下,仿佛糾纏著一層怨氣。
「死神聯盟每接一單生意都要將買主信息、交易內容,以及成交結果載入卷宗,作為查證依據。」
櫻紫落緩緩開口。
「當年我師父……」
「查到了。」
櫻紫落踩著梯子,抽出第三排第二列頂層的一卷黃紙,交到夜辜星手里。
「都在這里面。」
解開絲帶,緩緩展開,夜辜星視線一掠,面色微沉。
接洽時間︰2010年6月27日。
接頭人︰約翰•勞斯。
交易內容︰暗殺夜機山。
酬勞︰一千萬美金。
結果︰空白。
右下方有一個接頭人的簽名。
「約翰•勞斯……」
夜辜星沒听過這個名字,從來沒有。
「小姨姨,你知道這個人?」
她搖頭,「有沒有可能是化名?」
「絕對不會。」
「怎麼說?」
「能夠錄入卷宗的生意,每單都是不下百萬的大買賣。死神聯盟有規矩,大單必留名,而且再核實之後才會動手。也就是說,這個人的身份不假。」
夜辜星往國籍那欄瞥了眼︰「瑞典人?」
「沒錯。我派人查過,是皇商,早年壟斷了船舶業,如今又把手伸向能源領域。」
「你的意思是……這個人和瑞典王室有關?」
櫻紫落聳聳肩,「否則,他不會有機會掌控一個國家的民生行業。」
「他的後台是誰?」眼底鋒芒稍縱即逝。
「王後西爾維婭。」
「你確定?」
「約翰•勞斯就是她的人!」
夜辜星眸光一緊,她實在想不通,一國王後居然對夜機山這樣一個其他國家的平民動了殺心?
十年前……
等等!
「當時,我已經得知兩株龍陽草的下落,準備安頓好你們十五人便南下香港,動身前,遭到死神聯盟圍剿追殺……」
龍陽草……瑞典王後……妮娜•艾維斯!
電光火石間,夜辜星想通了什麼,卻下意識選擇逃避。
不……不會的……
「小姨姨?你沒事吧?」
夜辜星擺擺手。
「我沒事,不用管我。」
兩人離開,夜辜星順手帶走了那份資料。
「落落,如今死神聯盟被打理得很好。你,功不可沒。」
一年多沒見,櫻紫落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沖動任性、不顧一切的孩子,她是一方霸主,有了自己領土,築造起屬于自己的王國。
眉間稚氣盡褪,多了一抹成熟女人的嫵媚。
明艷不可方物。
夜辜星突然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和欣慰。
「你和溟釗,發展到哪一步了?」
她問得直白。
耳根微紅,櫻紫落眼眸微斂,卻無嬌羞女兒的做派。
確實,不一樣了……
「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夜辜星不意外。
「你們怎麼打算的?」
眼底掠過一絲迷惘,她有些不解地看著夜辜星︰「打算?」
「你和他就這樣一輩子聚少離多?」
櫻紫落遠在M國,而溟釗則隨侍安雋煌左右,別說長相廝守,兩人想見一面都很難。
「你們想要在一起,總歸有一方要做出退讓。我希望,你有心理準備,不要一頭栽進去。」
「小姨姨,謝謝你……」
「傻姑娘,這聲姨姨不是白叫的,我對你,有責任。」
「因為父親?」
「或許吧……」
當年,櫻爵寺的贈匕之情,即便再生為人,她也銘記在心,那東西,陪她並肩作戰,還救過她一命。
「你保重,我先走了。」
「我……」櫻紫落咬唇,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說,非得等我走了才開口?」
「嘿嘿嘿……小姨姨,你最好了。」秒變少女嬌羞。
夜辜星無奈,到底年輕,還是個孩子。
「少拍馬屁,說正事。」
「能不能……讓小姨父給冰木頭放個假,我、我想他了……」
自上次見面,已經整整半年。
除了視頻通話,兩人面對面的機會少之又少。
「我盡力而為……」
這丫頭!
夜辜星很平靜,只是懷里那份資料卻被她捏得褶皺不堪。
銀月送她回酒店,一進門便迅速撥通了夜七的號碼。
「阿七,是我……」
「嗯?一一?」聲音微澀,帶著幾分低啞。
夜辜星一看時間,「吵醒你了?」
「沒關系。說吧,找我有事?」
「你對瑞典王室了解多少?」
對方沉默良久,似在組織語言,終究化作一聲泄氣的嘆息。
「不好說?」夜辜星擰眉。
「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什麼意思?」
「我只能說,那個王庭比你想象中更復雜。」
夜辜星沉默。
那頭,夜七睡意全無,「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當年,死神聯盟追殺師父的幕後主使和瑞典王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怎麼會這樣?!」
「難以置信?」夜辜星輕笑,目光投向窗外,看著遠方,幽黑深沉,「但,事實如此。」
「西爾維婭王後?!不可能……」
「阿七,你把話說清楚。」
「那個女人高貴得如同一尊絕世雕像,連笑起來都是溫柔淡然,怎麼可能與她有關?」
夜七下意識反駁。
記憶中,那個女人高貴善良,在瑞典人民心中如同女神般存在。
他在一次宴會上見過她,可以說——
放眼整個歐洲王室,也只有西爾維婭才當得起「一國之後」的美譽。
「資料整理之後,發到我郵箱。盡快。」
「好。」
夜辜星只覺得頭疼。
遠處,山巒起伏,霧靄沉沉,有種風雨前夕的寧靜。
那個猜想……
最好不要成真!
瑞典王室嗎?
只可惜,她不稀罕……
------題外話------
魚(挖鼻孔)︰輝月撩騷,二姐其實在流鼻血。
輝月(浪笑)︰那是小爺有實力。
二姐(瞪眼)︰明明是我教有方,御夫有術。
魚(嘿嘿嘿)︰乃們要不要來比賽一下昂?~
異口同聲︰怎麼比?
魚(咳咳咳……)︰先來一段兒啪啪啪,我看誰壓誰。拿板凳,嗑瓜子兒,大家一起來唄~
啥?說我污?
乃們不想看嘿咻嘿咻咩?~
一群口是心非的家伙!吐艷~(此處應有蘭花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