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立著一抹挺拔的身影。
風將他的衣擺吹得獵獵作響。
仿佛是神祗降世般,那人緩慢的走來。
卓爾不凡的氣質,混合著淡淡的妖意,黑色的ErmenegildoZegna西服裹著修長的身子,袖口有舉世罕見的袖扣,高貴凜冽,墨發生香。
派對上的女孩見到那人出現,紛紛掩住嘴巴,尖叫聲就在心口,這位就是傳說中最強記憶,常年居于華盛頓的官星三代名流赫連桐麼?
听說他母親向尹是鳳山集團的三大股東之一,也是著名的歌星演員,得過全國十大青年獎,天後獎,影後獎,樣貌沉靜美麗,性格從容隨和。父親赫連胤少年驚世,不僅長了張禍國殃民的臉,還彈得一手驚艷的鋼琴曲,能一人演奏雙人鋼琴曲,未成年時期就紅透半邊天,後來發展紅酒產業,壟斷了中國市場,再後來,他開創自己的經紀公司,成為了傳媒界第一人,亞洲十大首富之一,輕輕一跺腳,京城抖三抖。
卓興風望著來人,臉色很快白了,結結巴巴道︰「赫連先生怎麼來了?」
夏天在卓興風手中抬起頭,她的視線朦朦朧朧的,但是她可以斷定,那個向她走來的人就是木同,他剛剛說什麼?他叫赫連桐?他——
就是自己的未婚夫赫連桐?
男人頃刻間走到卓興風身前,他的笑容淡淡的,眼神卻冷冽得冰涼沁骨,嘲弄很濃稠。
卓興風嚇得不由松手。
夏天腦袋混沌,軟軟倒下。
被赫連桐優雅接住,他把她攬在懷里,眉目間浮動戾氣,冰冷道︰「听說我未婚妻到你家里來拿衣服了,我不放心,便跟過來看看。」
這話他說得很隨意。
卓興風卻嚇得手都抖了,「她……她……是您的未婚妻?」
「我一直听說你喜歡對女敕模下手,沒想到今日連SLK的助理也不放過了,卓興風,你是不是以為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所以可以為所欲為?」
卓興風愕然搖頭,言語害怕,「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對她這樣的小妹妹沒興趣,赫連先生是知道我的,我只是嚇嚇她而已。」
「嚇嚇而已?」赫連桐的面容仍然溫淡,「那我也來嚇嚇你怎麼樣?卓興風,我赫連桐以SLK的CEO名譽擔保,從今日開始,SLK正式與你解約,從此以後,整個時尚界沒有人敢跟你合作,哦,不對,是整個亞洲。」
卓興風心里更加害怕了,卻只能僵硬賠笑,「赫連先生,這些話太嚇人了,我經不起玩笑話的……」
「你的設計是不錯,不過很可惜,從今以後,它們只會是一堆分文不值的廢紙了。」赫連桐笑意加深,氤氳著一絲令人捉模不透的冷。
卓興風身子都顫抖了,「赫連先生,請不要這樣對我,我知道錯了,我道歉……」
他噗通一聲跪在蘭夏天跟前。
「對不起,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了你,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這個小人物計較。」
赫連桐抱著夏天,淡淡看了她的額頭一眼,傷口不嚴重,只是有些紅腫,他眯了眯眼,原本的溫淡和沉靜都褪去了,變得冷冷的,陰陰的,透著股令人膽寒的冷酷。
卓興風還在不斷叩頭道歉。
全場嘩然。
皆掩著唇角,小聲的議論著這件事,她們站得比較遠,听不清這里的對話,但她們看見著名設計師卓興風一下子就跪下了,她們開始對赫連桐懷里那個女孩好奇起來了,那女孩到底是什麼來頭啊?值得赫連桐親自上門來接她?難道她是赫連桐養的小情婦?
綺紗躲在人群里看著這一幕,表情陰冷,听著在場所有女孩的描述,她知道了遠處那個抱著蘭夏天的男人就是蘭夏天的未婚夫赫連桐,呵呵,這兩人明明都搞到一起去了,還跟思然藕斷絲連的,蘭夏天,真夠賤的呵……
夏天依偎在赫連桐懷里,腦袋很沉很重。
赫連桐抱著她,目光在輿論紛紛的大廳里梭巡了一圈,忽然笑著對卓興風說︰「我跟你開玩笑的呢,你是這麼優秀的設計師,我怎麼會讓你的才華明珠蒙塵呢,你說對不對?」
卓興風的動作停住了,抬起頭,不可置信地說︰「赫連先生不生我的氣了?」
「當然了,你只是跟我未婚妻開了一個玩笑嘛,對不對?」
「對對對……」
「嗯,現在誤會說開了,沒事了,你去玩你的吧。」赫連桐對身邊的助理說︰「還不快扶卓大設計師一把。」
那助理趕緊扶起卓興風。
卓興風的表情鉲uo碌模?桓蟻嘈藕樟?┘谷徽嫻腦?鋁慫??恢?牢?裁矗??芫醯謎飧鱸?呂吹女乃?蝗唬?崞??模?兄植徽媸檔母芯酢 br />
這時候,赫連桐已接了卓興風手中的禮盒,笑的像一只狐狸,「那麼我就先回去了,祝你派對愉快。」
卓興風笑容僵硬,「好……」
臨出卓家的時候,赫連桐對身邊的助理淡無起伏的說︰「找幾個人廢掉他一只手,記得,隱秘一點。」
「是。」
赫連桐溫雅的笑了,抱著夏天,鑽進自己的法拉利車里。
因為夏天和許多賓客都在,赫連桐不宜做得太招搖,這時代,作為上流社會是不能喊打喊殺的,就是要喊打喊殺,也只能在私下處理。若是明面上做得太高調,那可是會引起新聞轟動的,好比我爸是某某,還有那個在飛機上虐待服務人員的某國公主,事情傳到媒體嘴上,人家可不管你的真相,只會說他仗著自己家里有錢有地位,就對卓大設計師進行打壓和羞辱。
方才卓興風很聰明,他故意下跪認錯。如果赫連桐非要追究,那就是上頭條的節奏了,他不想高調,也不想被輿論掛在嘴邊。
派對里那些男男女女雖然都是小人物,但他總不能一個個去堵他們嘴,畢竟時代已經不一樣了,輿論和網絡的力量太過強大,不宜引火自焚。
夏天坐在副駕駛上。
赫連桐為她扣了安全帶,模模額頭,聲音清溫,「夏天,我送你去醫院可好?」
夏天朦朦朧朧地睜開一條眼縫,「你就是赫連桐?」
男人輕輕應了一聲,「嗯。」
「你是我的未婚夫?」
「嗯。」
「一開始為什麼不告訴我?」
赫連桐沒有回答。
夏天看著他,慢慢地,慢慢地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
醫院里。
身穿白袍的醫生為夏天檢查腦袋,沒腦震蕩,但因為受到地面的重擊,頭部有短暫的空茫。
夏天是在兩個時候後清醒的,頭上的眩暈感漸漸褪去,婭安的晚裝已經送到公司去了,赫連桐為她請了假,並留在醫院里辦公,他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白色襯衣微微卷起,眼眸停留在超薄本電腦上,專注而認真。
夏天靜靜地看著他,臉色蒼白。
額頭上的傷口已擦了藥水,涼涼的,不痛也不刺激。
她注意到,赫連桐的白色襯衣上沾了些許褐色的藥水,正是她額頭上的藥,她微微一愣,打破沉默,「你衣服上的污漬是幫我搽藥的時候沾到的嗎?」。
赫連桐抬起頭。
深邃的眼眸像是洞悉一切的探照燈,嗓音極低沉,「嗯,你醒了。」
他站了起來,走到床邊幫她倒水。
夏天安靜地看著這一幕,心中忽然有些感動,雖然氣他瞞著她,可是他把自己送來醫院,又守著她,為她倒水,除了瞞著她的那件事,他的為人真的很體貼。
更重要的是,他剛才救了她。
「喝點水吧。」他把透明的杯子遞到她眼前,眸色漆黑難辨。
被他這麼看著,夏天有點不自在,她的睫毛顫了顫,接過杯子,隨意喝了幾口,「謝謝。」
「不客氣。」
「你怎麼在醫院里辦公?還穿著西裝,是剛從蘇黎世回來嗎?」。
「我今天中午抵達國內,直接去了公司,想找你談談的,小小告訴我你去找卓興風了,他的名聲在圈內一直不太好,我怕你不安全,便去他家看了下。」他冷淡的陳述,眉眼無瀾,「如果不舒服就在休息一下,我已經幫你向公司請假了,明天不用來上班,在家里好好靜養著。」
說完,他替她拿走水杯,掖好被角,神情溫柔。
夏天很不自在,拉了拉被子,輕輕道︰「我自己來就好了,已經沒事了,你要是忙就先去吧,不打擾你。」
「不會。」他坐在她旁邊的看護椅子上,睫毛狹長,「已經快忙完了,講幾句話的時間還是有的。」
「嗯?」
「嗯什麼嗯?」
「你要講什麼?」夏天靜著眼珠,自從他說了結婚的那件事,她怎麼看他就怎麼別扭,期待著他說點什麼,又不希望他說點什麼。
她期待他說點什麼,是覺得一個人對一件事情只提了一次,那麼證明他想娶她的心情不是很強烈。而不希望他說點什麼,是害怕他再提結婚的事情,因為她會再次拒絕他,她不想傷害他。
也許愛情向來很復雜,希望那個人喜歡你,又希望那個人不喜歡你。
夏天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對于赫連桐的呵護和照顧,她由衷的心動。像他這樣的男人,優秀,帥氣,無微不至,既會帶她去所有好玩好吃的地方,也會顧慮她的感受,他不像思然,會因為事業和未來放棄她,因為他什麼都有了,就缺一個妻子。
而她一方面又覺得赫連桐不那麼簡單,她看不透他,讓她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去接納這樣一個完美得無懈可擊的男人,她不夠有這個自信,同時,她很害怕赫連桐只是想結婚,而不是因為喜歡她。
赫連桐坐在她對面。
幽深美麗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薄唇覆蓋著薄薄的笑意。
「夏天,我之前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夏天懵,條件反射般抬起睫毛,「我不是已經拒絕了你嗎?」。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就是赫連桐,現在我告訴你,我就是赫連桐,夏天,我們小時候就有婚約了,現在結婚,不過是履行我們兒時的約定。」
「可是……」她已經忘記他了,在沒見到他之前,她曾想過千萬次要退除這門婚事,而赫連桐卻一心要娶她,她覺得自己過去對他太不公平了,她配不起他的多年等待。
見她表情猶豫,赫連桐微微彎了唇角,「是不是我提得太突然,嚇到你了?」
夏天嘆了一口氣,「木同……不對,是赫連桐,其實我之前是想退掉這門婚事的。」
赫連桐的眼眸微微眯起。
夏天又道︰「你沒回國之前,其實我已經忘了你的模樣了,我還談過一次戀愛,對不起,我知道這是對你的背叛,但是當時的我真的心動了,這是我的錯,所以我願意承擔這個後果,退婚的事情,我會親自登門對叔叔跟阿姨講清楚的……」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他坐在燈光的逆影處,嗓音黯啞低沉,吐字緩慢,「第一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你喝醉了,那時候你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你當時交往的男朋友叫顧思然,不過只有一個星期,你們沒牽過手,沒有約過會,沒有接過吻,所有不算戀愛。」
夏天微微愕然,「可是我對他心動過,你不介意?」
「遇見美好的事物,難免會心動,你若還愛他,那我等著你愛盡,你若是已經放下,那就接受我,相信我,我以後會對你好一千倍,一萬倍,最重要的是,我赫連桐一輩子只會結一次婚,我的人生藍圖上,亦永遠有著你蘭夏天的存在。」
夏天大腦空白,月兌口而出,「那麼你是因為愛我才娶我?還是只是因為想完成任務?」
他沒說話。
夏天仰頭看他,燈光下,他微垂著睫毛,面容上的情緒復雜難辨,她道︰「我跟你不一樣,赫連桐,我只想嫁給愛我的人,而不是嫁給一個只是表面上對我好的人。你很好,十分的優秀,假如我們朝夕相處,我一定會喜歡上你,這不是說假的,任何女的遇上了你,其他人就全成了將就,可是我不敢愛你,因為我看不到你的真心,或許說,我看不透你這個人。」
她要的是心,不是空殼子。
赫連桐沉默地坐著,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就靜靜地坐著,不知道再想什麼。
許久之後,夏天覺得自己等不到答案了,便慢慢躺下,扭過了頭,面向牆壁,眼眸里一片暗色,「好了,我累了,我先休息一下。」
赫連桐仍然沒有說話,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拉了紗簾,室內一片昏暗。
夏天毫無睡意。
他亦沒有出聲吵她,把桌上的文件收走,輕輕離開了病房。
也許他需要想想。
感到他的氣息遠去,夏天慢慢扭回頭,表情有些悵然。
*
回到家里,夏天的手機響個不停,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已經打了14通未接電話了,夏天微微皺著眉頭,滑動接听。
「喂,你好。」她的聲音略帶疲憊。
「夏天……」電話那端是顧思然的聲音,他似乎刻意壓抑住自己的情緒,緩慢問她,「听說你的未婚夫赫連桐回國了?」
夏天腦袋空了一半,已經猜到是綺紗說的了,她點了點頭,「嗯。」
「听綺紗說,他就是我們那天在米其林餐廳外見到的那個男人?」
「嗯。」
顧思然沉默了良久,「他那天說,你跟他誰在一個房間里過了一夜,是嗎?」。
夏天閉了閉眼楮,抿唇,「嗯。」
「為什麼你之前不告訴我他回來了?」這是質問的口吻。
「然後呢?」夏天沒心情去跟他辯駁這個問題,她剛從醫院回來,人很累,只想休息,況且赫連桐剛才的話還在腦子里游蕩,她得先理清那個思緒。
「然後?」他語氣很沖,幾乎是不受控制的說︰「你做了這樣的事情都不用向我解釋點什麼嗎?」。
「我做了什麼?」
「之前我求你的時候,你每次都不同意,是不是因為他回來了,所以你就想一腳踢了我?蘭夏天,因為之前是我提的分手,我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你,所以不管你怎麼罵我我都忍讓你,因為我知道是我傷害了你,可你是怎麼對我的?你跟他混在一塊,卻什麼都不告訴我,讓我像個傻瓜一樣懷著對你的愧疚每天郁郁寡歡。」
窗外一片夜色。
夏天閉了閉眼楮,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這件事情,她只能說︰「我沒法跟你說清楚這件事情。」
在今天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木同就是赫連桐,她怎麼就沒想到呢?木字加同字就是赫連桐的桐啊。可是她又有什麼義務要跟思然解釋這些事情呢?她們已經分手了,已經沒有關系了,就算她跟赫連桐走近,變成了朋友,那也不關顧思然的事情!
「你有什麼說不清的?呵呵,你曾說過你會去跟赫連桐講清楚的,然後跟他退婚,我傻傻的信了,還覺得很感動,想著你這麼好的女孩,竟然為了我放棄了家世那麼好的赫連桐,我曾覺得你是不一樣的!你為什麼要騙我?除了提分手的事情,我對不起過你嗎?除了你,我從來沒跟別的女孩子在一起,我一直在努力,想努力配得起你,可是你在赫連桐回來後就變心了,蘭夏天,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顧思然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嘶啞,「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夏天的心頭痛了痛,抿住唇,聲音冷漠,「思然,我們不適合,你忘了我吧。」
既然已經分手了,就別再解釋了,越解釋關系越理不清楚,她不想跟他解釋,假如誤會可以使他放下,那就誤會吧,起碼彼此可以解月兌。
「你變心了……」他重復著這句話,聲音嘶啞難听。
夏天低下頭,眉目間是濃濃的苦楚,「對不起,以後好好的吧,別再打電話給我了,我也不會打擾你,再見。」
「不要……」顧思然的聲音變得哽咽,「夏天,你不要這樣對我,一直以來,我喜歡的女孩子就只有你,我所有的努力和奮斗都是為了和你站在齊平的位置,我真的很喜歡你,我承認我做過錯事,我錯了,我說和你分手的話不是真的,我只是有一時的沖動,夏天,兩個人在一起,不可能沒有任何矛盾的,我承認我以前是有點幼稚,可是我現在還是那麼的喜歡你,我不想失去你,你不要這樣對我,夏天,我真的很痛苦,沒有你,我很痛苦。」
夏天怔了怔,臉孔凝成平生最冷漠的模樣,「這麼喜歡,為什麼當初還要跟綺紗走在一起呢?為什麼要那麼信任她的話?她跟你說什麼你就听什麼?你可知道,今天如果不是赫連桐出手相救,我現在早就完了,我剛從醫院回來,我頭很痛,可我沒听到你關心我一句話,你講得全是你有多麼愛我,讓我不要離開你。思然,你是因為赫連桐回來了,不甘心了,對我有不舍,所以想把我搶回去是不是?」
顧思然一頓,痛苦搖頭,「不是,夏天,我不知道你受傷了,你有沒有事?你等我一下,我現在過去看看你。」
「不必了。」夏天果斷拒絕,「她只跟你說了赫連桐回來的事情,卻沒有告訴你我受傷的事情,而你听完的第一件事是跑來質問我,而不是先問問我人怎麼樣,思然,我對你已經不是用失望兩個字可以形容了,你就听信她的話吧,遲早有一天死了,別求我替您收尸。」
這些話她藏在心中已經多日,從思然跟她說還是做朋友比較好的時候,她心里就藏了很多話,打算有一天,一定要告訴他。
這天終于到了。
她終于講了。
顧思然心尖顫了一下,聲音越發嘶啞了,「不是的,夏天,我剛才太生氣了,太生氣了,所以一時喪失了理智,我現在就過去看你,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我說不必了。」她冰冷的稱述,「真的不必來,你來了我也不會開門,別再糾纏我了,不就是七天的感情麼?連手都沒牽過,放下就有那麼難?」
「可是我們認識四年了呀,夏天,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你了,可是那時候听同學說你有未婚夫,所以我不敢對你動心,可漸漸的,我還是對你沉淪了,我抗拒不了你,綺紗跟我真的沒有任何關系,你要是不喜歡她,我以後少跟她來往,夏天,我只想要你回到我身邊。」
「sorry啊,我辦不到,我只勸你少跟她來往,至于你本人的想法,你自己考慮吧,我累了,要休息了,掛了。」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手機再一次響起。
還是顧思然打來了,仿佛催命符一般,鈴聲急促地躍動著。
夏天按住關機,手機徹底恢復了寧靜。
她不想跟他講那麼多,講不完的,顧思然現在的情緒不行,她跟他講越多他就解釋越多,她不想跟他和好,所以不必講了,否則顧思然會越來越憤怒。
既然要放下,那麼他誤會也好,他生氣也好,不要去對他解釋,也不要去對他心疼,否則之間的絲連就沒完沒了了,絕情一點,才能讓他醒悟。
尊重一個人,不是每次說完狠話就去對他憐惜,不是每次講完分手就去後悔,要真正的放下,那只能用真正的絕情來斬斷亂麻。
整個假日,夏天除了參加大提琴課,幾乎都不說話了,她過得郁郁寡歡,在練習俱樂部悶了一天,星期日的時候,她決定回家去看看爸媽,收拾了下心情,她穿上白色的短裝,駕著車,來到市中心的四合院。
胡同里停了輛陌生的蘭博基尼。
夏天慢慢下車,看著那輛車牌號很牛掰的豪車,心想家里是來客人了吧。
她抿了下唇角,穿過門口的石獅子,走了進去。
屋內種滿了奇花異草,言笑晏晏。
夏天慢慢走近北屋,掀開竹簾。
古香古色的客廳內。
壁燈暖融。
蘭仲文坐在主座,氣度沉穩。
蕭九九坐在他身邊,挽著他的手,短發俏麗。
兩人的感情仍然很好,肩並肩坐在一塊,與眼前一個年輕男子聊天。
這個年輕男子正是赫連桐,他交疊著雙腿,坐姿優雅,身前的茶幾放置著幾個精美的禮盒,顯然是來竄門子的。
夏天微微一愕,他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