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
「屬下在!」
「送張靜柔去星月公主那里!」
容傾話出,張靜柔心口一窒,張奇峰臉色微變。周正神色變幻不定。
送張靜柔去星月公主哪里?王妃這是什麼意思?周正些許疑惑。不過,卻規矩的什麼都沒問,干脆領命。
容傾這一命令,完全超乎張靜柔預料。怔愣過後,雖不明,卻不由激動。
皓月的皇後對她一直頗為喜歡,如此……說不定能柳暗花明,逢凶化吉。
同張靜柔不同,張奇峰臉上可是一點兒歡喜之色都沒有。
看著張奇峰只見緊繃,不見歡喜的臉色,容傾心微沉。
張奇峰這神色,是確信完顏千華不會護著張靜柔嗎?若是……這意味著什麼呢?
不管如何,總是要試試。
「周正,帶她過去!」
「是」
「湛王妃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解藥……」話未說完,穴道被封,
「湛王妃果然了得,怪不得不止湛王對王妃寵愛有加,連我國攝政王也對王妃情根深種,掛在心頭,依依難舍!」
張奇峰話出,周正心頭一跳,臉色沉下。張靜柔眼眸瞪大,震驚!
攝政王對湛王妃……情根深種?這……這怎麼可能?
皓月攝政王鐘離隱,在皓月那是等同湛王……不,是比湛王更惑人的存在。
地位,樣貌,尊崇,一樣不比湛王差。更重要的是,他脾性可比湛王好多了。
鐘離隱一看就感,他是個會疼人的。而湛王卻是截然相反,一看就是能折騰的。
再有就是,湛王已有王妃,就是入了他的眼,至多也只能做個側妃。可鐘離隱不同,他至今沒有正妃,若是能得到他青睞,直接就是攝政王妃,富貴無憂,一生錦繡。
在皓月,但凡有點兒野心,或好勝之心的,沒有那個高門小姐不想嫁他的。可是,這樣一個讓皓月千金們趨之若鶩的男人,卻對湛王妃……一個已是他人妻的‘殘花敗柳’情根深種?這怎麼可能?
沒錯!縱然容傾貴為湛王妃,可她也是殘花敗柳。
鐘離隱放著那麼多干淨清白的女人不要,會喜歡上容傾?他莫不是瘋了不成?
怎麼都不能相信。所以,張靜柔直直盯著容傾,認定了她父親定然在瞎說。目的,是想由此脅迫容傾吧!
這肯定是容傾的糟點兒,湛王肯定不知道,不然怎麼可能會要她!
無視張靜柔灼灼的眼神,容傾看著張奇峰淡淡一笑,笑意不及眼底,「看來,你家主子關注的事兒還真是不少。」
張奇峰聞言,眼眸微縮。
女人听到他剛剛那話的第一反應,不是應該是惱火或心虛慌亂嗎?畢竟,這世道可是不容女人跟風流兩個字沾邊兒。然……
這位湛王妃的關注點……讓人心頭發緊。
還有她現在這波瀾不驚的表情,張奇峰看著心下沉。
容傾看著他,輕輕緩緩道,「三件事,這是第一件。再說出兩件,我就派人送你們父女離開,保你們後半生安穩。」
張靜柔聞言,眼神更添幾分灼熱,心跳不穩。
送他們離開,保他們安穩!
這話,落在張靜柔耳中,是誘惑,亦是妥協。
之前還擲地有聲說要弄死她的容傾,現在竟然輕易就松口了!是因為被抓住了把柄嗎?
若是……難道她父親剛才說的是真的?
張靜柔想著,心頭翻涌。此刻在她看來,容傾的妥協就等同是承認了跟鐘離隱有一腿。
這認知,讓張靜柔激動,也興奮。可在興奮之中,似還夾雜著其他,似郁悶。
掃一眼張靜柔變幻不定的臉色,周正伸手將她帶離。
眼見張靜柔被帶走,張奇峰嘴巴抿成一條直線,看著容傾,沉沉道,「空口無憑,湛王妃這許諾,不足以取信于人。」
容傾听言,在張奇峰對面坐下,「是不相信?還是已沒有能說的了?」
「王妃怎麼想都好。」這話,似抵抗。可其實……
容傾看著他,涼涼淡淡道,「從皓月到大元。憑著張將軍的聰明,定然知曉,這樣大費周章把你帶回來,為的不是弄死你。不過,自然也不是為了供養你,看你唱戲。」
張奇峰沒說話。
「若是張將軍一定要等身上少點兒什麼東西,才能想起要說點兒什麼。那……亦可如你所願。」
容傾說完,起身離開。
「啊……」
走出不遠,听到傳來的慘叫聲。容傾腳步頓住,可之後除了痛呼,再無其他。
眼簾垂下,幾分涼淡,幾分失望,抬腳走出密室。
走出,在一處長椅上坐下,看著前面,發呆!
花兒凋謝,樹葉泛黃,天氣漸涼,秋天真的來了!
秋高氣爽的季節,心情卻是沉悶的厲害。
兒子被肢節;女兒被帶離;自己隨時沒命;張家已覆滅!
到這種程度,張奇峰仍緘默不言。這沉默,是因為他對完顏千華絕對忠心,寧死也不願背叛主子的緣故嗎?容傾倒希望是。這樣,意味著他或許真的知道些什麼。然……
從現在情形來看,怕是失望了。
張奇峰如此頑固,不是因為忠心,也並非不怕死。不然,他也不會和張靜柔一起唱雙簧,存著一絲僥幸,意圖用罌粟粉來牽制雲,為自己謀取一線生機了。
張奇峰也想活。可惜,他所知卻是有限,沒有可以換取生機的籌碼。
容傾想著,眼里溢出一抹晦暗。是呀!那等事關自己生死的隱秘之事,完顏千華怎會輕易讓他人知道。
張奇峰若是真的知曉些什麼,他絕對活不到現在。不待湛王府動手,完顏千華就先一步把人處死了。
這一點兒,想來雲也知道。可是……他還是把張奇峰給帶回來了。這也意味著,對于獲取解藥,完全清除身上毒物,他依然在尋覓中。
這認知……
容傾抬頭,仰望星空,心難安。
「怎麼一個人在這里?王爺呢?」
聞聲,轉頭,看到容逸柏,容傾眼中暗隱去,嘴角揚起一抹淺笑,「他呀!大概代你,去給三皇子送聘禮去了!」
看著巧笑倩兮的容傾,容逸柏無聲嘆一口氣,隨著走進,在她身邊坐下,「若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安安穩穩的在湛王府待娶了。」
「娶不娶也沒差了。反正三皇子對著容大人,那聲公爹已經喊出去了。」
「听說容大人歡喜太過,已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容傾听了,忍不住笑。
容逸柏溫和道,「就沖著三皇子這份殷切,容大人這份歡喜,我也許真該把人娶回去。」
聲音溫和,卻也極度涼淡。對容琪這個父親,有多少情意,這一句話中盡顯。娶個媳婦兒作死爹,好像也不錯。
容傾看著容逸柏,嘴角笑意微斂。
過去,容逸柏對容琪亦不見有多親近。可是……如此直白的表現出來,卻是第一次。
「怎麼了?」
容傾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三皇子雖也妥妥是一白富美。可是,還是不娶為好。」忒能作了。什麼都能想出來,最蛋疼的是,他還是什麼都做的出來。
看著三皇子,容傾時常好奇,三皇子的娘親是個什麼樣兒的人。
一個眉開眼笑,一個眉眼柔和!
笑語晏晏,和樂一片!
看著一團和睦的兄妹倆,那似一處風景正好。凜一目不斜視,不看自家主子的臉色。
就在凜一以為,他主子要走過去把容逸柏扔出去的時候。沒曾想……湛王竟一言不發的回了正院兒。
呃!
看著湛王的背影,凜一撓頭,他主子這是變得大度了嗎?怎麼這麼不習慣呢!
***
看著張靜柔,侍墨神色不定,眉頭微皺,湛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公主……」
看出侍墨的疑惑,完顏千華微微一笑,「兒真的是娶了一個很有趣的媳婦兒。」不時給人點兒意想不到。
有趣嗎?侍墨不明,更是一點兒感覺不到。
侍墨對容傾的印象,兩個詞——矛盾,極端!
寬厚卻又涼薄︰她會維護自己身邊丫頭,卻又能置容家生死于不顧。
平和卻又狠辣︰嫁入湛王府這麼久,她懲罰府中下人的次數寥寥無幾。但,在宮變之時,他人稍有不慎,她一言不發既把人斬殺。
明明不是暴戾的人,但動起手來卻又那麼狠。
平日不計較,關鍵時不留情,溫和卻又冷漠!也因此……
對這位年紀不大,看似綿軟的湛王妃,侍墨從不敢小覷,更感不到哪里有趣。
「侍墨!」
「奴婢在!」
「解開她穴道!」
「是!」
侍墨伸手,穴道開,張靜柔隨之跪倒在完顏千華跟前,淚眼婆娑,「公主,求您救救小女……」
完顏千華听了,微微俯身,伸手,托起張靜柔精致的下巴,柔和道,「這小臉兒看起來可是比從前憔悴多了。」
「公主……」
「先跟侍墨下去歇息吧!養好精神,有話明天再說不遲!」
「可是……呃……」話沒說完,身體一僵,人被帶離。
完顏千華起身,往內室走去。
***
「王妃!」
看到凜一,凜五,容傾微微一愣,「王爺回來了?」
「是!」
「我在花圃那邊坐著,怎麼沒看到你們呀?」
凜一垂眸︰感,這問話,王妃不問出來或許還好些。
凜五平穩道,「看您跟容公子聊的高興,主子就沒過去打攪。」
沒看到他們,那是因為跟容逸柏聊的太高興。
容傾听言,挑眉。就沒過去的打攪?這麼紳士,不像是她家相公的作風呀!
容傾想著,抬腳走進屋內。看著靠在床頭,正在翻書的男人,容傾抬步走過去,在床邊坐下,「藥喝了嗎?」。
「嗯!」
「事情談的怎麼樣了?結果如意嗎?」。容傾看一眼湛王手中書,隨口問。透著一絲找話,打開場子的氛圍。
湛王看她一眼,放下手中書,「沒入宮,也沒談什麼事情。」
容傾听言,眨巴眨巴眼,「可是相公不是說……」
「騙你的!」
呃?
看容傾疑惑不明的小臉兒,湛王靠在床頭,姿態慵懶,伸手撫過容傾垂落在肩頭的長發,那一絲滑順讓人愛不釋手,撫過未松,纏擾指頭,環上,松開,松開,環繞,如此反復。
看話說一半兒,拿著她頭發把玩的男人,由他。卻不忘開口問,「相公剛剛說……」
「凜五說︰現在本王每次看你,眼楮都冒綠光。堂堂王爺如此模樣,實在有損形象。所以,跟本王進言,說有一方法可即刻讓本王如願。」
即刻如願?
容傾好奇,「不知這方法是……?」要采路邊野花嗎?
湛王眼簾不抬,沒什麼表情道,「讓本王故作中了媚藥,回來任王妃看著辦!」
容傾︰……
「那王爺……」
「本王對寫保證書,悔過書沒甚興趣。所以,駁回了!」
「這樣呀!」
「不過……」湛王說著,從床頭拿過幾本書,放到容傾懷里,看著她道,「你喜歡的,多看會兒。本王先去沐浴了。」
湛王說完,起身往洗浴間走去。
直到湛王身影消失不見,容傾拿起懷里書,一眼看去,嘴角微抽。
堂堂王爺去買小話本,他就不覺有損形象了!
看著手中書,容傾哭笑不得。他這是想看得她欲火焚身嗎?唉!真是不知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
「容逸柏呢?」
「回陌皇爺,公子去湛王府了!」
雲陌听言,揚眉。去湛王府了,那可就不好玩兒了。
因三皇子的加入,眼見這出戲就要出彩了,容逸柏竟然躲開了。
「龍武!」
「屬下在!」
「你去三皇府一趟,把雲榛帶來。」
龍武听言,繃著神經,忍不住多問一句,「主子帶三皇子過來是……」
雲陌瞄他一眼,輕飄飄道,「只是不想皇上一怒之下把他滅了。」
龍武听言,表情一松,瞬時放心了。他還真擔心,他主子為了作別人,真獻身出去。那……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屬下這就去!」
「皇叔,皇叔……」
聲音入耳,龍武剛邁出的腳,又默默收回來了。
看來,在這個時候,三皇子比誰都知道躲在誰後面最好。
看著鼻青臉腫的三皇子,陌皇爺勾了勾嘴角,知曉皇上是真堵心,他也就放心了。
翌日*湛王府
「我去宮里一趟,午飯前回來。」
「嗯!」
男人交代過自己的行蹤,低頭在自己媳婦兒額頭上親一下,神清氣爽的離開了,並把容逸柏一並帶了出去。
看看滿面春風的湛王,容傾轉頭……
看向站在院中,正在奮筆疾書寫著悔過書的凜五!
容傾托著下巴,靜待凜五的成果。
教唆主子,這可是大錯。
「你的字可是丑了不少。」凜一站在一旁監督,不時看一眼,不時念一句。
「不提內容如何,就這字,怕是首先不能通過。」
凜五不言,繼續揮毫。
凜一繼續道,「寫悔過書。這處罰……感覺還不若直接去小憐館來的舒服。」
凜五抿嘴,靜默不語,繼續潑墨。
「昨天我看你跟主子進言的姿態,就感覺你在出餿主意。現在看來,果真如此!幸好主子沒听你的。不然……」今天支起的怕就不是一個攤兒,而是兩個了。
主子,下屬對著寫。那畫面……
大不敬的想,凜一真是很想看呀!可惜……
他家主子這次也會討好賣乖了。讓凜五背了黑鍋,自己倒是身心舒暢了。
看來,也是知曉,王妃現在是絕對的吃軟不吃硬。所以,湛王也是順勢改變策略了。
「凜五……」
「你能不能把嘴閉上。」
凜一木著一張臉道,「我只是想跟你提個醒」
「沒人想听!」
「是嗎?本來我還想跟你說,茶杯倒了,你剛寫好的一張怕是要沾上水了。現在,既然你不想听,那就算了!」
凜一話出,凜五放下大筆,趕忙拿起,結果……墨已全部暈開。
「該死!」
「可惜了,好不容易擠出來的。」
凜一那完全幸災樂禍的語氣,看樂子的態度。凜五看著直咬牙,心里嗚嗚……悔過書什麼的,好難寫!
「湛王妃可在?」
聞聲,轉頭,侍畫身影映入眼簾。
「見王妃何事?」青安開口問。
「張靜柔有話要說,公主讓我過來問問,你們王妃可有興致去听一听?若是有,就去前面小亭子里吧!」侍畫說完,微頷首,隨著轉身離開。
***
小亭子中,完顏千華一杯茶水未喝完,容傾到來。
「傾兒來了!」完顏千華淺笑,柔和道。
容傾回一笑,「公主召喚,怎敢不來。」
完顏千華听言,笑意加深一分,「坐吧!」
容傾坐下,完顏千華從眼前盤子里摘一粒葡萄放入口中,柔聲道,「不知道張靜柔會說些什麼,一起听听吧!」
「好!」
容傾點頭,完顏千華看侍畫一眼。
侍畫會意,抬腳走到假山處。
小亭,假山,相鄰卻不可視。
假山前的景物能看個清楚,可假山後的卻被遮擋的嚴實。
侍畫走過去,少時,腳步聲傳入耳中,隨著聲音響起。
「張小姐,公主不救無用之人。你若想活命,就必須有價值!」
「侍畫姐姐,這話在這里說合適嗎?」。張靜柔的聲音響起,滿是猶豫。
「張小姐若是有所顧忌,可不用說。不過,公主可沒第二次機會給你。」
「我說……」
形勢逼人,她現在除了听令,妥協,好像再無別的選擇。
只是,從侍畫態度讓張靜柔越發看清現實。看來,完顏千華對她沒那麼喜歡。也沒她想象中的那麼良善。
也是!有哪一個良善的女人,會給自己兒子下毒的!
「若是可以,我想請公主送我入宮!」
侍畫听了,平板道,「你不是想做湛王爺的側妃嗎?怎麼又改變主意要入宮了?」
她是想成為湛王側妃。可是,那也要看誰向湛王開口。若是完顏千華。那是等于送她去死!
一個給湛王下毒的人,送的女人,湛王怎麼會要?就算要了,也絕對不會善待。而且,這里可是湛王府,她說的話,必將傳到湛王和容傾的耳中。如此……
明目張膽的說著謀算湛王的話,她不是自尋死嗎?
就算是在密室,她都沒想過把話說透徹。更何況在這青天白日之下了。
只是,這些話張靜柔自然不會跟侍畫說,只道,「我是提過。可是,在看清王妃對湛王爺的在意。知曉王爺對王妃的寵愛,我知道自己是妄想了。為側妃這話,是我本就不該說。」
她想展現自己的價值,可同時她並不想真的惹怒湛王爺。不然,最後也必是死路一條。
侍畫听了,面無表情。心里冷哼,張靜柔存的什麼心思,她想得到。對此不予置評。
繼續問道,「送你入宮,你能為公主做什麼?」
「在危難關頭,皓月既然毅然決然舍棄了公主,還有我張家。那麼,也就別怪我張家令投他主了。」張靜柔擲地有聲道,「我是皓月將軍府之女,自小又深得父親寵愛。因此,對皓月的種種我最是了解。如此,若是大元帝王需要,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明明只是為保命,求一個以色事人的機會。說的倒是挺大的!
「這跟公主有什麼關系?」
「我是公主的人,自然代表了公主的態度。如此……」
余下的話,張靜柔沒說完。可在坐的卻都想得到她想說什麼。
她張靜柔對大元帝王投誠了,自然的也代表完顏千華向皇上表忠了。
她們兩個,一個是給湛王下毒的人,一個是被湛王關押在密室的罪人。
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她們都是被湛王不喜和不容的人。如此,想活的安好,只有投靠皇上才是唯一出路。
在漲靜柔看來,完顏千華給湛王下毒,卻還能這麼恣意的活著。唯一的原因就是因為皇上護著她。
至于皇上為何會護著完顏千華。那就更簡單了。就是為了膈應湛王唄。
湛王的跋扈,囂張,沒有哪一個帝王能容得。而皇上之所以沒對湛王動手,無外乎是因為忌憚湛王手中的兵權罷了!
自來皇上跟其手足,都是死對頭,沒有哪一個是手足情深,一團和睦的。
皇上會除掉湛王,不過是早晚的事。看在這一點上,她這個被湛王惡心待的人,皇上對她必會生出親切之感。所以……
「只要公主給我機會,我一定能做好。」
完顏千華把她這個同樣被湛王不容,卻又姿色極佳的人放在皇上身邊。只要她做得好,能得皇上喜歡。那麼,對完顏千華絕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她多吹吹耳邊風,讓皇上多護著完顏千華一些,不是挺好嗎?不然,不然,就憑著湛王那暴戾的性子,就憑完顏千華做的那些事兒,縱然是自己的母親,他怕是也能下手。
如此,無論怎麼想,完顏千華都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張靜柔腦子里打著各種小算盤。而小亭中的完顏千華卻是笑了,看著容傾道,「對于張小姐的話,傾兒怎麼看?」
容傾淡淡道,「張小姐很可愛。」
她是把大元臆想成皓月了吧!
她以為皇上和湛王,就如皓月帝王跟鐘離隱一樣,是絕對不能和睦相處,一定會要斗個你死我活的。
確實,她這種想法倒是也沒錯,歷史為證,很多時候確實是那樣。可是……皇上和湛王偏不同。
「她若是知道皇最不能容的人,不是湛王,其實是我這個公主。不知道會是什麼心情!」完顏千華看著容傾,淺笑道。
容傾沒說話。從張靜柔一番話中。容傾也清楚了,張靜柔也只是知曉湛王被完顏千華種了毒,其他怕是再無所知。連皇上和湛王是相互依存的關系都不知道的人。又從何談及解藥呢!
「有些事兒,張奇峰知道的比她多一些。不過,也都是皮毛而已。」完顏千華風輕雲淡道,「關鍵的,除了我之外,無人知曉。」
容傾听了,垂眸!
「其實,張奇峰會效忠我,也很簡單。那是因為我能助他登上更高的位置。不過是利益的合作,他對我連忠心都沒十分。如此,也就更談不上是心月復了。」
只是利益合作!就更加不可能讓他接觸太多了。
所以,對于張奇峰被帶到大元落入湛王手中,完顏千華一點兒無所謂。
是呀!
這樣的結果早就該想得到。只是,不甘心!
容傾抬眸,「謝謝公主告知我這些。不打攪公主賞景了。」容傾說完,起身了離開。
轉身,眸色沉下,關鍵的只有她一個人知曉嗎?這是脅迫嗎?
這是在告訴她,不要再白費心思了嗎?告訴她,想得到解藥,想要湛王一世安康,除了依附和順從她完顏千華再無其他可能了嗎?
呵呵……
容傾眼底一片冰涼。
「王妃,陌皇爺來了!」