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落在容傾脖頸!
容傾心里一緊,反射性身體變得緊繃。
雲嘴角微揚,俯身,靠近,看著那白皙,細弱,他幾乎可以一手掌握的小脖子,悠悠道,「這小脖子,每次見到都讓本王有扭斷它的沖動!」
不得不說,在這這一點上,容傾跟湛王還真是心有靈犀。她每次見到湛王也有咬死他的沖動!
可惜,湛王想了就能付出行動。而她,想也是白想。所以,如果可以,希望彼此都把這沖動給改掉,做個善良的人。
願世界和平……
「馬上要見閻王了,還有什麼想說的沒?」
容傾點頭!
「說!」
「能不死嗎?」。
「害的本王吐血,又刺傷本王的護衛,若是你還不死,本王可對不起自己!」——
容傾听了,正色道,「王爺,這樣看我確實是有罪。可是若反過來看呢?那就直接證明,我是個特別有用的人。」說完,巴巴看著雲。
雲挑眉,「你特別有用?反過來,就是說本王的人特別無用!」
「臣女絕無此意!」
「可本王听著就是那個意思!」
「不,臣女是想說,只要王爺高抬貴手,小的願效犬馬之勞。以後,對王爺唯命是從,就算天崩地裂,地老天荒,也絕對忠心不改!」
凜五站在一側,听到這話忍不住側目。這忠心表的……跟表白似的?
還有,她說這話時,是不是忘記了她才刺傷了凜一?還有,她說過的寧死不屈呢?這麼快就被狗吃了?
「對本王唯命是從!」
「是,絕對的!」
「讓你殺人也願意!」
「願意!」
雲听了,涼涼道,「可是,你剛才不是說,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嗎?難道是本王爺听錯了?」
「比起佛祖,小的自然是更願意效忠王爺!」
凜五嘴角歪了歪,這馬屁拍的,簡直大言不慚!什麼都是她自己說的,佛祖答應了嗎?都沒收下過你好不好?真是……
佛祖被利用了,佛祖又被舍棄了,佛祖真是很無辜,也很無語!
雲不由勾唇,「各式各樣的好听話,這些年本王听到了不少。可這麼不要臉的,本王還是第一次听到。」說完,忍不住緊了緊放在容傾脖頸上的手。只是,卻少了一股殺氣,反生出一股蹂躪之意!
當你以為她是搖尾乞憐的狗兒時,她突然變成了牙尖抓利的貓兒。你一惱,她又變了,開始翻滾,藏著爪子對你搖尾巴!
這麼一個有趣的小東西,有資格多蹦幾日!
手松開!
這動作一出,凜五眼簾微動。
容傾的心卻是一點兒都沒放松。想活下去,光憑她這幾句厚臉皮的空話肯定應該是不可能的!
「既然你這麼說。那,本王就給你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謝王爺開恩!」
「不過,在此之前……」話一頓,手微抬!
抬手之間,迫人之氣,瞬時鋪開,厚重,壓抑,令人窒息!
容傾心頭一跳,隨著,人隨著飛了出去!
胸口一沉,背部麻痛!
「唔……」悶哼出聲,隨著口中溢出一股腥甜。果然……有些事兒不會輕易就被抹去!變態王爺還是個愛記仇的。
湛王答應給她一個機會,不代表有些事兒他就不再追究。
豁出去把人睡回去,違背他的意,要她死不願死,還傷他湛王府的人,這些事兒不他還沒忘記。
現在,讓她受點兒痛,吐點兒血。是對她放肆妄為的懲罰!也直接證明了,他要殺了她真跟踩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本王不喜歡油嘴滑舌的人,也不喜歡貪生怕死的人,更不喜歡寧死不屈的人,這三樣你都佔全了,也是不容易。所以,本王姑且給你一次機會。」
「咳咳……謝王爺!」
「從即刻起,本王給你兩個時辰的時間,你躲也好,逃也好,盡可隨意。兩個時辰之後,本王讓人去找,若是在天黑之前,沒把你找到。那就算你贏了,你這條小命也算是爭取到了!」
容傾听了,暗算了一下時間。現在大概是十二點多,兩個時辰之後就是四點多。天黑六點。
簡單的說,她用四個小時的時間去跑,他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去找!听起來是她勝算很大,可惜,事實或許正好相反。
她時間是多,可跟他們比,她速度太渣。
更重要的是,原身身為高門小姐,從來不曾出過遠門,對外面的地形完全不了解。就連京城的地形圖,也只限于有限的幾個地方。
如此,藏要藏在哪里?逃又要逃去何方,出城門她就是無頭蒼蠅,亂踫亂撞的話……憑著湛王府的實力,她很快就會被抓到。
想著,容傾不由皺眉!
「怎麼?對本王的提議有異議?」
「沒有!多謝王爺給臣女這次機會。」說有意見,那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既然沒有,那就把身上的銀票,還有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吧!」
湛王說的風輕雲淡,容傾卻是頭皮發緊,「都……都交出來?」
「嗯!身無一物,這樣若是還贏了,不是顯得你更有能耐嘛!」說完,擺手。
容傾蔫蔫退下。
走出屋子,站定腳步,抬頭看著天上大大的太陽,不由打冷顫,才發出了一背的冷汗!
呼……
以小命為代價,她一個人,跟一個王府來玩兒捉迷藏,大發!
抬腳往外走,一路上腦子里充斥各種念頭,繁多,雜亂,一時理不出頭緒。
是逃?還藏?哪個勝算更大些呢?容傾想的專心,也因為太專心……
砰……
「唔……」
「姨娘,姨娘你沒事兒吧!」
瓷器破碎聲,痛呼聲,驚呼聲入耳,容傾恍然回神,模模自己麻麻的胳膊,她撞到人了?
疑問,在被一個巴掌證實!
容傾還未來得及開口,一個巴掌遂然不及已招呼在了她的臉上!
啪……
這聲音,一點兒都不比瓷器碎掉的聲音小。
「你這臭丫頭是怎麼走路的!沒看到我們香姨娘嗎?若是香姨娘有個好歹,你擔待的起嗎?」。
腫痛的臉頰,伴隨著丫頭厲聲的訓斥,容傾不由笑了!這茬找的,心跳都復蘇了,挺好!
「說你呢?沒听到嗎?」。
「听到了!」
「听到還不趕緊給跪下,向香姨娘道歉認錯!真是沒眼……啊……」
小丫頭的話沒說,忽然尖叫出聲,香姨娘眼眸瞪大,直直盯著容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