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目光閃了閃,可想到什麼,眉心微微皺了皺,「娘娘,那靈兒無依無靠,此次的事情,靈兒更是視娘娘為救命恩人,她應該不會……」
「應該?什麼叫應該?她視本宮為救命恩人,可終究是人心隔肚皮,若是有朝一日,她又欠了別人的恩情,別人又拿此事來要挾,到時候,她豈不是要兩頭為難?!」淑妃眸光微斂,語氣冰冷,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那個叫做靈兒的女子,對她來說,是個最大的隱患,且不說她可能泄露了自己的秘密,萬一那一日,有人發現她的蠱術,再利用而來對付她,那時候,她豈不是下一個夏侯音?
甚是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後宮之中,歷來都是陰險狡詐,步步都似如履薄冰,她一步都不能踏錯,一個人可能對她有隱患的人,都不能姑息!
侍女斂眉,沉吟片刻,一張臉,依舊微微泛白,「娘娘說的對,她若不死,便是娘娘的隱患,所以,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
淑妃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好,本宮就知道,什麼事情交給你,必定是不用本宮多操心的,等再過些時日,皇上更加眷顧疼愛本宮,將那皇後之位交與本宮,你便是這後宮之中,位分最高的宮女,你家宮外的那些人,也必然少不了好處。」
侍女一听,心中一喜,泛白的臉,終于浮出了一抹笑容,想著淑妃所說的話,更是激動不已,「是,娘娘,奴婢定好生將這件事情辦好,讓娘娘放心。」
淑妃滿意的點頭,躺在床上的她,再次閉上了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去吧,夜長夢多,本宮要一切早些成為定局,本宮才安心啊!」
侍女看了淑妃一眼,隨即領命下去,留下淑妃一人在這偌大的宮殿之中,夜色越發的深了,浣衣局里,一個宮女打扮的人,悄悄潛了進去,那靈兒,本是粗使宮女,可前些時日,因為替元妃洗了一件衣裳,元妃甚是滿意,給了些賞賜,浣衣局的管事宮女,也將這靈兒更高看了幾分,更是將她安排在了單人的房里住宿。
一切看起來,皆是冥冥之中的巧合,可誰又知道,這些巧合,不過是有人想要讓她成為巧合罷了。
黑暗之中,那宮女打扮的人,走到一個房間外,觀察著四周的情形,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僅僅是過了片刻,里面便傳來女子惺忪的聲音,「誰?這麼晚了,靈兒睡了。」
「靈兒姑娘……」門外,那敲門的宮女開口,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臉,可听這聲音,卻已經能辨別出來人是誰。
正是淑妃身旁的侍女!
半響,門便從里面開了,將來人迎了進去。
「姑姑這麼晚來,可還有什麼吩咐?」黑暗中,沒有點燈,那叫做靈兒的女子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可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想到今日她們做的事情,靈兒蹙眉,她許久都沒有操控蠱蟲了,可今日一切,都按照淑妃娘娘的交代,這邊是一切順利,方才,她也听到了宮中傳來的柳鶯殿那邊的消息。
容妃娘娘刺殺皇上,月復痛不止,皇上卻無意宣太醫,誰都知道,女子懷孕,本就凶險,肚子出了狀況,沒有太醫,誰能知道,會有個什麼讓人料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呢?
「沒什麼差錯,一切都順利,甚至比計劃還順利。」黑暗中,淑妃那侍女看著靈兒,一臉的笑意,「這不,娘娘心中大喜,想到這都是你的功勞,連大晚上的,都不讓我安生,硬要讓我給你送些賞賜來。」
侍女說著,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一個玉鐲,還有幾件看著價值不菲的東西,遞到靈兒的手上,語氣依舊歡喜,「你也是知道,如今容妃的事情剛發生,一切都在風口上,娘娘有心將你安置在永安宮中,讓你在身旁伺候,可又擔心讓人起了疑,所以娘娘說了,等過一些日子,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娘娘再對你好生安排,你的年紀,比宣親王殿下還小一些,以後,若是想伺候在他的身旁,倒也是有可能的!」
宣親王?
東楚國那個如今在朝堂之上,唯一受皇上器重的皇子?
靈兒腦海中勾勒出一個英偉的身影,她不笨,姑姑口中的伺候,意味著什麼,她自然知道,那便等于是榮華富貴,一世安穩,可是……手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臉,那一道疤痕,在指月復之間,異常明顯,這樣的自己,誰能看得上呢?
靈兒心中浮出一抹失落,只怕就算只是當一個丫鬟,也是有礙觀瞻的吧。
黑暗中,侍女雖看不清靈兒的表情,可身為過來人,她倒也能感受出一些端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柔聲道,「靈兒姑娘,原本長得也是水靈,若是能祛了臉上的疤痕,那便是活月兌月兌的一個美人,靈兒,這次你為淑妃娘娘立了大功,娘娘可是記得你的好!」
侍女說話之間,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那是一個小盒子,侍女緩緩擰開,清新淡雅的香氣,漸漸在空氣中彌散開來,靈兒蹙眉,眼底多了一絲疑惑,隨即,侍女姑姑的聲音,便在黑暗中繼續響起……
「靈兒啊,你可真是幸運,我跟隨淑妃娘娘這麼多年,卻沒見她對誰這麼好過的,她上次瞧見你臉上的疤痕,便托太醫院的人,研制了這麼一個藥膏出來,里面可都是用了上好的藥材,專門生肌潤膚,不出一個月,你臉上的疤痕,便也就消了,到時候,不是美人一個麼?」
黑暗中,侍女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郁,女子誰不愛美?尤其是因為臉上的這道疤痕,受過屈辱的靈兒,听聞此事,心中更是一喜,一貫有些寵辱不驚的臉上,也終于,有一抹欣喜與期待浮現。
「你試試?據說這藥膏擦在臉上,清涼如水,最是舒服了。」侍女將手中的藥膏遞上前,那語氣里隱隱帶著些微誘惑。
靈兒一喜,接過藥膏,聞著那清涼的香氣,恨不得立刻用在臉上,好讓她臉上的疤痕消失。
可是,突然想到什麼,靈兒神色微怔,那黑暗中的眸子,多了一絲防備,「為什麼?娘娘為什麼對奴婢這麼好?」
那日,她從傾城樓中逃出來之後,卻沒想到,波折四起,幸虧被淑妃娘娘所救,將她帶入皇宮,她才得了一個安生之所,她一直不知道,娘娘為何救她,後來,直到眼前的這位姑姑,發現了她南境人的身份,再要求她操控蠱蟲,她才漸漸明白,淑妃娘娘或許救她,就是為了她身上的這個手藝。
她為淑妃做事,是為了感謝她的救命之恩,可說得再白些,她不過是淑妃用來對付容妃娘娘的一顆棋子而已。
這一點,她雖然不說,但心里卻是跟明鏡一般。
淑妃對一顆棋子這麼好,這里面……
靈兒心中的防備更濃,可正此時,侍女姑姑的聲音,緩緩響起,「你是個聰明的姑娘,你還不明白嗎?娘娘看中你身上的這麼技藝,更是像將你真正納為自己的人,她想你一輩子都能夠和她綁在一起,淑妃娘娘就宣親王這麼一個兒子,娘娘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宣親王,你說,什麼才能讓你和淑妃娘娘的關系牢不可破呢?」
靈兒微怔,目光閃了閃?
侍女姑姑的聲音,繼續傳來,「你成了娘娘的自家人,你就不會出賣娘娘,娘娘也會更加信任你,認你為義女,終究會顯得突兀,再說了,義女也會嫁人,終會疏遠,可你若是成了娘娘的兒媳,那就不一樣了,宣親王看上一個宮女,淑妃娘娘做主,將宮女賜給了他,這在旁人看來,也沒有絲毫懷疑的點,這是天衣無縫的安排,你說呢?」
靈兒想著這一切,侍女姑姑所說的話,倒也不無道理,可她該相信麼?
靈兒不笨,她知道,淑妃娘娘要將她納為她自己心月復之人,自己若是不從,那麼,屬于她的這個唯一的安身立命之所,只怕也會成為她的墳墓。
等待她的就只有一條路,那便是死,她若是不忠誠,淑妃不會容她。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她好不容易從南境內逃到了東楚國,活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她更是不能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靈兒謝淑妃娘娘厚愛,靈兒一定不辜負娘娘的期望。」靈兒堅定的開口,卻是沒有瞧見黑暗中,眼前的這位侍女姑姑臉上的笑意,多了一絲詭異。
「試試吧,這藥膏可是淑妃娘娘專門給你的,她是希望你臉上的疤痕早些好了,才好對你做其他的安排。」侍女斂眉。
「嗯。」靈兒點了點頭,不在顧慮其他,沾了一些藥膏在手上,輕輕抹在臉頰上的傷口處。
侍女姑姑看在眼里,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呵呵的道,「這麼晚了,我也不打擾你休息了,這些娘娘賞賜你的東西,你都好好收著,以後屬于你的好日子,可是多了去了,屬于你的好東西,也都多著呢,以後,靈兒姑娘你發達了,可別忘了奴婢才好。」
靈兒微怔,「姑姑你說的哪里的話?如不是你和淑妃娘娘,奴婢早就死在宮外,哪里還有現在的我!」
靈兒正說著,卻是感受到腦中一陣眩暈,眼神迷蒙,就連身子也是一陣癱軟,頓時,靈兒腦中警鈴大作,「這……我這是怎麼了?姑……姑姑……」
剛叫出聲,靈兒的身子就已經支撐不住,身體一晃,撲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腦中許多東西閃過,每一個都讓她措手不及。
「這藥膏……」靈兒感受到臉上傳來的清涼,似明白了什麼,這藥膏有問題,但這意味著什麼?
淑妃娘娘……
剛想到什麼,脖子上便傳來一陣冰涼,那是匕首的鋒利,靈兒心中一怔,「姑姑,你干什麼,我是靈兒啊……」
「靈兒,我怎會不知道你是靈兒!」侍女姑姑的語氣驟然變得冰冷,和方才的她,完全是兩個模樣,那聲音,听在耳里,更是讓人覺得心寒。
「姑姑,你要干什麼?這藥膏……」靈兒想要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可是四肢都沒有了力氣。
「呵呵,靈兒姑娘,這藥膏是有問題,可是,我卻沒有說謊騙你,這確實是淑妃娘娘專門為你準備的!」
「可娘娘分明要奴婢成為她的心月復……」靈兒目光閃爍著不安,感受到脖子上抵著的匕首,尤其是這無盡的黑暗之中,更是讓她恐懼非常,為什麼,她都已經一心想著要成為她的心月復,好好效忠,不為別的,就為了保自己的一條命,可是,卻是沒有料到……
身後,淑妃的貼身侍女,握著手中的匕首,越發朝著靈兒的脖子上壓了壓,呵呵的笑道,「心月復?既然是心月復,那為主子而死,便是最效忠的事情了。」
「不,姑姑,奴婢為淑妃,做成了這麼大的一件事情,淑妃她……」
「淑妃她什麼?你也知道,這是一件大事,若是走漏了風聲,或者是你被人查了出來,那連累的,便是淑妃娘娘,靈兒,你放心的去吧,左右你在這東楚國無依無靠,了無牽掛……」侍女姑姑冷聲打斷了靈兒的話,「你死了,淑妃娘娘也就安心了,我也就安心了,你的死,可是意義重大。」
「不,姑姑……奴婢不會說,求你,饒了奴婢,再說了,奴婢若是死了,才會引得人的懷疑。」靈兒腦中迅速的轉動著,可是,卻依舊抵擋不住那不斷襲來的眩暈,若非「不想死」的這個念頭堅定,或許,早就昏厥了過去。
「錯了,靈兒姑娘,這個就是你想得太多了,就算是有人發現你死了,那也是因為你偷了永安宮中的東西,被發現了,害怕受到追究,所以,畏罪自盡!」侍女姑姑斂眉,瞥了一眼被放在桌子上的那些東西,眸中多了一絲陰冷。
「你……」靈兒一驚,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姑姑將這些東西給她,並非是淑妃娘娘給自己的賞賜,而是送她進地獄的東西啊!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這淑妃,好狠的心腸!
「看著你都要死了,那有些話,我便告訴你也無妨,你以為你被娘娘看見是巧合嗎?」。侍女姑姑冷聲道,感受到這靈兒的震驚,隨即繼續道,「事實上,從你逃出傾城樓的那一日起,許多事情,都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了。」
靈兒微怔,混沌的腦袋,也是明白了,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淑妃的安排麼?
心中的恨,不斷的滋長,她恨,她只是想活命而已,卻是沒有想到,卻是步步進入別人的局!
都是因為,自己身上這操控蠱蟲的能力麼?
靈兒癱軟在桌子上,閉上眼,她不想死,也不能死,想到什麼,靈兒心一橫,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竟是手一揮,侍女姑姑沒有料到她都這般癱軟了,還能使出力氣,猝不及防之下,竟是一後退,靈兒的手臂,更是劃在了她手中的匕首之上。
黑夜中,看不清什麼,但是,血腥味兒卻是甚濃,那血腥味兒一出來,黑暗之中,好似有什麼東西在騷動一般,不知為何,侍女姑姑的心里卻是浮出一絲不安。
「靈兒,你還想反抗麼?」侍女姑姑正了正色,似乎想要借此來驅趕心中的不安甚至是恐懼。
「我已經無力反抗了,不是嗎?」。靈兒咬著牙,極力保持著清醒,整個人癱軟在桌子上,侍女姑姑心中想著,這個女人本來就詭異,定要將她快些解決了才好。
可剛要上前,似有什麼東西纏上了她的腿,還沒有弄清楚那是什麼東西,下一瞬,一陣刺痛從她的腿上傳來,那觸感……
「蛇……啊……」侍女姑姑驚跳而起,可是,這一跳,竟好似踩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緊接著,腿上又一處疼痛傳來,侍女姑姑的痛呼聲,再次響起……
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驚擾了浣衣局內睡著了的其他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哪里來的蛇……
「姑姑,別忘了,我會操控蠱蟲幫你們除掉容妃娘娘,我可也有別的法子,操控這些毒蛇……」靈兒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聲音虛弱,可听得出冰冷。
她的血,便是這這些毒蛇的引子……
侍女姑姑一愣,她……她竟終究還是沒有防一手啊!
「靈兒,你快將這些蛇給弄走。」侍女姑姑感受到身體上纏著的東西,那冰冷的觸感,更是讓她恐懼萬分。
「呵,弄走?弄走之後,姑姑再要了靈兒的命麼?」靈兒輕笑一聲,身體也是越發的軟了下去,她不得不承認,淑妃這個藥膏的效果,還真是奇特,此刻,她更是連自己的四肢都控制不住,好似中了麻藥,沒有絲毫知覺,甚至連手臂上方才被匕首劃傷的手臂,也是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疼痛。
「不,不會,我放你走……」侍女姑姑下意識的吞了下口水。
可這個時候,靈兒卻早已經到了極限,意識漸漸模糊,在那之前,她卻依舊強撐著,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姑姑,我能相信你麼?這些都是劇毒的蛇……要麼,你趁著還沒被毒死,就殺了我……那我在黃泉路上也有個人做伴兒,可……可若是你殺不了我……那就是你一人上路了!」
這藥膏,只是能讓她渾身麻醉的藥,卻無法要了她的命!
而這些蛇,是她引來的,斷然也不會傷了她!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靈兒終于安心的昏厥了過去。
黑暗的房間里,侍女姑姑整個人也是癱軟在地上,那毒蛇的毒液,早就讓她身體麻醉,僅僅是驚叫了幾聲,便沒了動靜,死在了房間里。
房間里,依舊是一片黑暗,黑暗中的血腥味兒更是顯得詭異,那些蛇不知道什麼時候退散了去,同樣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黑暗中,有人推開了房間了門,點燃了一支火燭,微弱的燈光,依稀可以見到地上滿身狼狽,一臉恐懼與死氣的侍女,以及桌子上趴著的另外一個女子。
而那拿著火燭的人,高大的個子,一身黑衣,高大健碩的身軀,只留下一對漆黑的雙眼,露在外面。
來人迅速的打量了一眼房間,走到靈兒身旁,撈起靈兒,扛在肩上,很快便消失了房間外的夜色之中……
夜色越發深了,這一夜,似乎發生了許多的事情,誰也不知道,這皇宮之中,涌動的暗流之下,還有層層暗涌,讓人捉模不透,毫無防備……
柳鶯殿中,許多人幾乎是一夜未眠,到了天亮十分,屋子里的一切才妥帖了,可是,夏侯音卻是陷入了昏迷之中,夏侯儀和夏侯御淺二人,一大早就跪在了承輝殿的門外求情,請皇上著太醫,去為夏侯音看診。
可卻是沒有料到,靖豐帝昨夜,沒有在承輝殿中歇息。
夏侯儀和夏侯御淺跪在門外的消息,傳到承輝殿中淑妃的耳里,剛起身靠在床上的淑妃,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得意,對著專門從永安宮到承輝殿中來伺候她的宮女道,「那夏侯音如何了?」
「回娘娘的話,容妃娘娘昨夜……沒有保住肚中的胎兒,若非她身旁那個文姑姑,怕是連命都保不住呢!」那宮女輕聲道,竟是覺得有些解恨,你容妃以前,仗著皇上的疼愛,素來嬌寵慣了,昨晚,甚至連累淑妃娘娘也跟著受了傷,豈不是可恨麼?!
「是嗎?」。淑妃斂眉,眼底笑意更濃,「那容妃的命,倒是大!」
不過,經過了昨晚,又沒了肚中那尚方寶劍,她夏侯音就算是保住了一條命,頂著謀害皇上的罪名,那她的下場,怕也只有更淒慘的吧!
她所能做的一切都已經做了,以後,就看皇上如何處置她了!
此刻,淑妃好似解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只要靈兒一死,雖都不知道昨晚這事真正的模樣,夏侯音這黑鍋,也是沒有辦法給卸下了吧!
「人呢?」淑妃環視了一眼房中,竟是沒有瞧見貼身侍女的存在,眉心不由得皺了皺,得問問靈兒那事,進行得如何了!
一切還是要掌控在手中,才能讓人安心啊!
一旁的宮女蹙眉,忙道,「回娘娘的話,今日一早,奴婢也沒有瞧見姑姑呢,平日里,這個時候,她該早就起來了,張羅著為娘娘你梳妝了啊!」
那宮女也是覺得有些奇怪,正此時,門外,一個老嬤嬤匆匆走了進來,那是浣衣局的掌事宮女,進來看到淑妃,猛地跪在地上,「奴婢……奴婢參見淑妃娘娘。」
淑妃看了她一眼,蒼白的臉上,浮出一抹不悅,「本宮今日身體疲乏,不管有什麼事情,本宮都不想操心!」
「娘娘……可……可這是大事……奴婢……」那掌事宮女神色微閃,目光里更是有不安與驚恐凝聚。
「什麼大事?沒瞧見娘娘受了傷嗎?」。身旁的宮女喝道。
掌事宮女想到什麼,卻也顧不得許多,越發的急切了起來,「娘娘,今日在浣衣局,靈兒的房間里,發現了一具尸體……」
淑妃眸子微眯,靈兒死了麼?
一時之間,淑妃更是安心了不少,從此,便不會有人泄露了她的秘密了。
「這皇宮里,死個宮女,倒是尋常之事,何況是浣衣局的宮女……死了也就死了吧,隨意拖出去丟了,雖說是小事,可也晦氣的很,這事兒低調點兒處理,不許聲張。」淑妃斂眉,淡淡的開口。
「可……可那死了的人,是淑妃娘娘身旁的貼身姑姑啊……」那掌事戰戰兢兢的道,浣衣局的宮女的命,是不值錢,可死的那人……
淑妃身體一怔,腦中瞬間一片空白,「你說什麼?」
她的貼身姑姑……
怎麼會?死的該是靈兒才對,不是嗎?
「娘娘……是您身旁的姑姑……不知為何,她竟死在靈兒的房間里,身上四處都是鮮血,奴婢讓人去查看了,似乎是被毒蛇咬死,屋子里,竟還有些玉佩,玉鐲之類的首飾……」掌事嬤嬤小心翼翼的道,心中也是充滿了疑惑。
淑妃身體一軟,玉佩玉鐲之類的首飾?
那該是嫁禍靈兒的東西,可為何……
「靈兒呢?」淑妃突然意識到什麼,手猛地緊握成拳,眼底浮出一絲擔憂。
「靈兒……奴婢也派人找了靈兒,可卻是如何也找不到靈兒的蹤跡。」掌事嬤嬤道。
找不到靈兒的蹤跡?
怎麼可能?靈兒來這皇宮並不久,許多地方都不熟悉,她能躲到哪里去?
「查,一定要查清楚,將那靈兒給本宮找回來!」淑妃咬牙道,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若是靈兒流落在外,那麼,她秘密……也就等于是暴露在危險之中了,若是被別人先一步找到靈兒,那麼……
淑妃想到那後果,原本蒼白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幾分。
管事嬤嬤正要領命退下,可淑妃卻好似突然意識到什麼,眼底一抹驚恐浮現,厲聲道,「慢著……不許聲張,不能查……不,不能大張旗鼓的差……」
她的侍女死在了浣衣局一個宮女的房中,這事情本就蹊蹺,傳出去,若是被有心人放在了心上,再知道她在搜查靈兒,那一切,恐怕只會暴露得更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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