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策 第一百零七章 終成夫妻,看誰笑到最後!

作者 ︰ 真愛未涼

新房里,春情旖旎,新婚的夫妻二人,在經歷了方才的一系列的事情之後,此刻,內心似乎都有些迫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衣衫盡退,北策的優雅,安九的熱情,二人猶如水與火,卻是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經歷了方才的如火熱情,喜慶的被子底下,夫妻二人相擁而眠,安九的身體,整個被北策的雙臂攬著,嵌入懷中,身後,貼著溫熱的肌膚,安九正回味著方才二人的點點滴滴,**未散的臉上,依舊透著旖旎的嫣紅。

這北策……呵呵……想到方才……她以為,這一次,自己會將他給生吞活剝了,可事實卻是……

今日的北策,原來那優雅的外表之下,卻是藏著這樣一顆火熱的心,實在是太讓她驚喜了!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這輩子,誰也休想將你從我的身邊帶走,誰也休想將我們分開。」安九的耳邊,北策低聲輕喃,低沉的語調,掩不住心中的狂熱。

安九身體微怔,心中一股暖流涌動,轉過身體,依舊是蜷縮在他的懷中,一抬頭,就可以看見那完美得無懈可擊的俊美臉龐,把玩著那稜角分明的下巴,眼里的亮光閃爍著,「你是說,從此以後,你只屬于我一個人?」

北策感受到那小手掃弄得他的下巴酥酥癢癢的感覺,竟是有些沉醉在里面,「自然,我只屬于你一人,而你也只是我一個人的!」

說著,北策的長臂,將安九攬得更緊了些,安九的手,更是不安分的滿眼到他的背上,眼中的笑意更濃,「那我可是賺了!」

堂堂北世子,被她安九給承包了,這不是賺了是什麼?

還是大大的賺了啊!

「說不定賺的人是我!」北策濃墨的眉峰一挑,看著安九,那眼里灼灼的光芒,閃爍得更是明亮,似乎要將眼前的獵物吞下肚一般。

安九對上他的眼,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被那男人帶入了下一輪的激狂之中,新房里,濃情彌漫,再次靜靜的擁著彼此的時候,不知道是多久之後,安九渾身已經沒了力氣,癱軟的躺著,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渾身似散了架一般。

而北策,卻是頭枕著手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好似一只吃飽了的猛虎一般,那眼神,說不出的滿足。

安九看著他的模樣,心中禁不住覺得好笑,突然,她好似想到什麼,眉心微蹙,倏然一把將北策身上的被子掀開,那一剎,分明瞧見他臉上上閃過一抹紅暈。

這安九……雖然二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可是,她這般舉動,依舊讓他有些愕然,甚至是尷尬。

安九目光觸及他的身體,也是一愣,超乎想象的完美,可現在,卻不是欣賞這一切的時候,安九猛地一翻身,竟是跳到了北策的背後,手觸踫到後背上的某個地方,那觸感,更是讓北策身體一怔,神色微微變了些。

安九看著眼前男人背脊上的東西,那是一個胎記,鮮紅的顏色,如一朵綻放的地獄之蓮,在那白玉般的肌膚上,安九的手觸模上去,和光滑的肌膚無異,腦海中浮現出那一日在溫泉池中,她所看到的一幕,安九眸中的顏色,越發深沉了些。

那一日,他的身上,血管暴漲著,如樹根盤踞在他的身上,而在那樹根盤踞之中,她的印象里,有一些其他的東西,可當時太過匆忙,卻是沒有看得清楚真切。

原來……是一朵地獄蓮花嗎?

「這……是胎記?真好看!」安九觸模著,口中亦是喃喃,欣賞著,這地獄蓮花邪魅妖異,看著似乎能將人的魂給引進去一般。

好看?北策微怔,似乎是松了一口氣,隨即,好似一切都在情理之中的一般,這安九,素來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他以為,這胎記會嚇著她,卻沒想到……

在她的眼里,是好看的麼?

北策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似乎每一個毛孔,都在散發著愉悅和幸福。

「那毒……」安九的聲音,再一次在北策的身後響起,听到這兩個字,北策的身體明顯一怔,空氣中,好似僵住了一般。

腦海中浮現出那一日在溫泉中發生的事情,饒是北策,眸中都閃過一抹慌亂,他最是知道那毒性發作的時候,是怎樣的猙獰恐怖,是怎樣的嚇人,小的時候,甚至有伺候的丫鬟,活活被嚇死,所以……

到後來,他的徽音殿內,不許閑人進,他害怕被人瞧見那猙獰恐怖的模樣。

所以,在那一次被安九看見之後,他便一直逃避著,他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擔心安九受到驚嚇,擔心安九嫌棄,更是擔心自己這樣的一面暴露在她的面前,她會疏遠,一切的美好都會離他而去。

雖然知道安九和他成親,便意味著,安九不在意,可是,此刻提起,依舊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北策的心中浮出一絲苦澀,他這輩子,怕也只有在安九這個女人面前,如此無措過。

北策心中嘆了口氣,正此時,卻感受到身後那一雙手臂,環抱住他的身體,北策身體一怔,還沒反應過來,隨即便听得安九的聲音在自己的身後響起……

「以後毒性發作的時候,讓我陪著你!」安九的語氣,充滿了憐惜,想到北老王爺所說的話,這毒從小便有了麼?

二十多年,北策都是如此經歷的嗎?

但是想一想那一次又一次,漫無邊際的痛苦,安九的心中就忍不住隱隱抽痛,到底是誰,竟然如此狠心,對一個孩子下此毒手?

想到此,安九心里更是說不出的氣憤,若是她知道那下毒的人是誰,定會見那人千刀萬剮,讓那人死無葬生之地!

北策握住放在的腰間的手,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郁,「不用擔心,這麼多年,我都已經習慣了!」

精明如他,自然知道,安九是心疼他!

握著安九的手的大掌越發的緊了緊。

「可你以後有我,我們想辦法……」安九听著北策的話,也是更貼近了些,如何才能做到已經習慣了這疼痛,平日里,在外人面前,他那般優雅無塵,身份尊貴,連皇上都忌憚三分,無疑是北王府的繼承人,可是,誰又知道,他那些不為人知的痛苦與磨難!?

她已經讓凜峰讓赤盟的人在尋找名醫,希望能夠解了他身上毒,想到凜峰那日提的條件,安九眉心微皺,就算是讓她付出代價又如何?

為了北策,為了她的丈夫,那也是值得的!

夜漸漸深了,新房里,夫妻二人彼此擁著對方,心緊貼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著。

翌日,安九醒來的時候,便瞧見面前一張放大的俊美臉龐,那寵溺的目光正凝視著自己,安九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朝著他的懷中鑽了進去。

似乎是沒有料到安九的舉動,北策禁不住苦笑,低低的在她的頭頂呢喃,「已經過了午時了!」

安九微怔,午時?

「那又如何?」安九不以為意,她發現,她竟是迷戀上了北策的懷抱,在這里,她能找到溫暖,似什麼事情也不願去想,只是在這懷里,哪怕是不說話待上一整天,她也覺得甘之如飴。

北策的嘴角禁不住抽了抽,「這個時候,所有人都醒了,今日新婦敬茶,爺爺也在,咱們若是出去晚了,誰都知道昨晚……」

安九在北策的懷中動了動,「誰都知道昨晚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誰都能理解,不是嗎?」。

說著,更好似賴在了北策的懷里。

北策哭笑不得,這安九的性子……搖了搖頭,索性北策也不去管府上那些人會有的眼光了,安九說的不錯,誰都知道昨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誰都會理解……

北策身後,將安九抱在懷中,靜靜的享受這美妙的時刻。

安九和北策出門,都已經是在一個時辰之後,一開門,便瞧見門口站了一排排的人,以紅翎南溟,以及的赤楓為首,還有那……朱錦!

朱錦?他並非是北王府的僕人,怎麼……

安九腦中冒出一個疑問,卻沒有過多的去追究。

「呵……世子妃,可讓我們好等啊!」朱錦首先開口,那狡猾的眼里,似笑非笑,難掩促狹。

他算是見識到這安九的本事了,世子平日里,連旁的女子看也不會多看一眼,往日,可都是有早起的習慣,可今日……昨晚洞房花燭,只怕戰況激烈啊!

倒是有幾分,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了!

安九瞥了朱錦一眼,禁不住翻了個白眼,「等錦公子成親,把你的新娘子,借來陪我說話可好?這樣,錦公子就不會讓其他人好等了。」

一句話,便將朱錦的促狹給抵了回去,朱錦微怔,本也是個巧言善辯的主,今日竟說不出話去反駁,只有訕訕的收回那眼神中的促狹,安分的站在那里。

一旁的北策看在眼里,眼底寵溺更濃,安九看了一眼這一排站著的人,眉心微蹙,視線轉向身旁的北策,「這是做什麼?」

「王府的規矩,我是世子,你是世子妃,府上的下人,都是要見過世子妃的,這些都是這徽音殿長期伺候的幾個下人。」北策握著安九的手,徐徐開口。

安九蹙眉,這北王府竟還有這個規矩?

倒也實在是讓她吃驚,在場的僕人,以赤楓朱錦為首,齊齊跪在地上,朗聲高呼,「恭喜世子,恭喜世子妃,世子和世子妃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不錯,這北王府的下人,倒也是會說話的!

不,等等……安九身體一怔,突然想到什麼,臉色變了又變,「你說……府上的下人都要見過世子妃,你的意思……這些人都在等著見我?像這樣?」

北策笑而不語,安九看著他的反應,心中已經明白了個大概,一張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那……那你怎麼不早些叫醒我?!」安九氣得跺腳,有些羞惱。

天哪,這都下午了,她和北策才起,豈不是誰都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明了安九的意思,北策挑眉,臉上的笑容越發大了些,「你不是說,誰都知道昨晚是咱們的洞房花燭,誰都能理解,不是嗎?」。

「可……」安九一張臉,難得的憋得通紅,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知道是一回事,這樣看著,終歸是讓人身上不自在不是?

「走吧,我們去大廳!」北策拉著安九的手,還沒待安九回過神,便朝著徽音殿外走去,剛一出徽音殿的們,便瞧見道路兩旁的下人,齊齊的站著,隔開兩人的距離,便是一人站著,看到安九和北策出來,立即跪在地上。

「恭喜世子,恭喜世子妃,世子和世子妃白頭偕老,早生貴子!」最近的十人跪下,齊齊開口。

安九一怔,看向那順著這條道蔓延下去的下人,這……這北王府這麼多下人嗎?

還有……要這樣……安九嘴角禁不住抽了抽,饒是她再是無所謂世人的眼光,可是,要沿著這條道走到大廳去,也著實是有些讓人禁不住咽口水。

「北策……」安九蹙眉,望向北策,那眼里,似有求助的意思。

北策看在眼里,心中也禁不住覺得好笑,此刻,她不似那個和他並肩作戰的伙伴,更不是面對太子那毫無畏懼,手腕兒強悍的女子,而是一個小女人。

而這模樣,更好似激發了他心中保護的,看起來越發的招人憐愛。

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北策的手攬住安九,騰空而起,下一瞬,安九便被北策帶上了房頂,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北策帶著安九,朝著大廳的方向,安九看向腳下,只見那蜿蜒的人群,果真是一直從徽音殿外,蔓延到了大廳的微怔,這北王府的氣勢,當真也是不輸皇宮的。

思索之間,安九的腳穩穩的踩在地上,才猛地回過神來,原來已經到了大廳。

大廳外,看到安九和北策二人,下人們皆是跪在了地上行大禮,大廳中,听到動靜,屋子里的幾人,皆是神色各異。

安九和北策交握著手,走進大廳,第一眼便瞧見了坐在主位上的北老王爺,看到北老王爺,安九心里也是一喜,立即上前福了福身,「爺爺,安九見過爺爺!」

「呵……好,好!」北老王爺看著安九,越發的滿意,目光不著痕跡的落在她的肚子上,那張精神矍鑠的臉上,更是多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不斷的點頭,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表達他的滿意。

「哼,安九郡主倒真是知道時辰,這都下午了,且不說讓我們這麼一大屋子的人在這里等著,也早就過了敬茶的時辰。」開口的是杜若卿,昨晚,她受了驚嚇,更從北柔那里得知皇宮里發生的事情,心中對安九,早就是痛恨至極,今日本就打算敬茶的時候刁難,卻沒想到,她竟是然他們都在這里等了足足大半天。

安九斂眉,自然感受得到這卿王妃的不善,經過了昨晚,他們的關系,早就崩裂,甚至連維持表面上的和善,都沒有必要。

她們的心里,早就已經達成了共識,以後見了面,就算是如何手撕對方,他們都不會詫異,這杜若卿經過了昨日,今天想要發難,自然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可她安九卻從來沒有怕過。

想到什麼,安九扯了扯嘴角,綻放出一抹笑容,「實在是抱歉,昨晚新婚之夜,難免睡得好些,所以今日起晚了,才讓卿王妃久等了……」

安九說話,目光落在杜若卿的臉上,突然,眉心一皺,驚呼一聲,「呀,卿王妃,你的臉色似乎不怎麼好,昨晚是沒睡好嗎?」。

杜若卿嘴角抽了抽,緊咬著牙,攥著繡帕的手,也是加大了力道,似乎是在隱忍著什麼。

想到昨晚,那恐懼伴隨著怒氣而來,心中更是要氣炸了,這安九是什麼意思,她怎麼會不清楚?

她是在問她,昨晚她所準備的禮物,到底如何!

哼,她不得不承認,這安九是得逞了,可是,她們的梁子也是越發的結大了,她杜若卿越發的要視這安九為眼中釘了。

杜若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極力的壓制著心中的怒氣與不甘,嘴角也是扯出一抹笑容,對上安九的眼,絲毫也不示弱,「自然是沒睡好,昨晚,老爺將王府的產業交給北穆打理,我這做母親的,自然也希望他能為北王府多出一份力,所以,就算很晚了,也親自去為他熬了一碗參湯,他昨晚就開始看賬本,實在是辛苦,老爺,穆兒對咱們王府,實在是盡心盡力。」

安九看向北穆,腦海中竟是浮現出葉曦的臉,仔細打量著,這北穆倒是有幾分長得像葉曦,安九听著杜若卿那炫耀的話,心中更是覺得諷刺。

如今北王爺將打理王府產業的事情交給了北穆,那就無疑是交給了卿王妃啊,卿王妃心中想做什麼,她怎會不知道?

不過……現在太子被廢,北柔被休,玉皇後也被剝去皇後之位,送到了別的宮殿杜若卿掌握了北王府的大權,還有那麼大的野心麼?

想到北策昨晚對自己的說的話,安九的嘴角越發的似笑非笑,這卿王妃,可不要高興的太早啊!

現在有多高興,只怕到了失望之日,就會有多痛苦吧!

安九斂眉,「確實是辛苦二公子了,我和北策新婚,倒也需要一些時間膩在一起,王爺的安排,是再妥當不過的了!」

北王爺身體微怔,他心中有將全力從北策的手中移交到北穆的手中之時,就已經想得很清楚,不過,此刻听安九這話,他的心中,卻是有那麼幾分覺得怪怪的,連他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北王爺看了一眼安九,目光再看向北策,卻沒有說什麼,沉吟了好半響,才開口,「就敬茶吧!」

北王爺話落,早就準備好茶水,在一旁等候著的下人立即上前,將茶水呈送到安九的面前,安九抬眼看了一眼北策,端著茶杯,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首先走到了北老王爺的面前,「爺爺喝茶!」

「好,好,策兒為北王府辛苦了這麼多年,倒也可以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休息休息,你們夫妻二人,也趁著這機會抓緊些,早些讓我這老人家抱曾孫。」北老王爺高興的吩咐道。

安九回望了北策一眼,隨即道,「爺爺放心,我們一定努力,讓爺爺早日抱曾孫。」

這話的大膽,讓眾人皆是一愣,杜若卿的目光也是瞥了一眼安九的肚子,若有所思。

安九敬了北老王爺,隨後是北王爺,最後才走到卿王妃的面前,端著一杯茶,遞到她的面前,「卿王妃,請喝茶!」

杜若卿對上安九的眼,順手接過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斂眉道,「說起抱曾孫,前日,咱們附上可是出了一件上好的喜事,穆兒,你還不快將那喜事說說,好讓大家都高興高興。」

杜若卿看向北穆,北穆一顫,似乎是沒有料到,卿王妃會有如此舉動,想到那所謂喜事,北穆的眉心下意識的皺了皺,卻不願說。

「穆兒,你還愣著干什麼?這是喜事,你還藏著掖著做什麼?」杜若卿蹙眉,禁不住催促道,似因為北穆的反應有些不悅。

安九看在眼里,心中禁不住好奇,這究竟是什麼好事,讓卿王妃按耐不住,卻是讓北穆不願提起?!

呵,有趣!

終于過了半響,杜若卿似乎是按耐不住了,嘴角一揚,朗聲道,「讓你說,你還害羞麼,這本就是喜事,是該讓大家知道,前幾日,北穆房中的玉婉,突然頻繁作嘔,讓大夫看了,原來是有了兩月的身孕了呢!呵呵,那丫頭也真是的,懷了兩月的身孕,自己都還不知道。」

「當真?」北王爺開口,眉宇之間,是多了一絲興奮。

「自然是當真,大夫都看了,這還能有假不成,我是在想,都懷孕了,卻還沒什麼名分,倒不如,抬了庶夫人,王爺你看如何?」杜若卿斂眉道。

北穆的眉峰更是一緊,安九听在耳里,玉婉……懷孕了麼?

她可沒有忘記那個女子,自然也沒有忘記,她是怎麼進了這北王府的,更是知道,以那樣的方式,北穆自然對她不待見,懷孕了麼?

呵呵,果真是個喜事。

「好,好,便抬了庶夫人,總不能委屈了她!」北王爺朗聲開口。

「那我就替玉婉謝過老爺了。」杜若卿起身,朝著北王爺福了福身。

目光不著痕跡的看向安九,臉上笑著,可那笑容,卻是沒有直達眼底,眼底的冰冷,如一汪深潭,在那潭底蔓延開來。

大廳里,各方側妃庶夫人,陸續和安九打了招呼,一屋子的人才散去,雖然是新婚的第二日,夫妻二人想膩在一起,可是,想著昨晚闖入洞房的百里羽,這個時候,全京都城內,依舊在地毯式的搜捕,靖豐帝的決心再明顯不過。

他這次,不將百里羽搜出來,砍了他的腦袋,他就算是坐在那皇位之上,心中也不安寧啊!

時時都會擔心,百里羽有一天會出現,為二十二年前謀變被誅殺的齊王報仇,安九知道,北策出門,就是探察此事情,安九想著此刻百里羽所在的地方,心中知道,就算自己再擔心他的情況,這青天白日的,北王府還有那麼多的豺狼環視,她是怎麼也不能輕舉妄動。

這事兒若是被發現了絲毫端倪,要的可不僅僅是百里羽的命了,就連北策……只怕也會受到牽連!

畢竟,現在杜若卿虎視眈眈,那靖豐帝,也是心心念念的想要找到北王府的把柄,到時候,一頂百里羽共犯的罪名落下來,北王府就算勢力再強大,也失了正當。

北王府的花園中,安九隨意走著,再過幾日就是春節,花園里,冬日里的梅花,在雪地里開得正艷,可安九此刻卻無心欣賞任何一點景色。

「小姐,小姐……你看……」一直跟在安九身旁的紅翎,看著前方,似是在開口提醒著安九。

安九猛地回神,一抬眼,竟然看見前方幾個身影朝著這邊緩緩而來,不遠,可以清晰的看得見那來人是誰。

那一襲米白色袍子,粉色披風,面容溫婉沉靜,不是玉婉又是誰?

剛剛在大廳里,便听聞玉婉懷孕的消息,這就遇見了麼,這北王府可不算小,當真是有緣得很,她們也算是許久沒見了,此刻再見玉婉,只感覺她眉宇之間,比起往日里淡雅,倒是多了幾分愁緒,甚至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她在北王府過得不開心麼?這似乎是可想而知的。

而她的身旁……安九的目光轉向那人,那人一襲紫衣,婦人打扮,盡顯華貴,神色絲毫也看不出往日那溫柔如水的模樣,此刻的她,就好像是一根尖利的冰刺,讓人看著心中生寒。

北柔?若非是清楚的認得這張臉,安九絲毫也不會相信自己眼前的這個婦人,就是當初那個舉止之間,一顰一笑都是溫柔的女子。

「大嫂,真是巧!」

安九思索之間,北柔卻是已經迎上前,堵在了安九的面前,那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猶如此刻腳下的寒冰。

安九看在眼里,今日的北柔,倒真是讓她心中大開眼界,斂眉,安九也是迎上一抹笑容,「是啊,真是巧,我和柔兒妹妹,素來十分有緣,不然,倒也不會如此!」

「是啊,是有緣,大嫂讓柔兒成長了不少,也是讓柔兒受教了,方才你在大廳敬茶,我這個歸家的棄婦,倒也不便出來,省得晦氣不是,這是大嫂回徽音殿的必經之路,所以,柔兒就想著,是不是在這里來等一等安九姐姐,思來想去,柔兒還是來了,還真是見到打擾了。」北柔上前一步,走到安九的面前,伸出手,拉著安九的手腕兒,「大嫂,有些事情,我可要感謝你呢!」

「是嗎?」。安九斂眉一笑,眸中的冰冷,亦是夾了一層諷刺,「柔兒妹妹素來聰慧,你口中的要感謝我的事情,我安九實在是受之有愧,畢竟,許多事情,都是柔兒你自己能耐,才有了現在的結果不是?」

北柔的意思,她怎麼會不明白?

她是在對她宣戰,告訴她,她所受的那些痛,都會償還給她安九麼?

安九禁不住覺得好笑,她倒是成了罪魁禍首了,她可記得,這一切的路,都是她北柔自選的,她可從來沒有左右過她,甚至推動過她啊!

倒是她,三番四次的想要置自己于危險的境地,她不過是出手回擊罷了!

北柔目光閃了閃,但很快又恢復了冷冽堅定,「是嗎?我倒不這麼覺得呢?听聞大嫂有仇必報,正好,我北柔也是,不然,怎麼會說是咱們有緣呢?」

有仇必報?

北柔要找她報仇麼?

安九輕笑,「是啊,不然怎麼說有緣呢?既然咱們都是有仇必報的人,你說,誰會笑到最後?」

北柔眉峰一挑,「大嫂,你很愛大哥對嗎?」。

安九蹙眉,看北柔的眼神里,敵意更濃,但隨即,嘴角卻是揚起一抹笑容,「我愛不愛,關你何事?你大哥可不能是你能算計的了的!」

北柔呵呵一笑,「是啊,大哥那般精明,怕是皇上想算計他,都沒有太多的把握,大嫂,柔兒是想提醒你,你愛大哥,如今你是有牽掛的人,再過不久,或許,你這肚子里,還會有你和大哥的孩子,而我,是一個被丈夫拋棄的棄婦,聲名掃地,你覺得,我們兩人,誰更豁得出去?」

安九眸光微閃,北柔的意思,是要以她的這條命,來和她一搏了麼?

安九斂眉,嘴角勾起一抹諷刺,「你也說了,你是孑然一生,一個人,而我……卻是兩個人,甚至是三個人,你覺得,誰的勝算更大?」

北柔臉色微沉,她今日,就是想激怒安九,她北柔被棄,日子不好過,她也不會讓她安九好過。

可是,她卻沒有料到,這個安九伶牙俐齒,那心更是像一個銅牆鐵壁一般,絲毫也沒有被她的言語攻擊到。

暗自呼吸了一口氣,北柔臉上的笑意越發濃烈了些,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安九的聲音便再次響起……

「要不,我們來賭一賭。」安九挑眉,看著北柔,更是似笑非笑,這北柔,不過是一個手下敗將罷了,可她卻偏偏還要往槍口上撞,她當真以為,她安九忌憚她是北王府的大小姐的身份麼?

既然她要戰,那麼,她安九便迎戰!

北柔心中微怔,似是為了掩飾什麼,冷哼一聲,「賭,如何賭?」

「就賭你我誰會笑到最後!」安九眼底笑意更濃,「若你輸了,我不僅要你的這條命,我還要……讓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北柔輕笑,「我現在還怕什麼,折磨麼?呵,我若輸了,到時候,你盡管將你的本事使出來,我北柔若是怕了,那我便將我的心掏出來送給你,可那也要在我輸了的情況下,誰輸誰贏都還不一定呢,不是嗎?」。

安九挑眉,「是啊,誰輸誰贏還不一定,不過,你若輸了,你的心我可不要,我听說,有一個東西叫人彘,就是將人手足都砍掉,眼楮挖了,用銅注入耳朵,讓她聾了,連听也听不見,將其毒啞,再割了舌頭,割掉鼻子,丟在廁所里……」

安九說著,不僅僅是听著的北柔變了臉色,就連一旁的玉婉的臉上,也是露出驚駭之色,安九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越發燦爛了些,繼續道,「這種手段,我也只是听聞而已,卻沒有真正的見過,若是真的有那一天,倒是希望柔兒妹妹,能夠讓我這個大嫂開開眼界才好!」

說完,瞧見北柔的臉色一白,本就有傷的身子更是微微一晃。

安九看著她的反應,嘴角輕笑,這點兒手段,想和她宣戰麼?

呵,那好,提前嚇嚇她也好,不自量力的東西!

安九眼底劃過一抹精光,繞過站在雪地里呆愣著的二人,繼續朝著前方走去,走了老遠之後,那清亮的聲音再次響起……

「柔兒妹妹,你可保重,可要好好的笑!」安九語氣中滿是諷刺,笑到最後麼?

她就讓這北柔次次都休想笑出來!

是啊,方才听了安九描述的人彘,北柔心中泛起莫名的恐懼,哪里還笑得出來?

「小姐……」身後的綠嬈戰戰兢兢的道,尤其是安九最後的那句話在身後傳來,竟是感覺這寒風更加刺骨了些。

北柔猛地回神,瞥了一眼綠嬈,眼底劃過一抹不悅,冷聲道,「你這是什麼反應?怕什麼怕?那安九不過是虛張聲勢嚇人罷了,誰說我就輸了?」

綠嬈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不敢再多說什麼。

北柔斂眉,心中的氣更是郁結,目光看向一旁的玉婉,眸子微微收緊,「二嫂,你說我該怎麼對付安九?」

今日,她是先去了玉芙苑,專門叫上了玉婉,以前她就听說,這玉婉心思玲瓏,曾經算是玉無雙的智囊,就是身份太低了些,本事還是有些的。

玉婉目光微閃,心中猜測的東西,果真是應驗了麼?

這個北王府的大小姐,怎麼突然到她的玉芙苑,直到到了這里看見安九,她便明白了,北柔想利用自己!

利用自己來對付安九!

可是,那安九的心思素來詭詐,一切她在玉無雙的身旁之時,玉無雙就已經吃過她的虧,這個女人,若非是逼不得已,決計是不能和她為敵的!

可北柔……

「大小姐,我……我也不知。」玉婉斂眉,目光閃爍著。

「你不知?」北柔猛地拔高了語調,神色變得凌厲,「你敢說你不知?你以前幫了玉無雙多少事情,怎麼?現在到了我的面前,就是你不知了嗎?」。

玉婉微怔,猛地跪在地上,「大小姐息怒,玉婉……那安九太過狡詐,玉婉……玉婉也是無能為力啊!」

「無能為力?哼,那好,我便告訴我二哥,看他能不能讓你明白些道理,多動些腦子!」北柔冷哼一聲,厲聲喝道。

玉婉眸中浮出一絲懼意,「大小姐,我是真的……」

「你閉嘴!」北柔猛地打斷玉婉的話,居高臨下的看著玉婉,以及她那慌亂的神色,目光往下,最後落在她的小月復上,眼里似有什麼東西在流轉著,突然,她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笑容之中的惡毒,看在玉婉的眼里,玉婉更是誠惶誠恐,心中不安了起來。

「玉婉,听母妃說,你有孕了?」北柔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蹲子,伸手親自將玉婉給扶起來。

玉婉腦袋轟的一聲,竟是一片空白,被她扶起來的她,眼里的驚慌更是濃了,北柔她……什麼意思?

「玉婉,你知道嗎?我也有過一個孩子,可是,那孩子在我的肚子里,不過是一月的時間,便被太子親賜的一碗藥給……呵呵,玉婉,你知道那孩子在我肚子里,揪著我的肚子,似乎是想要掙扎的保命之時,我心里是什麼感受嗎?」。北柔眸中的顏色變得激狂起來,似乎太多的怒意,急欲發泄。

玉婉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眼里的擔憂更濃,這北柔是要……心中的那個猜測,讓她莫名的不安,徹底的陷入了恐懼之中。

玉婉要退,卻是被北柔的手牢牢的抓住手腕兒,她幾乎是避無可避,北柔看著玉婉,另外一只手觸踫到她的肚子,繼續開口,「心里好痛,哦,忘了告訴你,後來我才知道,太子讓太醫來救我的命的時候,同時,也讓我這輩子都失去了做母親的機會了呢!呵……呵呵……」

北柔張狂的大笑了起來,那肚子上的手,連同著這笑聲,都是讓玉婉恐懼,「大小姐,我……」

「怎麼?你要告訴我,你想好了嗎?想好了如何幫我?幫我對付那個安九!」北柔急切的對上了玉婉的眼,抓著她手腕兒的手也是不斷的收緊,「我告訴你啊,失去孩子滋味兒,你是不願意嘗的,永遠做不了母親的滋味兒,你也是不會願意嘗的,只要你幫我,我就不會讓你肚中的孩子有絲毫閃失,他會好好的降生,成為我二哥的孩子,成為我北柔的佷兒,我也會疼他,若是……你不願意的話,那麼……我可能就只有對不起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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