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豐帝顫抖著身體,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秦公公眼楮手快的扶著,「皇上,皇上你可要保重身體啊……」
靖豐帝急切的抓住秦公公的手,「北策……務必派人去探探北王府,查明一個情況。」
「皇上你要查什麼?」秦公公滿臉擔憂。
「裂骨!」靖豐帝咬牙吐出這兩個字,並不清晰,秦公公卻是听得明白,老臉上明顯有些驚愕。
裂骨?他沒听錯嗎?
「皇……皇上……」秦公公目光閃了閃,裂骨二字,似乎只存在記憶當中。
「去查,查北策,是否有……中毒的跡象!」靖豐帝瞪著雙眼,有些東西,他是不能再逃避了,若當真如那日百里彥的猜測,那蕭皇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這皇位他當真是保不住了!
「皇上,你的意思……」秦公公依舊是不可思()議,北王爺中毒的跡象?
想到當年皇上下的命令,秦公公依舊不敢相信,「就算是中毒,也該是崇寧公主,怎麼會……」
那裂骨本是皇上賜給蕭太子妃,可誰能料到,那毒藥,卻是對蕭太子妃沒有效果!
後來,他找來人深究才發現,裂骨之毒,存于孕婦之身,卻是另外一種情況,蕭太子妃當年生產之前中毒,那毒藥卻在生產之時,通過胎兒離開母體而排出,反倒是胎兒的身體里,會殘留許多毒素。
「崇寧公主並沒有中毒的跡象,而北策,和崇寧公主,同日所生!」靖豐帝最是不願意承認這個猜測,當年,他甚至以為,是下毒的時候出了差錯,想來崇寧公主不過是一個女子,就算是活著,也沒有什麼大礙,後來登基之後,諸事繁多,這事情也不了了之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並非是那胎兒福大,亦或者是裂骨失效,而是自己見到的孩子,並非從蕭太子妃肚中生出來的孩子。
秦公公似乎有些無法消化這個驚天的消息,怎麼可能呢?
「北王爺是北王府的王爺,怎麼……」秦公公搖著頭。
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靖豐帝給打斷,「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朕讓你想辦法查,你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查!」
「可若北王爺當真是……」秦公公想到什麼,眼神中,竟有恐懼在彌漫,若北王爺是蕭皇後的兒子,那蕭皇後是為誰在謀劃這一切?
而如今北王爺將皇上軟禁在這承輝殿中,又意味著什麼?
北王爺若是百里皇室的子孫,那他若是要皇上的皇位,便也不再是名不正言不順了啊!
只怕皇上此番吐血,也是這些時日心中一直一來的郁結吧!
裂骨,如身子骨頭裂開般的痛,北王爺他當真承受了這許多年嗎?
秦公公將靖豐帝安頓好,這才悄然退下,心中的不安與恐懼,經久不散。
棲鳳宮中,得了聖旨的蕭皇後,滿心得意,可一進棲鳳宮的門,便感受到一股低沉壓抑的氣氛,更是有宮女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
文姑姑察覺到蕭皇後的不悅,立即輕斥道,「主子不在,你們膽子倒是大了!」
幾個宮女驚慌失措,忙跪在地上。
「你們在說什麼,說來本宮也听听。」蕭皇後淡淡開口,那聲音,陰森得嚇人。
宮女不敢違逆蕭皇後的意思,便只能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宮里來了個人,自稱是玥郡主的未婚夫,奴婢們……」
話還沒說完,蕭皇後便拂袖而去,宮女只感受到一陣冷風掠過,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文姑姑看了一眼嚇得臉色蒼白的幾個宮女,「以後可得小心著點兒你們的嘴!」
交代完一句,文姑姑就追了上去,進了屋子,果然瞧見房間里,那乞丐站在那里,似乎被屋子里的陳設嚇得不敢移動一步,生怕弄髒了這地方。
「哪里來的刁民,給本宮滾出去!」蕭皇後黑著臉,這個乞丐,怎麼進了宮了?
乞丐一受驚嚇,腿一軟,跪在地上,想到方才將自己帶來的那個男子的交代,撐著一股子勇氣,將手中的繡球往前一送,「這是我……我搶到的,玥郡主……是……是我的媳婦兒,我……我要娶她!」
許是想到那玥郡主的美貌,這乞丐裂開了嘴,那笑容,看在蕭皇後的眼里,更覺嫌惡。
憑他也想娶蕭玥嗎?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蕭玥對她,是有大作用的,怎能讓這個乞丐給糟蹋了?
「來人,將他給本宮轟出去!」蕭皇後厲聲道。
太監齊上,那乞丐卻是慌了,匆匆的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舉在手中,「誰也不要動我……你看這個……那人說了,誰若動我,就拿這個給他看。」
看到乞丐手中的令牌,不僅這些太監,饒是文姑姑和蕭皇後,神色也是微變。
北王府?!
「可惡的安九!」蕭皇後輕嗤一聲,她早該想到,這個乞丐是安九送進來的,看來,她是不將蕭玥嫁給這乞丐,她是不會罷休了啊!
蕭皇後眸子收緊,隱忍著怒意。
「娘娘……」文姑姑試探的開口,這北王府的令牌,並非是尋常之物,先帝當年,曾獎勵北老王爺建國之功,親賜的令牌,就算是王孫皇子,見到這令牌,也是不敢造次。
這乞丐拿著這令牌,雖是狐假虎威,可依舊是不容冒犯。
「哼!」蕭皇後輕哼一聲,一甩衣袖,大步走進內廳,文姑姑正要跟上,卻被那乞丐抓住了衣裳。
「你干什麼?放開!」文姑姑嫌惡的呵斥。
「玥郡主……我要看玥郡主!」乞丐咧著嘴,吃吃的道。
文姑姑蹙眉,一手將乞丐的手給掃開,「皇後娘娘沒砍了你的頭,就已經是恩賜,你消停點兒待著吧!」
內廳里,蕭玥已經醒來,躺在床上的她,蒼白的臉上,兩行淚水,眼神之中,更是有絕望彌漫。
蕭皇後瞧見她的模樣,心中一驚,目光掃了一眼蕭玥的腿,眉心更是緊皺在一起,只怕方才外廳乞丐所說的話,她已經听見了。
「姨母,我是不是廢了?」蕭玥蒼白的唇開合,雙眼無神的望著床罩,沒有焦距。
蕭皇後蹙眉,「有太醫在,你的腿就算是受了傷,也不會有大礙。」
「呵,可方才那些太醫,個個搖頭,給玥兒的腿上,上了什麼藥,玥兒的腿便毫無知覺了。」蕭玥似想到什麼痛苦的事,眉心一皺,眼底的恐懼,又暈染了開來,猛地抓住蕭皇後的手,「皇後姨母,就算是我的腿廢了,也不要棄了玥兒,玥兒不要嫁給那個乞丐!」
想到北策,一種羞辱感,在蕭玥的心中迅速彌漫。
方才在行館內,北策甚至連看她一眼,都不曾,若是自己的腿當真是廢了,那只怕更入不得她的眼了!
蕭皇後陰沉著臉,卻是沉默,許久之後,終究是開口道,「你先歇息吧,明日冊立太子,本宮還有的忙!」
蕭玥心中一緊,隱隱感受到什麼,抓著蕭皇後的手不放,「姨母,你不能拋下玥兒……」
蕭皇後蹙眉,眼底一抹不悅凝聚,給文姑姑使了個眼色,文姑姑立即上前,將蕭玥的手給掰開,可蕭玥卻好似瘋了一般,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抓著,「姨母,你說玥兒是唯一的娘家人,你忘了嗎?姨母,不要丟下玥兒,玥兒還有利用價值,對,我還有利用價值……」
蕭玥叫囂著,蕭皇後已經出了內廳,文姑姑奮力的掙月兌了蕭玥的鉗制,任她躺在床上,絕望瘋狂的抓扯,心中不由嘆了口氣。
既然知道她不過是一顆棋子,若沒了利用價值,皇後娘娘又怎會憐惜?
蕭皇後出了內廳,便招來了太醫,內廳中,蕭玥瘋狂的聲音,依舊不斷,傳到廳外,氣氛更是透了幾分詭異。
「玥郡主的腿,可還有救?」蕭皇後面容沉靜,看不出絲毫情緒。
「這……」太醫欲言又止。
「如實說來。」蕭皇後淡淡開口。
「玥郡主的小腿折斷,臣們只能為她減少些痛苦,別的也無能為力。」太醫無奈的搖了搖頭,「郡主的傷勢,太過嚴重了些。」
「你的意思,她的腿,是沒有救了?」
「微臣無能,腿雖是無救,可生命不會有損傷,微臣見過許多毀了腿的人,借用一種能走動的椅子,倒也可以勉強行動。」不過,听聞玥郡主擅舞,以後只怕是再也無法跳舞了。
蕭皇後眉心一皺,身上的氣勢,瞬間變得凌厲。
太醫心中一驚,更是誠惶誠恐。
「你下去吧!」蕭皇後擺了擺手,太醫如獲大赦,退了下去,房間里,氣氛依舊詭異得嚇人。
「娘娘,玥郡主著實有些可憐。」方才的一切,文姑姑都听在耳里,心中對蕭玥的下場,更加擔憂,一個女子,縱然是有那能走動的椅子,腿毀了的打擊,只怕也會終其一生纏著她吧。
「可憐嗎?」。蕭皇後聲音冰冷如霜,「不能忍下一時之氣,以為這一躍而下,能傷了對手嗎?傷的最終,也不過是自己罷了,只是可惜了……」
可惜了,她費了那麼些心思,培養了這顆棋子,卻就這樣折了。
文姑姑明了蕭皇後口中「可惜」二字所蘊含的意思,內廳,蕭玥撕心裂肺的呼喊,依舊不停的傳來,皇後娘娘果然是放棄了玥郡主這顆棋子啊!
「娘娘打算如何安置玥郡主?」文姑姑試探的問道。
蕭文慧閉上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再次睜眼之時,眼中已經波瀾不驚,「那乞丐呢?」
文姑姑心中一驚,皇後娘娘的意思莫不是……想到什麼,文姑姑斂下眉眼,「奴婢讓人將那乞丐帶了出去,娘娘可要召他進來?」
「不,不用。」蕭文慧蹙眉,許是想到那模樣,難掩嫌惡,老練的眸中,冷如寒冰,「既然已經沒有了用處,就讓玥郡主嫁給今日所選之人吧,也好遂了安九的意!」
蕭玥已經沒了利用價值,沒必要為了護蕭玥,而和安九的關系搞得太難看。
如今看來,許多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
可如今,哪里去尋一個能夠徹底為她所用的女子?
蕭皇後蹙眉,那安九,當真是太難對付了!
雖然料到蕭皇後已經將玥郡主這顆棋子給棄了,可听聞蕭皇後的安排,文姑姑依舊難掩吃驚。
當真讓蕭玥嫁給那乞丐,以蕭玥的性子,如何承受得住?這只怕是比殺了她,還要讓她痛苦吧!
「是,奴婢明白了。」文姑姑領命,瞧見蕭文慧的臉上,因為內廳蕭玥的嘶喊,而有了怒意,立即道,「娘娘,奴婢伺候您回屋!」
蕭文慧听著廳內蕭玥的聲音,眼底一抹嫌惡驟升,對待已經沒了利用價值的人,她何必憐憫?
物盡其用,能夠借此安撫一下安九,倒也是蕭玥最後的用處了!
棲鳳宮中,玥郡主撕心裂肺的聲音,足足持續了大半夜,開是是求饒,到了後來,逐漸變成了咒罵,最後嗓子都啞了,直到徹底說不出話來,整個棲鳳宮中才算消停了些。
宣親王府,宣親王的寢殿里,侍衛環視,百里彥握著手中的聖旨,一夜沒睡,翌日天色大亮,滿臉疲憊的他,甚至有些恍惚。
那蕭皇後臨別之時,分明就是頗有深意,可昨晚,卻是一夜太平,這意味著什麼?
宣親王猜不透,直到宮里派人來傳話,說是冊立太子之事,如期舉行,百里彥依舊有些恍惚,那蕭皇後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宣親王換好了衣裳,走出房間,看著庭院中的侍衛,朗聲道,「你們隨本王進宮,務必要保本王周全。」
無論那蕭皇後心中有什麼算計,只要過了今日,便是他百里彥的反擊之日。
再三確定一直握在手中的聖旨無誤,百里彥這才進了宮。
北王府,安九親自替北策換著朝服,每一處皆是細心體貼,北策長著雙臂,任憑安九為他理好衣裳,系好腰帶,目光自始至終,皆是停留在安九的臉上,無法移開分毫。
「小姐,您要的衣裳,已經準備好了。」
紅翎托著一樣東西,在安九的身後,北策看了一眼紅翎手中的衣裳,眉心微蹙,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安九就已經張開雙臂,「替我換上!」
「是。」
方才粗略一瞥,北策就知道那衣裳並非尋常,此刻紅翎展開,更是印證了他的猜測,果然是一件男裝,並不華麗,倒像府中小廝的穿戴。
阿九穿著一身衣裳做什麼?
北策眸光微轉,瞬間捕捉到什麼,「你要隨我進宮進朝堂?」
安九眼楮一亮,贊許的看了北策一眼,「王爺聰明,昨晚做了個夢,夢見肚中孩子說今日要讓父王陪他一日,我心想著,王爺今日有要事在身,怎能整日在府上陪他?便拒絕了他的要求,可他卻是不依,說父王沒空,母妃可有空,母妃跟在父王身旁不就行了,安九沒有辦法,只能遂了他的意,王爺,我是不是太寵肚中這坨肉了?」
北策挑眉一笑,哪里是肚中孩子想跟著他?分明就是她要跟著吧!
想到今日冊立太子之事,北策斂眉,沉吟之間,安九已經換上了小廝的衣裳,那滿臉期待望著自己的眼神,竟是讓人無法拒絕。
「分明就是我太寵著你了!」北策無奈的道。
「那你是讓我隨你一起進宮了?」安九沒料到北策如此爽快的答應,想來對于今日冊立太子之事,他是絲毫也沒放在眼里了?
可蕭皇後……安九斂眉,她卻要時時防備著,那個女人啊!
「既是肚中孩兒的要求,那本王也只能遂了他的意了!」北策撫著安九隆起的肚子,小廝的衣裳寬松,可那高高了隆起的肚子,卻依舊蓋不住,只怕,這衣裳也不過是個擺設,誰都會一眼認出這小廝是誰吧!
「這些時日,你的肚子,大了不少!」北策看著那肚子,似有些驚奇,可大夫算過日子,要生產,還有足足三月。
安九本就縴細,懷孕期間,除了肚子脹大,其他也沒見變化,此刻看來,那肚子,更是大得出奇。
安九瞥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大夫說,我這肚子,確實比其他孕婦同月份的要大些,不過大夫說,許是營養足,胎兒長得好,這倒也是正常。」
安九這麼一說,北策心中的擔憂,才稍微放了下來。
「王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赤楓在門口稟報道。
北策看了赤楓一眼,淡淡的應了一聲,這才拉著安九一道出了琉璃軒。
北王府對面的閣樓上,一道視線,早早的就停留在王府外停著的馬車之上,視線之中,北策出了王府,而他身旁的人……赫連璧看到那抹身,下巴都驚得掉了下來。
「你替我看看,北王爺身旁的小廝你可認得?」赫連璧迅速的將倪將軍拉了過來。
原本喝著茶的倪將軍,茶杯都來不及放下,便被赫連璧粗暴的拉扯過來,正巧看見北王爺親自扶著那小廝上馬車,而那小廝的臉……
「花神……不,北王妃……」倪將軍口中喃喃,那幅畫面,怎麼看怎麼詭異,「北王妃為何這個打扮?」
赫連璧確定視線中那人是安九,銳利的眸子,似在思索著什麼。
「听聞今日百里皇室冊立太子,她這個打扮,怕是要去湊這個熱鬧!」赫連璧挑眉一笑,東楚朝堂,不許女人進,這是歷來的規矩。
「可誰都會認得出,她是北王妃吧!」倪將軍嘴角微抽,那北王妃的打扮,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
赫連璧眸子一眯,挑眉一笑,「認是都認得出,敢不敢說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北策既然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帶她去,那便意味著,料定了,不會有人敢說,穿這一身,不過是讓那些人,更加沒有開口的機會罷了。」
北策如今在東楚國的地位,已經如此了嗎?
赫連璧眸光微微斂,似在思索著什麼,目光之中,馬車已經從視線中消失,可赫連璧卻是站在那里,久久沒有動靜。
「皇上此次,可是要將北王妃帶回北秦國?」倪將軍試探道,昨晚在見到安九的這張臉的時候,他才明白皇上的心思,那天命之人,便是北王妃,得天命之人,才能重獲赫連先祖的天下霸業。
「那女人,是個野貓,她身旁的北策,更是一只猛虎,又豈是那麼容易將她帶得走的?」赫連璧眸子眯了眯,北策素來平靜無波,可這個男人,太過深不可測,一旦被激怒,只怕天下都要為之色變。
而安九……只怕安九便是那個,牽動著北策靈魂的人吧!
要得到安九,首先要對付的,便是這北策啊!
赫連璧眉心緊皺著,越想,越是覺得棘手,過了好半響,赫連璧的神色才舒展開來,從懷中拿出一枚令牌,遞給倪將軍,「將這個送去皇宮,就說友人來訪!」
倪將軍看了一眼那玉佩,恭敬的接下,退出了房間,赫連璧看著那北王府的大門,眸中的顏色,變了又變……
安九隨北策入了宮,一下馬車,周圍看過來的眼神,就處處寫著怪異,這一切,都在安九的預料之中,明明該她這小廝在王爺的身旁伺候,可眾人的眼中,卻是北王爺攙扶著這小廝,處處細心體貼,看著好不怪異。
可安九,卻好似沒事兒人一樣,趁著冊立大典還未開始,坐在專設的大臣休息廳休息。
進來的人,看到安九,似有默契的,皆是恭敬的一拜,然後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安九吃著宮人送來的點心,似想起了昨日讓南溟送進來的那個乞丐,安九叫住了那個送點心的太監。
「王妃殿下有何吩咐?」太監恭敬的跪在地上,對安九絲毫也不敢怠慢。
「我問你,蕭玥郡主的傷勢如何了?」安九淡淡的開口,同一房內的其他大臣,听著安九的詢問,也都豎起了耳朵,昨晚他們可也在場,是親眼看著玥郡主從高台上跳下,親眼看著她被太醫帶走,可後來,就一直沒有了消息。
那太監一愣,隨即道,「回王妃的話,具體的,奴才也不清楚,不過,听宮中的一些傳聞,說玥郡主的腿,是廢了,昨晚棲鳳宮中,玥郡主嘶喊了一夜……」
廢了?
安九眉峰一挑,丟下手中的點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好,當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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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除夕,各位妹紙們,新年快樂,猴年大吉,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