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悠長,膩人到凍人!
湛王話落,容傾抬手,手撫過湛王頭,「小乖,乖……」
「很好!那就開始吧!」
「听……听到了呀!」
「為什麼不說話?本王的話沒听到嗎?」。
容傾听了,愣愣!
感覺一輩子都看不到主子夫綱大振了!
凜一退後,與其生悶氣,這樣倒是不錯。不過,這麼一來……
湛王話出,齊瑄轉身快步走。
看著又在裝乖巧的小女人,湛王放下手中書,風輕雲淡道,「本王心情甚是不好,你來哄哄我。」
容傾麻溜跑到湛王跟前,「夫君,有事兒您吩咐。」
「到……」
「容九!」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莊家住進去總是&}.{}死人。而,太子的家眷剛住進去,馬上就添一人。這明顯不同,第一天就已顯現出來。還真是……
是湊巧?還累出來的?
容傾听言,神色不定。太子側妃好像也是莊家女。有身子確有一些日子了,粗略算一下,生產也就是在最近。只是,剛搬入那富貴地就生了。這……
「太子側妃剛搬進去,既為太子誕下一子。可謂雙喜!」
容傾想著,不由打一個冷戰。不寒而栗!
一個接著一個,只要皇上感到被威脅的,都逐個的丟進去,再逐個的被罷免。一直反復,持續,直到他年邁,直到他選定他中意的下一任帝王為之。
若雲紘真的丟失了太子之位。那麼,下一個住進那棟宅子的又將是誰呢?
而之後……
反之,若是太子鎮不住那個宅子。如莊家一般,禍事不斷。那……太子被罷免,是不是就有了一個理由呢?
住進那極貴之地。他若是鎮住那棟宅,證實了自己確實未來帝王。皇上心情會是什麼樣兒呢?定然不會是歡喜!
太子這是無形的被綁架了!
容傾在門口處,听到齊瑄的稟報。看向湛王,月復黑王!
雲紘就是那個天定的帝王嗎?皇上倒是很想看看。
真命天子之地嗎?極貴之宅嗎?
凜一垂眸,一點兒不意外。皇上開了口,太子府上下自是不敢違背。
湛王听言,神色淡淡。
「太子家眷還有一眾下人,都已搬至那一極貴宅。」
听到齊瑄聲音,湛王抬眸,「說!」
「主子!」
王妃今天好像沒哄人的興致!
外面好多事兒生擱著。就為在家擺個臉,就想看王妃對他獻媚,撒嬌,討巧賣乖的。結果……
凜一看著湛王沉下的臉色,幾乎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敷衍!容傾這混賬東西,對他是原來越敷衍了。這認知,讓湛王感覺分外不好。
這一點兒,凜一都看出來了。湛王又如何不清楚。
你氣你的,我偷偷悠哉。
俗話說︰眼不見為淨!
看著容傾的背影,凜一表情木然︰王妃去反省了?不,她去屋里躲清靜去了!
「嘿嘿……」傻笑兩聲,走了!
「相公,你真生氣了呀!那,我去屋里反省。」說完,為湛王把杯子里的水添滿,在添水的時候,順便佔個便宜,湊過去在他臉頰上吧唧一下。
凜一在一邊,贊︰王妃真是敏銳,直到現在終于發現主子還在生氣了。
湛王盯著書,看的認真,對容傾的話完全充耳不聞。
「相公,你生氣了?」
當明了所有。湛王對于自己昨日夜里回來,看到那燭光還有她身影時,所生出的舒心,此刻全部化為堵。
被尿憋醒,如廁之後才知道他還沒回來。知道了,首先就是編排他。編排夠了,才想起擔心他!
什麼等他!完全是恰好被尿憋醒罷了。
也就是那一句嫖回來,實在是太逆耳。不過,罰了,之後也就罷了。可是……
夜半回來,枕邊的小女人正在編排他也就罷了。編排之後,最起碼還還知道擔心,還知道等他!
湛王听了,卻是眼簾都未抬起。
「相公,看書挺費眼的,要不我給你念吧!」
湛王看書品茶,容傾端茶倒水,獻殷勤。
正院中,兩張搖椅,一壺茶!
太陽暖暖,微風徐徐,百花飄香,風景似錦。
湛王府
想著,秋紅凝眉,嘴巴微抿。在三皇子眼中,小姐好像怎麼做都不對!
小姐留那小廝一命,三皇子就會對小姐贊賞有加,會說小姐大肚能容了嗎?秋紅直覺認為,答案是︰不會!
若是剛才小姐一怒之下處死了小廝。那,三皇子會怎麼看待小姐呢?不會是欣賞吧!可是……
是想看小姐如何處置他嗎?
是呀!三皇子把這小廝送到小姐跟前是什麼意思呢?
秋紅看著莊詩雨的背影,神色不定。
莊詩雨不再多言,抬步往大正院走去。
莊詩雨問話出,秋紅腳步一頓。
「你說,三皇子把這小廝送來是什麼意思?」
「小姐……」
這是什麼意思?不處置嗎?
這……
莊詩雨盯著那小廝看了一會兒,竟什麼都沒說,抬腳走了出去。
如何坑害主子的小廝,千刀萬剮不為過。然……
「小姐,如何處置?」
而這小廝把那樣一封信送到三皇子手中,還有膽子為趙清雪求情。他這純粹是活膩歪了。
雖不知信中寫的是什麼。可是,從趙清雪臨死前跟莊詩雨的對話中,可清晰窺探出,她對莊詩雨的怨懟和仇視。如此,她送出的那封信里面必然不會寫了什麼好東西。
確實是夠蠢的,簡直是殺了都不能解氣。
秋紅站在一邊,也火的厲害。
小廝被踹到在地,那正心口的一腳,那股痛意,讓小廝臉色不可抑止的染上一層白。
這一舉,這一言,莊詩雨再也維持不住臉上那份清淡,心中戾氣瞬時翻涌而出,抬腳,一腳踹了過去,怒火翻騰,「蠢貨!」
小廝跪下,看著莊詩雨,臉上滿是懇求,「三皇妃,趙姨娘她也是個可憐人。求你給她一條生路吧!」
「事既做了,已到此,你還是坦誠的好。」莊詩雨本以為,小廝會頑抗到底。然……
小廝沉默。
「既然知道,為何還要那麼做?」
小廝垂首,「小的知道!」
也是,在莊詩雨眼中,如趙清雪這樣的婢妾,那是連半個主子都稱不上。
不經主子?!
「你是莊家的下人。什麼事可為,什麼事不可為,心里應該很清楚。不經主子,擅自給三皇子送信。你該知道後果是什麼?」莊詩雨沉涼道。
「是!」小廝低著頭,有問必答。
莊詩雨听了,看著眼下小廝,眸色沉沉,「這麼說來,三皇子說了什麼你也沒听到了?」
「小的在外面候著,不曾看到。」
「三皇子看過信之後什麼反應?」
「小的不知。」
「信上寫的什麼可知道?」
「是!」
「趙姨娘讓你去給三皇子送信的?」
莊家
容傾一言,湛王臉色黑出新高度!
總算是吐的差不多了,容傾晃著站起來,弱弱道,「吐的肚子都餓了。」
凜一垂首,「屬下給你準備水去。」
「你說呢?」
凜一問出一句廢話,「主子,您還好吧!」
看著蹲在地上,還在狂吐的王妃。再看身上沾染污穢物,臉色發黑的湛王。
「惡……咳咳……」
不過,湛王最後的心情也沒有很美妙就是了。因為……
那眩暈的感覺,湛王給出的獎賞,不要太酸爽。
那一晚,暈飛的容姑娘,被湛王攬住在湛王府上方盤旋了好久。
「相公,那個……啊……」
這不溫不火的話入耳,容傾皮一緊。這反射性要受罪的感覺好久不曾出現了。
「容姑娘如此有能耐。本王真是不獎賞都不行呀!」
這話瞬被理解。
「意思就是,你嫖出去,我再嫖回來呀!」
「什麼意思?」
這話听著,莫名逆耳。
容傾抬手,撫上他胸口,柔柔道,「相公放心,你嫖出去的錢,我會再給你掙回來的。」
湛王繼續沉默。
容傾盯著他,靜了一會兒道,「嫖要給錢吧?」
湛王沒說話。
「真如我所想?你真去嫖了!」
湛王轉身,居高臨下看著容傾,沒什麼表情道,「若是本王真如你所想呢?」
巧的听了個完全。
湛王話出,容傾接衣服的動作一頓,眨巴眨巴眼,「相公回來的真是巧。」
湛王月兌去身上外衣,看著床上佔據他位置,睡的四平八穩的肥貓,不咸不淡道,「在你跟那只肥貓說,本王去嫖女翻紅浪的時候。」
「相公,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
唉!真相總是那麼令人憂傷。
因為,王妃哪里有那麼賢惠!特別,剛值夜的丫頭說,王妃可是早早的就睡下了的。屋里那燭光也不過是在主子剛入府前才點亮。
進去之前,湛王明明還是一臉滿意的。怎麼這麼會兒功夫,臉色就又不一樣了呢?而他,為何一點兒也不感到奇怪呢?
凜一伸手默默把門關上。
湛王看她一眼,很爺的走進內室。
「相公!」
容傾愣愣轉頭,剛剛她口中那‘翻紅浪’‘被出軌’的男人,正穩穩的站在她身後。
她後面?
「主子……」凜一話一頓,一個轉折,「在您後面。」
「凜一,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王爺呢?」
「王妃!」凜一上前。
「你去叫一下凜……」容傾話未說完,在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凜一後,話頓住。
「王妃!」
「不會出什麼事兒吧?」呢喃著,抬腳下床,皮上外衣,走出去,打開門,值夜的丫頭疾步上前。
懷疑不得回應,念叨過後,轉頭看看外面漆黑的夜色,看看時辰。懷疑開始轉化為其他。
難道他翻紅浪的動靜,已經能比擬地震?
湛王听著,撫下巴!
「招財,你可是貓呀!連地震都能率先感覺到。這個也一定可以吧!」容傾伸手揉搓著那懶貓。
肥貓臥在床上,眼皮耷拉著,懶得看容傾一眼。犯懶中隱約透著嫌棄。
「招財,你感覺呢?」
翻紅浪!極好,又見新詞兒。
「雲這貨,這會兒不會真的在翻紅浪吧!」
容傾嘀咕著,老話匯聚,越想越有道理。
只是回來的時辰不一樣,就什麼都不一樣了,連唇形都直接由性感變薄情了?!
湛王听著,揚眉,嘴唇微抿。遙記得這女人以前說他嘴巴最是性感的。是那種一看就想親一口的唇形。怎麼……
「都說花無百日紅,都說男人變心堪比翻書。都說薄唇的男人都薄情……雲就是那薄情的唇形。」
對于夜半時分還不歸的男人。女人第一反應都是懷疑。懷疑之後才是其他!所以,容傾不能免俗的走著這個套路。只是,比較不俗的是,她的吐槽男人的話,一點兒沒浪費。
反駁嗎?容傾這會兒顯然不那麼想。
湛王听著,無語著。心里忍不住月復誹一句︰那貓兒也許不是附和,而是反駁呢!
招財這一叫,容傾嘴巴癟癟嘴,「沒眼色!我就是隨口說說,誰讓你附和了!你這不是慫恿我想歪嗎?」。
喵嗚……
「今天他出去的時候,我就感覺他腰帶有點兒松。現在都這個時辰還不見人,肯定是月兌了褲子在那里還沒提上。」
湛王听言嘴角垂下。隨著穩穩的站定,雙手環胸靠著屏風,斷然決定繼續听下去。雖然那話實在不怎麼入耳。
「你說,他是不是去嫖去了?」
湛王還未來得及評價,更不入耳的話隨著出口。
這稱呼……
雲那家伙?!
湛王剛走到屏風處,看到那小女人背對著他,撫弄著那只肥貓,念叨著!
「招財,都這麼晚了,你說雲那家伙怎麼還沒回來呢?」
湛王輕輕推門進去,凜一伸手再把門關上。之後,本想離開。可不覺又停下了,看向一邊值夜的丫頭。
可現在,剛走進院門,看王妃在等他,馬上什麼都忘記了!
下午出門的時候,還是一張‘回來一定要王妃好看’的表情。竟然跟他曾經的姨娘處的一團和氣的。想起,滿心不愉。
凜一走在一側,看著自家主子舒緩的面色,還有那微揚的嘴角。心里無聲搖頭︰主子現在真是越發的好哄了。
這個時辰了,這小女人還知道等著他。湛王感覺甚是不錯!這幾日積攢在心里的不爽快,總算是平緩了不少。
湛王從外回來,看著窗戶上那昏黃的燭光,還有那一抹晃動的縴細身影,湛王眼底溢出點點柔色。
湛王府
莊韞眼簾垂下,掩住眼中一切情緒。
他是要皇上直接滅了太子?還是要皇上動手斬斷太子羽翼,覆滅了莊家?!
他這是要逼著皇上毀了誰?
湛王雲……
而在皇上眼中,莊家和太子從來都是一體的。如此……
看著那天定的帝王日益成長,強大。皇上如何能忍的了。
老天認定的天子。是否意味著連皇上都動搖不了!
太子若真的住到那所謂的極貴之地。那……等同是被放在火上烤。
雲紘被立太子,被封儲君。將來繼承大元帝位。這是明面上要走的程序。可最後他是否稱帝,卻是不一定。最終還是皇上說了算。可是……
如此,最合適住在哪里的人,除了太子怕是再無第二個人了。
真命天子,龍之子!
皇後話出,莊韞已然明白了什麼。
「所以,那里只有真正的真命天子,或龍之子才能鎮住。」
「所以呢?」
「那一處宅院不是凶宅,而是極致的貴地。天圓地方,皇宮龍氣蔓延。而那里是紫氣籠罩,堪為龍之翼!」
「什麼意思?」
皇後听了,抬眸,莫測道,「可是,今天那僧尼卻對皇上言︰莊家當時之所以總是出事兒,是因為壓不住那宅子的勢。」
莊韞的話可以懷疑。可是莊老夫人的話,還是可信的。
「當時我不在府內。你母親是這樣告訴我的。」
「這樣嗎?」。皇後垂眸,眉頭皺起。
「她只說,搬離禍自了。其余什麼都沒講。」
皇後沒答,反問,「父親,我想知道那僧尼看過那宅子之後,是怎麼說的?」
良久,莊韞開口,聲音平穩,「不知湛王爺帶她入宮是為何事?」
靜的讓人心不安。
話落,靜!
皇後看著莊韞又補充一句,「是湛王帶她過來的。」
皇後一言出,莊韞眼底極快的劃過一抹暗色。
「在皇宮!」
看著畫像上的人,莊韞心開始發沉,面色卻是如常,淡淡道,「是她!」說完,抬眸看向皇後,隨意問,「娘娘在何處看到她此人了?」
一身僧袍,一支拂塵,滿頭白發,滿臉溝渠,慈眉善目,眸色寧靜悠遠,一年逾七十,精神爍爍的老尼!
「父親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錢嬤嬤會意,走到內殿,少時拿著一個卷軸走出,打開,置于莊韞眼前。
皇後听言,轉頭看向錢嬤嬤。
隨著皇後的問題,莊韞心逐漸下沉,「是請人過去看了!」
皇後听了,繼續道,「當時因為總是出事兒。母親可是有請人過去看過?」
莊韞搖頭,「沒查出什麼。」
听到皇後的問話,莊韞第一反應是稍疑惑。皇後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不過,既問必有緣由,不會是無緣無故。
(莊家舊宅被湛王一把火燒了。皇上又賜了莊家一個宅子。只是那宅似乎是凶宅,因為不出十天總是要死一個人。最後不得已再次搬離。)
「曾皇上賜給莊家的宅子總是無故亡人,父親可查出了什麼結果嗎?」。
「皇後請說。」
「父親,今日請你入宮,女兒有一件事兒想問問您。」
莊驊死,除了莊大女乃女乃之外,莊家恐怕沒一個人傷懷的。
傷懷?
「是!」
「順利就好。父親也不要太傷懷了!」
所以,各自心知肚明的沉默著。
解釋,也不過是心虛。
澄清,是掩耳盜鈴。
皇上對莊家的不容,已是顯而易見。當帝王已用不到你,對你已不喜。那麼,無論你做什麼都會是錯。
莊驊突然被刺殺,莊家在其中是否做了什麼?被懷疑,莊韞也未曾試圖澄清或解釋什麼。因為多余!
莊驊入宮要對稟明什麼。皇上對此一句沒問。
莊驊死之後續……沉默!
「是!」
「驊兒的喪事怎麼樣了?可還順?」
權勢和情意總是難兩全,早已習慣。習慣到連一絲傷感都生不出。
高處不勝寒!位越高,情越淡。
待到太子登基,皇位坐穩,皇後心落定。那麼,他這個父親的死活,也都不再重要了。
太子還未登基,莊家這棵大樹還不能倒,他還不能死!
皇後不想他早死,跟父女情意或已無關。不過是完全出于自身利益!
她為後,他為臣。父女間的感情,就注定沒有了那份純粹。
皇後的關切,關心,莊韞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心里卻沒有多少溫暖欣慰之感。
「皇後放心,老臣身體無大礙!」
「父親要好好保重身體。」
「皇後不用擔心,老臣身體尚可!」
皇後坐在主位上,看著莊韞臉上的疲憊色。皇後眉目微斂,憂心,關心道,「父親身體可還好?」
莊韞在下首坐下,錢嬤嬤即刻把茶水送上。
「是!」
「父親,坐吧!」
「謝皇後!」
「國丈請起。」
「老臣叩見皇後。」莊韞剛屈膝,既被皇後扶起。
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