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夜晚。
頂燈明亮。
蕭忘川出去應酬了。
海藍在客廳的一角熨燙蕭忘川的襯衫,她是個閑不住的人,一有時間,就會找點事情干。
茶幾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海藍扭頭。
把手中的熨斗放下,走到茶幾邊去接听電話,「這里是蕭家,你好。」
「救命啊……」電話彼端是蕭雪兒的聲音,她似乎在奔跑,聲音緊張而急促,「是海藍嗎?你快救來我,我在X區的魅色俱樂部里,現在有人要追我,你快來救我啊!」
海藍一怔,坐直了身子,「雪兒,怎麼回事?你在哪?」
「現在說不清楚,總之兩派人鬧起來了,現在情況很危險,我躲在……嘟嘟嘟……」
「你在哪?」
「嘟嘟嘟……」電ˋ話已經掛掉了。
海藍神色一凜。
回撥。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正忙……」
她抿住唇。
而後。
回到房間里,換上一身灰白色的運動服,帆布鞋,快速出門。
深夜十一點半。
魅色俱樂部。
環內最著名的俱樂部就是魅色,它是亞樂旗下的名車俱樂部,明星與富豪雲集,當然,要進魅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必須要有一輛價值幾百萬以上的名車,第二,要有介紹人推薦,經過魅色核實身份,才會擁有令人羨艷的VIP卡。
此時。
正是魅色最熱鬧的時段,藍光調的投影在地面映射出詭異而魅惑的色彩,俱樂部門口戒備森嚴,黑衣黑超的保鏢不下十個人,站在一排,肅穆莊嚴。
俱樂部內燈光柔亮,該明亮得地方明亮,該陰影的地方陰影,每個角落里都坐滿了社會名人,來往穿梭的服務生,高腳杯踫撞的聲音,細語聲,談笑聲,大聲笑,節目絢麗令人應接不暇,有勁爆的搖滾,有柔媚的情歌,也有性感的鋼管舞。
俱樂部的貴賓席上。
今晚來了一個尊貴的客人。
他的側臉被一排懸空的高腳杯擋住,只能隱約分辨出他的輪廓,修長潔白的手指,黑玉般的短發,神情漠然。
他喝著酒,嘴角優美略顯冷淡,一股淡淡的,卻分外吸引人的眼球的高貴風采。
他正是亞樂的CEO赫連胤,今晚他是來巡店的,順便在店里喝了幾杯。
空氣中都是龍舌蘭的酒香氣。
赫連胤把酒杯置到鼻下。
輕輕聞住。
然後。
他微微仰頭。
透明的酒液沖下胃里,灼烈而熱辣。
喧鬧的俱樂部。
與他的寧靜格格不入。
他望著杯中的酒,不知道在想什麼,黯沉沒有底的眼中浮出些許澀意。
忽然。
俱樂部的左下方傳來了一陣騷動。
赫連胤漠然地望過去。
整個人就定住了。
昏暗的光影里。
一個穿著灰白運動服的女人拉著一個衣裳不整的女人從一間包廂里快速竄了出來,魅色大廳里的客人已經是非富即貴,而包廂里的客人,那就更不用提了。
舞池中的光影搖曳。
所有人都發現了那個方向有騷動,卻沒有人理會,他們漠然地保持著原來的坐姿和表情,事不關己般高高掛起。
昏暗的角落里。
穿著灰白運動服的女孩背脊挺得直直的,她把另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孩護在身後,凜冽的眸光,就像深夜中洶涌的大海,一浪卷過一浪,危險黯沉。
而後。
她眸光一凜,一個下旋踢,就放倒了兩個追來的大漢。
貴賓席上。
赫連胤的胸口一陣悶痛。
他站了起來。
美麗的眼楮緊緊盯在那一抹出手的身影。
海藍一擊成功後,立刻後退兩步,待兩人爬起,手一晃,腿一踢,兩人痛叫一聲,重新摔在地面上,面容扭曲。
第二次摔倒的他們第一次更加狼狽疼痛。
赫連胤錯愕。
這不是小尹慣用的招數嗎?
海藍冷冷一笑,身子一側,將兩人的膝蓋窩用力一踹,兩人跪倒在地上,然後一個轉身,就將其中一個人踢摔到大廳的中央。
動作快得讓人應接不暇。
所有人驚愕。
這個女人瘦瘦的,力氣竟然這樣的大!
蕭雪兒躲在海藍的身後,緊緊抓著她的衣角,驚嚇過度的臉孔蒼白恐懼。
但這一舉動已引起了俱樂部保鏢的注意力。
他們從門口進來,悄聲無息往海藍的方向走去。
蕭雪兒顫抖著身子,對海藍小聲說︰「糟了,海藍,我們驚動魅色里的人了,這次完了。」
海藍沒有說話,微微抿住唇,做出了一個應戰的動作。
她似乎一點都不怕。
然而那群保鏢卻突然散開了,不知道是誰下達了命令,原本向她們移來的保鏢,突然走向了那個被她踢摔出去的大漢,他們把他抓了起來,不知道是說了幾句什麼話,那個摔得鼻青臉腫的大漢嚇得臉色都白了,他連連道歉,連滾帶爬地跑向了剛才的包間。
海藍輕蹙眉宇。
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那些保鏢忽然就不管她們了?
蕭雪兒卻松了一口氣,拍著胸脯,「幸好,沒有得罪魅色。」
「什麼情況?」海藍神情疑惑。
「是這樣的,海藍,這里如果有私人恩怨,魅色是不管的,但是一旦破壞了魅色的氣氛,或者是破壞了這里的任何物件,魅色的人就會介入,誰動的手,誰斷手。」
海藍一驚,竟然還有這樣的規矩,這魅色背後之人該是多強大?才敢對著明星與富豪雲集的場所下達這樣狠絕的命令?
「你肯定會覺得很奇怪,這樣的規矩,為什麼人們還是會趨之若鶩的想涌進這里吧?」雪兒看出了她的想法,說道︰「其實這里是很有人身安全的,不像外面俱樂部那麼雜亂,因為有規定,所以這里的人基本不敢動手,敢動手的,也是一些不懂規矩的人,今天那個王八蛋,就是個不懂規矩的,我好好在那里喝酒,非給我送酒,我說了我不要,他就說我不給他面子,非抓我進包間里跟他喝酒,神經病一個。」
「你沒惹他,他卻非要你陪他喝酒?」海藍凝著眼珠問她,這話大有漏洞,一個有身份的正常人,給一個同樣是魅色客人的女人送了一瓶酒,人家不要,對方就派人來抓她?她又不是賣酒的,也不是服務員,人家至于敢那麼大膽對客人下手嗎?
蕭雪兒被海藍看穿了心事,有些心虛,努了努嘴,道︰「誰叫那個矮冬瓜搶我車位啊,那個位置我停了好幾個月了,憑什麼他一來就亂入停車?我就跟他玩玩咯,誰知道他那麼當真。」
「雪兒,有些事情是不能開玩笑的,人家人多勢眾,你一個人出來玩,就多忍讓一些,不然我不可能次次都在家,次次都來救你的。」海藍看著她身邊破爛不堪的裙子,搖了搖頭,月兌下自己的運動服外套,遞給她,「你的衣服都被撕破了,穿我的吧。」
她把外套給了雪兒,身上就剩一件短袖和一條運動褲了。
雪兒把衣服穿上,表情得意的說︰「我出來玩是花了錢的,憑什麼我花錢還找罪受啊?他敢惹我,我就整死他,海藍啊,你是不知道啊,我剛才在他酒里下了好多瀉藥,拉死他。」
「你讓人家月復瀉,人家就找了幾個男人來輪奸你,要不是我趕得急,你已經出事了,有意思嗎?你就算讓他月復瀉了,然後被報仇,吃虧的不還是你嗎?」。
「我不管!」雪兒瞪眼,不想跟她談論這個問題,「反正我心里有氣我就要發泄,你也知道的,我是那種忍不得別人欺負我的,敢欺負我,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報仇的。」
海藍搖了搖頭,「算了,我們回家吧。」
她說完,就扶住了雪兒的手臂,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然而。
她們的去路被擋住了。
一個嚴肅的保鏢對海藍禮貌地說︰「你好,我們老板想見你。」
海藍擰眉,「你們老板?」
「是的。」他指著海藍頭頂上的貴賓席,「魅色的老板,剛才就是他幫你解圍的,他想見你。」
海藍抬頭。
晶瑩剔透的高腳杯牆後,一道英挺的身影站立著,雖然他的臉被陰影遮去了,但是海藍知道,那個人在看著她。
原來剛才是他幫她解圍的麼?
怪不得那個大漢那麼害怕了,估計是那個人威脅他什麼了吧?但是,他為什麼要幫她呢?她剛才把那個大漢踢出去的時候,全場倒吸了一口氣,她很明白,她是破壞了氣氛的。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幫她,但是,她該去見他嗎?
海藍沉默地思考著。
蕭雪兒已經激動地快跳起來了,用力地抓著她的手臂,用力搖晃,「啊啊啊……海藍,魅色的老板竟然要見你,海藍,你太酷啦,傳聞他是個很有名的人物,也長得很英俊,但是店里的客人從來沒見過他的真面目,你走運啦……」
雪兒似乎一點也沒有往危險的方向思考。
海藍抿住唇。
其實,她不太想去的,沒什麼瓜葛的人,見了也沒有意義。
見海藍似乎不為所動,雪兒抓狂了,「海藍啊,你不會是不想去吧?」
「我又不認識他。」海藍淡淡地說。
「喂喂喂,這可是個大好的機會啊,听說他很厲害的,你可以向他推廣一下我們的店鋪啊,說不定他覺得我們的店鋪很有潛力,會投資我們呢。」蕭雪兒的想法很天真。
海藍一頭黑線。
但最終在蕭雪兒的勸說下,她同意見魅色的老板,原因很簡單,魅色的保鏢們把大門關上了,也就是說,如果她不去見魅色的老板,他們是不會放她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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