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主子,王妃出事兒了……」
「江河中央遇襲,船失火,一船人落水,喪命,失蹤……」
「王妃現下落不明……」護衛跪在地上,渾身濕透,滿身的猩紅,雨水。整個人狼狽不堪,更是觸目驚心。
凜五听完,心口緊繃,發沉,面色冷凝,轉眸,看向湛王。
湛王一言不發,揮動馬鞭,策馬向前,白駒掠過,快若飛劍,漆黑夜幕生生被劃開!
凜五帶人急速跟上。只希望王妃不要出事兒才好。不然……
「駕……」
情滋味剛嘗到,人已入心,就面臨失去。不帶這麼玩兒的!
太子府
既湛王,皇上之後,太子不久也得到了消息。當即心一沉,首先反應,是疑問。是那個不要命的,竟然敢襲擊皇家船只?
還有,太後她們不是應該明日回的嗎?怎麼晚上忽然返程了?
還有那地界,自太後決定上香起,那一帶不是已完全戒嚴了嗎?怎麼還會出現這事兒?
想著,太子搖頭,事已發,現在不是探究那些的時候。接下來會如何才是最緊要的。
凝眉,腦子快速轉動著!
太後,祁清瑩,莊詩雨,百官家眷,還有……湛王妃!
想到湛王妃,太子眉心猛然一跳,隨著緊聲道,「湛王妃情況如何?」
听太子第一詢問的既不是太後也不是太子妃,竟然是湛王妃,侍衛稍愣了一下,隨著低頭,收斂神色,緊聲道,「湛王妃現在情況亦是不明。」
太子听言,眉頭緊皺,心頭發緊。
這次去齊雲寺為皇上祈福,是太後發起的。如此……
若是湛王妃有個好歹,湛王一定會發難?而第一個被波及的會是誰呢?
想此,太子眼楮微眯,心發沉。那個男人可從來不是一個講理的人。
縱然那一船的人都是受難者。可是,他在乎的只有一個。其余人……
「李荇!」
「屬下在!」
「準備一下,去凌湖!」
「是!」
令下,太子披上大氅,大步走出。
莊家,太後,在他未登基之前,還大有用處。絕對不能出事兒!
***
龍船被襲,太後等同時出事兒。
事出,即刻在京城炸開了鍋。怪不得昨天晚上那麼大動靜,那麼多侍衛御林軍走動,原來是出了這等大事兒。
心驚,唏噓!看來,京城又有一陣子不得安穩了。
皇家事無小事。
風雨欲來,血雨腥風!
吳家
事傳入吳家,顧氏冷哼一聲,「活該!」別人怎樣都無所謂,就是容傾,最好是死掉才好。
自己倒霉時,看到別人比自己更倒霉。心情瞬時得到了撫慰。顧氏瞬感身心都清爽了不少。
比起那些生死未卜的,她們這活的好好的人,該慶幸,該樂呵。
而顧婷,靜靜的笑了,果然,老天爺還是挺公平的。不會讓一些人永遠的得意。如此,她自己也定然不會永遠的倒霉。
如此想著,顧婷第一次感,其實她的日子也不算壞。特別現在還能每天看到顧氏著急上火,吳欣兒哭天抹淚的場景。呵呵……這樣的日子真的挺不錯的。
***
在所有人都看衰這次的船難時,生還者還是大有人在的。不說別人,就容傾……
「咳咳……」
爬上岸,趴在地上,大喘氣,猛咳,幾乎把肺都咳出來了。好一會兒,總算感覺肺里不那麼難受了,能夠呼吸了。吃力的站起,踉蹌著走到一邊,靠著大樹坐下。
看著那起伏翻涌的海面,拍拍臉兒,搓搓胳膊腿兒,抑制不住哆嗦。好冷!
「祈福,祈福,福在哪里沒看到,小命差點掛了。」輕喃一句,環顧四周。大半夜的,黑燈瞎火的,也看不出個什麼來。不過,也幸好夠黑。不然……
想到那些潛伏在水中,身手了得襲擊者,容傾眉頭皺起。
武功高強,行動迅速,更重要的是透著很強的組織性,果決,強硬,動之有序,明顯非一般的惡徒。
想著,容傾扯了扯嘴角,單純的匪徒,是不會想著襲擊皇家船只的。沒人輕易拿命來玩兒。而那些人,透著一股同歸于盡的狠勁兒。
都說橫的怕不要命的,在那個當時,什麼身份,什麼威嚴都成了浮雲。為那突入的意外,均是亂了分寸。
不是一般匪徒,那麼……會是誰的人呢?搖頭,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怎麼避過這一危機才是當前最緊要的事。
扶著樹站起,眼前一片黑暗,火光已一點兒不見。黑色的夜幕,阻礙了太多人的視線。成了躲避那些人的最好屏障。可同時,也成了障礙。
這烏漆碼黑的,該往哪里走好呢?無方向,可也不能這樣待著坐以待斃。待著不動,不被人截殺,也得凍死。
剛入春的夜,冬天的寒意還未散盡,冷!
擰去衣服上的水,提著裙擺,容傾模索著,小心往前走著。
走著,心里不由月復誹︰這個時候雲那廝,不知道在做什麼?說不得在做春夢也不一定。
想想那溫暖的被窩,容傾感覺更冷了。這個時候唯一慶幸,她是個能吃的。但凡昨天晚上少吃一點兒,今天掉進江海里就沒游上來的可能了。
唔……捂著鼻子,極力忍下想打噴嚏的沖動。一個動靜,別把不該出現的人惹來。
「 嚓……」
樹枝斷裂的聲音入耳,容傾腳步瞬時頓住,放緩呼吸,靜待!
希望來的是救援者,而非那些刺客。不然,她點兒可就太背了。
「有……有人嗎?有人嗎?」。
听到那滿含顫意的女聲,容傾心口微松,吐出一口濁氣。運氣還不算太背。
「有沒有人……」
聲音里透著恐懼,也有些耳熟,容傾听到了,卻是沒開口。雖不是敵,但卻也不一定是友。
想起在江海中,那踩著她往上游的人,容傾眸色沉了沉。雖未看清是誰,但可確定,定然是那家貴婦人或千金小姐。因為,在那人踩她時,她踫觸到了她的腳,鞋子上的珍珠可是不小。那金貴的玩意兒,不是丫頭都用的起的。
「有人在嗎?」。
或是因為害怕,听不到回應,呼喊的聲音越來越大。
容傾听著,眉頭皺起。這麼個喊法,若是叫來救星也就罷了。若是把狼給召喚來。那全部玩兒完。
調轉方向,容傾往另外一處走出。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在……」聲音已染上泣聲,腳步凌亂,加快。似在奔跑。容傾靜靜站在原地,待那人遠離。腳步邁出,一個聲音陡然入耳,容傾不由一個激靈。
「王妃!」
聞聲,轉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模糊身影,容傾神色不定,她剛才竟然一點兒都沒感覺到了。
「王妃,我是董清漣。」夜色中,似知容傾看不清,眼前人自報姓名。
容傾听言,神色微動,「董小姐!」
都說這位小姐會點兒拳腳功夫,看來所言不假。
「王妃可還好?」
「不算太好。董小姐怎麼樣?」
「還好!」說完,自然問,「王妃準備去哪里?」
「漫無目的!」
「王妃若是不介意,我們一起走吧!也好做個伴兒,壯個膽兒。」
「只怕我會拖累董小姐。」
這話听在董清漣耳中,只有一個意思。就是要反著听。容傾這是怕自己拖累她吧?
無聲揚了揚嘴角,戒心夠重的。剛才海映雪呼喊的聲音,容傾明明听到了,卻是完全不做回應。當然了,她也听到了,亦是跟容傾做了同樣的決定。
于海映雪那種只會大喊大叫的,無視是最好。不然,只會被她拖累。
可是容傾不同,從剛才的事兒可看出,她也是極聰明,極沉得住氣的人。跟她同行,對自己或有幫助。想到這一點兒,董清漣才決定開口。
容傾想法,真的如董清漣所想的那樣嗎?不完全,容傾雖不完全信賴董清漣,但說拖累也是實話。
因為,這才走了幾步,容傾已感腳踝處在隱隱作痛,有些刺痛。那緊繃,火辣感,就算不看,也能感覺到,腳踝處定然已經腫了。也許是在她全力往外游時,不覺間已在哪里傷到了。
「王妃言重了,我倒覺得,王妃不嫌棄我礙事才好。」
「那就一起走吧!」走路的力氣都快沒了,實在不想浪費口舌,糾纏客套。
這里不是沙漠,董清漣不會一個受不住,就把她給殺了喝血。不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特別是眼下這種場景,簡直是犯罪最佳。
黑夜,雨天,無人,被殺,雨水一沖刷,真是什麼都看不出。所以……
結伴而行,能否患難與共,就看彼此的運氣吧!
京城*皇宮
今日早朝,氣氛一片凝重,百官靜靜站在大殿上,一個一個沉默的厲害。
御林軍已派出去了,太醫也已跟過去了。救治,戒嚴,圍堵,所有該做的,都已在進行著。現在,他們能做的就是——等!
等結果!
等那滿船人,各自的生死造化。等結果出,後續開啟,審問犯人,劊子手集結,斬殺刺客身後九族人,看那血流成河。
真想知道那吃了雄心豹子膽兒,把九族都舍去的人,到底會是誰呢?
皇上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看著下面一眾人,面色冷凝,「都各自回府等消息吧!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離開,百官低著頭,一言不發快速離去。
「皇上,皇後求見。」
皇上听了,頭也不抬,「不見!」
「是!」
李公公領命走出,看著站在殿外,滿臉擔心,難掩憔悴的皇後,開口,「皇後娘娘,皇上這會兒很忙,一時挪不開空見您。」李公公說的含蓄。可說的再好听有什麼用,結果就是一個字;‘拒’。
皇後什麼都沒說,轉身回了自己寢殿。
回到寢殿,揮退宮人,一個人坐在軟榻上,亦是沉寂的厲害。
是誰做的?皇後並不是太關心。她只想知道……這一次,太後會不會死呢?
太後不在,這後宮之中,她這個皇後或會變得名副其實的,不再只是一個名頭。
太後不在,皇上顧忌就會更少一些,對莊家,怕是不會再客氣。如此……
皇後緩緩閉上眼楮,死于與活,利弊各半。
場景轉換,另一邊……
容傾與董清漣走了大約有半個小時了,救援的人未遇到,刺客也未踫上,這也算是好事兒,只是……
容傾按按眉心,感覺不適,腳踝越來越痛也就罷了,頭也越來越沉。
因實在不不舒服,容傾走起來明顯遲緩了許多。如此,董清漣眉頭皺起,看來,剛剛容傾說的拖累,倒是她想多了。容傾不是在戒備她,而是……她確實在拖累她。
也是她計算錯誤了,在這種時候找個做伴的人,光是腦子聰明是不夠的,還要身體好才行。
「王妃,臣女看我們這樣漫無目的的走怕是不行。」董清漣停下腳步,輕聲道。
容傾听了,扯了扯嘴角飛,差不多已猜到董清漣想說什麼了。
「是不行!董小姐有什麼好的主意嗎?」。說著,就地坐下,希望休息一會兒能緩解那種不適和無力。
董清漣站著,正色道,「我們不若分開兩個方向走,這樣遇到宮中侍衛的幾率就會大大增加。哪一個先遇到,就能即刻帶著侍衛尋另一個人。如此,我們兩人都能更快得以月兌險。王妃以為如何?」
「嗯!這辦法挺好。就按照董小姐說的來吧!」
容傾答的如此爽利,董清漣眉頭不由皺了一下。如此情況下,容傾仍連求一下都不屑于嗎?還是說,她另有打算?不由猜疑,不過……
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容傾不跟著,她也能走快些,能更快到安全的地方。
「我往北邊走,王妃呢?要往那邊?」
「東邊吧!」
「那好!一會兒我若是先遇到宮中侍衛,就帶他們去東邊尋王妃。」
「好!」
「那臣女先走一步了。」
「好!」
話說完,董清漣疾步離開。容傾坐在地上,踫踫腳踝,疼的厲害。
她身體不適,夜色暗,董清漣看不到,卻能清楚的察覺到。可是董小姐卻連一句‘王妃可是哪里不適嗎?’都不敢問,為何?
明知她不舒服,還把她拋下,顯得自己多沒情意呀!但,董清漣如此也很正常,危機面前,沒那麼多舍己為人的英雄。
這個時候,湛大王爺要是能出現就好了,妥妥的英雄救美呀!雖然她現在跟美是完全不沾邊了。但,一點不妨礙湛王爺成為男神呀!
唉!
嘆口氣,容傾站起,而驟然兒來的眩暈,讓她差點再次倒下,勉強站住,抬手撫額頭,發燙!
在冷水里游了那麼久,身體果然扛不住。看來,她是不能走了,最好是找個地方避一下。
剛剛跟董清漣說的是那邊來著?忽然忘記了,這記性也是沒誰了。抬手拍拍頭,哦,說的是東邊。
記起,容傾抬腳往西邊走去。
*
容傾離開沒多久,幾個黑衣人挾著一人,出現在容傾剛剛待過的地方。
「人呢?」
「我……我走的時候她還在這里坐著的。」
「看來,我們來晚了一步。」
「該死的……」一怒,挾人的手不由用了幾分力道。
「唔……」董清漣吃痛,瞬時低呼出聲,臉上染上痛苦色。
沒錯!被劫持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董清漣。
痛呼入耳,沒人在意。
「阿莫,現在怎麼辦?」
「繼續找,必須找到。」
頷首,隨著看向董清漣,「這女人呢?」
「滅口,省的她到處亂說。」說著,手中長劍抬起,殺意不掩。
劍起,劍落的瞬間,董清漣急聲開口,「不要殺我,我知道她在哪里!」
話出,那幾乎若在她身上的劍頓住,「你知道她在哪里?」
「是!我們剛才分開的時候,我往北,她說了往東的,她身體不適,應該走不遠的,你們現在追過去,肯定馬上就能找到她。」
「你最好別說謊!」
「我現在命在你們手里,我怎麼敢說謊。大哥你相信我,她真的往東邊去了……」看著那冒著寒氣,滿是血腥之味的冷劍,董清漣眼圈泛紅,心里緊繃的厲害,真是晦氣。沒想到首先遇到的不是宮中侍衛,而是這些惡徒。
「阿莫,這女人不敢說謊的,她怕死!」
「走!」說著,往東邊疾步走去。
董清漣被挾持著,低聲道,「大哥,我幫你們把人找到。事後,你們就放了我吧!」
這話,換來的是嗤笑,沒人搭理她。
「大哥,你放心,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的。」
這話,誰信?
「帶你們去尋湛王妃,我若是說出去,等于自尋死。湛王爺那人是什麼性子你們應該也有所耳聞。他若知道了,絕對饒不了我的。所以,我隱瞞還來不及,又怎會亂說。」董清漣快速道。
這話,倒是可信。可,那又如何呢?
「你們大元的人,都該死……」
不會說,也不意味著會被饒過。在他們眼里,大元的人都是該死之人。
那濃烈的恨意,董清漣感覺到,心一沉,難道今日真的就在劫難逃了嗎?她不甘心,她不想死!
***
湛王趕到,看著那被燒的慘敗不堪的船,眸色黑沉。
「主子,屬下無能,沒能護著好……」
青安請罪的話未說完,被湛王打斷,「王妃從哪里掉下去的?」
「這里!」
看著青安指的方向,凜五抬手,隨著數百護衛,隨著跳下。
「你們分散開來去岸上尋,發現終究即刻來報。」
「是!」
「另,你們的任務是尋找王妃,不是追捕犯人。所以,看到那些亡命之徒,無需詢問,直接斬殺。」多殺一人,王妃的危機就少一分。
這起災禍,因何而起,主謀是誰,湛王不想知道,現在首要的是容傾的平安。其他,都是狗屁!
暗衛領命,離去,執行。湛王站在船上,看著那上面已漂浮的尸體,眸色冷的,令人不寒而栗。
湛王的人開始尋找,而另外一邊……幾乎已確定,容傾並未在這個方向。
往東已走出老遠,卻絲毫未發現容傾的蹤跡。如此,阿莫看著董清漣,臉色陰沉,滿眼煞氣,「你在找死……」
「沒有,我沒有,她真的說要往東邊走……」話說一半兒,陡然頓住,臉色微變,「她……她剛在騙我!」
她只听到容傾說,卻未親眼看到她確實往這個方向來了。而,從現在的結果來看!
「我沒說謊,是她騙了我!她未往北,未往東。那麼,必然在南邊或西邊,你們分開去這兩個方向找,必然能找到她。」董清漣急聲道,「這次請你們相信我,她一定就在那兩個方向,絕對不會有錯。」
听著董清漣那焦灼,慌亂的聲音。站在阿莫身邊的人,不由沉沉一笑,「大元果然都是狡詐之人,那個湛王妃心眼還真是極多。」
董清漣不像是在說謊。看來,她也是被人給謊了。
阿莫听言,手豁然抬起,點穴,劍出!
唔……
後背遂然的劇痛,當即讓董清漣臉失了血色,可卻啞然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既然不知道湛王妃所在,那麼,再留著她,帶著她也是沒用了。
劍拔出,把人丟下,疾步離開。
董清漣隨之陷入黑暗,失去了意識。
***
一炷香,兩柱香,一個時辰……
時間在不斷的流逝著。而湛王听到的回稟卻是一樣!
「主子,還未發現王妃!」
這或許是好事兒,尸體已查找過,沒發現她,就意味著她還活著。只是,也或許隨時都會死去。因為,危機還在。
「繼續找!」開口,聲音有些干啞
「是!」
暗衛離去,湛王抬頭,雨已停,黑幕逐漸散去,所有的都將完全顯露。
容九,你爭氣一些,不要好日子剛開始,就離開。
放肆,沒規矩,說話葷素不忌,鬧脾氣,怎麼都可以。就是離開,他不容許,不能饒恕!
容九……
看著刺入胸口的長劍,容傾露出一抹苦笑。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用盡了力氣,是躲,是避,最終結果,還是難逃一個死嗎?
身體緩緩往後倒去,被冷水包圍,意識漸漸渙散……
容逸柏,也許我們馬上就能見面了。
雲……
她不在了,他多少也會難過一會兒吧!是呀,一定會難過吧!再想找她這樣的媳婦兒可是不容易了。扯了扯嘴角,眼眸閉上,一滴淚珠滑落,融入江河再無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